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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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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深秋,傍晚阳光更是浅淡稀薄,医馆近来关门也早了许多,温莆开完最后一张方子,捏捏眉心,起身对我道:“同我一起去趟花满楼。”

我一口应下才记起,这花满楼不正是阿平的娘说好人家的孩子不能靠近的妓院么,暗自摩拳擦掌,终于有幸得以明目张胆地长些见识了!

我当然不会以为温莆年青力壮深夜寂寞去寻花问柳,便当真要一夜风流也自然不会带上我这样总容易嚼舌根的女子抓住他的把柄,损了他举世神医的美誉。于是,推开那扇描着花开并蒂的绣门后,屋内那个柳姿花貌的女子不出意料乃是时常借病前来求医的吹烟姑娘了。

她瞧见紧跟温莆脚步踏进来的我,毫不掩饰满脸的讶异,不过她既身处花满楼,又是当红的花魁,该如何笑,自然是最驾轻就熟的技艺了,因此,只不过短短一息,便得体地展露醉人心肺的笑意,招呼着:“先生姑娘请坐。”

又盈盈垂下臻首拜谢道:“只因山雨前日扭伤了脚,不能前去取药,倒是劳烦先生特地走这一趟。”

温莆从袖中摸出一个青花瓷瓶,放在桌上:“不妨事,只当饭后消食。”

温莆这话,再明白不过,这位吹烟姑娘于他不过尔尔,在心中分量仅与饭后散步同等。我这般不解风情的人尚且能闻琴知意,更何况玲珑玉儿做似的吹烟呢。

她一张粉脸又白又红,想必先前虽觉得温莆对她不冷不热,倒也算没有拒之千里之外,此番又特特来了花满楼为她送药,心中也存在几分期许。瞧她今日比往常妆扮更是隆重,香粉胭脂熏人欲醉,朱钗耳铛迷人眼眸,轻罗纱衣□□匠心,不知用了多少的心思在上头。而温莆一来却是这样一句凉薄伤人的话,怎不叫人动气伤神哀怨心酸呢。

我瞧着她泪珠儿就那么含在眼睫下,不去看坦然自若的温莆,只打着圈子朝我瞄来,顿时心领神会,告退道:“师父为吹烟姑娘再仔细瞧瞧病,我去外边儿等着。”

我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子,吹烟的香阁离外面的大堂较远一些,但隐隐约约还是有软绵迤逦的丝竹与谈笑之声传来,我站的腿酸,却又不好在这样的地方四处走动,见四下无人路经,索性靠在门边席地而坐。屋内絮语之声微不可闻,我默默思忖着这吹烟姑娘今日定是要被伤得体无完肤,温莆之心,怕是比磐石还要难转移。

世间男女□□想必皆是如此,若然天定姻缘两情相悦自然是上佳之选,然而多数总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假使能有一日落花满河流水转意,那也算是难得的奇缘,否则,落花只能找个地方默默撕碎了花蕊自己尝尽情中甘苦滋味了。

我阖眼一叹,白修身影跃然脑中,顿时百转千思,一月别来,我竟不曾思念他片刻,自己这般心肠,如何能绕出绵绵情丝不负他缱绻之意呢?

一通杂乱脚步扰乱我自责哀怅,还未来得及睁开眼,却头先着了地,磕得眼冒金星之余,兜头迎来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发丝滑进里衣。我奋力推开压在身上如猪般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身后跟着的堂倌儿慌张地扶我起身,连声不迭道着歉:“姑娘姑娘,真是对不住!黄老爷他,我一时没扶住,就倒了,您快瞧瞧伤着哪儿没?”

我眼前金花散去,伸手往背后一探,竟一手的酒渍从头到尾将我浇了透顶,那横躺在地上的黄老爷还抱着一只酒壶犹自打着扑鼻冲天的醉嗝儿,双眼紧闭,只怕早已是醉晕了过去。

如此大的阵仗,四面屋子都有人探了头出来瞧热闹,吹烟自然也被惊动,拉着我一边查看有无伤痕,一边责骂那吓得脸红脖子粗的堂倌儿。

我不愿被人这样瞧热闹,只好赶紧推着吹烟进了屋子,阖上门,才将方才骚动隔绝开来。温莆一张脸犹如药罐底子,黑气冲天。

吹烟原本一腔心思都系在温莆身上,见他面色不豫,也算作自己做主人的不是,八面玲珑的人儿霎时手足无措,只拉着我不住赔罪,一双秋水眼波直往温莆那里送,只盼他赶紧消了怒气。

我赶紧拦住吹烟,真切道:“吹烟姑娘不必自责,我并无大碍。”

她悄悄瞥一眼温莆,见他神色恢复如常,复放下心来,款款道:“姑娘一身酒秽,身上想必难受,不嫌弃可在吹烟这里更换一身干净衣衫,以免夜里吹风着了凉。”

我闻着满身酒气确实不雅,便点头答应下来。

香阁以一副四扇香檀木描金彩绘屏风隔开来,里间便是吹烟日常休憩之所。她在衣柜前挑出一件藕荷色镶紫纹花的罗裙来,在我身上比比:“姑娘可喜欢这件?”

我摸了摸那绣工精细的花软缎,不好意思道:“衣裳清洗干净我再给吹烟姑娘送回来。”

她轻笑着摇摇首,乌黑云鬓上斜插着的攒珠流玉钗晃得人目眩神迷:“不必了,一件衣裳而已,就当是给姑娘赔罪了。”

待我换好衣裳,她将我按在镜台前,拿起软巾为我细细擦拭头发上的酒渍,忽而双手顿一顿,很有兴趣问道:“姑娘头上这支梅花木簪瞧着很有趣,不大像是店里工匠的手艺。”

我抬手摸摸那支日日被我簪在髻后隐没发间的梅花簪,只笑不语。

吹烟从铜镜里望向我,眉眼弯弯,声音拔高几度:“吹烟猜,是姑娘心爱之人所赠之物,对也不对?”

我愕然看她一眼,只见她低眉垂目,手下动作不停,一转心思猜到她不过也是想说给外面那个人听,想着莫让她日后记恨时将帐一并算到我头上,索性趁着她话中之意,装作甜蜜柔声道:“确是我心爱之人亲手所制又赠予我,日日戴在身上。”

吹烟执檀木梳仔细为我理顺了发,复与我携手而出。温莆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坐在桌旁,捧着一盏香茶喝得微微眯起眼。纱橱灯晕染出柔柔的粉光,将他连日来消弱苍白的面色打磨出几许温柔宁和的颜色。听闻我们脚步,他缓缓睁开眼,眸光闪动,不知是我错眼,竟觉出他嘴角挂着轻轻浅浅漾着波纹的笑意,起身与吹烟拜别道:“天色已晚,告辞。”

吹烟见他即刻欲走,顾不得矜持,疾声切切道:“温先生,吹烟身世飘零,花满楼也再容不得,三日后花魁竞价便要将我卖与旁人,先生若是有意请救吹烟于火海浮世之中,吹烟愿终身为婢侍奉左右,先生若无意……”

她颤巍巍几不成声:“也请来见吹烟最后一面,聊以作别罢。”

她言语间凄惶悲怆,背过身去消肩耸动,已低声啜泣起来。

温莆沉声不语,只推门而出。

这样一闹腾,夜已深得更透了。夜风飒飒,温莆一味迈步前行,我只得张开双腿小跑几步方能跟上他的步伐。气喘嘘嘘,凑上去问他:“师父当真对吹烟无意?”

他足风不减,只分神意味深长地斜睨了我一眼。

我想起吹烟刚才的模样,再接再厉问道:“那三日后,师父会去瞧一瞧么?”

温莆总算放慢脚步,一双眼不喜不怒看着我:“你如何认为?”

我跑得急了,喉头涌上一丝腥涩,脸颊发烫,想了一会儿,含糊道:“她很是可怜。”

杏善堂的灯笼高高升起,被风惊得东倒西歪,在温莆脸上投下错落交叠的光影,他在明灭不定的光线后定定望着我,只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我很开心。”

当晚,我站在院中把这句话琢磨了半个时辰,直到温莆的房间烛光熄灭,方将今晚诸事品得通透。原来世间虚荣心强的不止女子,有些看似闷骚的男子虚荣心更是强烈。比如我这一位凡人师父,他故意带着我去见证一位美貌女子对他的痴情告白,即便他对吹烟没有男女方面的情分,但是却需要借此来验证一下自己的人生魅力,我这个活口就是他此后暗自欣赏的最好凭借。再加上我对吹烟的怜惜,更会对他这个居然拒绝了这样美好女子的人暗地抱上一副咬牙切齿的嫉妒,正合了他的心意,岂不是开心的不得了。

我抖抖在夜雾寒气中贴肤冰凉的衣袍,哆嗦着站得有些麻木的双腿迈回房间,总结出一个结论:虚荣心强的男人心你别猜。

这一夜风吹得狂乱肆虐,我躺在阿平特意加厚的床褥里翻来覆去睡不踏实,一时是温莆瞧不清表情的脸,一时是吹烟挂在脸颊的泪珠,一时又是白修日日深情切意的视线,觉得一室幽暗晦静空落落忙乱乱教人心绪难宁,鸡啼时分方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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