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孩子都有了,人生还需要什么?(1 / 1)
“只要是答应的,你都会做么?”
“因为我答应了。”
小时候,因为刚出生什么也不会做的缘故,无法让人看见的我一直没有人照料,不能得到及时的喂养与照料,我很饿,但我无论如何哭喊都得不到回应,极度的饥饿折磨着我,但我死不了,我无法死去,只能懵懂的被折磨,感觉脏腑被灼烧、绞断,痛不欲生。然后有一天,我吸去了一盆植物的生气。我感觉好多了。
这是我罪恶的开端。
苦逼货把寿阳管得很好,加上皮相好,很多少女都想嫁来当妾,尤其是身为正室的我无比不给力,好几年不生,生了就被抱走,结果家里一个孩子也没有。于是,小陈县令开始被怀春少女们以各种形式惦记。
以上是管家大叔跟我分析的,末了,大叔很深沉的做了神总结:“夫人,老爷还是有人要的。”
我当时就喷了。(大叔威武啊)
自我怀孕就跟苦逼货分房睡了,后来生了孩子也没重新住一起,虽说外面都在传什么欧阳家的小姐失宠了,但府里下人都知道,是小陈老爷失宠了,淡定能干(……谁?)的夫人终于发飙了。
原因是小陈老爷不为人知的变态癖好。
那天晚上幸好我有先见之明隔绝了这身体的大部分感觉,苦逼货的凶狠残暴堪比一群野外的丛林狼,就算我感觉甚微,那也是好几次觉得身上少了快肉似的疼,由此可想第二天我浑身是怎样惨烈的状况,还好那血肉横飞、乱的像发生了一场战争的床(……)被我提前收拾了,不然小陈大人会被人当禽兽扇耳光的。
我放下茶盏,随手一梳额发,笑了:“那帮子水嫩嫩的小姑娘还不得被搓出血来?我倒是没意见,你不如问过老爷的意思。”
不小心露出的手腕上淤痕严重,我抖抖袖子遮住,挑眉看这管家:“别人怎么看都是别人的,他,我就是不要。”
所以说女孩子都要哄,苦逼货你个变态!看看你只有外人要啦~~~~~~~~~
对于自己的禽兽行为,苦逼货没有丝毫惭愧,准确的说他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需要放在心上的事,睡个把人那就跟呼吸一样。不得不说,这货很渣很鬼畜。
然后还很不要脸。
你TM都把我这么折腾了,还要我照顾你?!!!!喂你□□哦!!!!!!!!
为什么要我来照顾,这问题我没问过,问的话就不可避免的要提及之前发生的事,孩子我都生了,任务完成,他要还想重温我就把它销人棍!
现在我晚上也不和他在一个屋子共用一盏灯了,老子有了自己的房间自然就宅在自己的房间,偶尔绣些小东西寄给钟伯他们,大部分的时间在缝衣服。
苦逼货的衣服。
每天和苦逼货的交集就只有中饭和晚饭,我们俩各干各的,互不相干。而管家大叔总能神奇的将少女们给小陈大人的东西都放到我眼前,以证明“老爷还不错”。
并不是是不是不错的问题。我只是怕他,不是他的人,而是我不知道的什么,和他偶尔会看着我露出的那奇怪表情一样的,令我恐惧。
管家大叔说夏秋换季,老爷收了几件夹衣。
手里的针停下,我随手拿过一件都开看看,让管家收到苦逼货的衣柜里去:“手艺不错,留下。”
晚上,我熬夜缝完外衫,自己挑的料子总是要看着舒服几分的,月白色的底子,兰芷暗纹,领口袖口都是仿秦风的浅黄花纹,大气优雅,不落俗套,绝对照旧引领寿阳的时尚潮流。
感觉上是近几年的最高作品,我把衣服叠好,连着之前缝制的里衣内衫都一并带上送去给他。
苦逼货果然没睡。
我直接推门进去,风吹的烛火东倒西歪,他抬头看到进来的是我,先是一愣,又笑起来:“怎么来了?”
“天开始冷了,让你别忘了加几件衣服,”我随手将手里拿叠衣服一抛,“去年没看着就冻出病来,今年总要提醒一声,不然又是我的错。”
他放下手中书卷,如以前那样一弹指,接过飞来的衣服,一件件的看了,展眉笑:“有劳夫人挂念。”说着站起身来,竟是打算直接脱衣服试穿。
我淡定的转过身,非礼勿视。
几年不见,(你分居多久了?!)他到开放起来,只可惜我对他阴影太重,不打算陪他玩。
过了一会儿,他道:“好了。”
我转过身看他,摸着下巴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遍,还让他转了个身,如此耗了片刻,才点头道:“我的手艺果然有进步了。”(你还能更不诚实么?)
“那明珠觉得我如何?”他走进,因为背对烛火而逐渐放大的影子渐渐把我困在其中,当然这种普通影子困不住我(不用解释!),但他的气势还有因他接近而产生的恐惧比任何结界都来得牢固有效。
我在影中看他,看烛光镀在他的轮廓上。
他真的很好看,因为他的气质。
“你空虚了?”知道他离我不过一掌,我歪头问。
“……”(…………我比老板还无语)
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扣住喉咙,一样的冰冷。我被强迫抬起头来,无言地看他,脑子里想的全是自己缝的明明是君子风度、儒者谦和的漂亮衣服,怎么就能被这货穿得如此霸气外漏、鬼畜分数远胜眼镜。(话说有人知道戴眼镜就变鬼畜的梗么?)
他眯起眼睛,头微微低下,视线便直直射向我,那样深且暗的目光中血色杀意明显到刺目,可他的唇角却挂着柔软的笑:“我才知晓,你却是最最无情之人。”(老板好萌~~~~)
喂喂,兄弟你在幽怨什么啊?不要说得好像被嫖客玩了一次没给钱就扔了好不好?(某种角度上……是这样)我还没那个胆子玩大爷您啊!而且真被玩的那个是我好吧?我擦是老子我啊!而且还不是被玩,是TM被□□啊啊啊啊啊啊!!!!!!!!!!!!
“明珠当真是个决绝之人,或该说当真是个无心之人?”他收紧手指,又渐渐放开轻声叹道,“这天地万物,是否无一样入得了明珠的眼他的手指抚上我的眼睛,然后滑下,点在我的胸口,”进得了明珠的心?”
“……”至于么,不就是借个种完后我翻脸不认人了……(居然有自知之明)
他把我抓的太紧了,以一种近乎圈养的方式。
——我讨厌他,就如他讨厌我。
我和他,是同一种植物,却长成了不同的样子,那是对对方的否定,又是午夜梦回,我会猛然惊醒分不清只遇到同伴的欣喜多一点还是想要虐杀他的渴望多一点。
想来,他也是一样的。
苦逼之所以苦逼是因为他爱着一切,所以被一切伤害后,他便恨上这一切,报复这一切。他的罪源于他的大爱。(女儿你太了解他了,你……)
而我,没有心,何来爱?既然不爱这一切,在我被伤害之后又如何回去恨?灰尘染上衣袖时,只要拍拍不就好了。我的罪源于我的无爱。
所以,苦逼货是在逼我变成他那样,要我被爱伤害,要我爱。而当我展现出自己无爱的本质时,他便愤怒。
又也许,他在嫉妒不会爱的我?我嘞个去!
“呵呵,终于动气了?”他开始一缕一缕的玩我的头发,慢条斯理,“其实是猜到了什么吧?”
“没有”,我刚腾起的火一下就灭了,只能按下语气,“大哥您是什么人啊,能嫉妒我着小角色?”
MD,说出来了,还是直接说最终结论,我就这么怕他靠近么?什么都交代了……
“嫉妒?”苦逼货后退一步,摇头,“你还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难不成小相公你还怒我不争,学不会爱?
“你究竟想要如何?”我有些狐疑,如果推翻了我的所有猜想,那我真的不懂了。
他背对我,没了那气势,也让我终于不再那么恐惧:“夜深了,夫人早些休息才是。”
我的手原本搭在门上,现在却不想走了。
——凭什么你说走我就得走啊?!论实力脱了壳的我能甩你两条街你信不信?!
他没理会放下手的我,我握握拳、咬咬牙、跺跺脚,还是走了过去。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止步不前、一个人的转身,那就成了僵局;可当一个人抬步走向另一个人,那就是转机。
我迈步时想,我的牺牲是不是太大了?为什么这种事也好那种事也好,总是我主动呢?(因为老板要含蓄~假的)
你想瞒我什么?”我双手抱胸,这个时候靠近他心里因局里减小而变大的恐惧竟无足轻重起来,我想这是我已经自暴自弃了……(凸!你到底多不待见老板?)
自暴自弃怎么了?我不想好好过了,不想舒坦了,怎么了?!
虽然牺牲会很多,尤其是这苦逼玩意总会让我各种不好受,但看到他的样子却让我觉得我的牺牲不值一提。
“哇哈哈哈哈哈,苦逼货你吐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样,遭报应了吧?!(喂——!!)
美人啼血什么的,好有爱!
染了猩红的唇抿成一线,苦逼货好教养的没抽我:“明珠刚刚叫我什么?”
“……呃。”那不是重点啊!!!!!!我可是在幸灾乐祸啊幸灾乐祸,你怎么就没表示呢?!
“咳,你怎么吐血了?”我跳过他的问题,故做正经。(意外的诚实了?)
他用手指抹去嘴角的血丝,笑起来:“因为快死了。”
“……”我就说他没眼光,看看这挑的什么壳子?
走到桌边,在他办公的对面,属于我的椅子并没改动,还像那一晚我对他说我怀孕了然后转身吩咐收拾客房时一样,微斜出供人坐进或离开的角度摆在那里,没有落灰。我坐进去,灵体出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自身灵气送入他的身体,沿他经的脉血管游移一周再收回。
控制自身灵气在他人体内运行是极困难的,消耗也极大,这种技术活十分考量施为者,也就是我。只这一周我就累的头晕,扶着头说不出话了。
他看着我,也不抵抗。也不出声,沾血的唇让这么安静甚至脆弱的他带上了末日的美感。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忽然就难受起来。
为什么受到伤害的总是他呢?这个人,这个孩子,原本是多么无害的一个存在?那样一颗抱有大爱的心被自己所爱不断伤害,甚至于…………这就是天意弄人么?
“心脉老损,也许活不过一年了。”我舔舔嘴唇,说道。
他侧过头想了想,笑:“大概是见不得我活的太好了吧。”
我皱了眉,靠在桌边看他:“你倒是挺坦然。”
‘“也许是因为你的原因呢,惊喜么?”他挑起一边眉毛,一脸调侃的看着我,要多讨厌有多讨厌,“不过话说回来,刚刚的用灵气探脉有点多此一举啊,明珠可是不会号脉?”
“¥……%@!&)(*……%¥#@……%¥%#%&”混蛋,你在取笑我对不对?!!!!!!!!!!!!
我又搬回去了。
早晨顶着管家大叔欣慰的目光叮嘱他把我房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放回卧室,苦逼货还没出去办公,就坐在一旁笑着看我,一身我昨晚给他的新衣,名士风流,放出去能闪瞎所有雌性的眼。
这种影响市容的玩意真该卖到窑子里创收啊啊啊啊啊啊!
我垂下泪,扭头不想说话…………谁能明白我这只能想不能做的痛苦啊!(如此执着想卖了男主的也就你吧?)
我该如何是好!
“明珠,今天有什么打算?”他临走前问。
“让你辞了工作吧。”我凉凉的回答。
他笑了,很柔软的,连目光都绵软起来:“好啊,一切都听你的。”
“……”怎么了?他吃坏了?
老实说,现在的身体他一定用的很吃力了,心脉老损只是表象,事实上是他的魂力已经开始衰弱,尤其是我在他身边,在如何去约束我还是会不油自主的吸取它的生气……因为他只是残魂,对生气根本没有约束力。
这是我第一次痛恨我的本能。
依旧开始以往的作息,在凉亭中听管家说各种琐屑,直到中饭时间,我站起身随口问:“遣散了这一府的人要多少钱?”
“一百两……夫人?”
“只是时候到了而已,走,老爷回来了。”我摆摆手,一脸淡定的迎上远处那抹月白。
迎接我的是一只珍珠簪子,还是很粗糙的那种。
“…………”玩浪漫真不适合你,我又受到惊吓了。
苦逼货看看我,摇摇头,将簪子递给后到的管家:“谁的?”
“铁匠隔壁的徐家二女儿的。”管家大叔一眼说出来个大概。
我眯起眼,摸着下巴回忆了半刻,问:“是大姐嫁到即墨的那个?”
“是,夫人的记性真好。”
“……”你是在说自己吧?
不对,我应该在乎的是他之前看着我摇头的动作吧?这家伙刚刚可是拿着一个别的女人的东西给我这正妻看啊!!!!!!胆肥了他了,在我面前还敢拿别的女人的首饰给我看!不收拾他不知道老子攻的本性!
“吃饭了。”我淡定道。
——啧啧,吃醋什么的,根本做不到啊~~~~~~
“这是给你的。”他快步从我身边走过,擦身的时候往我手里塞了一只十分扭曲的东西。
“……”我愣了。
手里是一枚荆木做的簪子,简朴的像节刚撅下来的树枝……等等,这好象还真是节树枝!苦逼货你故意的是么?先让我看看别人的女儿带什么,然后就给个扭曲拧巴的树枝给我带?!!!!!就算这玩意样子很后现代,那也就是个像用俩树枝拧出来的一根树枝而已!!!!!!!你是真要死吧?
我怒了,真的怒了!怎么说这家里的钱有大半是老子我卖香料挣得,真说资产,老子我能戴一头金子闪瞎你的狗眼你信不信信不信信不信?!!!!!!!!
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喂!”我狠狠的咬出一个字来,瞪着无奈转身的混蛋企图用目光烧光她的衣服。(你……)
“夫人?”
“……走慢点,我跟不上。”
不用鄙视我了,我都不想承认这没骨气的是我,这货一定是外星人不是我……
可是毕竟是送我的东西啊,无论你是什么目的,我都有些小开心。
谢谢,真的。走到他身边仗着袖子长与他的袖子挨在一起,层层叠叠的像花一样,像……牵手一样,我低下头微微的笑了。
一个月后,苦逼货递交的辞呈有了回复,我遣散了府里所有人,拉着他钻进淮南王陵里利用那里的玉髓帮他修复心脉和魂魄。
但这样不是方法,就算有陵墓滋生的阴魂来分担我对他生气的吸收,就算我抓了很多灵魂来修补他的残魂,就算他很配合我一次次的治疗,他的身体还是像山寨手机一样在衰败的大道上一去不回头。
我去!山寨机都没你坏的快啊!!!!!!
这是他所说的命?好烦,早知道当初就该多找雨长老学学治愈系的知识,不但这时候有用,当初也不会让苦逼货嘲笑老子不会号脉了……(你记到现在了吗?!)
抹了把有些蒙了尘的夜明珠,我头疼了。
“明珠,你怎么了?”坐在长生座上的家伙吐了口血还有空看我这。
“快一年没见光了,还有我很久没吃肉了,还有我无聊了,还有我…………”我执起他一只手腕,细的像个女人,“我真不想让你死。”
这话也没什么特别的,但说出来还是觉得别扭,好像禁语,或者威力强大的灵言,说出来极为吃力。
“……”他沉默了,靠在座椅的后背又开始沉思不知是什么的深度问题,我在一边看他,默默猜测这次是“我为什么要死”或者“我也想吃点好的”(差太多了)
然后就在我开始开小差的时候,苦逼思想者突然向我征询意见:“你不习惯死亡?”
……你刚才就在想这个吗?你就这么想嘲笑老子吗?嘲讽自己的主治医师很有意思么?
“你活了很久,但是又好像没多久一样,有时候就像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
“……啊啊,让你照顾一个孩子真是对不起啊!”
他嗤笑一声转过头去,睫毛在青紫的眼底投了阴影,还是如以前那般好看,我想光凭这个我就能认出他来。
“真的是很对不起我,呵。”
………………TMD!!!!!!!!!
苦逼货笑起来——好像我的表情有多可笑似的——低低的,缓缓的,但真的愉悦的笑音不断地回荡在墓室里,碰撞出一波波回音,我不由暗暗庆幸这墓的墓主已经被干掉了,否则这么好听的声音会让它想把这个人留下当陪葬的。(这种夸赞真是……)
接着他吐血了,不停地吐。
我接住他的身体,手和他一样在抖,幸好我的手还很稳,还扶得住他。我知道的,他大概是撑不过今天了。
可我真的不想让他死。他的血溅到我身上,我看着,就觉得悲哀起来。
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救他?
该怎么才能不心痛?
“该怎么让你活下去?”我小声问,不是故意的,但嗓子是在紧得生疼,以至于我无法正常的发声。
他喘息,瘦如白骨的手指扣紧了我的手臂,掐进肉里,我知道他是太难受了。
然后他晕了,身体轻得几乎快没了重量,我就维持着扶的姿势坐到地上,他也随我一起滑到地上,以一种极端温顺的姿态倒在我怀里。
他的呼吸声很大,像破风箱,呼啦啦的,一点也不配他此时的样子,他应该是轻轻地呼着气才对,安详的让人觉得美妙。可是他的呼吸声太可怕了,他好像要故意吓我。
真要死了吗?明明我做了这么多,陪他一起受了这一年的罪,为什么他还是要死?我为什么就是不能救活他?就算知道死的只是他的一个壳子,可为什么我就是不能放下执着?
我哭了,眼泪真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不可思议的安静,不可思议的悲伤。
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死?
为什么?!
我看着他哭,伴着他呼啦啦的呼吸声。
“你……哭了啊……”他忽然醒了,看着我,沙哑的感叹,“孩子……”
这是他的回光返照。
“在这么说,我就走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哦……”他点点头,看着我的目光越来越暗,“走吧,以后……别再…………瓜葛…………不要再相遇了……”
他闭上了眼,但睫毛的阴影一点也不好看,因为他不是他了。
我的眼泪掉的更凶了,悲伤也越来越强烈,我想张开嘴叫喊来发泄,但没有声音,嗓子被打了结,只有疼。
现在的他像睡着了,没有那难听的呼吸声,可也没了呼吸。我想听他难听的声音,更难听也没关系,再难听一百倍我也不会嘲笑他的。
可他没呼吸了。
没了。
因为他死了。
死了……
一年没见,天还是记忆中那样的宽广,我乘在云端,前所未有的轻盈。
欧阳明珠的尸体留在了淮南王墓,小陈县令既然已经死了,那他的夫人就不用活着了,在墓里做个伴吧。
现在的我飞得很快,以往的逍遥好像找不回来了。我有了目标,不知是福是祸。
——我怎么可能会乖乖听他的?苦逼货果然快死的时候脑袋变笨了。
我会找到他,无论他怎么躲。
他明明该知道我一旦答应了就会做到任何一步,只要需要。
他逼我答应了他的。
——“照顾我。”
没错,照顾你,一直照顾下去,直到你重塑魂魄逆改天命,我都要照顾你。
谁让你这苦逼货逼我答应你的!
咱们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