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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该放手时就不放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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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是什么?喜欢就是占有……

蓬莱是个不大不小的小岛,岛屿地形不太复杂,但也不足以支持全岛的农作物自产自销,放眼整个小岛真拿得出手的只有各种布艺而已,从中原运来的丝绵到了岛上,纺纱织锦,绣花染色,成品再卖回中原,换米换面的运回来,也就是我们这小岛的基本经济链。

说得容易,可是中间大大小小多少问题,垒在我面前的纸张足以说明问题。

……好想掀桌啊。

我放下笔左右看了看,悄悄托了下桌檐,挫败的吐出一口长气——桌子重的根本掀不起来。

好烦啊,每天就处理这些玩意也难怪长公主早死了……

拍拍脸,我又投入到文件的汪洋大海中。

“姐?你忙吗?”

一抬头,几天不见的小公主抱了一沓纸站在面前,站姿是标准的……认错式。

我含糊的应了一声,心里满是对曾经的万能管家大叔的怀念,也就没注意站在小公主身后的萝卜头。

小公主期期艾艾的把纸推到我眼前,道:“我抄完了,姐。”

嗯?什么抄完了?我看着纸上的蝌蚪字发了半天呆才想起貌似有布置她抄法典的工作。啊呀,忘记了,早知道就让她抄到我说好为止,这样我忘掉的话……真是的,我坏死了~~

“巽芳,字退步了……”我抬头,这次注意到了苦逼货,于是恍然,“有帮手了?”

“没有,姐!我,我是自己抄的!”

“嗯嗯,算你侥幸过关吧,这几天看你束了性子,应该是学乖了,”随手把抄满法典的废纸丢到一边,我挥挥手赶人,“去看看母后吧,这段时间她也想你了。”

“哦。”她松了一口气,退一步牵了苦逼货的袖角离开。

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若即若离的,居然挺和谐……和谐你妹啊!!!!!!!!!!!

“轰——”

“长公主大人!!”两个女侍闻声跑进来。

我轻轻弹弹长袖上的浮灰,淡定的像洞外那片蓝天:“手滑了一下,桌子就撞在墙上了。嗯,这墙不够结实,把管这个的给本宫叫来。”

作为这个岛国的实质上的主君,我要决策各种事项;作为这个后宫的王者,我要约束那些不安分的妃嫔;作为这个小公主的姐姐,我要担负起她的成长;作为一个女人,我却要看着我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交好……

MD还是我亲手促成的!!!!!!

我听着巽芳讲各种蓬莱趣事的声音与苦逼货偶尔的一两句笑语,默默捏碎了一手的坚果——有巽芳在,根本没畜生鸟我。

隔了一排灌木,我可以听到他们的快乐,但他们却看不到我的痛苦……难不成这就是“但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么?我真想掐死说这话的人!

“……所以啊,到了那天晚上,我们蓬莱最好的舞者就要披上霞衣赤脚在火焰上跳舞,大家都会往火里扔花环,以此来祈祷呢。阿荆,等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吧!”就算看不到脸我也可以听出来小公主的兴奋和向往。

“听上去的确神奇。”苦逼货的声音已经比刚来时柔和了很多,这样舒而缓的语调,在说的时候他一定是微侧着头,如同在倾听什么密语一样,嘴角眉梢都挂着笑。

神奇你妹!不……神奇我妹!!!

……

仔细算的话,苦逼货已经在岛上呆了有7、8年了,我像回到了之前一样,偷偷照顾他,不敢让他知道……最开始只是在赌气,想着就不告诉他,但是后来却成了自己的骑虎难下,踟蹰害怕,担心当我说出自己的身份后他会说句抱歉从此再无瓜葛。

于是就这样无声的看他,把不甘委屈都放在心里。

自讨苦吃。

我啊,笨的无药可救。

驱赶那些欢声笑语似的摇摇头,我扔掉手里的坚果残骸低头专心缝衣服。

还是苦逼货的衣服。

本来苦逼货的生活由巽芳一手包办,自然连衣服也不例外,只是整个蓬莱都偏向古希腊的风格,那种不过膝的小短衣,还风骚的只有个单肩吊带,给苦逼货穿简直就是个笑话!他还小时还好,但是长大了问题就来了,毕竟那君子如玉的气质摆在这,实在无法和西方的风骚小卷毛们达成视觉上的共识,就算巽芳每每都尽力做的最好看,被他穿了也让我见一次笑一次……

说道风格问题我一直很奇怪,蓬莱满岛都是金发碧眼的西方美男,异国风情浓厚得很,就连我都有一个绝不会出现在东方基因库的高挺鼻子,但是巽芳却神奇的长成了一个地道的中原美女,曾经我一度认为她是王后昔日花田里犯的错,但是她似乎是地道的蓬莱血统……基因问题真奇怪。

回到主题。

手上的衣服一针一线,都是我亲手缝的,感谢当欧阳明珠的那段时光,我的缝纫水平直线上升,现在比对以缝纫见长的蓬莱人,我的技术照样可以横着走。

这次的作品中西结合,花纹复古,我最后又修修型,见都完美无缺了便觉心满意足,把衣服叠好了打算找个机会给苦逼货。

“呜呜~”草丛里滚出一团粉粉的毛球,我懒得动手便伸脚拦住,毛球呜咽一声舒展开来,冲我糯糯的叫,“莔莔要抱抱~”

这个……算是萌物么?我一脚踩住,捻了捻才把惨叫都细细微微的小动物拎起来打量,小东西晃晃脑袋,一对长耳朵的毛盖住了脸:“莔莔要睡觉……”

我乐了:“那就慢慢睡好了。”小东西挺对胃口,就冲他可以在小公主的诱惑下跑到我这边我就挺喜欢了。

——巽芳比我受欢迎这点,说不嫉妒我打死也不信。

将它连同衣服抱在怀里,我拍屁股离开。

晚上吃完饭,寻个理由把巽芳指使开,我抱着莔莔在花园里散步,苦逼货有发呆的习惯,我知道他惯常发呆的地方在哪,悠闲地踱过去,远远看见就随手将衣服抛出,他也十分配合的弹指,我闪了下神,忽然醒悟过来这份属于昔日那个明珠与小陈县令的默契是不应该有的,忙又招了阵风将衣服摇摇晃晃的送到他怀里。

“这衣服……”他眼睛一亮,冲我看了过来,那眼里的光简直是匹狼!

我抖了一下,又紧了紧手,怀里的莔莔不舒服的哼唧了一声,看着似乎要哭,我忙安抚的拍拍它,这才抬头冲已经走过来的苦逼货说:“日前有一中土的秀娘随船来此,这里的衣服你不适合,我便让她给你做了一件,若不喜欢当然可以不穿,喜欢的话可让巽芳依着样给你缝几件。”

“绣娘?”他顿住,看我的眼神迟疑了些。

中土的绣娘自然不是假的,之前也确实给他量了身,虽然都是我为自己铺的伏笔,可也足够扰乱视听。

被他怀疑的事我有些察觉,到底第一天就差点败露,之后他的有意无意我也应付的劳累,幸好里华公主是个牵绊担待都多的人,和我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完全不一样,有这层幌子在,苦逼货也不敢贸然逼问,这种事情只要不放在明面上说就很好糊弄。

“怎么,忘了?我还以为是老相识,那绣娘可是专门给你熬夜缝衣啊。”我努力让声音显出点嘲意,垂眼不愿与他目光相接。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衣襟除藏青色的花纹,声音有意思紧绷:“那请问长公主……那名绣娘现在人在何处?”

“早晨乘船走了。”要给你抓到了对质,我岂不是完了?

“走了……”苦逼货重复了一遍,抿抿唇,收回一瞬间的狠厉苦涩,冲我行礼,“有劳长公主专程送衣,在下惶恐。”

你发什么狠啊?!发狠你就别露出被抛弃的苦涩好么?!你已经够苦逼了,现在这幅样子做给谁看?!!很好玩么?你这样很有意思么?一副对方很重要的样子你当初又是何必?要是真的在乎那你又跟小公主过来是为什么?拜托你别这样了行不行?搞得我都跟你一起苦逼!!!!!

一条路走下去吧,别回头,后悔了的话真的会很痛的……

“呜~”怀里的粉红团子被我的抱杀弄得十分不舒服,抗议的拱了拱我。

我笑了出来,放松力道将它抱好,对苦逼货说:“今晚夜色不错,我这园子可不止这一处好景,不转转?”

“多谢长公主美意。”

“行了,场面话我比你会说,只是这地杂人还是不少,后宫女眷大多偏爱幽静,你该明白了吧?”

他行礼:“阿荆明白。”

“那就好。”我也不多说,抱着新宠物施施然离开。

苦逼货啊,当初你逼我逼得那么紧,我又何尝不是与你针锋相对?

我现在的痛苦,果然都是因为抓得太紧了吧?

日子不温不火得过,我做的衣服没几年就小了,于是苦逼货的一身行头又都是巽芳亲手缝制,我留的痕迹就那么一点,你看小公主只是不经意的一擦就都没了。

怎么说呢?那些说异地恋必分的人也没说错,当你不在时有另一个人来填充你的位置,那么时间就成了最可怕也最有力的武器,就算有偶尔的感动在,但更多的却还是那个身边的人的美好。

不断累积的记忆、不断累积的感情,不断磨灭的记忆、不断磨灭的感情……

心是会累的。

累了,就都完了。

可是我不知道,我是个太傻的人,我以为这样就好了,让他偶尔怀念一下我便足够了,不要揭穿身份,那会把事态推向不可控的深渊。只要这样,就这样,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看他想起我,带着恨意也好,只要想起我来就足够了……

我也是个胆小鬼呀。

摒退一边唠叨了半天海税的老官员,我牵着已经不好抱起来的大宠物享受难得的空闲时光,在花园里逛得悠闲自在。

遥遥的,那么一缕琴音就飘了过来,悠扬婉转,超凡出世。我听得有些愣神。

——如果有谁可以弹出这么又听得琴音,那一定是那个苦逼货。

太子长琴。

“你自己溜着。”我放开牵着莔莔的绳子提裙跑过去,七绕八绕的拐了好几个弯才停下。

琴悠扬,舞婆娑。

水面上好一对璧人!当真是郎情妾意!!

有一瞬间,我是真想不顾一切的把这个小岛都拖入地狱!

有很多东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变了。比如说一直将苦逼货当孩子的巽芳已经芳心明许,比如说一直郁郁寡欢的苦逼货已经在小公主无微不至的照料下走出了阴影,比如说我早已经变得多余。

感情是不可能保持现状的,罐头都有个保质期,何况是不牢靠的感情?只是我一直在回避,天真的觉得那样就好,现在只能追悔莫及。

巽芳看见我时表情是惊慌的,好像我捉奸在床——似乎也差不多——她几乎是反射性的想逃跑。

“巽芳,”我铁青着脸,声音平静的差不多能带出回音来,“回房去,没我的同意,不准出来。”

小公主没想太多,顺应自己的心跑掉了——估计我的脸色糟糕透了。

我和苦逼货对视。

“长公主……”

“弹琴。”我打断他,一手揪下固定用的发钗,长发飞散。

“……公主您……”

“弹琴。”我俯视他,干脆利落的命令,长发从肩上垂下来落在琴弦上,形成个密闭的黑色空间,衬得我那铁青的脸犹如厉鬼。

他顺从的弹起来,没再多话。

我揽了一头长发取出一直贴身的荆簪,简单几下就把头发盘成了妇人髻,他一直注意着我,看到荆簪是手一抖,琴破了音。

“你……”他的表情似怒似喜,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也是,他从不知道我叫什么,这种时候要是不说名字那话也说的没意思了。

“弹琴,弹你最拿手的。”我抖抖衣袖,每个字都像吐出来的一样痛快!

他千言万语,我却是胡搅蛮缠油盐不进,最后他抬手,琴音四散。

我迈步起舞。

我只会跳祭舞,那是原先家里教的一种舞步,只为祭祀之用。

妹妹跳的一直比我好。

祭祀的舞,就是要献祭出去什么才能跳的好,妹妹献祭了她的年华,终生为家族奔波操劳,所以她跳的很美。我很自私,直到现在才懂得去祭献,只不知一段感情是否足够,是否能令我的舞美妙。

令他难忘。

他草草结束,我也甩袖收场。

“这是我第一次跳舞给人看。”我看着他,笑容讥讽,“但是你的琴却不是第一次为人伴舞了。”

“你,明珠……”

我摇摇头:“我不叫欧阳明珠,你看,你不知道我的名。”

“你也从没有想过告知与我,不是么?”他报以冷笑,意有所指。

是啊,我从没想过要告诉你我叫什么……

“的确,我们总是互相蒙蔽,”我把玩没盘起的一缕额发,指节苍白,“我以前喜欢你,你知道的。”

苦逼货双手握拳,没有说话。

我低下头,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但是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伸手掰开他紧握的拳,还好没有流血。我叹口气,不敢看他的脸:“现在的小姑娘啊,总是在讲缘分,可是什么是缘分呢?你说我们俩有缘分么?”

“你也信这等幼稚言论?”

他的呼吸很乱,我几乎不忍心去听只能强迫自己开口把话说完:“若相逢即是有缘,那么我们的相遇却是无缘,也许不是那一天那个村子,但是我们绝对会相遇,这样必然的话就不是缘,对不对?”

而那个偷偷跑去中原在林中被你所救的小公主,却是缘。

“那么什么是分呢?你说,什么是分呢?情意相投,互补长短,你情我愿,这样便是分了,对吧?缘在天,分在人。可是,咱们也没有分。我之于你是有好感却只有痛苦的异性,我能帮你什么?看看有我时你过得怎么样?除了不断把你往黑暗中拖还能干什么?而你,又做了什么?处心积虑的杀掉我么……”

而那个时时跟在你身旁将你拉进阳光下的小公主,却是分。

——“你看啊,我们两个既无缘也无分。”

我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可是,我不喜欢你了,这段日子我过得好苦,比努力找你的那几年要苦多了,我每天都很害怕啊,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看,你就站在这里,但我走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巽芳走过来,在我面前拉走你。我好累,也好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明明你该是我的啊,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只是退缩了一小下,你就没了呢?”

你就这么离开了……

“我不喜欢你了,执着太过终是虚妄,我不可能占有你,那我就不喜欢了吧。”我收回手托住他的脸,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勇气在这一刻爆发,我咬牙直视他的眼睛,那里面的苦痛、彷徨简直成了一个漩涡,我想我要是被吸进去了那一定就会绝望的,“可是,我的心都这样了,我放不下了呀。”

这一世的他,长的和当年的小陈县令不相上下,那双眼睛可以当镜子用,我冲镜子里的自己咧嘴一笑:“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怎么办呢?已经不想再独占你了,我突然发现,我的感情变成了爱。

爱,是一个人的事。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

我爱着,只在我心里知觉;

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

我曾宣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

但并不是没有幸福——

只要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

现在我告诉你了,我爱你,我对你的感情已经不再是我想要约束你的枷锁,那是我一个人的事,再不会成为理由。

喜欢是占有,爱却是成全。

我还是会伤心,会痛苦,会失了心无目的的乱走,但这些都不再是影响我判断的因素,我会给你我能给的最好的,我会祝福你,我会照顾你。

——因为我爱你。

造孽呦……

“你是这么想的么?”他沙哑的问。

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说光了我能说的所有话,只轻轻点点头。

“你要一直这么下去么?”他继续问。

我点头。

“可我喜欢你。”他叹息一般的说。

“我很高兴……”

“所以,我不可能像你一样。”他绷紧了下颚,发狠的看着我,“我不可能像你一样,你明白么?!”

我觉得他挺像个嘴硬的小孩,明明都对自己无可奈何了,却摆出这样的姿态,好像他有多自私似的。

我看着他点点头:“我明白的。”

“你不觉得不公平么?”他瞪视着我,巴不得我放弃,“我要你一心一意,但我不会那样要求自己。”

当然了,你喜欢巽芳嘛。

如果有一个女人做得比我好,也更适合你,你喜欢她又有什么错呢?原本,我就是个过去式了呀,而且,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放开你?

我的不甘与心痛,那都只是我自己的事了。

“你还能做到哪一步呢?”他咬牙切齿,说出的话倒与当年我借种那晚重叠。

“任何一步,只要需要。”我的回答不需要改变。

那么现在的我需要做到哪步呢?

“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你别骗我就好,”我道,“你喜欢巽芳么?”

不用说话,他的眼神清清楚楚。

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每个男人一生中会遇到的两朵花,巽芳是白玫瑰,我是根狗尾巴草。

足够了。

我运起所有的灵力,直直看入他的眼底:“太子长琴,忘了我吧……”

名字是最短的咒,稍稍有点门道的人都不喜欢透露自己的真名,因为很可能就会被实力相仿的人用来操控自己。

我的伤已经痊愈,全部的实力拿出来,又是趁他没防备的时候,自然一举成功,虽然只这一世有用,却也可以了。

别想起我了,那些都不是多好的记忆。

如果能重新开始,我一定会精心打扮,会礼貌的等你取碗筷,会在最后重伤于你手。然后我会嫁给你,当个最称职的妻子,给你一个平凡的人生。最后,我会找你,远远地站着看你成长,不让你发现。

我们将形同陌路……

但我们都将快乐。

记忆格新使他不得不昏睡过去,闭眼的刹那,他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他也很痛苦,我就知道的,我会把事情搞得很糟……

当初我只道后悔会让他痛苦,但我忘了,不后悔一样会让他痛苦,他放不下了,但他不想我误在他的感情迷城里面,出不去也不想出去。

“如果不那么在意别人该多好?那样你也不会这么苦逼了……痛苦什么的,还是让我来吧。”反正我疼得没了心,再不会更疼了。

一月后,巽芳公主出嫁,蓬莱长公主离华掌婚,普国同庆,皇城大宴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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