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1 / 1)
承安府—
晨光透过薄薄的雾气倾泻下来,风扰乱的空气中的尘粒,穿过窗橱,轻拂幔帘,寒苏舒服地抱着维尼熊,往微凉的地方蹭了蹭,呈大字型压住。
维尼熊不舒服动了动,寒苏半睁开惺忪的眼眸,拽紧,咧开嘴笑:“早安。”说完,又闭了眼,眉微蹙,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伸手摸了摸,软的,一掐,嗯,肉感不错,等等,肉感?寒苏猛地睁大眼睛,对上一双含笑星眸。
“娘子,早啊!”南宫越笑道。
寒苏神经停顿0。001秒,一声高分贝响彻承安府,吓得树上栖息的鸟儿扑扇着翅膀逃亡。
门外婢女身体抖了抖,面面相觑,雪依眼眸望着紧闭的房门,眸色暗沉。
寒苏霎时清醒,抓起枕头丢过去,颤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寒苏努力回想着,昨晚她回府后,被雪依用刀逼着将东盛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然,都是乱编的)直到三更天才睡下,回房后也没见过有男人进入,啊!该死的,哪里出了错?
“父王下令,今日一同前去松雀山,你忘了?”南宫越侧身躲过,无奈道,难得他!承安王有兴趣叫别人起床,竟然遭到这样的对待,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滚,滚下我的床!”寒苏崩溃,气得满脸通红,想起刚才跑着的维尼熊竟然是南宫越,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南宫越也不恼,无奈指了指寒苏还搭在他身上的脚,故作为难皱眉:“为夫也想,奈何娘子抱得太紧。”
寒苏窘迫得说不出话,因为此刻她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地搭着他,脸一红,慌忙翻下床,手指门外,下起了逐客令:“出去”
南宫越坐着不动,笑意盎然,委屈道:“娘子把夫君吃干抹净,就想着一脚踢开。”言语间如哀怨的弃妇,可笑意盈盈的眼眸分明写着:我!很!开!心!
寒苏嘴角抽搐,他还真能扯!叉腰,如泼妇:“老娘我换衣服!你是不是要留下观看?”
南宫越好笑,弯了眼眸,点头:“好啊!”
寒苏一愣,脸色由紫变黑,额头汗滴下,他还真说好!寒苏上前,扯他下床,连推并拉将他踢出门,拍拍手:“再见!”说完,‘碰’地把门关上。
死色狼!
婢女慌忙下跪,低着头不敢说话,南宫越摇摇头,转身走了。
雪依神色冷峻,看着南宫越的背影,微眯。
溪洛阁内。
各种名贵的陶瓷散了一地,婢女哆嗦着跪着,身着白底撒桃花连襟裙的女子,嫣红的小脸满是愤怒,怒喝着掀翻了文案,文房四宝散落一地,墨观洒在婢女们身上,婢女头埋下,不敢言语。
“你说王爷今早去叫齐乐齐身,还被赶了出来?”赫连慕忍着怒气问。
“是、是的,奴婢亲眼所见。”一位身着粉色长裙的婢女诺诺道。
“滚!都给本宫滚!”赫连慕怒吼,提脚往她身上踢,梦铃吃痛倒地,泪落下,却不吱声。
几位明事理的婢女哭着求饶,暗地里将梦铃拉出些。
“姐姐,这又是何苦呢?”人未到先闻其声,身着白底绕青纱的司马秀踏入门槛,步履轻盈,腰肢婀娜似弱柳,一颦一笑似桃花,话语间,微夹着淡淡的怜惜之意。
“你又来作什么?!”赫连慕双目圆睁,愤然转身,坐回榻上,如水双瞳充满了敌意:“滚!本宫不想见到你。”
司马秀微微一笑,在椅子坐下,手微扬,婢女们如获释令,退下。
“姐姐,如今我们同病相怜,又何必拒妹妹于门外。”
“哼,谁跟你这贱人同病相怜了,你这贱人不过是丞相不受宠的女儿,在我面前神奇什么?!”赫连慕不屑的笑了。
司马秀低下头,拭泪,眼中杀意盎然,抬眸,哀怨道:“妹妹好心来看望姐姐,姐姐怎么这般对待?”
“探望什么?平时不也是这样?!你这贱人也好不了多少。”赫连慕端起婢女送上来的茶,轻啜一口,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说话间,陆续上来几个丫鬟收拾地上碎片,拾去,洗净地上的污水,房内重新燃起馨香,丫鬟们收拾好了便悄悄退下,房内寂静。
司马秀隐忍着,仇恨力气的眼眸被雾水掩盖,卷翘的睫毛挂满盈盈泪珠,令人好生怜惜:“姐姐若是不喜欢,妹妹走就是,妹妹只是替姐姐感到不值···”说着,手轻掩嘴,似说错了话,眼眸暗淡,盈盈下拜,转身缓缓迈开莲步。
“站住!”赫连慕猛得站起身,上前拦住:“说清楚。”
司马秀怯怯抬头,对上赫连慕含怒美目,似有若无叹一声气,缓缓开口:“妹妹无意听见齐乐跟婢女们讨论,说姐姐封号两年也比不过刚进门的她···”情到浓时,掩面而泣,内心欣喜自然,嘴角泛起不易察觉的笑。
赫连慕脸色难看,之前见齐乐也是两看相厌,但碍于她没做过什么过分之事,忍一忍便也过了,她私自前去东盛,爷不仅没有责罚,而对她愈加的好了,如今受宠竟敢欺上门了!赫连慕袖里的手已握得发抖,火气噌的冲上脑门,拂袖转身,提起裙摆跨出门槛,怒道:“本宫倒要看看是她有多厉害?!”
“姐姐,不可啊!若是被爷知道又要惩罚你了。”司马秀急忙追出去,拉住了赫连慕的手臂,苦劝。
“滚!”赫连慕反手一挥,司马秀跌倒在地,赫连慕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几位婢女急步上前,扶起了她,问:“娘娘没事罢?”
“没事。”司马秀温和地笑着,看着赫连慕走远的背影,朱唇微勾,笑颜于色,起身,神情自若走了。
公主又如何?
我要你死,
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