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坑爹的年代,(1 / 1)
怀榆看到嫂子的第一眼,心里便打了突突,瞧她四下打量宅子的势利样儿,晓得她无事不登三宝殿。
林王氏一脸的纠结样,一副替小姑子抱不平的语气道:“哎呀,我可怜的小姑啊,你怎么住进这样一个寒酸简陋的屋子呢?你那婆家真是太不像话了,叫你白丁出户”。
怀榆冷笑,假惺惺的谁不会,不由得讥讽道:“嫂子是说,要还给我婆家的聘礼钱吗?”
林王氏不示弱,“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爹娘养大你兄妹二个多不容易,你怎好意思?”
怀榆直接挑开了话,没时间和她打磨:“嫂子到此,有何事?”别藏着掖着,卖好讨怜的。
林王氏惊讶小姑子似变了个人一样,至少嘴皮子比从前厉害了,“既然你说话爽利,嫂子就直话直说吧,是这样的,你哥哥已经搬到县城里住了,想着唯一的嫡亲妹子,单身守寡讨生活不容易,你哥做主,给你说了一门亲。对方是县城里叫上名的有钱人,柳云龙柳大官人!”
怀榆差点气喷了,将喝水的杯子往地上一掷,撒起泼来:“快歇了你们那龌鹾的邪心,我那亲哥哥,手头又缺钱了吧?爹娘死了,做人哥哥的还想再卖我一回?滚,滚出去,再不滚开,我叫狗咬你”。
林王氏刚要斗狠,被扑上来的阿黄吓到,乖乖,这大狗跟狼似得。
林王氏骂骂咧咧的出院子,末了丢下一句狠话,“女子在家从父,父死从兄,你就张扬吧,等你哥亲自来,有你的好看”。
怀榆等林王氏走的不见影儿,急忙忙找任寡妇帮出主意。
任寡妇也为难,说长兄如父,自古的规矩,连官衙都管不了的。
怀榆为难,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转的任寡妇眼花。
任寡妇忽想起一个人来,“你说,叫庞兄弟帮忙,如何?”
怀榆发愣,“他能帮到什么呀?”没名没分的,算什么?
任寡妇促狭的笑了,朝怀榆撇嘴,“这会子别再装样了啊,人家三天两头的往你家里跑,还帮到什么呀!”
怀榆一握拳,终于决定,事情只能这样办了,再晚些,她就真叫人给卖了。
怀榆领着阿黄上山,偏偏庞文龙门户柴扉紧闭,人很久不在家的样子。
她的家是不敢回去了,万一那没良心的哥哥使人来抢,将她往麻袋里一装,说不得,要像祥林嫂一样被人绑缚着逼迫拜堂了。
她在山上守着,人等人急死人,久候不至。
她索性蹲人家院子里。
饿了便进人家的厨房自行烧饭吃,她不敢打发阿黄去寻人,仍叫它陪着自己。
终于,等到天黑。
庞文龙打猎收获颇丰,正要给怀榆家里送些猎物,惊喜的发现,女人家亲自上门了。
怀榆一如失牯的幼兽扑到男人怀里,失声痛哭。
“人家,呜呜,等你一天了,又累又饿,还困,,,!”
庞文龙美人在怀,心里甭提多美,“怎么了?”不是见他没自动上门,想他想的不行了吧。
怀榆继续使美人计,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将她兄嫂使坏心要将她强行嫁了事告诉庞文龙。
庞文龙听后,心情郁闷,快到嘴边的鸭子,他不能让她飞了。
“你别急,我这就到县城找那狗-日的柳云龙去!”那人名字里也有个龙字,明显跟他的名字犯冲啊,这还了得?
庞文龙打水,亲自替女人擦脸,嘱咐她夜里在他屋里歇下,门户关严实了,一切等他从县城回来再说。
阿黄被男人勒令,不得离开女主人身边半步。(其实,狗哪里知道人类的心思?那么多弯弯绕绕地,狗类其实是很单纯地!)
怀榆安心了,只要他出面,事情就好办了。
她这样笃定,坚信他能圆满完成英雄救美的光荣任务。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对他这般有信心。
反正,他若把事情给办砸了,活该他讨不到媳妇。
怀榆姑娘洗洗睡了,床上留有男人的气息,让她安心无比,魂有所依。
她这边睡下了不提,单说庞文龙。
这家伙星夜兼程,办事效率高,找到在县衙工作的一位好友,帮忙打听一个叫柳云龙的人。
他的朋友是衙役,每日里巡逻,走街串巷的,自然知道柳云龙,“哥,你说的准是柳大头,这人是个无赖,最是讨人嫌,平日里专会勾三搭四,调戏个良家妇女,赚足便宜。”
庞文龙听后更火,羞于同这样的败类同比。他打听了柳云龙的具体地址,直奔而去。
柳大头是过惯夜生活的人,正在聚众赌博,他新晋的大舅哥就在几人里面。
庞文龙一脚踹开人家的门,威猛地呵斥:“哪个是柳云龙?”
他须眉开动,唇齿奋扬,兼有一股大义凛然之气,加之白面俊挺,身健体魄,一看便知,此人是个言语爽恺,礼度周全的。
这样的一个人,他无礼地踹起门来,反倒让门里的几人先自心虚了。
柳大头一抱拳,当先报名:“这位兄台面生的很,找柳某人何事?”
庞文龙哈哈一笑,“找的就是你!”
庞文龙二话不说,揪住贼人猛捶,直揍的柳大头无还手之力,旁人看了虽有意相帮,无奈柳大头那挨搓的惨相,瞧着令人胆寒。
酒肉之徒,关键时刻,真正替友人出头的人很少。
柳大头心里冤啊,怪声嚎啕着,“好汉饶命些个,小人哪里得罪了好汉?”
庞文龙冷笑:“你名字里有个龙字,犯了爷忌讳,你需改名字”。
柳大觉头冤枉死,名字是爹娘给起的,“小人改,小人一定改了名,好汉饶命吧!”
庞文龙怒叱一声,“休要夸口,你说,为何要强娶民女?”
柳大头这才知道事由,忙把责任推卸,指着林家栋道:“他欠小人钱财,自愿将妹子嫁我,关小人何事?没有强娶这一说啊”。
林家栋吓得腿打哆嗦,他妹子啥时候认识了这么个凶神?
“不是,是这厮设局害我输钱,小的无奈,这才将妹子嫁他”。
柳大头待要使奸耍狠,被庞文龙一拳头砸在右眼眶上,痛的他鬼哭狼嚎。柳大头准备日后奋起,打击报复的雄心一下子给痛没了,这货惹不起啊,下手这么狠。
林家栋吓的嘴角抽搐,那一拳要是砸在自身,那要多疼啊!
庞文龙大手一挥,指着在场的几人:“若有不服气的,尽管来试试我的拳头,看你们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众人服软,窥见门外有孙衙役在,知道此货官衙里有人,俱不敢揽事上身。
庞文龙又逼迫柳大头,林家栋写下血书,发誓再不敢逼迫林怀榆嫁人,一切婚嫁事体,需由她本人自行决定。
闹了至天明,庞文龙辞别好友,往山上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