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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灵卷三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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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都熙熙攘攘的东街上,人来人往,各自吆喝叫卖。人群中,一个鲜红的身影缓缓地行走着,似是徜徉于这街头,却又似完全看不见旁边人。

街上的百姓纷纷为他驻足回首,无不讶叹于这世上竟有这般蛊惑人心的一张脸庞,竟引得众人痴痴地望着,全然忘却手中的活计。

白皙的肌肤衬得那一身红衣,当真是妖魅无双。眉心的朱砂与红衣互相映衬着,使人一眼望去便再挪不开眼。只是那红衣人的身影隐隐给人一种红叶飘摇,无处归根之感,却令人不禁垂泪。红衣人顾自漫步走着,直至离凰宫门。

宫门守卫竟自忘却上前将他拦下,出神地望着他的脸庞,红衣人却是自己停下了。这皇宫的守护之力极其霸道繁杂,若是硬闯,便耗费了许多气力,若因此不能将她带走,他却不知该杀谁泄愤了。

站在左侧的侍卫面前,目光透视着他的双眼,低声道;“去,叫你们皇上出来见我。”

那侍卫呆呆应了一声,似是受了蛊惑一般疾步奔去寻找皇上。

此时,离砚正为江雪诊着脉,她,已有孕了。“恭喜皇后娘娘,有喜了。”

江雪不敢确信地抚着小腹,“怎的这么快便有了?”

离砚轻轻拥着江雪,动作轻柔地仿佛怀中是一件极其珍贵却又极其易碎的珍宝,“按道理,确是该有的。”

江雪红了脸,离砚这话虽是不错,却是该打,“也恭喜皇上了。”

“这孩子……”如今有了孩子,自然更是不能由她来引墨湮入阵,若有人仍是坚持,那可当真是灭绝人性了。

离砚与江雪相拥卧于清河宫的软榻上,厮磨着耳鬓,低低地探讨这孩子的姓名。他们在这清河宫成亲,那时他是太子,而她是太子妃,比起如今,却是少了许多责任,多了许多自在。

这清河宫,有他们许多回忆,如今虽已搬去坤宁宫,她却仍是喜爱宿在此地,可以暂时远离喧嚣,远离那沉重的后冠。

突有宫人来报,说宫门有人求见皇上。

离砚听了,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已自然微蹙的眉宇深深地形成了一个川字,为江雪盖了薄衾,便出门去会一会那个人。

他终究还是来了。

远远望着顾自坐于宫门外抚琴的墨湮,离砚幽幽叹息,传音道:“你来做什么?”

古琴魄心音色凄婉哀怨,相伴墨湮数百年,琴弦化为墨湮的丝丝心弦,于墨湮指下,将墨湮一身心事皆赋于琴声之中。琴音在离都上空盘旋着,闻者却是情不自禁,潸然泪下,或掩面悲泣。

墨湮指下未停,抬眸望向宫门的方向,她没有来吗?是不愿见他了?“怎离的那般远,如此说话倒也不嫌累。莫不是没这胆气出宫同我说话,亦没那胆量放她出宫,是以将她囚于这金雕玉琢的牢笼中吗?”

离砚冷冷一笑,“朕自问一介凡人,断不是妖邪对手。然你当真以为我将她禁于宫中,仅为避你么?”

墨湮却是不信,低头随意拨弄了几根琴弦,一道红光随着琴音击向离凰宫门,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所阻,离砚为墨湮琴声所震,猛地退了一步,扶着胸口重重喘气,“她与你一处,至少无人能伤害她。你定视她如珍如宝,百般怜惜却不会输我。”

墨湮指下一顿,疑惑抬头,“你却为何要将她带走?却又为何,每一世,我只能任由你带走她。”这第二句话却说的极轻,掩盖于袅袅琴音之中。每一世,他皆是一副大仁大义的模样,理直气壮地自他身边将她带走,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求他带她离开。

离砚运功平息了体内翻腾的血液,墨湮能量之强大,竟可轻易透过守护屏障,若非有神明相护,墨湮方才那道红光,已要了他的命。“不将她带走,朕如何安心对付你。”

墨湮停住指尖动作,媚眼如丝望着离砚,“炎光,你我亦算是多年交情,说话竟这般生疏。你在清圜殿之时我可害过你,当时我若存了杀心,你已不知死了几百次。无极门细作深入南灵国王宫,你当我是不知么,若非我听之任之,你何来那些情报?”

“如今已是不同,若是你倏地发作,眼下朕又如何与你抗衡。”墨湮的实力他自然清楚,他是否发难亦是未知,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做。

“哦?不同?有何不同?因她心中再无我的容身之处,或是因你已与她圆了房?”墨湮嘴角微微勾起,五指却是紧紧抓着琴身,此琴纵非凡品,却亦是经不住墨湮盛怒之下的指力。

离砚颔首浅笑,“她已有了身孕。”

“咔——”陪伴了墨湮数百年的魄心古琴终是在墨湮的指下碎裂,“那、便恭喜你们了。”望着离砚唇边那抹笑意,若非有那凤凰之力庇护,他早已将他撕碎,“如此,你仍要用她引我入阵?”墨湮的语调变得异常诡异,他恨她与旁人有了夫妻之实,恨她与旁人有了孩子,却,仍是放不下她。

离砚无奈一笑,“朕本无意以她引你入阵,朕将她禁于宫中,一为防你,二却是为防有人得知你与她之事,而强行劫她入阵。到那时,你来或是不来?”

墨湮攥紧右拳,他自然知道,所有人皆知,那是陷阱,然他若不去,便是她为人所杀,他若去,便是他二人一同化为灰烬。“不打紧,待我取了那些要以她为饵之人性命,再来带走她。”

“且慢!”离砚出声喝住墨湮,这种事他绝对说到做到,“若你动了那些人性命,她只怕会恨你更甚。你难道不知,即便她为你动心,然你确确实实杀她父兄,她断然不会同你一起。纵使你拼了性命破我宫墙防护,她亦不会跟你离开。”

墨湮冷笑,“杀他父兄,这还不是着了你的道。难道你便没做过对她不起之事。”

离砚沉默。他对不起她之处,曾是伤她最深。

墨湮又道:“她的六哥便不是死于你手?她的父兄便不是因你之命远赴南灵,风以若便不是因你计划代风魄步出征?而她竟不恨你,却独独恨了我?是因她爱你,若她先遇上了我,如今她要报仇之人,便是你!”

离砚沉默了半晌,无力开口,“你说的不错。然这是命,你却不得不认。”

墨湮好似听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仰天大笑不止,“命?!苍天不仁,视我如刍狗,我为何要认命,我要毁天灭地,要问问那天帝,我究竟是犯了多大过错,竟要苟延残喘,世世不得安!”

“墨湮——”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墨湮的笑声,并未使用传音之术,却令几丈之外的他听的清清楚楚。

下一瞬,墨湮已站在宫门外,与江雪和离砚相隔一道无形的屏障,“雪儿……你、好吗?”他来寻她,心里想了千言万语要同她细细诉说,当真见面时,却仅能问一声好吗?

江雪低头苦涩一笑,“墨湮,我很好。你、回去吧。”

看向江雪平坦的小腹,“你可愿随我走?”

江雪仍是那般浅浅笑着,或许,她本就不该前往南灵国,不该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当日是我自愿离开。与他一起亦是我自愿,没有人强迫我。我早已不是你口中的那位公主,或许你们曾生死相随,至死不渝,可我不是她,前世之事,我已忘得干干净净。这一世,我是江雪,是离凰国的皇后,是、离砚的妻子。”

墨湮不可置信地上前,却被那道防护拦下,“那我呢?我算什么?!我寻你这五百年又算什么!我,当初为何要活下来?”

“我不知道,算朋友吗?”江雪似是自语,喃喃着摇头,“不对,你杀我父兄,那算是仇人吧?不……”

“所以,我们什么都不是?”墨湮打断江雪,呢喃着“我们什么都不是……”缓缓转身,寞然离去。至琴架旁,俯身将魄心碎片一点一点拾起,“我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那一抹鲜红的背影,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却显得孤寂而苍凉。一个人的离去,陪伴他的唯有古琴碎片。

望着墨湮远去的身影,江雪回头倚在离砚的怀中,“我伤他至深。”缓缓合上眼睑,眼角有泪滑落,沾湿了离砚的皇袍。

离砚紧紧拥着江雪,“这一切,我们都无法抉择,这世上本就有太多无可奈何。”

“好想抛开周身一切,去走自己想要的路。却终究也没有那样的勇气,承担放弃与改变之后的结果。很多年以前,我曾于书中读到一句话,不为死人而活,却免不了要为活人活着。这,亦是无可奈何。”

离砚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今日我与墨湮将话说清楚,却不知我是否仍有这能力引他入阵。我,是否错了?”她想寻一个借口,告诉自己,她不该伤他。

抱起呆呆失神,喃喃自语的江雪,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于步辇之上,“阿雪,你没错。是留是走,原该与他说清,长痛不如短痛。”他不知道墨湮需要多久来平息这场痛,他已无暇顾及。他只知道,这痛原是双刃,一端伤着墨湮,令一端却狠狠刺在阿雪心头,亦刺在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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