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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无情不似多情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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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千重气色好上一些,累我一番软语相求才换上一身白色衣衫,任我拉着,行于水榭,栏杆两边,湖面平滑如镜,偶有涟漪,却是鱼儿向深处行去。前面亭中有一碧玉塌,清透的可见人影,千重有些倦怠,歪在榻上说要休息一会儿,我自舍了他向前行去,一路廊腰曼回,景色怡人。

忽然听到一阵江南小调,叮咚雅致,寻了歌声过去,遥见池边依偎二人。女子双眸大而幽深,微泛着如小鹿般惹人怜爱的光芒,男子收了戾色,眉目温和的如同翰林仕子。女子歌罢,笑意盈盈地望了男子一眼,男子则亲昵地揉揉她的头发,在她额头落下细碎的吻。温煦的阳光撒在二人身上,映的二人更如同神仙美眷。

婉然一笑,对于沐花卿的最后一丝芥蒂就此烟消云散,连城并非善类,心中亦有丑恶,岂能要求世人尽赤诚相待。转身欲走。身后忽传来一声惊呼,十足的惊恐,我回身,宁倾城整个人躲在沐花卿怀里,瑟瑟发抖,揪着他胸前衣襟的手指骨节分明。

沐花卿看我一眼,一揖,礼道:“玉庄主。”分外疏离,他揽着宁倾城离开,女子小声抽泣着,男子轻声哄着,渐行渐远。我望向朗朗晴空,一时心思飘远。回身,洛大公子如鬼魅一般站在身后,他一身玄纹黑衣,袖口压了黄丝,庄严华贵。

我行礼道:“大公子。”他嘴角慢慢浮现冰冷笑意,死死地扣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起脸。盯着他眸中的那抹浅碧,我无谓笑笑,眸中浮现出如他一般的淡漠之态。他收手,背过身去,低声道:“进了这奈何阵的,没有一个不想着找出阵眼,杀了他以保自身性命,偏生玉庄主进来多日,对阵眼一事不闻不问,似乎从未动过出阵之念,真是让人费解。”

我淡然一笑,道:“大公子过虑了。连城一直相信世事循环,因果相继,从我进阵的那一刻起,就打算以这条性命化解玉生烟借由此阵所化出的万千罪恶。”“玉家?”洛大公子的语气忽然无比悲愤,他一转身,扣住我的手腕,冷声嘲道,“真是愚不可及!”

我挣脱,笑道:“这个到不劳大公子教训。”他瞬时掩了所有情绪,拂袖而去。我自循原路返回,千重刚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坐起,径朝湖边走去,我慌忙冲过去,拦腰抱住他,急声喊道:“千重!”耳边传来一声偷笑,我恼怒,重重地锤了他一下。

千重埋首在我颈间蹭蹭笑的越发欢愉,想他的眸子一定清亮无比,千重突推开我,以袖掩面,掠身离去。我怔怔,直到鼻间嗅到一抹异香,低头见栏杆上一缕血痕,才刹时心如棉絮,怎么揉捏也不知痛。

沉下身去,背倚栏杆屈膝而坐,手指微动,只幻化出三两朵花瓣,苦笑一声,原早已心魔暗生,那晚于萧晚相谈甚欢,我幻出扬花,再想幻出星子却已力不从心。到第二日,手下的花朵已稀稀落落,到今时终是幻术破去。

一人债一人偿,她玉生烟纵惹下滔天罪孽与我何干,那一番荒唐话语不过用来搪塞洛大公子,总不能明言相告,连城幻术已失,但为鱼肉。回到院子,迎面一阵腻人的香气,萧晚正在烧一些衣物,见千重房间门窗闭合。

萧晚一抬下巴示意我过去,道:“云晗遣人送来请柬,邀我们明日到他院中一聚。”扔进最后一件衣裳,萧晚叹道:“不杀了风迟迟,他是不会罢休的,可燕凛又不是好想与的。这一般人个个自忖天纵其才,到头来还不是要重演百年前的那一幕!”她拍手站起,傲然道:“但若想拖我萧晚下水却是绝无可能!”

她走到窗前,用力拍窗,见里面没响应,拍的更重,笑嘻嘻叫道:“千重?”一掌拍空,窗子打开,千重颇无奈道:“何事?”萧晚凑过去一些,眨眨眼,笑道:“洛大公子送来新藕,我拌一些给你吃。”千重蹙眉,合手关窗:“别再闹我。”萧晚不依,一手隔在窗子中间,跺脚嗔道:“洛千重!”

“少放醋。”千重“怦”地关上窗子,萧晚一吐舌头,一阵风似的掠向后厢厨房。回到房中,离离倚在我身边,讷讷道:“小姐,姑爷以前是不吃藕的。”我笑笑,道:“傻丫头,人是会变的。当一个人执意要去做一件事,我们是一点法子也没有的。”

离离偷偷擦一下眼角,佯怒道:“这话小姐跟香草说过的!”我立刻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离离,你家小姐可不是偏心啊!”离离柔柔笑道:“小姐对我们自然都是一般好的。”掐掐她的脸颊,提笔凝神画千重的小像,恍惚听得她喃声道:“但对姑爷还是要好上一分的。”

晚饭后,让离离点上熏香,我沉沉睡去,醒来已近三更,忙起身匆匆行去,直奔白天遇到沐花卿,宁倾城的地方。听到脚步声,临湖坐着的女子回头笑道:“连城!”我临她坐了,学她的样子脱去鞋袜,轻撩湖水。不妨一只鱼儿吻上她的脚心,她咯咯笑着,双脚拍打水面,最终骇走了鱼儿。将做母亲的人还保有这份肆意玩闹的真性情,也难怪沐花卿会对她倾心。

宁倾城冲我灿然一笑,道:“连城,我约你来,是想给你讲一个很悲伤很悲伤的故事。”她不再笑了,“很久以前,有一位小姐,她不但生的貌美如花,而且聪慧过人。及茾后,父母千挑万选为她定下一门亲事,那男子也是不世出的豪杰,文武双全,面容俊朗,且对小姐痴心一片,人都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成亲后,琴瑟和鸣,恩爱异常,羡煞旁人。半年后,小姐怀了身孕,两家都欣喜若狂,对那小姐更是有求必应。又过了几个月,家里来了一名云游道士,竟说小姐怀的是天煞孤星,一降世必将累及父母亲人。男子自当作无稽之谈,命人轰了他出去。这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小姐耳里,她一时气不过,竟动了胎气。这小姐也是有福之人,原来她夫君有一故人,娶的夫人是杏林高手,一个月前正搬到城中。那位夫人也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对安胎之事自是手到擒来。小姐无恙后,感念那位夫人得相救之恩,两家遂为腹中得孩子定下姻亲,约定若同为男儿就结为异姓兄弟,若同为女儿就结为异姓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儿女亲家。”

宁倾城默然,不悦的一拍水面:“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故事!”我温婉一笑,道:“那就不要讲了。”她抖抖脚,穿上鞋袜,笑道:“我以后再说给你听。我是偷偷出来的,四郎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我轻笑道:“四郎怎么会不知道你出来。”宁倾城笑弯了眉眼:“我不想他知道,他自然就装作不知道。”

她飘然离去,我将双脚沉入湖中,双手反撑着地面,半向后倾身,月光洒下来,似水温柔。衣袂声动,一人站在我身边,捞出我的双脚,双手捂着,搂在胸口。我清清一笑,声音冷而媚:“大公子,连城其实一向贪生怕死,日里那句慷慨之词不过想有别于一般女子,让大公子另眼相看罢了。连城自恃颜色,求大公子放我一条生路。”他双手一僵,隐现怒色,我向他心口一踹,迫他撒手,穿上鞋袜,正色道:“一句玩笑,大公子莫当真。”他默默起身,一步踏入湖中,瞬时没顶。

水面如镜平滑,远处碧树幽香,袅袅飘过,我正欲起身,水面划出一连串气泡,洛大公子破水而出,溅起的水花落到我手上。我轻轻擦去,一抬眼,他走过一些,踩着水,只上半身露出水面,发梢随着水波荡漾,眸中浅碧色更甚,在如斯月光下竟有如洛水之神。

我怔怔,不由自主地上前一些,一手抚上他面具的边缘,冰凉两指抵在我手腕上,我紧咬下唇,奈何挣不过他一分一毫。我气极,大滴的眼泪翻滚而出,砸在水面了无痕迹。收回手,送到唇边狠狠咬了一口,薄凉叹道:“大公子好狠的心肠,连城受教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深深齿痕,碧色流转,越发淡漠。下一刻,他掠身飞起,湖面刹时如同有千万尾鱼同时摆尾,搅起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水花,一簇一簇冻结成冰,晶莹剔透,经月色映照,整个湖面如同千蕊之花,流光溢彩。

我探身,触摸,指间一点凉意渗入,果真凝成了冰。一声异动,半空中洛大公子搭弓瞄向了我失色花容。摇摇对峙,他不知我的心碎,我亦不知他的绝望。他立在半空,衣衫曳动,月光流连在精铁箭尖,为何叹惋?我缓缓起身,箭尖微动,仍锁向我的心口。

我一笑嫣然:“听闻洛大公子向来一箭锁喉,连城好生荣幸,竟劳大公子破了往日规矩!”扬袖,一道利箭支取他的面门,洛大公子随之后退,隐于暗处。一点细碎声响,冰花如同坠下的琉璃,顷刻粉碎,落于湖面,已化成涓涓水流。

我颓然坐下,冲到唇齿间的血被我生生咽下,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要把我从里到外一点点焚尽。我褪去鞋袜,将双脚没入水中,彻骨凉意从脚心直抵心口,冰火煎熬,我几欲昏厥。终于不支,向后倒去,不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勉强辨认出来人,我微诧:“四郎?”

沐花卿默不作声替我穿上鞋袜,将我拦腰抱起,走了一段,我叫道:“四郎。”他站住脚,嘴角一动却了无笑意,语气越发平淡如水:“十名??军折于我手,洛大公子心有不甘,知我被‘昆仑’所伤,遣人送来‘破晓’,锁了我一身功力。”

他抬头望月,敛了所有情绪,我一时心下纷乱如麻。人尽皆知,“昆仑”是沐家家主沐青原的佩刀,此刀戾气极重,所破之处,一月不愈,我离开猎玉城的这一段时日,不知沐家又发生了何等变故。沐花卿忽然落寞一笑,喃喃念了一声:“三年。”不复一言,大步抱着我回居住庭院。

推开门,萧晚静立,面上浮现出几分讥讽笑意,沐花卿微微笑道:“洛夫人。”简单的三个字登时让萧晚分寸大乱,回身大叫:“千重!”千重房里亮起烛火,“哐当”几声,似乎撞倒了桌椅,几息沉寂,浓腻的香气缓缓溢出,萧晚大惊失色,飞身过去,破门而入。离离,筝儿已被惊醒,掌灯出来,惊叫:“小姐……姑……姑爷?”沐花卿略点点头,径自进房,将我放到床上,瞩离离为我煎几剂药,朝我一揖,方才离去。

翌日,一干人等会与康王独子云含院中,满座青年才俊,合力相抗洛大公子,真不知是哀是幸。云含,二十有三,康王独子,生母不详,十年前认祖归宗,面容英俊,喜华服。他双手合在一处,轮番敲打拇指,目光落到千重和沐花卿衣上,二人衣裳一红一白,式样简单,却又道不尽的风流大气,云含嘴角泛起莫名的笑意。

另一华服公子扫了我和宁倾城几眼,冲沐花卿嘻嘻一笑,揶揄道:“玉家连城,宁家倾城,四郎好大的福气呦!”他挤眉弄眼,惹得旁边几人哈哈大笑,云含一脸笑意地看着,并无一分制止之意。沐花卿只淡淡一笑,低头喝了一口香茗。那人自讨没趣,嘿嘿两声作罢。

一个小厮跑到云含身边耳语几句,他身旁的一位公子听了,登时恼怒道:“好一个乐不思蜀的燕凛,洛大公子几个美人就让他忘了身处何处!”一劲装少年接道:“那也未必。这风迟迟怎么说也是他的表亲,他纵不能出手保全她的性命,又怎好同我等一起谋划如何取了她的性命。”

一人接道:“这可如何是好?风迟迟若真的是阵眼,我等杀了她,燕凛也不好说什么,可我们若是枉杀了风迟迟,依燕凛的手段……”他截住话,众人心知肚明,面色都不大好看。半月前,燕凛将江湖上有名的“鬼手”朴苍子凌迟,千刀之后,只余一具白骨。行刑之地为落梅山,山下原有千人集镇,朴苍子日夜凄厉大叫只求一死,竟骇的整个落梅镇一夜搬空。燕凛之行事由此可见一斑。

当初得知这个消息时,我半晌不能言,满脑子都回想着石室中那人哆哆嗦嗦的一句:“我在想若是大难不死,我定将布置这机关的人千刀万剐。”我还戏言让他分我几刀。我收了他的沉香木牌,却无一物回赠,失言在先,他自不必遵守“分我几刀”之诺。

一名公子倨傲道:“怕什么,就算枉杀了风迟迟,大家都身陷奈何阵,凭他燕凛一己之力又能将我等如何?”旁边一人接道:“就是!燕凛行那惨绝人寰之事,又日夜不离酒色,那副身架骨早晚被掏空,不等我们向他发难,老天自收了他。”几人连声附和。

云含一笑,道:“话不能这么说,燕家雄踞东北,族中子弟人才辈出,燕凛能在其中脱颖而出自有其高明之处。至于他沉迷酒色,焉知不是他蒙惑世人的手段?我等都算号令一方的人物,身陷奈何阵的那一刻,均已一败涂地,如今只盼着侥幸逃过此劫,上尽孝道,哪里还敢妄论是非。风家虽将风迟迟除名,但她到底是风家长房独女,保不齐哪一日风家为此大动干戈。况风迟迟自坠风尘,不过抗拒洛大公子的婚约,洛大公子虽出言不善,到底不曾取了她的性命,怕是对她余情未了。这风迟迟若是一朝悟道,欣然下嫁,我等也只好黄泉为伴了。”

他一声苦笑,惹得一汉字拍案而起:“云含,你格老子??嗦嗦半天就是不杀风迟迟,格老子,不杀风迟迟你把老子骗到这作甚!这庄子眼线众多,那疯婆子若是知道我们有心谋害与她,索性对洛大公子虚以委蛇,一句枕边话不就害了我等的性命!”

萧晚“扑哧”笑出来,那汉子转身就要破口大骂,带看清是萧晚,面色一白,生生咽下那到口的一句:“格老子”,咧嘴一笑,待萧晚点头方才坐下。云含面色一僵,这汉子对他出言不逊,对萧晚则敬畏有加,他与萧晚孰高孰低不言而喻。

一人桀桀笑道:“不知萧姑娘有何高见?”萧晚一扬手腕,连茶带盏地摔过去,那人大怒,正要发作,沐花卿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那人一抹脸,跟着赔笑道:“多谢姑娘赐茶!”这话惹得萧晚眉间又是一拧,那人骇极,巴巴望着沐花卿,沐花卿微微一笑,道:“云兄说的颇有些道理,不知洛夫人又有何等高见?”

萧晚欣喜一笑,对那汉子道:“常猛,洛大公子把你请来,定是图你那三处铁矿,我看你只要乖乖交出铁矿,洛大公子定不会为难与你。”汉子常猛抓抓头,一脸赔笑。萧晚话锋一转,直指云含:“云公子句句讲风迟迟杀不得,可为何萧晚听到最后却觉得那风迟迟非死不可呢?”她瞥了云含一眼,娇媚眼神中隐含不屑。

云含语作诧异:“洛夫人此话从何说起?风姑娘一介弱质女流最是无辜,云某怜她悲苦际遇尚且不及,哪里还会有加害之心?”萧晚拍掌笑道:“原是我误会了云公子,萧晚只一妇道人家,口无遮拦,若是说错了什么,公子勿怪。如公子所言,这风迟迟不但杀不得,还得小心护她周全,我等心思愚昧未及公子一眼看透其中利害,风迟迟的安危除公子不做他人想,以公子只能想必是不会让风迟迟出一丝差错的。万望公子不要推辞,我等的性命可都悬于公子一人之手、一念之间了!”她吐字轻快,大珠小珠落玉盘,云含的脸色有些难看,偏又说不出一句推脱之词。

“好一个云含,我家公子果然没有看错你!”一名小厮扬声赞道,撕下脸上面具,赫然是燕凛的近身侍卫之一,他朝云含一揖道:“我家公子说,有云公子在,表小姐定不会有半分差池,小的原本不信,今日一见,公子果真是心胸磊落,世家之风的真豪杰,请受小的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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