21 遇袭(1 / 1)
却说这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除夕。
秦淮百花洲的归隐楼内,白袍俊雅男子坐在窗边喝茶,欣赏着窗外的热闹景象。下手坐着一个衣着考究的妇人。
那妇人放下茶杯,忽然抬起头来,迟疑的看着那白袍男子说道:“少主,这些时日来,我仔细看那苏姑娘的容貌,觉得眉眼间的神色,好像似曾相识……”
“哦?中原这么大的地方,你也是长期在外抛头露面的人,见她的机缘也不是没有……”白袍男子转过头来,吹着杯中的茶水,眼皮也未抬,神情淡淡回答。
“那,牧天使呢?有没有觉着眼熟?”妇人看着站在白袍人身边的黑衣人,追究着。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也不言语。
“是嘛……,我倒觉得很久以前见过这姑娘一般,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一面之缘……”妇人见对面两人神色波澜不惊,淡淡一笑,“乍眼看到她时,我的脑海中居然浮现十年前那洞中孩子的面容,只是记不真切了……”
“中原女子但凡有几分姿色的,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并不稀奇。”白袍男子神情仍是淡淡的,啜了口茶水,接着说道,“而且,当年那孩子,怕是在洞中早就尸骨无存了……”
妇人看着男子,微微一笑,也不言语。
“怎么?你还担心着我?还怕我做什么和十年前那样鲁莽出格的事?”白袍男子忽然扬眉笑起来,淡淡说道。
“少主误会老身的意思了……,况且,少主早就独当一面了,行事利落果断,这样成熟稳重,理智决绝的样子让我记不起您少年时的容貌,仿佛一生下来你便是如此……”妇人笑着,神思却似乎飘得很远,陷入某种追忆一般。
“即便真的是她又如何?莫非还能改变什么?她大概也没这能耐,受不得这无端的抬举……”白袍男子不耐烦似的蹙眉,却是一脸茫然神色。仿佛那笃定的语气里,有着他自己也看不清的迟疑和变数。
“老身本想,如若是故交,好歹也要好好招待一番,不至于冷落了她……”妇人轻笑。
“没这必要……”白袍男子冷冷打断。
那妇人见主子神情淡淡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悦。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淡淡说道:“这些时日来,仔细监视来这里的生人,到觉得这南宫彦的侍女有些诡异。却也没抓住什么把柄……,也不知是何来头……”
“不管是何来头,总之是是敌非友……,只要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就随他吧……”白袍男子转头看着窗外,淡淡回答。
那妇人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告退了。
这边妇人雪栢子刚刚退下,白袍男子轩辕朔临窗而立,观赏庭院中的风景。此时,天色将晚,夕阳藏到远山后面。庭院中热闹非凡,到处是小厮和婢女兴奋忙碌的身影,有小厮爬在高高的梯架上,张贴猩红的春联,在飞檐下挂起长串的大红灯笼;婢女们则一个个神情雀跃的在纱窗上贴着各种喜庆图案的剪纸。
“又是中州人的除夕了……”轩辕朔喃喃说了句,神色淡淡。他渐渐将目光收回来,薄暮中,却一眼便瞄到了楼前荷塘边石凳上坐着的人。是熟悉的白色衣衫,镀进残照的晕光里,显得非常寂寥,正出神的看着水面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身侧紧紧守着两个小丫头。
“中州人除夕之夜都做些什么呢?侍日。”轩辕朔转过脸来,蹙眉向身边立着的黑衣人询问。
“合家团圆,守着岁火,吃年夜饭,达旦欢庆吧……”黑衣人心下有些犹疑,不知主上是何用意,却是不动声色,静静看着自己的主上,神情淡淡道:“关于中州的诸多知识,不都是昔年主上告知属下的吗?”
“是了。”轩辕朔淡淡一笑,眼里看着下属的神色,也不理会。转脸又看向窗外,低声道:“不是不许她出来半步吗?怎么她现在会在庭院里?”
“应该是雪管事的意思吧……”
“是吗……”
这边主仆两个正说着话,轩辕朔眼看着窗外,却见荷塘边坐着的苏夜离忽然转过头来看着这边,虽然隔着一段很远的距离,轩辕朔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正望着自己。
轩辕朔转过脸来,淡淡笑了笑,对着身边的下属吩咐道:“今晚我们也学学中州人的样子,过个热闹的除夕之夜。你去让雪管事安排一下吧……”
黑衣人道了声喏。便转身下去了。
是夜,苏夜离像往常一样枯坐在窗边,欣赏着夜景。除夕之夜,到处喧闹不已,除了这座楼冷冷清清之外,其他的楼阁都张灯结彩,一片辉煌灿烂。
这时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两个穿着水葱色掐牙背心的小丫头走了进来。向着窗边的苏夜离恭谨说道:“主上摆了宴席,吩咐奴婢领苏姑娘前往……”
苏夜离静静坐着,没有动,也没有答言。
那两个小丫头候了半晌,见苏夜离没反应,面面相觑,又一齐高声禀告了一遍。
“不去呢?不去会怎样?”苏夜离转过头来,懒懒说道。
这些时日莫名其妙被拘禁在这里,轩辕朔更是过分地不让她踏出房门一步。这种待遇,即便是耐性再好的人,心中也是有不忿气的时候。
两个小丫头听苏夜离说不去,立马就慌了神,噗通跪在地上,急声央求:“还请苏姑娘迅速前往,不然奴婢们的性命难保……”
“这轩辕朔是嗜杀成性还是怎么的?怎么动不动就杀人?”苏夜离皱眉,神色不悦。
“还请姑娘爱惜我们几分,快快移步前往,迟了奴婢们要受罚的……”地上跪着的丫头都急的要惶惶哭出来。
苏夜离不言语,走过来扶起地上的人,皱眉跟着她们前去了,心情却是越发恶劣了。
跟着那两个丫头,穿过天井,拐过门廊,越过一条弯弯曲曲的□□,绕过一片浓郁的篁竹,约莫大半个时辰,七拐八拐的,才从院墙根一扇侧门中穿了出去。
一穿出来,视野也陡然开阔起来,一阵冷冷的湿气扑面而来,映入苏夜离眼帘的正是那水域宽广的秦淮河。水面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几只装饰华丽的花船,灯火通明,丝竹之声缭绕,衬托着这喧闹的夜更加喧闹。
“姑娘请随我们来……”两个领路的小丫头恭谨的提醒顿住身形观赏夜景的苏夜离。
苏夜离随着她们下了堤垱,沿着一条青石板小径,上了岸边的栈道。岸边泊着一艘花船。丫头们走上前来,搀着苏夜离上了那花船。船身在外面看起来并没有多大,一走进来却是比想象中的要宽敞。船内两侧一溜站着身穿薄纱衣衫的迤逦少女。见苏夜离走上前来,靠门边站着的两个少女,便恭谨的拉开木门。低声向门内禀告:“苏姑娘到了。”
门内正席地坐着黑压压一群人。那轩辕朔正懒懒坐在上席。下面两侧则各坐了三男三女。左方斜侧席坐着那雪栢子,右方侧席则空着,苏夜离猜想是留给自己的位置。
这边苏夜离抬脚走进来,众人便都抬头看她。
那轩辕朔见她进来,也没看她,只是皱眉淡淡说道:“怎么这么慢呢?”
这淡淡的一声仿佛有着无边的威严,苏夜离身后的两个丫头噗通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说道:“奴婢该死!”
屋内的众人都是噤若寒蝉。
苏夜离眉头皱得更紧了。冷冷对着上席的轩辕朔说道:“原是我没想到参加这宴席的理由,不愿来……”
“我明明白白跟你们说过,办事不力会有何后果吧?”轩辕朔不理会苏夜离,神情仍是淡淡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樽。
“……”两个丫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苏夜离看在眼里,心下越发不悦。看来丫头们跪在她房中说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有什么不乐意的地方冲我来便好了,何须费此大周张?”苏夜离神色不悦地冲轩辕朔高声道:“没有必要这样刁难下人……”
“刁难?”轩辕朔淡淡重复这这个字眼,眉头微皱:“这是规矩。”
“不管怎样,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有什么责罚,我替她们担了吧。”苏夜离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淡淡道。
那轩辕朔也不言语,神色冷淡。
苏夜离看着这屋内的众人个个神色奇异,也不解他们是何用意,心下气恼地走上前来,径直坐到空着的席位上去,端起酒杯没好气的一口干尽了。仿佛酒喝了,胆也壮了一般,口气十分不善的冲这轩辕朔说道:“怎么样?为何不言语?”
轩辕朔这才挥挥手,示意那跪着的丫头下去,门关上了。
“不会为难她们吧?”苏夜离眼看着两个丫头神色轻松的出去了,这边还是不死心的问。
轩辕朔不言语,表示不愿意纠缠这个话题。
“今日本来想学着中州人的样子,欢度这除夕夜,也请姑娘赏个脸,看来苏姑娘是心情不佳啊……”轩辕朔看了看苏夜离,神情淡淡说道。
苏夜离心里不痛快,此刻只不得闲的埋头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喝得又猛又急。也顾不上什么,心里惦念着丫头们和薛行衣。觉得自己进来的遭遇是可笑之极,而且十年来的一桩心愿好似了却,却是让自己的心结更深了,内心比任何时候都要抑郁万倍。仿佛那被缚住手脚的虫子,挣扎不得。进来冷眼看着这轩辕朔这般冷淡情状,似乎和十年前的少年毫无瓜葛,行为处事完全让人看不懂。却还是受着这冷遇,只想待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内心对他还有一份隐秘的依恋。但每次感受到他待她如陌生人一般时,那疏离的目光和淡漠的口吻让她就觉得仿佛掉进万丈深渊,心凉如水。觉得自己十年来的执着和期待真是荒诞之极,过往的时光全都化为泡影一般。如今自己心中的万千思绪如乱麻。她闷头喝酒,心中万念俱灰,口中喃喃道:“我这是干什么?”酒很浓烈,她喝得又急,不一会,她便觉得头晕眼花,不胜酒力了。
喝到兴起处,座中的一个水色长衫的女子款款站起来,挪到角落里抚弄起琴来,琴声悦耳动听,如淙淙水流流过山涧,或急或缓中,撩人心弦。伴着这琴声,座中的一个白衣艳丽女子翩翩起舞,或静或动,身姿折转,风神动人。
屋内的众人都微微有些醉意,酒酣耳热之际,苏夜离眼角的余光看到那轩辕朔正懒懒的偎红倚翠,神情淡淡的把玩着酒杯。他身边或跪或坐着几个身着薄纱的美丽少女,容颜艳丽,年轻的肌肤在灯火中闪烁着醉人的光。散发着醉人的馨香。
苏夜离觉得船舱内空气滞涩,热不可耐。便摇摇晃晃的起身,穿过门帘,踱到后面的甲板上去了。
夜风寒凉如水,侵袭上来,酒意便退了大半。水面弥漫着一层轻轻袅袅的青雾。远处的灯火点点闪闪,倒映在水面上,随着水流轻轻摇曳,让这热闹的夜也有了几分迷幻的色彩。
到处是欢声笑语,酒香和笙歌浸透在空气中,萦绕不绝。黑夜如此热闹,苏夜离反倒觉得内心更加孤寂了。怅惘地看着远处冷寂漆黑如同兽脊的山脉,心下想着“不知道丫头们现在在干什么”,叹了口气,将杯中的酒缓缓倒入水中,倚在扶栏上,喃喃低语:“薛行衣,你现在又在何方呢……”
正当这苏夜离自言自语茫然出神的时候,却听到身后“嗤”的一声轻笑。苏夜离转脸一看,见那轩辕朔正低着头,手中端着酒杯,抱臂懒懒倚在门框上。那样无声无息站在那里不知有多久了,苏夜离不由皱眉没好气问道:“笑什么?”
轩辕朔不言语,缓缓踱过来,不理会似的,淡淡的说了句不相干的:“怎么,宴席很无聊?”
“哼,作为阶下囚这种宴席怎么可能有意思?”苏夜离言语中的恼意更深了。
两人都不言语,在喧闹的夜中沉默着。
夜凉如水,江浪哗然。
这时,忽然夜空中响起一阵如利器划裂锦帛的声响,一蓬银光风驰电掣的向他们袭来!
“小心!”轩辕朔低声,迅速推开苏夜离。同时手中的酒杯也被抛出,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伴着一阵叮叮的声响,酒杯跌落在甲板上,碎裂。
苏夜离虽是被轻轻一推,但是身体瘦弱受不得那股劲道,重重跌落在甲板上。
甲板上的骚动立马引起船舱中众人的警觉。那些下属立马就冲了出来,慌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一切兔起鹘落后。苏夜离和轩辕朔被众人簇拥着安然回到船舱内。一进来,苏夜离便慌忙出声询问身边的轩辕朔:“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轩辕朔看着一脸焦急关切的苏夜离,淡淡回答:“那种小暗器还不至于伤到我……”
“那就好……”苏夜离欣然喃喃,一脸释然的表情。
轩辕朔冷眼看着她,却见她神色有些不对,额角泛着细汗。皱眉正待说什么。却听到雪栢子一声惊呼:“她受伤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见那苏夜离也不言语,细小的一排贝齿正紧紧咬着下唇。脸色苍白。额上渗着虚汗。血水从她的手腕上滴落下来,掉在地板上。
轩辕朔慌忙掀开她的衣袖。玉石般洁白的手腕上赫然贴着一朵合欢花形状的暗器。伤口的血,蜿蜒着流出来。
“唐门的合欢相思羽针……”座中红衣少女息无泪皱眉道。
“苏姑娘放着自己的伤不顾,反倒一门心思的担心主上。我们都以为她没事,不想却是受伤了……”白衣女子辉夜姬此刻也是不温不火的开口,却拿眼冷冷的瞧着苏夜离的反应,心下琢磨着苏夜离的来历,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
众人遭此变故,心下也是狐疑不已。揣测着苏夜离和自己主上到底有何渊源。这样想着,也都拿眼来看自己的主上。却见轩辕朔神情还是淡淡的。脸上却是一副飘着一层薄薄的青雾的神色,看不真切。看着那暗器,也不言语。
“对方是什么人?为何要寻上她?”雪栢子狐疑道,“莫非姑娘在江湖上也有仇家?”
“我二十年来从未与江湖上的人往来,何来仇家?”苏夜离艰难说道,只觉得胸口被人塞了冰块,寒凉入骨。脸色也越加苍白了。
“她是靶子,但是对方的目的却是我们……”轩辕朔神色淡淡,扬起脸来,向红衣少女问道:“牧水使,可有解法?”
“这合欢相思羽针上淬的毒是从相思子中提炼出来的,中毒者会终日为情所苦,情思郁结,辗转反侧,内心煎熬而死……,很缠绵的一种死法……”息无泪神采飞扬的解说着,调皮一笑:“不过,有解法……”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羊脂玉小瓶。
“我们的使毒行家,平日摆弄的那些花草虫蚂在关键时刻总能很争气的发挥作用,也不枉牧水使总是以身试毒了……”白衣女子辉夜姬不冷不热说道,不知是褒扬还是讽刺。
息无泪听出了她语气中明显的挖苦意味,也不理会,淡淡一笑。走上前来,拔出羊脂玉瓶塞,目光灼灼,冲苏夜离邪气一笑:“苏姑娘可能要受些苦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支细细的银夹子,将苏夜离手腕上那枚花针轻轻拔了出来。随后将手中的瓶子贴近苏夜离的手腕,倾斜瓶身,小心翼翼的抖动着手腕。那全神贯注的神情,让人误以为瓶中有什么稀世珍宝。少顷,几只小小的干瘪的透明如玉的蜘蛛爬了出来,爬到苏夜离手腕上。那蜘蛛迅速爬到她手腕上的伤口处,贴近伤口,急急的吸起血来。
一阵钻心蚀骨的痛楚袭上来,苏夜离不由尖声□□起来,牙齿咬在下唇上,泛起一排深深的青白牙印。额上更是汗如雨下。
蜘蛛们吸着血,干瘪的肚子迅速的鼓胀起来,身子也膨胀到原来的几倍大。周身原来的透明如玉的色泽也变成了血红色。不及一盏茶功夫,渐渐的蜘蛛们停了下来,心满意足似的拖着沉重的身体,一只只缓缓爬回了瓶中。
“看来,小家伙们是吃饱了……”红衣少女嘻嘻笑道,“毒是拔尽了,接下来服用一些净化血液的丹药,休养些时日,滋补一下便好了……”
“那是雪山寒玉蛛吧?”苏夜离气色好起来,不由低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息无泪吃惊道,“这东西很罕见,经年生长在万仞高山的冰雪中,一般人见着也不识得。”
“我见过……”苏夜离淡淡笑了笑,“在医书上……”
“一般的医书上也不见得有……”息无泪蹙眉,低声自语。
“据医书上说,这雪山寒玉蛛吸食有毒的植物汁液,尤其喜食有毒的血液。不想,我今天还亲眼见到了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奇。更有意思的是,吸食的还是我的血……”
“原来苏姑娘也是杏林高手呀。”息无泪低声,神情波澜不惊。也不再多说什么,之后从怀中掏出一只高颈小瓷瓶,正待从里面倒什么出来。“这是我研制的霰血散,连续服用七天就好了。”
“配料是如何的?”苏夜离也不接,反倒皱眉问道。
“荆芥,防风,独活,前胡,川芎,羌活,茯苓,甘草,二色补血草,贯众,积雪草。冰片,附子,五味子。血竭,木鳖,三钱虎骨,当归。少许没药和乳香……”息无泪顿了顿,眼睛滴溜溜一转,调皮笑起来:“还有,地龙和蚂蚁,是整只的喔……”
苏夜离认真的听着,沉吟了片刻,说道:“去掉茯苓,独活,当归,甘草四味,虎骨三钱减为二钱,加上归尾,威灵仙,京墨,蕲蛇四味,再加竹叶煎制。见效会更快,药材也要节省不少……”
听苏夜离这么一说,红衣少女细细想了想,便立马两眼放光,神采奕奕的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你的医术看来比我想象的要高明多了……”这边还没说完,便迅速的站起来,兴奋的喃喃自语:“我要立马去研制……”也不理会众人,将高颈瓷瓶扔给苏夜离,便神经兮兮提着裙裾一溜烟跑掉了。
众人在一阵繁复银饰叮当声响中错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