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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天阶夜色凉如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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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筝儿、离离两个,原本在说笑的两个人见了我咧嘴就哭,我掉头就向外走,她二人追来,一左一右抱住我,可怜兮兮地叫着:“小姐!”我不出声,她们两个抹去眼泪,拼命地晃我的衣袖,一个劲地撒娇:“小姐!”捏捏她们的脸颊,我终忍不住笑出来。

离离狐疑地看我一眼,扯了筝儿到一边小声嘀咕几句,回来后,老大不高兴地问我:“小姐见到以前的姑爷了?”我一愣,笑道:“离离怎么知道?”她一撇嘴,气鼓鼓道:“自从那夜过后,小姐的眼睛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笑过!”“是吗?”掩住心中酸涩,我爱怜地掐一下她的脸颊,微微笑道,“从来就只有一个姑爷,楚大公子说的那些话都是跟你们闹着玩的,听听就好,怎好当真。”

离离、筝儿眼珠一转,挽上我的胳膊,倩然笑道:“我们去见姑爷!”我大奇,问道:“不生他的气了?”两个小丫头一瞪眼,颇带了几分心酸无奈的味道:“谁让小姐喜欢他呢!”弄得我真是哭笑不得。

回到院中,不见千重身影,走到他门前,轻轻一推,竟从里面扣死,见两扇窗也合死,不由担忧叫道:“千重!”里面响起清远落寞的一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浓郁的香气沿着门的缝隙透出,张牙舞爪地袭来,我背过身倚着门,面前阳光普照,生机盎然,为何我却觉得如坠冰窟?

打开窗,痴痴望着对面合拢的窗,筝儿、离离不知其中缘由,少不得狠狠埋怨几句,见我仍痴痴呆呆的样子,只好噤声。过了一会子,筝儿突然想到些什么,欢欣叫道:“小姐,我昨天见到二小姐了!”

我淡淡应了一声:“是吗,她还好吗?”筝儿突然羞红脸,细弱蚊蝇地吐出一句:“好。”我微诧:“怎么了,筝儿?”离离在一边捂嘴偷笑,筝儿又气又急,扑过去打她,离离一掠身躲到我怀里,大叫着:“小姐救我!”我拦着筝儿,她看看我,又看看直作鬼脸的离离,“嘤”地一声掩面跑出去。我失笑,道:“到底怎么了?”离离忍笑道:“筝儿去的莽撞,二小姐刚刚出浴,连件纱衣都没来得及披!”我不由莞尔。

对面窗子打开,千重新浴过,发梢犹在滴水,撞见我惊喜的目光,他遂展颜一笑。我手脚并用,爬上窗,跳下去,一路跑到他面前。千重面上笑意加深,倾身在我额角印下一吻,我痴迷其中。“扑哧”一声轻笑,却是萧晚端了一盘瓜果笑吟吟地站在一边。

千重直起身,缓步走向房门,我踮脚望着,见他一脚跨出,飞快转身跑过去,直扑到他身上。千重闷笑一声:“连城!”饱含无限宠溺,双臂跟着锁上我的腰身,惹得萧晚啧啧称奇:“玉连城你也太心急了吧?”

见千重离房门不过两、三步之距,面上一红,索性赖在千重怀里不肯抬头。千重缓缓推开我,笑道:“莫听晚儿胡说!”拉着我走向后院凉亭,萧晚跟过来。

落座,萧晚目光在我二人身上游走,末了推了削好的凤梨到千重面前,笑道:“果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千重轻笑,拿起一块凤梨。我落落一笑,到:“萧姑娘可知这庄子里还有些什么人?”她直言道:“玉软罗,燕凛,风迟迟,康王独子云含,空出的两个院子,侯的无非是楚鸿和沐花卿,加上你我,各方的青年才俊都齐全了。洛大公子的行事手段,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沉吟道:“风迟迟。”萧晚明眸暗转,笑道:“风迟迟半疯半颠,洛大公子将她拖入这奈何阵中,其用意当真耐人寻味。”我笑道:“洛大公子身世不详,行踪成迷,如今看来,其行事也断不是常人可以看透的。”

萧晚不置可否,拿起一枚桃子,锋利指甲划开一道小口,撕去一块桃皮,露出里面新鲜的果肉,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吃的津津有味,鼻尖沾了汁水,辈添娇憨之态。千重递了我一块凤梨,同我一道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晚。

吮了一口汁水,萧晚眼角一挑,无端透出一份慵懒的媚态,她眼波流转,忽又狡黠一笑:“再说一句我就走!”千重一笑,闲散自在:“你倒识趣,省了我赶你,你又不高兴。”萧晚咬了最后一口桃肉,桃核随手一抛,正打在千重面颊,她拍掌欢笑道:“打中了!”千重随意抬袖擦了一下脸颊,似乎萧晚这一无礼举动,他早已司空见惯。

萧晚拇指和食指拈出帕子,擦擦嘴角,一笑道:“洛大公子请玉姑娘进庄子时,我看见了,玉姑娘那时并不是很情愿呢,可如今看来玉姑娘似乎住的很舒坦。世人传言,玉家连城,生性豁达,诚不欺我。”我淡然笑道:“萧姑娘谬赞了,彼时连城并不知道千重也在这庄子里。”萧晚忽然朝千重一吐舌头,起身,欢快笑着飞掠而去。

千重跟着抱住我,咬一下我的耳垂,笑道:“生气了?”我瞥他一眼,语气难免有些酸溜溜的:“萧姑娘不顾女儿家的名节为你圆谎,这份情谊,君子以何偿之?”千重宠溺地亲亲我的脸颊,笑道:“晚儿是我的朋友。”

“她不喜欢我!”我不悦叫道,千重闷笑一声:“连城对她也无多好感吧?”我语塞,千重笑道:“晚儿说话行事都随着性子来,自小便只有她说一不二,如今不明不白被诳进奈何阵,她嘴上不说,心里不知如何恼火呢。若是因此对玉庄主出言不逊,还望玉庄主大人有大量,莫同她一般计较。”

我侧身,双手掐住他的脸颊,叫嚷:“叫的那么亲!”千重粲然一笑,道:“多好,连城又为我吃醋了。”娇嗔地瞪他一眼,到底依到他怀里去。千重清清一笑,附在我耳边道:“连城,有时候真想带你一起走。没有了我,这世间再多繁华,与你不过一梦孤独。”忽又怅然道,“可我又舍不得。”我侧目,千重已合上双眸,神情安详怡然,嘴角微微勾起,让人以为刚刚他什么也没有说。

午后,千重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我坐在他窗下,屈膝支着手臂,托住下巴,天边流云无主,寂寞沉浮。萧晚坐到我身边,扯扯我的衣袖,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我看:“你猜千重喜欢你什么?”我摇摇头,她暮然一笑,道:“我知道。可我要等他死了才告诉你。”

萧晚望向天边,喃喃道:“他是我见过的最蠢最蠢的人,可我总觉得你会比他还蠢!”她咯咯笑着:“两个傻瓜!喂,如果洛千重死了,你就来萧家找我吧,我一定给你找个好婆家!”

我轻轻笑道:“奈何阵并不是你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萧晚一笑:“这世上还没有困得住我萧晚的地方!”她神情傲然,神采飞扬。我淡淡应着:“自然。”她回眸瞥我一眼,整个人又变得娇媚起来:“喂,我刚刚是说着玩的,你可别真的来找我,惹上洛千重,我已后悔不已,再多上一个你……”

她截住话,小指绕了一缕头发,眼角微挑,笑意横生。我嫣然一笑,拂袖幻出缤纷桃花,萧晚伸出手,花瓣碰触到她的指尖化作虚无。“喂!”她叫着,有些不情愿,“要是只住几天的话,你来找我吧!”我咯咯笑着,猛地抱住她,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起身,跳入漫天桃花中,萧晚怔怔:“敢轻薄我。”

坐于案前,提笔画了千重的一副小像,瞥一眼对面,浓郁的香气已经有些发腻。筝儿不知道在找什么,开了一地的锦盒,不小心代倒了茶盏,“哐当”一声。见我看她,朝我一吐舌头,又埋头去找,好一会子才翻出一个瓷瓶,欢欣道:“总算找到了!”

我示意她过来,擦擦她鬓角的汗,问道:“找的什么?”筝儿笑眯眯道:“灵脂膏啊!我要拿去给二小姐。”我一笑,道:“软罗?她怎么了?”筝儿蹙眉,附到我耳边悄声道:“我上次看见二小姐,她心口有好长的一道疤,二小姐的身子那么美,可偏有……”小丫头有些扭捏,在我怀里蹭了蹭。

掐掐她红扑扑的脸颊,我笑道:“去吧。”“是,小姐。”她欢快应着,蹦跳着出去。筝儿前脚刚走,离离后脚就进来,以袖掩面,一味往屋里冲。我扬声叫道:“离离!”她站住脚,仍背对着我,我嗔道:“转过来,你家小姐叫你呢!”她慢吞吞转过身,头深埋胸前,我起身过去,笑道:“怎么了?”

离离的声音细弱蚊蝇:“小姐不许笑!”“不笑,不笑。”我满口应着,抬起她的下巴,一眼扫过,煞时欢笑道:“是萧姑娘?”离离气得直跺脚,叫嚷:“小姐说了不笑的!我再也不给她送吃的了!”见小丫头动了真火,我忙抽出丝帕擦去她面上的胭脂唇印,好言相哄:“不哭,不哭,哪天你家小姐一定亲回来!”

离离大叫:“小姐!”“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连连告饶,离离毫不买账,气嘟嘟地跑进去了。有人叩击窗棂,回头一看,萧晚正站在窗外笑吟吟地看着我,我不由欢笑。

天渐黑,千重沐浴过,恹恹躺在床上,面容如碧玉雕刻,剔透的不见一丝血色。在他床前坐了一会,知千重一向不愿在我面前失态,遂合门出去。不觉出了院子,信步闲走,才发现这庄子着实大的很,似乎将整座山都囊括进来,洛大公子好大的手笔。

十年前,世上鲜有人知晓洛大公子,就是如今他名满天下,也无人能道出他的名讳,更莫提面容。洛大公子成名于苍狼山一役,盘踞在苍狼山的匪众历史渊源,大重朝时,朝廷数次派兵镇压,都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大重灭后,天下各方对苍狼山匪众也是颇为忌惮,任其索财索物。苍狼山匪众于一夕之间亡与洛大公子之手,他们之间的恩怨是非也成了一桩悬案,而洛大公子与他麾下的??军却经此一役扬名四海。

??,古人用来形容女子面容姣好,体态娴静,??军却是一只专职杀戮的军队。各方势力都曾派人去勘察苍狼山战场,得到的结果让人不寒而栗,??军善正面冲杀,两侧围剿,下手毒辣,绝不给敌人一丝喘息的机会,沧狼山上血流成河,不知被撒了什么香料,血液半凝,远远望去,有如秦淮河畔漂浮的胭脂。如此凄美的景象有着奇异的蛊惑力,有几名心智不坚的竟当场拔刀自戕。

夜如初曾叹道:“大重朝若有半只??军,须臾夷平沧州乱!”而??军的人员,编制,来历至今成迷。苍狼山一役过后,各家家主终日惴惴不安,就怕洛大公子挥戈相向,奈何等到如今,洛大公子及??军昙花一现,再未露过面。

而洛大公子留于苍狼山的一笺纸,则成了世间热血儿郎不惜以命相搏,只为一睹的至宝,传闻现藏于漠北萧家。“苍狼不义,吾带天除之!”九个字随着说书先生的一拍案,响彻神州,更莫说那力透纸背的落款:“洛大公子。”

沉寂了十年之久,一出手就擒来了各方才俊,或留或放,这天下已在他掌中。月朗星稀,眼前树木繁茂,回身望去,灯火憧憧,偶有丝竹声传来,不想竟走的这么远了,正待回转,“兮律律”一骑跃出。马上之人一身戎装,身负长弓利箭,若不是面上仍覆着银质面具,我险些认不出他来。

洛大公子一摆手,一人牵了匹马过来,我翻身上马,与洛大公子并肩而行,身后跟了四骑,装束与洛大公子无异,俱面无表情。我笑道:“月下遛马,大公子好雅兴!”洛大公子道:“错了,我们是去猎人!”他扬鞭策马,我不甘示弱,提僵跟上。

“哒哒”马蹄声响彻林宇,惊起飞鸟无数,奔了一盏茶功夫,地势渐开阔,洛大公子放慢速度,最后索性停下。晚风习习,山坡下一道小溪“哗哗”流淌,溪边大石上坐了一名女子,衣衫飘飘,恍若仙子。

洛大公子笑道:“这便是我们要猎的人了!”似乎感觉到背后的敌意,女子惊惶地回过身来,四下望着,她发髻脏乱,身上有一些血痕,一双眸子漆黑深邃,在月下直指人心。我惊呼:“宁倾城!”洛大公子抬指到唇边“嘘”了一声,身后四骑无声跃出,直奔宁倾城而去,看他们骑术丝毫不逊于以骑兵扬名天下的萧家。

宁倾城勉力站起,这才看清她衣衫划破多处,染了血污,端是狼狈。她哭泣叫道:“四郎!”四骑围着她游走,马匹喷着热气,如雷马蹄声轻易摧毁了宁倾城,她双手捂着耳朵,拼命摇头,哭喊着:“四郎,四郎,四郎!”

马鞭抵在我手上,洛大公子淡然道:“玉庄主且思量,洛某不才,见你心魔已生,这幻术还是少用为妙。”宁倾城突然俯下身去,双手捂着腹部,痛苦叫道:“四郎!”如此凄厉绝望的叫喊在这苍茫月下层层回荡,闻者有如利刃剜心,洛大公子丝毫不为之所动。

他忽然扬鞭抽向我身后,身下马儿吃痛,蹿将出去。“吁!”我急忙控马,仍一路冲过去,好容易稳住了马势,四骑也停了下来,机警地望着树林深处。宁倾城小声□□着,突然惊喜地大叫一声:“四郎!”沐花卿应声缓步踱出,一身黑衣被鲜血打透,血珠随着他的脚步嘀嗒落下,他发丝凌乱,面上沾了不少血迹尘土,肩肘有几片树叶,整个人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

他双手高举,撒开,十几只羽箭纷纷落下,身侧四骑勃然变色,沐花卿淡然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洛大公子,若不是沐某有伤在身,你??军又能奈我何。”他不看众人,直走到宁倾城身前,蹲下,想摸摸她的脸颊,见掌心满是血污,只得作罢。

宁倾城颤巍巍伸出手来,擦擦他眼角血污,小声叫道:“四郎。”沐花卿身上呛鼻的血腥味让她背过身去干呕。沐花卿几下撕去衣衫,掷到一旁,身上大小伤口仍有血迹渗出,尤胸前被草草包扎之处,几乎横贯胸腹。奇怪,以沐花卿刀术上的造诣,竟有人能以刀伤他如此。

“倾城。”他小心翼翼扳过宁倾城的身体,揽于怀中,宁倾城终是抱着他嚎啕大哭。洛大公子策马过来,勾动嘴角,道:“好一个沐家四郎,手无寸铁,竟夺去了我??军十条性命!”沐花卿揽着宁倾城站起,冷笑一声,道:“得洛大公子一赞,沐某真是三生有幸。”

沐花卿转向我,半揖道:“玉庄主,内子怀有身孕,受这等惊吓,怕是走不得路了,可否借庄主坐骑一用,沐某不胜感激。”我下马,递过缰绳,转身默默朝来时路走去。沐花卿扶了宁倾城上马,自己牵马缓行,我三人走了近一个时辰才见到灯火,自有小厮迎了他二人去。

我回到院子,见千重屋子烛火已灭,便在院中石阶上坐下,偶尔几声虫鸣,倍添寂寥。衣袂声动,萧晚从外略进来,临我坐了。半晌,她道:“四郎走马草原时,我一个表姐看上了他,天天寻上门去,结果骇走了他。后来四郎被草原毒虫所咬,表姐偷偷将家中秘药送给了他。前些日子表姐成亲,修书一封,希望他能前去观礼,四郎携了倾城欣然前往,不想半路中了洛大公子的埋伏。也怪他啊,本来身上就有伤,又将贴身的魅影刀送于路人。四郎行事向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洛大公子着实不该如此逼迫,四郎若是死在这奈何阵中还好,不然,此事断不会善了。”

一时心中薄凉如水,身上月华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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