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情窦开（1 / 1）
语薇一路逗着飞燕，她从没碰到过这么好玩的鸟儿：“小翠，神燕可比上次赵国进贡的鹦鹉好玩多了。”
小翠撇撇嘴，说：“上次的鹦鹉把夫人气得就差直接拔毛煮熟了，希望这次的神燕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来才好。不然又得我替小姐顶罪，我可不敢了。小姐昏迷的事，我就已经丢了半条命。。。。。。”
“不会的，神燕这么聪明。神燕，你说是不是啊？”
飞燕点点头，又拍了拍肚子，张了张嘴巴，提醒她们别光顾着聊天，本小姐饿了！
“呵呵，神燕说她饿了呢。”语薇左手掩嘴而笑，“小翠，咱们出去买飘香包吧。”
“小姐！”小翠跺了跺脚，狠狠地瞪了飞燕一眼，还没进潇然阁，就已经让小姐想出相府了，被夫人知道非把自己刮掉一层皮不可。小翠预感到自己的日子会因为这只神燕的到来而变得无比凄惨。她坚决反对地说：“小姐要是有这种想法，我还是现在就把神燕送回去吧。”
“哈哈，逗你的呢。你叫阿四去买吧。”语薇几天来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提裙轻盈地上了楼。
正在打扫的阿四无端地觉得耳朵很烫，莫非今天有什么喜事么？等听到飘香包三字，他崩溃了。这神燕，跟我有仇么？为何老是找上我啊。。。。。。
清风居
姜夫人有一个奇特地习惯，多年来坚持未变，那就是每天早上都要花上半个时辰在神堂拜神，参拜期间，一律不准打扰，甚至连丞相本人都不另外。现在她就在神堂佛像前跪着，一身浅白布衣，脸色静穆，双手合十，虔诚地向着佛像参拜。她并未出声，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伏身拜倒。
这佛像也与一般佛像不同，虽然宝相庄严，脸带微笑，但那笑容却有一丝不羁的味道。佛像是站着的，右手作什，左手轻托，细看佛像右手，五指伸直，唯有小指关节稍曲，似乎无法伸直，亦或是故意为之。
府中众人偶有心细之人发现，直怪那工匠粗心，竟未发现此等劣处，报于夫人，夫人亦只微微一笑，道声罢了。
逍夜此时正静静地候在门外，眼睛却看着那根小指，等着姜夫人参拜结束。
稍顷，姜夫人睁开了双眼，缓缓起身。面色平静地跨出了神堂，走在通往清风居的红漆长廊上。逍夜落后半个身位，跟在她身后。行至一半，姜夫人停下了脚步，看着廊边放着的盆栽，里面一棵月季花苞正盛，几朵开放的花儿鲜红娇嫩。她轻轻地抚着花瓣，开口道：“这几日华凌有何动静？”
“采药熬药，并无不妥。”
“并无不妥？语薇连着两天跑去听风轩，这就是不妥！”姜夫人盯着他，“你应该知道语薇的身份只能是太子妃。”
逍夜垂下眼睑，遮住了他的表情：“是。”
“绝不能让语薇再跟华凌走得太近，府中说不定有着皇上的眼线。语薇昏迷前恰逢皇上要赐婚之时，我们又没有抓住人，太子已经不高兴。如果再惹得皇上起疑，以为我们是有意为之，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姜夫人叹了口气：“虽然这些年丞相在朝中大权独揽，但他膝下无子，而太子羽翼渐丰。皇上多年来忌惮丞相实力，没有为难我们，但暗中怕正在寻着丞相的错处，一旦被他抓实，多年经营便会散毁怠尽。要巩固姜氏一族的地位，维持家族的运转，唯有抓住太子。”
她拍了拍逍夜的肩：“我把你当成亲生孩子一样，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逍夜明白。适才小姐把华凌收养的燕子带到了潇然阁，这燕子能听懂人语，精灵异常，如何处置？”
姜夫人将手从花瓣上离开，轻轻沉吟道：“一只燕子，不足为患。别人能用，我们也能用。”
逍夜眼中光芒一闪，复又不见。
“语薇的毒还要仰仗华凌，暂时不宜动他。既然其他没有不妥，暗中的人就撤了吧，免得被他发现。你辛苦点多加留心就是了。”
“逍夜这就回潇然阁。”
“去吧。”
潇然阁内，语薇正跟飞燕说着悄悄话：“神燕啊神燕，华大哥对我如果有对你一半的关心就好了。”
飞燕看着语薇，心里不是滋味。这小女孩明明是情窦初开，有着对爱情无限美好的憧憬，却根本不知道将面临怎样可怕的未来，失去父亲，或者失去爱人，或者全部失去。飞燕悲伤地想：我只能尽量让她现在多一些开心。
飞燕在桌上打了个滚，扇了扇翅膀，然后双翅如人般作揖，现五体投地状，逗得语薇开怀大笑，完全忘记了一个相府千金要守持的仪态。良久，才叹了口气道：“人人都以为我喜静，其实不过是无人陪我说体己话。今天是我说话最多的一天了。从小我最贴心的只有小翠，但她总守着她婢女的身份。哦，还有逍夜哥哥，虽然他和我一起长大，大家都把他看成我爹的干儿子，我的好哥哥。可你瞧他那副样子，哪有哥哥跟妹妹说话如此生份的？越长大，话越是少了，无趣得很。”
语薇托着腮帮子，一脸无奈，“还有，娘说要把我嫁给太子，我才不要呢。做太子妃有什么好？跟我现在一样没有自由，说不定更闷。我要嫁就要嫁个大侠或者才子，跟着他四处流浪，给他洗衣做饭，再生个胖娃娃。。。。。。”说到此处，语薇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飞燕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丫头真的爱上华凌了。
语薇脑中满是与华凌一起生活的场景，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忽儿笑，一忽儿皱眉。突然，她站起身来：“啊，对了，我昨天想了一首诗，念给你听听？”
“有只燕儿，停在林梢；
燕儿燕儿，看雨潇潇。
有只燕儿，不入云霄；
燕儿燕儿，她怕寂寥。”
语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飞燕，飞燕勉强点了点头，心道：这也算诗？顶多算琼瑶体，华凌要敷衍你，肯定会说喜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