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倒计时(1 / 1)
人是种很奇妙的生物,他并非如其他生灵一般是“灵与肉“的统一,相反,他是一种矛盾的集合。
灵魂与肉体。
精神与生命。
生与死。
——人的自制来自于肉体,欲+望则来自于灵魂。
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宇宙这一“域”的概念本身就诞生自混沌——即是本源之中。我是一个变数,但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变数,如同草地中有些变异的叶片,特殊但不突出,与本源相比我太过渺小。
花雨这一族是本源中各种因果缠绕纠结的产物,所以拥有修改本源的能力——以因果换因果,以自己换命格。
当然,这些都说远了,我想说的是灵与肉。
身为灵而追求着肉的我,以及拥有肉而渴求着灵的太子长琴,就仿佛人的本质一般,完全的自制与完全的欲+望,矛盾。
但是也在追求着对方。
我反思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苦逼货,后来放弃了。那种怀揣珍宝的充实简直让我满足的无法思考,但是我也隐隐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源于漫长羁绊的纠结。
无论如何,我只确定一件事:我爱他。
作别了自家小辈后,兰家小少爷觉得该回家看看二姐。
我斜睨他一眼,轻笑:这厮就是看苏苏有我疼着,想家了~
小少爷住在琴川。
琴川正在闹瘟疫。
幸好一进城他就被一个彪悍女人拉走了,我和苏苏他们走了两步便发现了不妥。
“你们小心点……这瘟疫有问题。”我用手里的木杖挑开快烂泥,低声吩咐同时暗暗扫了眼尹千觞。
他面带不忍,看来是不知情的。
原本我还松了口气,以为苦逼货没有冲这的人下手,可惜我还是低估了他——
“二姐在青玉坛养病,我想去看望她!”
小少爷一句话,我就木了:“兰……兰家少爷,你喜欢你、你二姐么?”
“当然了!小时候都是我二姐照顾我。”小少爷收拾了点想带给他二姐的细软,回答的理所应当。
完了。
青玉坛我是绝不会去得,想了想我决定留下来:“你们去吧,我会点医术,多少可以救下点人。”
“娘。”苏苏不太赞同,想来也是,谁愿意把在意的人放在瘟疫区?
我点点他的头,笑道:“别小看了我啊。”然后就从随身的包裹里取了几种药喂给身边□□的人,效果很好。
“看,放心吧。这种病只要找到病因很快就没事的。”我意有所指,但听懂的似乎只有红玉。
真是辛苦她了啊,这一帮子纯洁的跟纸一样的孩子,要是没她思前想后八成早被人组团卖了。
我随手掐诀稳住试药人的病情,小天气在一边有样学样,同时感叹:“尘姐你好厉害啊。”
“厉害什么?”我自嘲的笑笑:如果你也有那种无法救自己的爱人只能眼睁睁看他死掉的经历,你也会学好治疗的。
我花了漫长的时间学习治疗及药理,只是为了不要再一次看到他慢慢死去而我无能为力。
大家看我的确能治好瘟疫终于放了心,小少爷又一心想着自己的二姐,所以当天他们就走了。
临走前我找到了尹千觞:“这个交给你吧,欧阳少恭若要加害他们,大概能幸免的只有你。”我递给他一块小结晶,“捏碎就好,可以帮他们突破禁锢。”
没有给红玉的原因就在这里:苦逼货会第一个制住她,最后一个制住尹千觞。
——我只求一线生机。
“你……真是恩公的娘亲?”
“自然。”
“你是焦冥?”
“嗯,很怕火。”我点头。
他慢慢皱起眉,低声问:“那夫人认识忍冬吗?”
我遂笑着反问:“那巫咸大人认得风广陌吗?”
他不说话了,我也点到即止:“若真出现了那般状况,还望您出手相救。”说完就打算走人。
“这几年少恭很想你。”他突然说道,“他过得很差。”
“不会差到哪去的……他需要知道我想要什么,如果不知道,以后他会过的更差,”我冷下脸回头看着他,忽然露出有点憨的明媚笑颜——忍冬的笑脸,“你可以去告诉他找到了我,但是他一定不会相信你的。”
是的,绝不会,因为在乌蒙灵谷的那段时间我搞定了他放出去的所有符鸟,足够让苦逼货起疑。
没人在了我也还下手,这种瘟疫其实真的很好治——只要明白了病源。
将整整一斤的雄黄粉倒进井里,每人分一碗喝下,我又沾了朱砂挨家挨户的画了道符,当天晚上就没人在发病了。
其实不过是用药物改变人的体质,使其容易招鬼罢了……也难怪那么多的医生都看不出个大概。
算算时间,我掐指感觉了下种在苏苏他们身上的咒,发现他们已经在江都了便立刻赶了过去,没空理会小少爷有些歇斯底里的情绪,我直接问他们之后的打算。
苏苏身上的煞气很重,看我的眼神也很沉重,我握住他的手吸收他体内的煞气,柔声说:“呐,苏苏,我真的是你娘。”
“我希望你可以很强,这样外面的世界就不会伤害你了。”
“外面的世界很大,人很渺小。”
“你在剑塔练剑那么刻苦,衣服坏了都不知道呢。”
“我会带你回家。”
苦逼货会跟他说什么我心里有数,无非就是他开出的假冒伪劣的药是会吃死人的什么的。
“我知道……但是、但是我把娘的身体……”他握紧拳,很悔恨。
“好了,这些不是问题。”我立刻打断他,“现在的问题是你的身体,在这样下去就要被焚寂腐蚀了,你知道吗?”
“……”
我伤脑筋的拍拍额头,转脸看一反常态坐在一边发呆的小天气。
——现在如果能得到人皇女娲的帮助就最好了。
“夫人,你有何想法?”红玉轻声询问,现在的状况她算是唯一没被怎么着的人,不过考虑到我家那个小辈,我想其实红玉的心情也不会有多好。
“尘姐,我想带苏苏去我的家乡。”一直发呆的天气突然回过神,眼中的坚毅明显是说她豁出去了。
要的就是这句话,我点点头,表示这样最好。
一路上气氛都很压抑,苏苏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那神情让我心疼的厉害。
苦逼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伤害他人真能带给你喜悦吗?还是你已经不知今夕何夕的失去了活着的实感?
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能这样做?
——伤害百里屠苏,就如同在伤害你自己啊!
“!”
是的,伤害自己……你只是在用可以激怒我的方式自残……
混蛋,你赢了!
到了女娲族我并没去见女娲,这女人跟我不是一路货,见到的话估计会想看两厌,所以我便一直在外面转悠,顺便看了看他们的衣服饰品。不得不说住在地下信息闭塞的幽都十分跟不上潮流,烫染缝纫都还很古老,样子大多笨重,我也就随意看了看型,有意无意的打发着时间。
天上的魂之河缓缓流淌,于我而言那就是这千百年来我愿望的归宿——轮回。
我生命中的所有人最后都会回到这条河中于时间里静静流淌,只有我站在岸边,只能看着、看着……
“……唉,真是梦一般啊,你说是不是,红玉?”我侧过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妖娆剑灵。
“的确是可望而不可及啊,”她也仰望长河语中带着敬畏,还有感慨,“有时红玉尚以为入剑千载,这世上一切唯情之一字不可忘却,然与夫人相识后才觉原来红玉真的无法抛下的是人心。”
我笑笑,不再看那尽在眼前的念想:“当人有什么不好的?留着颗人心是证明你还活着啊,要我说你们就是太死脑筋了……”
有些你觉得无比珍贵的东西在别人看来只是包袱,我用尽全力去保留自己的人心,而红玉却已经有些倦了,也许是看开了,也许只是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她的样子只说明了一件事——她想放手。
真说起来,我家那个小辈的情史大概和冰山纯一样都是烂帐一笔吧?
“我啊,为了我的男人干过很多错事,杀了不少人……而他杀过我、娶过我的妹妹、想把我变成剑灵、还要将我困住锁一辈子……可是我爱他,就算我知道我那个妹子更适合他,我也没有真的离开,”我伸出手让红玉看看我手里勉强能看出人形的泥人,“我想听从我的心,所谓大道,不过是人道,所谓人道,其实便是天道。你若舍了人心,又如何窥得天道、修成大道?你入了道又如何忘得了你的心中之人?看看我那小辈吧,她入了道,最后还是回来了不是吗?”
红玉下意识的点了下头,半响才说:“我……很羡慕她。”
我拍拍她的肩:“花雨家也就是外表光鲜些罢了,你看着是觉得好,但是啊,那个孩子卖了不少东西,已经……千疮百孔了——这次见到我真的吓了一跳,她简直把自己掏空了。”
——她为了什么,祭献了什么,换得了什么?
仅仅是这么想一下,我就感到深深的悲哀,心一下就拧成了团,心房抽搐着,榨出血,疼得无以复加。如果这样也值得被羡慕那真是最可怕的事了,还是给红玉提个醒吧。
不想再说这个话题,我话锋一转:“红玉见过南疆人么?”
“曾流离至边远处数载。”
“那红玉不妨看看,这幽都人里可有相熟之人?”
我啊,这一路见过不少了呢。
——在百年前、千年前遇见过的人。
无一例外,都是南疆的。
包括厉江流,现在的巫咸大人。
我想如无意外大概所有与女娲封剑有关的南疆部族都是如此了:魂的轮回被限定了范围,只在这几个区域内流动。
也许把几个部落标出来就会发现魂的流动还是定向的,会组成封印阵也说不定,这方面我并不了解不能定论,当然我也不在乎这结论——他大概只能证明女娲为了封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需要的仅仅是魂的有向性,有了这个我就能做到一件原本很难但现在看来十分容易的事。
心情一下就变好了。
“娘……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正暗自高兴着,一直不见影的苏苏突然就冒了出来,红玉比我先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就掩唇轻笑,退开了。
怎么了吗?我慢一拍的看向苏苏,差点也笑出来!
脸红了有木有!萌力爆表了有木有!
他被我看的更不自在,稍稍别扭了一下才走上前:“娘,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说罢。”
“我、我做了个泥人……是晴雪的,”他脸上的红晕越来越重,我怀疑他的脸快热化了,“娘知道幽都,这里的……这里的规矩吗?”
真是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抬手捅了捅他的脸,果然是热烘烘软绵绵,他不满的甩了下头,有些紧张的看我反应。
瞧瞧,都好的孩子?!苦逼货枉你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就差了那么多?!你不脸红么?你要有苏苏这一手我还至于跑路么?
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刚听说呢,”我让他看看我手里的泥人,“你这孩子难得想抓紧什么,小天气也是很不错的孩子,想做什么就快去吧——不过先说好,那孩子可老实,你别占人家便宜。”
可惜我还是失算了,虽然小天气是真的老实单纯,但我忘了我家儿子也是个老实又单纯的……
唉,这一对哦~
儿子效率极快,一会就拿下了小天气,我和红玉看看他与小天气相握得手皆笑而不语。
大家一起去了蒿里,我知道这主要是小少爷想找他姐姐,苏苏跟我说过事情的始末,小少爷的样子一看也是沧桑了。
——心中怀了仇恨,人就老了。
我知道小少爷找不回她的姐姐了,苦逼货对灵魂的利用令人发指,这几年他简直就是在向我示威,不断地用玉衡使用魂力,明目张胆的把“魂魄什么的就是工具”做给我看,与其说嚣张不如说他已经成了困兽,形若疯狂。
他是太渴望灵魂的完整了,否则换了是我大概就是把人的肉体百般折辱。
他真的是到极限了,比起灵魂、肉体,他的心更早的崩坏了。
但是他再如何痛苦,我也觉得无法原谅他。
在蒿里,我偷偷施法找出了韩休宁。
“这、这个是……”小少爷看看那个再看看我,一脸“我眼花了吧?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的绝望。
“呀,两个苏苏的娘亲?”小天气也是一愣,随后就拍手一笑,“啊,我知道了,是另一个,这下苏苏就见到两个娘亲了!”
小狐狸的反应倒是与小少爷差不多,我见她有点畏惧的看我,不由苦恼:“我说啦这身体只是借焦冥显个形,其实我不是张这个样子的。正主就是那个啊。”
那个因太多的执念、太多的懊悔而流连在蒿里的幽魂,是苏苏真正的母亲。
“我的……儿啊……”她幽幽的叹息,将当年的事慢慢道来,我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其实原本我以为她的灵魂在当时就和我一起被玉衡吸收了,但现在看来那块玉衡并不完全,仅仅吸收了我就满了,韩休宁才逃出一劫。
我从后面推了苏苏一下:“多说几句吧,那是你娘。”
他看看我,突然握住我的手,大力的紧紧手指。待他松开继续听韩休宁喃喃自语时,我看着自己的手一时百感交集险些哭出来。
——你也是我娘!他是这么说的。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他还认我这个娘……
“你……可以为我带一句话吗?不……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那个孩子,我永远都将它当做下一任大巫祝来看待……严厉地教导……任何时候,他为了我族舍身……应是义不容辞……她说这是错的,但我还是太固执了……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已忘记……我……我还是一个母亲……不,也许她本该是那孩子母亲的……”
韩休宁低低的叹气:“作为大巫祝的自己……作为母亲的自己……也许就是因为有她疼爱着那个孩子,我毫不犹豫的舍弃了……那个孩子,舍弃了……我身为一个母亲的身份……甚至在最初,若不是她……我都不会生下……那孩子,是她生下来的……坚持了一天一夜才……她才是那孩子的母亲……我这么想着……想着,就心安了……这样的我……根本不配……我、我对不起他……而心里……虽然感到万分痛苦,却不曾后悔……假若光阴倒转,再来一次……我……依然会如此选择……”
我默默后退了一步,但是还是有几道目光砸了下来。
“啊,我就是个没身体的魂……当时住在她的身体里所以——”我做了一个“你们都知道”的手势,“当是交住宿费了……好吧,其实是我……不可能有孩子……”
我也曾向往过……母亲……我是多么的希望自己能当一个母亲——在爱上苦逼货之后。
终于,告完别大家计划着离开,我想了下让他们先走:“最后还有点事,毕竟是旧识了。”苏苏点了下头,又伸手握了下我的才转身,红玉自然是拖走的小少爷。
“好啦,韩村长,你是听得到我的声音的吧?毕竟你我都是灵魂。”我走上前看着她,如她的镜像一般,“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赎罪——让你履行一次母亲的责任,你愿意吗?”
这就好比玩游戏终于找齐了通关物品,我的心里一片光明坦荡,以至于等我离开蒿里溜溜达达的迈着小碎步,都不打算跟上苏苏他们,只希望多溜一会,放松一下。
美丽的忘川啊……彼岸花的红毯……
真是个好地方!
“……唯有巽芳,是不同的……”
幽幽的一句感慨飘入耳朵,语调熟悉的让我一愣,等我抬起头才慢半拍的发现气氛不对。
苦逼货过来了……
小心的躲到一边,我听到苦逼货说:“那段美好的日子,琴瑟和鸣、如沐春风,我几乎……几乎忘却过去所有苦难,只盼望……一直……沉溺下去……”
沉溺你妹!
我……顿时就怒了。
然后缩的更小点——继续听。
不用说我也知道巽芳于他是最最美好的梦,如同我忘川、轮回于我一般,所以我清楚他对巽芳的感情,也并不想切断他那美好的记忆……可是,我会嫉妒。
嗯,嫉妒。
那边话题三绕两绕突然变成了苦逼货对自己罪行的各种坦白,这简直就是游戏里BOSS在立自己的死亡flag啊!往往BOSS都是交代完了就死的,苦逼货终于心理变态到要当大BOSS了么?!
这货一直都是BOSS来着……
不不不,这些不是重点。我晃晃脑袋,把注意力放在对话上,苦逼货给小天气下了药控制住她,正以此相逼苏苏解了封印自己去送死。
我之前说过,苏苏与苦逼货有着完全相同的命格,就连他们的眼光也很是相似——小天气和巽芳都一个属性——所以折磨苏苏,也就像折磨他自己。
我以为他只是想要苏苏的魂魄,现在我明白了,他是想从苏苏身上看到自己的终结,看到没有得到救赎的太子长琴的下场,看到那个被他舍弃的“大爱”的太子长琴的下场。一个仪式。
是的,一个仪式——他也分不清以前那个仙人还是否是他自己了,记忆的缺失,行事越发狠利等等线索都让他迷茫,所以他把自己看成太子长琴的一部分了……而苏苏就是另一部分!他要用苏苏的死来告诉自己他是完整的太子长琴,他新生了。
新生个毛!
你个不让人省心的混蛋!!!!
我,忍无可忍了。
“……居然还敢欺负我儿子!”我借了风力冲过去,挥着手里的木杖在他肚子上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下,顺手一招狂暴的风化为急雨呼啸着扑向了他。
趁他回避,我拉了小天气砍昏她,一把推到苏苏怀里:“跑!沿着忘川!!”
“娘?!”苏苏看向我,那眼神很锋利——他是要留下来和我并肩作战铲除仇敌。
——苏苏,那个不是我仇敌啊。
苦逼货弹开风刃,危险的细眯起眼睛:“小土,你刚才,说了什么?”
“……”完了,他怒了。到底是多恨我啊,连我的名字都要分开念,直接“断头”啊……
我掩口口水,壮着胆大声道:“有意见么?你有意见么?!你个脚踏两条船的混球有意见么?!”为了不被他打断,我唤起所有的风元素冲他狂轰滥炸。
“苏苏是我用韩休宁的身子生下来的,那就是我儿子!你这家伙的祖宗也他妈是我用别人身体生的,欧阳欧阳,仔细去看看你家祠堂上那个名字是谁的?!你还反了天了!别仗着我喜欢你就欺负我!跟你说你要是敢欺负我儿子,我就敢欺负你儿……呃,总之你给我听明白了!”
个人是觉得气势是有了,可是对面的人比我更有气势,相对的是我方人员气势低靡:“等等,这是……什么意思?木头脸的娘……喜欢少恭?!”还是少恭的祖宗?!
“……”我羞愤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这群人全扔进忘川看不见为清。
“小土,”苦逼货咬字极慢,仿佛我就在他齿间,他要把我嚼个稀烂似的,音调抵死温柔,“好久不见了。”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这段日子,我很想你……”
大哥,你是想杀了我吧?!
“你想我么?我的,小土啊……”
“很快,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在百里屠苏死后。”
他选择性遗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就好像我入了韩休宁身体后苏苏吊我身上装死一样。
说起苏苏,我又火了:“你再动他一下试试!”
他也火了:“如何?”
“……不如何。”
我扔了木杖默默撩起袖子扑过去——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