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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赢了赌约,却赢不了那家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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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赢了赌约,却赢不了那家伙

望望天边微霞,看来傅老夫人寿宴接近尾声了,明如许缓缓站了起来,在众人目光下来到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我的礼物也该奉上了。”

傅老夫人饶有兴致道:“许儿可真忍得住,老妇早就望眼欲穿了。”

“明兄的礼物必定是举世难得、珍贵无比,小弟也等不及要看上一看。”林世宝煽风点火。“没错没错……”在座宾客也应和起来。

“哎呀,真的好想看明少爷的礼物啊~”

“是啊是啊,不知道是什么宝物~”

看着青青和彩儿两位女子激动紧张的巧笑期盼和充满热切的始终放在院前男子身上的目光,傅七夕窃笑一声,似乎他觉得看这两个女子的好笑样子远比看明如许的礼物来得有趣。傅七夕环顾四周,似乎在找有趣的东西,终于他的目光在一个人身上停了下来——这个人就是许心湖,唯一一个对眼前景象丝毫没有动心好奇的人。

随着另一个男子慢慢步入院中,众人的目光又不由自主被吸引了过去,也不怪青青和彩儿两个人和大多数在场的女人一样整个人都沉浸在眼前的迷醉景象中:一个身着月黄色简衣的飘然若仙的男子牵着一匹比之平常马匹都高许多的泛着黝黑光泽红鬃骏马缓缓来到院中;从男子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被瞩目的得意,有的只是心如至水般的冷漠。

这次令傅七夕好奇的是,先前都不为任何所动的许心湖竟然也在看着院中月黄色衣衫的男子,这次她的眼里却带满了好奇——傅七夕似乎遇到什么疑惑,有些纳闷地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头。

“老夫人笑纳。”明如许道。

老夫人还有些不解,傅七夕就先抢了所有人的话大声道:“笑纳?明兄的大礼倒是果真与众不同啊,到底礼物是这院中的帅哥呢……还是这匹疯马?”

“疯马?!”众人皆惊。

“你这逆子,不得如此无礼胡说。”傅老夫人道。

“娘啊,我可不是胡说啊,”傅七夕得到机会展现他的口才,索性站了出来慢条斯理道,“不错,这匹马是塞北名驹‘白夜昭’,普天之下每十年也不过只有不到五十匹的壮马而已;”

——哦~众人都看向这马匹,难怪这匹马不嘶不鸣连头也不愿摆一摆,那种气度果然是与别不同……不过,既然是这么好的马,为什么说它是疯马?

“马当然是好马,”傅七夕看了一眼马,继续道,“可惜它摔过的人比见过它的人还多,听说明兄家这匹‘宝’马只要有人想要凌驾之上,就会被——无情——地摔下来啊,但是平时呢,就一动不动地好象很驯服。”

看着众人惊慌的神色,傅七夕满意地偷笑了一下,然后道:“只想着摔人轼主,难道不是匹疯马吗?”

众人一听不由都议论起来,而且各个表情紧张,似乎生怕这马忽然发疯冲向各座似的。

——送匹只会摔人的疯马给大寿的傅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许儿,”傅老夫人也莫名其妙起来,“难得良驹自是大礼,只是这马如此难以驾御,老妇府里也并无精通训马之人,若将这马终日铐劳在厩,岂不可惜?”

明如许细细听完,这才慢慢道:“一半对,一半不对。”

“哪一半对?”傅七夕问道。

“它摔过的人比见过它的还多。”

“那哪一半不对?”

“不是疯,是难以驾御。”

“唉,明兄,你说的话难以令人信服啊……”

明如许笑了笑,缓缓道:“只是说的确难以令人信服,只是有一个人确是曾经骑过它。”

“是谁?”众人都想知道。

万众期盼中,明如许将目光飘向一直坐在老夫人身边的许心湖身上……

——不是吧……

从明总管将马牵出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不停在心里祈祷着这匹对她来说过分高大强壮的马不是他那赌约的主角……

见明如许邪恶的目光果然看向自己,许心湖紧紧盯回去,那别扭的表情下面其实是在说:“疯马摔过那么多人,却要我一个女子来骑,开什么玩笑?!”

看着两人四目交接,老夫人不可置信道:“心湖,莫非许儿说的是你?”

摇着头,许心湖像在说“不是”。

明如许见她摇着头,有意无意地提醒道:“娘子难道忘了娘子精湛的马术了么?”

许心湖轻轻攥起绣拳,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明如许:她可以确定,这个混蛋绝对不是人——他居然用这种手段和她做赌约,简直就是卑鄙无耻!

看到她现在这番表情,明如许已经达到预期目标——看着她明明心里怒气冲天却不敢露出半点声色的样子,他可以笑得更加得意:他比她更加清楚,这份赌约里有着她不可能拒绝的诱惑……

“是,我记起来了。”许心湖恨恨地却要强作平静,“多谢相公提醒。”

缓缓走向院中,许心湖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只是看着那匹马,她就已经打足了退堂鼓了。

——但是她逼着自己向那马儿走去,虽然越是接近越是恐惧,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立刻放弃的话,不止是输了赌约,那个混蛋也更加得意有资本的去嘲笑她……

接过马僵,有一句轻语忽然窜入了她的耳朵:“少奶奶请不要从马左侧上马。”

许心湖还来不及反应,那说话的月黄色衣衫的男子已经擦身而过径直退到已经回到原位坐下的明少爷身后,一时间,担心的神色,看戏的神色,好奇的神色漫溢了整院。

偌大一个庭院的中间,只剩下一个清瘦细影和一匹随时都可能发疯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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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心湖牵着马僵,并未立刻上马,只是似有若无的和马儿保持着一定距离。众人等了半柱香,也不见这明少奶奶有任何意向要动——“啊~”傅七夕代表所有人打了一个啊欠。

积攒了足够的勇气,许心湖才下了一个结论:面前这匹令人闻风胆寒的“疯”马远远不及明家大少爷一丝一毫的恐怖;因为马的恐怖是可以预见的,而明大少爷的恐怖是任凭她如何想象也根本想象不到的——即使是现在仅仅是背对着他,许心湖一样能感到从背后传来的令她脊背发冷的视线。

“已经不可以退缩了……那个混蛋就是在等着看我出丑认输呢。”想罢,许心湖轻轻伸出手去慢慢试探着去抚摸马的前额。当细指轻轻碰触到这匹马的时候,许心湖终于放下了一些恐惧:这匹马从始至终并未有一点戒心的样子;它呼吸均匀,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没有一丝躲闪,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更是透满了安详……

“恩?”越是看,许心湖越是觉得这双眼睛很熟悉,想着想着,许心湖猛然想到了什么:这匹马……难道就是她被明总管逼婚当晚将她摔下来的那匹……

许心湖忽然觉得很可笑,他说的没错,她真的骑过这匹马,但是她骑上去却立马被摔得很惨……

一股犹新的恐惧涌了上来,许心湖顿时生生将手紧紧收在身侧。满身的勇气都被卸掉的许心湖就连回头走回座位的勇气都没有——她知道,她只要转过身去,就是向明如许无条件投降了。

“马儿啊马儿,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可悲的人吗?”虽然别人听不到,许心湖还是仔细地说给马儿听,“我真的好想逃……”

马僵轻轻被扯了一下,马儿向后退了一步,发出微微的马嘶声。

“你也想逃吗?”许心湖道着,轻扯了一下缰绳。

马被拉了一下,缓缓又向前上了一步。许心湖稍稍稳住心悸,勉强又撑起一分勇气,再次伸出手去顺着马额,然后探头到马的耳边道:“马儿啊,前仇不记;为了我的自由和你的名誉,不要输给明如许那个混蛋啊……”

看着青衣少女对着马耳悄悄细语,众人都是不解,傅七夕更是毫无头绪,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明如许听,道:“怎么明夫人连马语都懂吗?”

长话完毕,许心湖眼神坚定了起来,对着马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脂粉的味道,是作足了准备来的。”……这就是为什么她今天要穿着如此清爽……

——原来今日在明府的时候,明如许和许心湖定下赌约之时,妙允就心感不妥,于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前去求助:

“骑那匹马?这种算什么赌约?”趴在床上的啊錾依然是那种态度,“真不知道少爷打这种赌做什么,不过不用想了,那个女人一定输。”

“为什么?”妙允不解。

“那是一匹红头马,天生就力大无穷,脾气更是臭不可闻,骑上它的人都要被摔下了马,我看是凶多吉少了,”阿錾忽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道,“妙允,我看你还是去多找些软棉给你家少奶奶穿在身上,这样才不会摔疼了呀。”

妙允可不像他这么轻松,明明很着急却又不知如何应对:“阿錾……不要再开玩笑了……”

“你的少奶奶自己都不着急,你又急什么呢?”阿錾的口气却还是开玩笑。

“少奶奶待妙允不薄,妙允无以为报;但少奶奶对此马并不知情,若是少奶奶有什么闪失,妙允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你的少奶奶待你如何我并不知道,”阿錾指了指自己的可笑趴着的样子,“但是我和师父受苦可都是拜她所赐,我为什么要帮她?”

“少奶奶并非有心,何况……少奶奶在少爷面前尽力保全总管,之后更是劝服了少爷免去总管惩罚;少奶奶无心之失,妙允愿代少奶奶向你赔个不是。”说着,妙允低头行了个礼。

阿錾似乎没有料到妙允此举,一时有些失措,“那……那倒不是,我哪像那么小气的人……”

妙允眉头稍展:“那你愿意帮助少奶奶了?”

“原谅是原谅,她是少奶奶,我只是喂马赶车的下人,又怎么可能不顾尊卑?”看着妙允愁容满面的样子,阿錾却是硬道,“少爷没有吩咐下来,对不起,我有心无力。”

“这……”妙允也不知说什么好,虽然很惆怅,但是妙允也不是强求勉强之人,“阿錾你不再责怪少奶奶这就好了,妙允告辞了……”

妙允急于想找其他办法,于是步子快了起来,前步刚迈出房门,忽然就被从房内传来一阵极其不情愿的声音所止住步子:“喂,我可是真的帮不上忙啊,这世上的马像人一样千奇百怪,比如有些,啊……不喜欢女人的胭脂水粉啦什么的……”

听到阿錾这番话,妙允的愁容还是持续了一下……但是忽然又顿时消失了。只见妙允眉头舒张,温笑着道:“多谢。”然后匆匆步了出去。

——果真被小白说中了,妙允是个值得信赖的可靠之人,而那个讨厌鬼就算只是为了他的师父,他也会帮助她的。

提了口气,许心湖准备骑马了。来到马侧,她忽然想起刚才明总管走时在旁提醒的话,于是转身来到马右侧——和在场的人一样的无法理解,许心湖比他们更认为右侧上马的难度系数是相当的高……

“是人怪还是马怪,要从右侧上马?”傅七夕不明白。

“今天的事,确实有些怪。”明如许这句话也许傅七夕不明白,但是明总管和阿錾一定明白——这场绝对压倒性的赌约,她居然知道了她不可能知道的情报……

顺了顺马背,许心湖自认已经作足准备,压了口气,敏捷地翻身上马。从右侧上马她是第一次尝试,所以步调稍微有些迟钝,幸好她的迟钝动作没有引起马儿的反感。待她稳稳坐于马上,马儿还是一动不动,顺从无比。终于她松了口气,明总管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也没那么难嘛,多谢马儿你相照顾,我们继续吧。”许心湖悄悄又和马儿对了番话,顺了顺鬃,这才双手提僵令马前行。只见她双手一震,双脚趋马,无论是谁看都是非常正确的姿势——偏偏,那匹马一感到她的双脚并力,立刻嘶嚎一声,霍然整个马身直立起来——“啊!”不及反应,青衫细形就毫无反抗能力地跌落在地——不只是跌落,而且是很惨那种。

明总管这次没有冲上去搭救跌落的少奶奶——见到少奶奶跌落,明总管本是提了提手几欲上前,只是他看了看依然不动声色的少爷,便不再作动作。

“快去扶过明少夫人!”老夫人急切吩咐两个身边丫鬟,丫鬟不敢迟疑奔到院内扶起了她。

院中人皆过半嘲笑,惟有一小半人露出担忧神色。见状,傅老夫人存在心中很久的话终于有机会出口:“心湖,你没事吧?不必勉强自己。”

——当然有事了!

许心湖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里早就打退堂鼓了,她哪里能对付得了这匹马——虽然万般求天保佑,她还是被摔得很惨,而且是在这么多达官显贵面前……

——尤其是在明如许和傅七夕面前!

扫视四周的时候她的目光正好停在了已经憋了很久笑的该死的傅七夕和一脸没有半分同情反倒有些兴致勃勃的罪魁祸首——他们的目光让她好不自在!甚至可以说单只一个明如许的目光就比满院人嘲笑的目光还令她不舒服!

——那种根本连嘲笑算不上的目光,简直是看戏……在等着看她失败收场的好戏……

那一刻,许心湖止住了两个丫鬟的搀扶,抚着微微作疼的手臂立了起来。看了看又恢复了平静的马,许心湖不知从哪涌出一股莫名的坚持的勇气,她向老夫人道:“老夫人放心,只是小小失误……并不勉强……”

现在这个情况,许心湖已经骑虎难下——“绝不能认输……”只要一想到明如许在她输掉后的落井下石的模样,她就整个人崩溃……轻轻抬了抬头,许心湖一只细手又去牵马僵,看着她牵马僵的样子,老夫人有些后怕却不便说什么,而老夫人身侧的林世宝则更加担心她摔伤自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摔,但是许心湖提了口气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又尝试了第二次——翻身上马,坐稳后,她没有急于先动,取而代之的是稳稳收住缰绳,一边僵先拉动,好让马儿先熟悉她的法门。

马儿感到一边缰绳在收紧,果然老实地转了转头。看到成效,许心湖将收紧的僵松开,然后转而收紧另外一边的。马儿仍然是乖乖地给了反应。

“为什么……”见马儿这么听话,许心湖反倒是更加疑惑:自认骑术了得的她就对马匹的了解来讲她可以说这匹马是难得的听从陌生主人的命令的,但是为什么偏偏一但驱使它就会被它无情摔下来呢?

松开另一面的缰绳,许心湖确定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她开始对自己和这匹马重新有了信心。轻轻呼了一口气,许心湖慢慢收敛双脚,当她双脚都靠在马腹之时,她感到马身颤了一下。

来不及细想,到现在为止一切正常,许心湖有些微汗的手握紧缰绳,她准备再试一次——只见她双脚一使力,缰绳一颤,马儿立时动了起来——

包括明总管内所有人的眼里都多了一道熟悉的景象:马长声绝地而起,上身翻仰,将马背之人毫不客气地摔了出去——

扑倒在地,许心湖疼痛不已,疼得她几乎要哭出来——但是不能哭,如果哭了就是输了……

强忍着全身作痛,许心湖接受着来自周围“观众”的纷纷议论和更明显的嘲笑,又被老夫人的丫鬟扶了起来——这次她没有立刻依然坚强直立起来,而是紧抓着胸口衣衫在有些散乱的垂丝下低头不语。这时两个丫鬟互相看看对方眼中有无尽疑惑:因为这个她们扶着的人全身都在颤抖……

……为什么要被嘲笑……

……为什么作为千金小姐的她要受如此的对待……

……好想逃跑……

……为什么要管这微不足道的尊严……

疼痛令许心湖更加清醒,垂发的缝隙中她寻索着她可以逃离这里的勇气——她再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再也不愿意了……

垂寻中她低垂的眼帘内搜索到那匹好象一直在耍弄她的马:“真的是匹疯马。为什么不能配合一下呢……”只要一想到那个家伙在看着她的眼神她就浑身颤抖的更厉害——不只是痛,还有不服之气。

就在她在对着那匹将她两次摔下来的马发狠的诅咒的时候,她忽然眼睛瞟到了什么——咦?!那是……难道……这就是它摔她的原因吗……

明总管两只眼睛从许心湖步到院内那一刻开始就不曾离开过,而眼睁睁看着那青衣细弱的身子从马背上结实地摔地两次后,他的手又再一次抚在心口上以平复他此刻的奇异感觉,就像是病了一样难过。

忽然间他的心稍微好受了点,因为他看见那不远处的长发人儿终于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依然十分坚定——不,应该说是更加的坚定了。

“放弃吧,表妹!这根本就是匹疯马,万一伤了你那怎么办?”林世宝急切难掩,终于脱口而出。

“明少夫人,林兄说得对哪,不要勉强啊!”说是这么说,傅七夕的脸上可没有半丝关切之情。

“你不要得意,”许心湖恨恨地小声道,“我还没有输;”然后吩咐起一旁的男家丁道:“劳烦将鞍卸下。”

“啊?”家丁们你看我我看你,以为自己耳朵不灵光听错了:“明……明少夫人……您是说将马鞍卸下吗?”

“是。”

“卸下马鞍?那还怎么骑啊?不会是摔呆傻了吧?”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连家丁都这么认为,但是得到命令,两个家丁只得上前三两下卸了马鞍,之后十分疑惑地退了下去。

第三次上前,抚了抚马侧身,许心湖叹了口气。众人相望之下似乎都在等着她翻身上马——一匹没有鞍的马。

“这也太悬了吧?”傅七夕这么说着,别人又何尝不是,“明兄还是早些为夫人请好大夫吧。”

明如许笑笑,没有回应,继续转头去看他的好戏。

只是这次许心湖没有直接上马,而是在前轻轻引着马儿绕着院中场地行进。马儿顺从地跟从在她的身侧,她的细指既不求快力也不求强趋,只是淡淡地用微力牵引,马儿也就有节律的跟从——与其说是牵马前行,还不如说是一人一马在院中散步。

如此绕了两个场周,许心湖仍然没有要上马的意思,这倒使周围的人全都莫名其妙起来:该不会是害怕被摔下来所以才作此举动吧?

“难怪说女人心海底针,夫人在想什么小弟真的猜不到啊。”傅七夕打趣地说着。

明如许还是没有说话,但是现在他的表情和刚才已经不太相同了,若说刚才只是看戏的模样,那他现在的表情就是在认真地等着*的来临。

人们渐渐失去的兴趣,也许是因为等地太久她始终都没有上马,也许是因为觉得她一定失败,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互相聊开了——

就是这个大家都不再那么关注的时候,许心湖步子快了起来,随着马步借了个力翻上了马背——“啊!”这声“啊”不再是许心湖发出的了,而是周围的宾客的惊讶之语。

所有人几乎都立时说不出话来,各个都只是干干望着院中的一人一马,而那种惊讶之情不亚于见到了一些他们不敢相信的事——比如奇迹:但见院中马儿依旧是绕着院场小步地奔走,而没有鞍的马背上的青衫人缓缓控着马僵以掌握方向……马的律动和马背上的人是如此的契合,以至于直到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那匹“疯”还是平静地小步奔着,没有一丝焦躁——简直就像一匹驯服无比的宝马……众人皆张口结舌了很久,连感叹和赞许都不记得了。

“果然是好马。”老夫人终于也可以放下那颗早就提到嗓子眼的心了。

“婶婶说得是。”应着,林少爷的一双眼睛却一直盯在马背上的人身上。

——成功了……

绕了几圈都没有异样,许心湖知道她成功了,于是缓缓俯身轻轻拍了拍马儿黝黑发亮的颈子道:“辛苦了,马儿。”

马儿应声地低嘶了一声。

马儿的回应就像是在回答她的话,这令许心湖顿时放宽了心,那沉重的压抑瞬时间消失无踪,她终于露出了和这晚霞一样的粲然笑容——

见到眼前的景象,在场的宾客无不动容,包括明总管在内都看得陶醉其中:微红的天际下,幽亮黝黑有着柔顺温和色泽的宝马之上,一束随和风轻轻飘然的青丝,加上一位映着红霞虽然不加任何修饰粉黛却依然如初莲展放般柔美和悦的面容,有着天仙一般超然想象美妙的令见到它的人心都要忘记跳动了的那欣然一笑……

这次不止是明总管像其他人一样顿时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此刻的感受般傻傻地望着院中的人,就连傅七夕都早已将一干说辞忘诸脑后……

许心湖并未注意到周围的一切变化,她只是终于松了口气地等着向明如许示威——但当她行马间准备盛气凌人地藐视那个家伙的时候,她的心也像其他人一样顿时停住了——那边坐着的黑金花纹相间的男子,在微红的映射下轮廓居然如此的完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点都不闪避她的目光,而最令她窒息的就是这个人用着她从未见过的一种表情回馈着她:眼神里带满了沉静,远的飘忽不可捉摸,还有那一抹弧线——没有丝毫邪气,有的尽是红霞下的柔和……是光的关系吗……

忽然意识到自己盯了他太久,许心湖白了明如许一眼,将目光收回到马儿身上——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此刻脑海里依然还是那个混蛋讨厌的笑容……

绕过几圈后,翻身下了马,许心湖来到明如许面前,说出了一句令旁人完全听不明白的话:“我终于赢了。”

“娘子马术了得。”明如许赞同地笑了笑。

“不必夸奖,你若不服,大可上来比试。”许心湖才不怕他。

“比试就不必了,”明如许笑得过分无辜,“我根本不懂骑马。”

——什么?!

——不懂骑马?那不是……明摆着只是想看她出丑而已……

——又被耍了……彻底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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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结束后送客将完,明如许和许心湖也要告辞了,只听许心湖对明如许说道:“你的承诺你可记得?”

“当然。”明如许很有兴趣听她下文。

“既然我赢了赌约,我所要求的事你都会答应?”

“亲扇为证。”

“好,从今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到解约之日,互不相干。”

明如许想了想,回道,“誓约当然不可悔。”

“那就好。”最怕他要反悔。

“此约之前,娘子亲口应了送膳一个月,如今时日不到,娘子不是要悔约那个吧?”他笑了,很满意那种。

“你……”许心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也就是说他的赌约和她的赌约都不能悔,虽然她赢了这次赌约,但是之前的赌约若是她悔了的话,她如此无信,他又何必有信?……这是纯粹的威胁!

“卑鄙。”丢下这句话,许心湖愤愤走出傅府大门口。

看着她气愤走了出去,明如许倒是满意得很。这时傅老夫人唤住了他,故作生气道:“你这个孩子,若是惹怒心湖,老妇可是不会罢休。”看他没什么反应,老夫人又开玩笑道,“心湖若是嫁到老妇这边,老妇真是扣谢佛恩。”老夫人似乎还对傍晚的那许心湖马上一笑的情景记忆在心,感慨道:“许儿啊,你真是娶了个了不得的娘子。”

看明如许还是没什么反应,老夫人故意地加了一句:“心湖可有姐妹?”

这次明如许笑了,回道:“只怕到时老夫人要扣请上天请走这尊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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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到傅府外马车前,明总管请少奶奶上车时,许心湖叹了口气,忽然道:“不知道为什么,即使赢了赌约,也赢不了那家伙。”许心湖这么说着,才发现输和赢都令她郁闷。

明总管并不明白,疑惑地看着她。

“除了赌钱,明如许输过么?”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明总管想了想,平静而肯定地回答道:“少爷不想输的时候便不会输。”

…………

——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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