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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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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乐若饴看到那个女人涌动在梨花烫大发卷里的胸脯,脑子里突然跳出这两句不知什么时候学过的古文。

可能是因为愤怒,那个女人的脚步又重又快,软扑扑米褐色的地毯被她的高跟鞋踩出一个个凹坑,挣扎着半晌也没弹起来,她高耸的胸部伴着脚步的节奏激越地跳荡,好像喉咙里蓄势待发的一个高音C,让人在满怀激情与亢奋的等待里又不由得为有可能迎来的破音而捏一把汗。

《围城》中一帮无聊的知识分子形容穿比基尼的女人是“局部的真理”,因为真理是赤|裸裸的。那么这个女人胸口袒露的绝对是真理中的真理,是孔孟老庄加上亚里士多德还有尼采黑格尔所有理论的精华,是足以左右人类发展轨迹的至理名言。

若饴想着,脚下步子没停,低头对手机做极其认真入迷状。

那个女人掠过她身边时突然有个东西从身上掉了下来,好像是个柔软的胶体,落在地毯上没有一点声音。

因为低着头,若饴不能装成看不见,礼貌地低下头正要去捡,那个女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捞了起来。

若饴助人为乐未遂,悻悻地空手站起来,视线正好又撞上那个女人的胸部。

这次她没法再掩饰自己的惊讶了。

好像是冰山被泰坦尼克猝不及防撞了一下,她一侧的高耸突然塌陷了一大块,于是冰山有一大半沉到了大洋里。

这是个奇怪的现象,两面的山丘高出海平面的距离出现了明显的落差,塌陷下去的一边在宽阔的领圈边沿隐隐透出一圈浅粉的晕圈。

若饴的探究精神被彻底激发出来,她换了个角度,调整一下距离,试图通过细致的观察结合深入的思考逐渐接近真理。

“看什么看!迟早你也会用!”那个女人一跺脚狠狠地说。

若饴眼前一花,那个女人的手好像往胸前一探,另一座冰山也沉了下去。

她把两团东西在手里使劲揉着,恨不得揉成稀巴烂,突然转身使劲向着一扇房门扔了过去,用堪比花腔女高音的华丽颤音作装饰,大叫了一声:“去你妈的——”

直到那女人顶着一头黑色火焰般的怒发进冲进电梯,若饴还在原地若有所思:“这就是传说中的魔鬼胸贴?”

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前胸,浮出一个自得的笑容:“切,还不如我呢。”

抬头继续找门牌号,这家号称超五星酒店的客房走廊斗折蛇行,米褐色地毯上烫金的花纹像是蛇身上闪光的鳞片,是9楼,若饴记得门牌号很吉利。

手机铃突然响了起来,听筒里甜糯的女声语气很不耐烦:“你是柯雨果的家长吗?赶紧到学校来一趟,你家孩子把大便拉在身上了!”

是女儿的幼儿园老师,还没到九月,孩子上的是暑期的适应班,为开学正式上托班做准备,送过去还不到一个星期,天天哭天抢地不说,已经三次把尿拉在裤子上了,没想到今天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若饴的生活里有两种人最得罪不得,一是自己的学生,哪怕他们手僵硬得像在练九阴白骨爪弹出的音调比□□叫还难听,也得微笑着说:“嗯,不错,再来一遍••••••”否则家长肯定认为你功力不够还伤害孩子脆弱的自尊;二就是孩子的老师,谁叫孩子在她们手上呢,每天早上看雨果小身子扭成麻花也不愿意进幼儿园的惨样,分明像是在把羊送进虎口。

若饴有点急,只要联系到老祖的助理事儿就快了,不过从这里赶到幼儿园起码还有半个多小时,阿姨今天到那家民营企业发挥余热去了,盛会计做账的时候向来一丝不苟从不开手机,钟婧媛今天也说有重要的事,才让她到宾馆来联络。

若饴没有办法,只好厚着脸皮放低声调:“对不起对不起,这孩子,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能不能麻烦你们给她先换一下?应该有替换的裤子的。”

那边强忍着火气:“有裤子我们能不换吗?今天你们家长怎么回事,知道她总尿裤子也没帮她带一条!”

今天是阿姨送雨果上学的,若饴心里埋怨了一句:“盛会计真是难得糊涂了,怎么这么重要的事儿都忘了!”

嘴上忙不迭地道歉加保证:“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办完马上过来,要不您让她先裹个睡觉盖的小毯子,我带好裤子来给她换。”

若饴没好意思说让老师先给雨果洗洗,估计把孩子连着大便一起塞进毯子里老师也做不出,她打算等过两天拿到这个月的课时费,再给老师买点购物卡什么的送去。

那边不满地挂了电话,若饴长呼一口气,下意识又顺着往前拐了个弯,突然就想不起来昨晚钟婧媛告诉她的门牌号了。

隐约记得那是由9和0、6、8、组成的一串号码,可是放眼望去,好几扇门上都有圆润可爱的9、6、8、0以不同的顺序手牵手向她小跑过来。

若饴数学学得不好,算不出这个组合一共能生成多少个不重复的号码,于是果断地播出钟婧媛的手机号。

无人接听,长时间的无人接听,若饴极力从大脑中驱赶出女儿裤子上那坨热烘烘的臭臭,凭着苟延残喘的记忆确定出三个最有可能的号码,然后,擦擦在中央空调里依旧不断蒸腾的汗水,快速地敲开一扇门。

一个女人用戒备的眼神冷冷看着她,若饴赶紧道歉,绕了个圈走到另一扇。

“进来。”敲了几下才有一个懒懒的男声,若饴边推门边祝自己好运。

是个超大的套房,窗帘全被拉开,从进门的地方就可以看到落地玻璃窗外一览无余的湖景,盛夏的阳光热烈地亲吻着温柔的湖面,吻出一波一波漾着银鳞的浪潮。

对着阳台是个硕大的沙发,椅背上露出一个男人的半边肩膀和随意搭着的手臂,他的头略微歪着,深栗色的发丝凌乱地结成一绺一绺,发梢上好像还有没干的水珠。

“您好,我是••••••”若饴没时间客套,想介绍完自己就直奔主题。

“等一等,让我猜一下——”他没有回头,声音像闲散轻缓的抒情慢板,“Joyce?Caroline?还是••••••Julie?”

“Hilllary Clinton!”如果不是要确认他的身份若饴肯定丢下这句就走。

男人明显怔了一下回过头,若饴有轻度近视,照轮廓判断是个三十岁左右瘦高的男人,和钟婧媛描绘的江助理一致。

“可以告诉我几年没见了吗?我不记得认识过比总统还聪明的女人。”

他从沙发上缓缓起身,晃动着手里的一杯红酒,饶有兴致地看着若饴。

他浑身上下只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若饴没有选择地偏过头,避开他肌骨均匀没有一丝赘肉的上半身。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不管男的女的都愿意毫无保留地向她袒露真理。

“您不用认识,不好意思我还有急事,我们抓紧把事儿办了吧。”

若饴没工夫跟他闲扯,钟婧媛说老祖已经把开办钢琴学校的所有手续都拿下来了,只要帮她把身份证交给江助理,再把那边一些材料拿回去就可以了。

若饴低头打开包包翻东西,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他的身旁。

“这么急?”他刚刚沐浴后洁净的气味扑打着鼻翼,若饴没去揣摩他说这句话时似笑非笑的语气。

“嗯,越快越好。”

那个男人的双眼皮极深,眼里波光粼粼地像含着一汪湖水,笑又浓了几分。

眼前的女子不超过二十五岁,小脸小骨架,个子倒比一般的女子略高些,五官细致熨帖,只是鼻子小巧却特别高挺,给匀柔的小脸平添了几分英气。清爽俏丽的短碎发,身上是最简单的白色长T恤牛仔短裤,除了脖子上一条穿着圆环吊坠的细链子,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点装饰,反而显得素白修长的手臂和腿脚格外赏心悦目。

包里袋袋很多,钟婧媛的身份证不知藏在那个旮旯里,本来就热,若饴又急,汗珠从额头上噼里啪啦落在那个男人□□的脚背,男人迅速地退避几步,看着她鼻尖上也在渗出的细密汗珠,忍不住提醒她:

“你——不先洗个澡?”

“洗澡干嘛?等办完事我回去洗。”若饴头也没抬。

“就在这儿办?”

“嗯,不在这儿在哪儿。”若饴干脆利落地说。

男人眼中漾出细碎闪耀的波纹,仰头喝掉了杯里的红酒,慢悠悠走到若饴面前。

身份证终于冒了出来,若饴如释重负地抬头,眼前突然就是一片虚晃的黑暗。

头好像被人从后面轻柔地托起,唇上倾来一团沁甜甘醇的温软,莫名的甜美与虚空让全身的骨节一寸寸的虚软,整个人倏地一轻仿佛瞬间灵魂出窍。

若饴迷糊了,觉得脚下踩着的不是地毯,而是轻浮的云,眼前也是雾蒙蒙的看不真切,当唇上的温软变得黏湿滚烫,她才意识到自己真是掉进了云里雾里昏了头了,气愤之余伸出腿来向着对面狠狠踹了出去。

那个男人毫无防备地向后倒去,后背重重磕在茶几的边角,却遽然地抱住左面的膝盖吃痛地叫了出来。

“去你妈的!混蛋!”

若饴对着痛得脸色煞白的男人恶狠狠地嚷了一句,抓紧包包毫不犹豫地摔门而出,没走出几步踩到一坨软软的东西。

魔鬼胸贴。

若饴捡起来,摸到胸贴里粘手的胶,眼珠一转把它往门牌下一贴,大力地拍拍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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