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1 / 1）
那天的圆月似乎离地面的距离缩短了十几光年，海面上映着那颗硕大的黄月不停晃动。
阿妹整个人轻飘飘不知所云，她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现实。
“我。。。”呢喃着冒出一个字节，忽然一个巨大的浪潮席卷而来，微凉的海水瞬间打湿两人的裤脚。
阿妹惊叫一声朝岸上退了几步，海风一吹，湿透的裤管显得更加冰冷。
“阿妹。。。”罗宁愣在当场，他并不知阿妹的退缩是因夜间的凉风。急切地朝她靠近深怕他的人鱼就这么转身跃入海中，再次消失在自己眼前。
柳阿妹的脸颊滚烫，在夜色的掩盖下并未让人看出那鲜艳的红晕。从脚底发出一阵阵热气使她忘却了冷意。
“我。。。不知道。。。”一时理不清头绪，阿妹心慌意乱。可是看着他那失落的神情她的心也跟着一阵阵抽搐。只能脱口而出“明天再说好吗？”
罗宁认真而又渴望地看着她柔声询问“明天，你会告诉我答案吗？”
“恩。。。”阿妹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他那墨玉般的眼眸，深怕自己一个不忍给出错误的回应。由于罗宁告白的太突然，她已经完全发懵，心乱如麻分不清今夕是何夕，更不要谈答案。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想到阿妹并没有马上拒绝，自己还是有希望的。罗宁温柔地牵起她的手说道“回车里吧，小心着凉。”
阿妹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小媳妇似地低头轻声答应，两人牵着手缓缓走回岸上的车内。
罗宁抽出一些纸巾递给她，不顾自己湿透的裤脚附身从后车座拿出一件外套，盖在她身上。“阿妹。。。不管你给什么答案，我。。。我都不会放弃你。”说完白皙的脸上也透着一丝红晕，双眼欲盖弥彰地望着漆黑的窗外，不敢直视阿妹。
阿妹嗅着外套上属于他的气息，脸颊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哪个少女不怀春，她从未谈过恋爱分不清对罗宁的感情到底是如何，但是她不排斥他亲近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当晚，阿妹洗漱干净躺在熟悉的小床上辗转难眠，不时用薄被蒙住自己的脸一副娇羞样，一会又痴痴笑着。水眸含春，娇颊晕红。
回来的路上，微开的车窗吹进凉风，吹散她一身的燥热，也理清了她的思绪。对于明天要给出的答案她刚才在车上，其实已经默默决定。
她为什么不答应呢？她已经二十五岁，如果不是忙着家务和照顾弟弟的学业，怕早已成婚。现在她在海洋馆当员工，而罗宁也是海洋馆的一员。在工作上他们门当户对，只是罗宁比她多了很多优点，比如，会画画，学识好，有教养。
想着想着不由又把被子捂住滚烫的脸颊开始辗转。
与此同时，坐在卧室画架前的罗宁也是心神不宁。一地废弃的画稿，每一张都是今晚的夜色与海景。可风景内阿妹他总是画的不够满意，觉得没有画出阿妹应有千万分之一的神韵。
明天，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天堂还是泥犁？
难得烦躁地把画纸又揉成一团，随手扔进一旁的纸篓。拿着画笔低头沉默半响，腾地起身冲到秦咏的房间。
砰砰砰
“唔。。。老公有人敲门。。。”林凡警觉地睁眼，神智还有些迷糊，推了推睡在外面的秦咏。
秦咏把头往枕头下面一埋，嘀咕一声“让丫敲。”
林凡睡眼惺忪地呆坐半响，见敲门声静止之后也向后一躺，继续入睡。
可她还未来得及回到周公的怀抱，门口又开始不疾不徐的敲门声。有规律，有节奏。可是不间断！
秦咏床气爆发，倏然跃起大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一脸暴戾瞪着罗宁不语。
罗宁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一目满满的真诚无辜“哥，我向阿妹表白了。”
此话一出，秦咏睡意顿时清醒大半，睡在床上的林凡也清醒过来，悄悄摸出手机拨通秦母房间分线及时通风报信。
“然后呢？”秦咏挑眉看着他，看他一脸难色就知道他遭遇了当时自己的情况。
“然后。。。没有然后。”
“。。。 。。。”
当夜，秦咏穿着睡袍与罗宁坐在二楼露天阳台上，赏月听风。感慨了一夜做男人的难处，并且给了罗宁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简单的说，不要脸。
这句话甚至几十年后都被罗宁所信奉，并且一代代传授下去，当然这是后话。
又是一夜未眠的罗宁，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在他白皙的俊颜上特别明显。在餐厅喝了几口咖啡之后便抖擞精神，一路忐忑地前往阿妹的家。路上他不停地祈祷命运之神再帮助他一次，既然已经让他遇见命中的美人鱼，那就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吧。
站在阿妹家门前，几次举手却犹豫着不敢敲门。终于鼓足了勇气，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握成拳，即将要敲响那扇决定他命运的大门，却发现大门被打开了。
阿妹也一脸错愕地看着门后准备敲门的罗宁，可随即想到自己今天要给出答案，那小脸又和充电灯泡似地开始发红。也不怕电线断路给烧了。
“。。。早。”见他呆愣的表情，喃喃出声打招呼，两人站在门前扭捏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罗宁回过神，表面稳如泰山，心中却一直在打鼓。
“阿妹。。。早。”
两人又陷入尴尬的沉默，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插入“我说，你这要上去还是要下去，杵在楼梯口还让不让人走路了。”
楼上的大妈刚买了早餐，发现有个大个子堵着楼梯口。自己手中还端着一锅豆浆实在不敢硬挤过去。
阿妹反射性拉住罗宁的手腕往里拖，给大妈让路冲着她歉意地笑着“不好意思大妈，您上去吧。”
“哎没事，这你男朋友啊？不错不错。”大妈满意地点头往楼上走去。
罗宁视线一直落在阿妹抓着自己的手上，想了想决定早死早超生“阿妹。。。你的答案呢？”
“呃。。。恩。。。”阿妹缩回自己的手，扭扭捏捏地应了一声，这一声恩蕴涵的寓意太多了，罗宁的粗神经自然不能理会。
“你的答案呢？”
“恩。。。”
“。。。你的答案呢？”
“。。。恩！”
“阿妹。。。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说。。。恩。”
“。。。。。。什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响，罗宁脸上的表情忽然开始变化，从木讷到恍惚，接着惊喜，欣喜，狂喜。可谓异常精彩。
可还是不确定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恩，是表示。。。答应我了？”
阿妹还是低着头，吐出一个字节“恩。”
忽然，一个大大的笑容浮现在罗宁脸上。这比他第一次自己的画得到大奖还开心，开心的不知所措。
阿妹被他那灿烂的笑容闪的炫目不已，不由也跟着微笑。
许久之后。
“你们怎么还站在这？今天不用上班啊阿妹？”楼上的大妈已经吃过早饭，挎着菜篮子准备下楼买菜。看见两人还站在门口对立，都笑的跟小区门口那傻子似地。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惊醒阿妹。
“啊！要迟到了！！”惊呼一声，冲回厨房把煤气等用具都关好，随手套了见薄外套蹬着摆放在门口的鞋子就拽着罗宁往前跑。
罗宁细心地替她把门带上，笑的一脸幸福迈着长腿跟她一起奔跑在小区里。
两人在公交车站，你一眼，我一目互相交流，阿妹不时娇羞地低头微笑，而罗宁则强作镇定，可嘴角还是溢着一抹甜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