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种痴（1 / 1）
“怎么帮？去清风居偷听情报？”飞燕跃跃欲试，感觉自己有了女侠的风范。
华凌被她惹得重新有了笑容：“有逍夜在，怕你是插翅难飞。”
“那倒是。。。。。。”飞燕颓然。
“你只需跟姜小姐多在一起，帮我探听她的喜好，我定能让她完完全全地爱上我。”
飞燕心上犹如被重重地撞击，撞得她透不过气来，锥心刺骨。华凌，以你的智慧，早该看出我喜欢你不是么？你怎么可以让我做这种事？你难道一点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我心痛，华凌，我宁愿冒性命威胁为你偷听情报，也不愿做这件事！
她痴痴地看着华凌，凄凉地想：一只燕子，又怎能岂求人的感情？飞鸟与鱼的故事听得还不够多么？罢！罢！罢！
华凌凝视着她：“你——不愿意么？”
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沙哑地说：“姜小姐，她很无辜。。。。。。”
华凌暗中咬了咬牙，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真有那一日，去留随她，要为父报仇也随她，我绝不还手，总归是我对不起她。”
飞燕听见一个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在说：“好。我帮你。”
“一言为定。”
。。。。。。
路还是那条路，心情却已大不相同。
路上行人纷纷，大多衣衫破旧，脸上带有愁容，却仍有孩子不时发出嘻笑声。最是小儿不知愁，管他东南西北中。
夕阳西下，山峰染金，如画的美景在飞燕眼中再也美丽不起来。不管何时何地，这人间总有不尽的苦难。身在人间，谁又能真正避得开？
飞燕默默地想：我选择了穿越，不过是逃避现实的弱者；然穿越后的世界依然在唱着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我又能逃到哪去呢？
一路无语
第二天，语薇照例前来看望飞燕，小翠陪着她慢慢地穿过花园。
今天天气有些闷热，语薇在贴身小衣外穿了件紫色的纱裙，白晰的肌肤更显娇嫩，合着她拿捏着走路的姿势，更衬出她相府千金的气质来。
听风轩屋顶上，逍夜懒懒地侧身卧着，一片竹叶叼在嘴角，一圈一圈地打转。看到语薇后，逍夜半撑起身子，竹叶停止不再转动，从逍夜口中飘落，随风飘到了听风轩前，飘到了飞燕的头上。他注视了一会，复又恢复了懒洋洋的形态，从屋上轻轻飞下，站到了听风轩前。
飞燕正在阴凉处呼吸新鲜空气，眼前蓦地出现两只大脚丫子，吓了一跳，等看清是逍夜后，出声：“逍夜，拜托你下次别跟猫似地出现在我面前，人吓鸟，会吓死鸟的。”
逍夜身形动也不动，飞燕飞上他肩，在他耳边又大声说了一遍，这才引得逍夜投来一瞥：“闭嘴。”
等飞燕看到远处施施而来的两人时，才恍然大悟，她看看逍夜的神色，偷笑道：“暗恋？”
逍夜靠飞燕一边的脸肉抽了一下：“胡扯。”
“需要我帮忙试探一下你家小姐的心意么？”
“不需要。。。。。。”
哼。男人和女人难道还能发展出纯洁的友谊么，我可比你多几千年道行，在我面前装啥呀。飞燕表示蔑视，暗恋是最愚蠢的行为。嗯，反正有任务在身，我就人品爆发一下，顺便帮逍夜一把，为以后多捞点资本，好歹他也是丞相跟前的红人。
打定主意，飞燕展翅向姜语薇飞去，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飞得优美一些，然后堪堪停在她的面前，作了几个类似飞机360度翻滚的惊险动作，成功吸引了语薇的眼球，脸上现出惊讶，抓着小翠的手说：“小翠，这燕子真神了！”
飞燕得意地绕着她们主仆飞了一圈，再次停在语薇面前。
语薇试探地伸出右手，摊开手掌：“神燕，到我掌上来可好？”
飞燕扑闪着翅膀，稳稳地降落在她的掌心，还歪着头调皮地看着她。
语薇完全被迷住了，她激动地跑向不远处的逍夜：“逍夜哥哥，你快看，神燕很喜欢我呢。”
逍夜警告地瞪了眼飞燕，飞燕“唧”地冲他叫了一声：怎么样？我比你厉害吧？
逍夜不理他，只向着语薇说：“小姐，这燕子古灵精怪得很。还是我来托着吧。”
“不，不，逍夜哥哥，我正闷坏了找不着物事解闷儿。这神燕我很喜欢，我要向华大哥借了去陪我才行。”
华大哥。。。。。。逍夜眼神黯了黯，转身向听风轩内走去。恰逢华凌听见人声出来视看，两人双目相交，火花闪过，各自无语。却是华凌首先开口道：“想必定是逍夜公子？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逍夜只略一抱拳：“久仰。”
“华大哥！”语薇见到华凌，开心地跑到他面前，复又娇羞地说：“华大哥早。我，我是来看神燕的。”
“哦。燕儿她伤势已经复原，就是贪玩得很。小姐如果喜欢，倒不妨与她玩乐，心情愉快对你身体恢复也有好处。燕儿，你好好陪小姐。”
听得华凌唤燕儿时如此亲切自然，语薇竟有些嫉妒起来，又笑自己怎会吃起一只燕子的味儿来。她抬头道：“我正有此意。华大哥，我想让她白天陪我玩儿，可否？”
“这有什么问题，你尽管带去。况我要采集药草，正愁无处安置。就是她嘴刁得很，只吃飘香包。”
“华大哥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语薇心想，我一个待阁之身天天过来，不但会无端引起别人猜测，娘那一关也不好过。有神燕在身边，华大哥该会多来潇然阁吧？
华凌仔细观察着语薇的神色，再次开口：“我是怕她给小姐添麻烦，她虽能懂人语，却也极喜欢捣乱。这样吧，要是她胡闹你就着人来叫我，我来管教她，我的话她还是听的。”
语薇喜上心头：“谢谢华大哥。”
一旁的逍夜皱了皱眉，却不言语。华凌看在眼中，亦只当未见，回屋将飞燕的窝和相关物事一并拿了出来，交给了小翠。
小翠担忧地看了眼逍夜，看到逍夜暗中向她点了点头，这才愁眉苦脸地接下。
华凌又交待了一些照顾燕子的细节问题，这才告辞：“那我就将燕儿交与小姐了。我去采药草去了。逍夜公子，告辞。”
逍夜懒懒地伸手一抱，对华凌的背影连一眼也欠奉，朝着语薇说：“小姐，回去吧。”
“逍夜哥哥，你不跟我一道么？”
逍夜看了眼飞燕，摇了摇头：“我有事在身，不陪小姐回去了。”
飞燕伸出右翅，朝他挥了挥翅膀，得意地暗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