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假戏(1 / 1)
历朝皇帝,自登基之日起便开始给自己修建什么万年吉祥地。
可康熙却一直等到登基十五年,才开始修建景陵。原因嘛:第一,康熙登基时才八岁,犯不着那么急。第二,康康的老爸顺治死的时候陵寝还不曾大好,所以上台后还得替老爸擦屁股。第三,开国时间国政繁忙,三藩之乱外蒙不平、台湾郑氏蠢蠢欲动。要对帐自然要用钱,所以古往今来第一帝的康熙老先生就决定把那事往后挪。若不是康熙十三年,孝诚仁皇后病故,康熙的景陵要动工,可能还得往后不知延多少年了。
然后,慧妃走了、平妃走了、温僖贵妃走了、孝昭仁皇后走了、孝懿仁皇后走了、敏妃走了、恪靖端靖生母两位贵人也走了、两年前宣嫔僖嫔也走了。如今……良妃也走了!
景陵此时已然建成大好。地宫之内更已安葬了三位皇后,妃陵中也有了八尊宝鼎。
良嫔生前位处嫔位,身后按制晋升一级,尊为良妃。一切丧葬仪制原本并与其它妃嫔无异!
可……
那日之后,良嫔身世大白于天下。
原来这位昔日曾被皇上骂为辛者库贱妇的娘娘,出身竟然那样高贵。孝端文皇后的亲女儿,固伦温庄大长公主马喀塔和察哈尔亲王阿布鼐的唯一嫡女。只因为当初摄政王多尔衮要杀阿布鼐,苏麻姑姑临场救驾才保下了他的一条命。只是再不能出现在明面上的人,上天给了她意外之福,温庄公主怀孕了。然后,卫莹便被养在了大公主家奴、与额驸同名的内务府总管名下。之后的故事就无人不知了!原本对身世一无所知的卫莹意外发现了那块玉珏的原委,无人可求的情形下,拜托了恭王查访。岂不料却被不知内情的人利用!只是,终究那件事还是被皇上查明,只是命运总是那样多舛,常宁两位福晋同时自缢,一切再不能挽!
“皇阿玛也算是心苦!”
放着喜欢的女人不能拥在怀里。因为:“八哥太聪明了!”原本便对太子不服不愤,如果额娘再象太皇太后吩咐的那样,最末也封个贵妃的话,八哥还不早就把太子哥拉下马了?
可怜的良嫔娘娘就那样因为儿子、为了皇阿玛在宫里受了别人一辈子的冷眼。
胤祥感叹万分,罗嗦一阵却不见四哥说半句话?挑眉之际,屋外已经传来高勿庸的急步声。
“四爷,十三爷,奉安殿传来消息,说八爷和皇上吵起来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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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脸呆在这儿?”
嫔妃大丧、帝不除服,膝下若有子女,子女守孝即可。若膝下无嗣,便由皇帝亲指一名阿哥随孝!良嫔膝下有子,胤禩自然是守孝的不二人选。事实上,自从额娘离世,胤禩一步也不曾离开过额娘身边,抱着良嫔已然冰冷的香躯,哭泣不止,谁也挡不住。换服之际,还是老九和老十两个楞冲上去,死驾活驾才把八哥从良嫔娘娘身上剥了下来。
换服之后,香尸请上灵台,黄绸盖布,供奉七日七夜后,再装入小棺。余后选吉日披车赶驾移送景陵妃园安葬。左右陪额娘不过七日了,胤禩哪里舍得,日夜不离,哭得人形都没了。可皇阿玛却……
“儿子为什么不能呆在这儿?这是我额娘,我不守她,难道你会管她?”
七天了,你来过几回?
想当初孝诚仁皇后崩逝时,二十五日停灵期,那时西南战事吃紧,你都去了二十回。可额娘这里,今天都第四天头上,你才来。你还有脸说我?
李德全见皇上一时塞语,赶紧给添油:“八爷,皇上为了娘娘仙游之故,病了三天没起来身。今天好不易才好些,这不就……”
“你和他说这些干什么?这个不忠不义的逆子。若不是你人小心野,朕犯得着一搁就搁你额娘就是二十年!你额娘一生所累皆因你而起,你这个逆子气死你额娘还不够,现在还要气死朕不成?”
“皇阿玛,额娘是儿臣气死的?不是您不分青红皂白的硬把十四弟扔到妹妹屋里,倾毁风萨的名节,额娘犯得着气成那样?您失手致额娘枉死,儿臣不怪您,可您居然说是儿臣气死额娘的?儿臣不服!”
“不服?不服你想怎么样?干脆气死朕,你好登基称帝是不是?”
“皇阿玛,你不讲理。儿臣虽略有薄失,但自问对皇阿玛从来称得上孝顺。您怎么能把那种帽子戴在儿子头上?太子忤逆,夜逼行帐,您为何不那样说他?”
“说到底,你就是不服气胤礽当太子是不是?”
“儿臣为什么要服气?凭什么服气?论才智德行手腕政绩,太子哥哪里比得上儿臣?皇阿玛,你好狠的心。你居然骗了儿臣二十几年!你知不知道从小别人称儿臣为辛者库贱子时,儿臣心里有多难过。太子哥是你的儿子,难道儿臣就不是?”
“你还知道他是你的太子哥?”
“那又如何?一国之君大清万代江山,难不成就交给他那样的人?连一个太子东宫都弄得亏损连年,前后失乱,这样的人要掌握我大清基业,皇阿玛,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的辛苦?”
“你还敢和朕提列祖列宗?这些年你在朝里朝外干的好事,你以为朕不知道?”
…………
因良嫔身位只是嫔制,所以跟前守孝阿哥有一人即可。老九老十因和八哥交情深好,才日夜陪在此处。其余阿哥,似五阿哥胤琪、十二胤祹是每天都会来上香祭拜的,三阿哥四阿哥十三阿哥隔一天来一次。太子,从出事到现在连个面都没有露过。至于十四,原以为那人是躲事不出门,结果回来才知道是被皇上勒令在家,形同软禁。余下小阿哥里,倒是十五来得最勤快些。
寿安殿内,皇阿玛和八哥吵得如火如荼,一会儿哭、一会儿闹、悲声得声嘶心裂。殿外,九哥十哥也都是一脸酸红。
却只:
“嫂子好狠的心!”说什么良嫔娘娘也是为你出的事,事情到头竟然连个泪珠子都找不出来。真真狠心!
胤禟原本正自难过,却听见十五这样说,赶紧抬眼看风萨。倒不是怪她不哭,风萨的性子越是平静便越是心乱,几天一句话不说,十五还……
使了个眼色给老十,胤俄赶紧拉走了十五。好不容易姑奶奶这两天不出坏,惹她干什么?以前不惹是不想招那麻烦,现在不惹则是……真是想不到,风萨竟然和八哥那样‘亲’!算下来比正经兄弟都血亲重的人,再想想以前那些事情……皇阿玛玩得太狠了!
“十五年纪还小,你别和他计较!”左右无人了,胤禟才好说话。
“十四和你……”虽然这话不好说,可胤禟实是忍不住了:“你和他反正都已经……就不要闹了!”再闹下去,谁的脸上也不好看!
风萨冷眼看看胤禟:“若我当初跟的是你,你死了同意我和十四吗?”本是气话,却没成想:“我同意!风萨,我真的同意。”原因并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
“我知道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我更知道守着一段没有希望的感情有多苦。风萨,海善疼你的心思比任何人都多!你别和我这样笑,你到底高兴不高兴,我总是知道的!”
“那你又知不知道,真正爱一个人,便忍受不了他人的触碰。”哪怕那个人已经远走!而事实上,在风萨心里,海善并没有死。“他只是离开了,走了很远。”但是总有一天会回来!所以:“别劝我,我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和你吵!”
尤其是现在,一点吵架的心思也没有。
父子天仇是俗话,老死不相往来的情节在哪里都不算是稀罕事。
但是象康康和胤禩这样,骂个半死吵个半死,最后抱头痛哭的也不是没有过。待各家阿哥闻讯差不多赶来时,只见皇阿玛和老八互相之间已经不骂了,守着良嫔娘娘的灵莹哭得一个比一个难过伤心。
老九老十和十五三个跪在一边陪着,至于风萨,则一身素白坐在一边的小桌边摆弄着一大堆雪白鲜花。小桌边地上已经摆了一只扎好的鲜素花圈。比之纸制之物,更加雅美高洁,与良嫔娘娘素来的形味十分的相衬。胤祉多看了两眼后,带着领着兄弟们给良嫔娘娘上香。未了乖乖的站在皇阿玛身侧轻声劝慰,左右不过是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保重身体之类的淡话。了无新义,别说老八,就连康康听得也置若枉闻。
不过时辰终究是做主的,天色渐黑时,康熙就是想不回宫都不成了。至于殿内原本这五个,由他们吧。只是扫扫左右,差不多儿子们都出现了,却只有太子胤礽一个……
“太子嗯?”
回宫路上,老康问话身侧诸子。但却没有一个人回话,未了胤祉刚想说些什么时,却不料皇阿玛又语:“这几天太子来过几回?”
这次,回声更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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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传进东宫时,弘晳正在阿玛跟前侍奉晚膳,听皇阿玛那样问过,弘晳眉头一皱,看看阿玛的脸色:“要不,明天儿子……”阿玛不想去,自己出面也是好的。
只可惜:“不许去!”
皇阿玛一生所送后妃不过三人,皇额娘自是当仁不让第一人,孝懿仁是皇阿玛表妹素来得宠,其三便是敏妃身故时,皇阿玛也曾多次探望,不舍依别。这些年,宫里诸妃故去的也不少,可皇阿玛却再没有临场祭奠过。人长无情,年岁越高世情便看得越透越淡。原以为皇阿玛已经看开,已经舍得下,却不料只是那些人在皇阿玛眼前没有份量罢了。
良嫔……真是看不出来,她的出身竟然……怪不得太皇太后那时候对良嫔总是诸多放纵,皇阿玛这些年明面上不进雨花阁,可赏头却打着老八的名义半点不曾比别人少过。更否论,良嫔不管在后宫做再古怪的事,皇阿玛也不曾多说过一句。以往只当这两个老大不小的人呕气,但……呕气也不是谁都值得的!
“阿玛,良嫔出身再高,也不过只是嫔位。皇太太正宫原后,阿玛不必这样担心。”八叔一向是继位太子呼声最高的人选,往日所限不过是出身低微。可这次事情一出……再没有人敢在八叔这个问题上责诟了。
弘晳在想什么,胤礽自然知道。
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只是有时心肠过软。也是,年纪毕竟还小,没有经历过正经事情。
“小丫头如今还在客栈里住着?”那小丫头原先不过有风萨两分骨头,可如今……想想皇阿玛当日被气成什么的样子,胤礽就觉得有趣。不曾听弘晳回话,瞟眼过去,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弘晳,这样的媳妇,阿玛才喜欢。”再恭顺贞洁端庄知礼又如何?不过是表相。辣到心底,直到怒颜才是正经好女人的典范。
“待过了这段子,阿玛就给你们办婚事!”十六了,不能再等下去了。况且以这次的事情来看,小丫头的骨头分明早已经变‘硬’,只是一直深藏不露罢了。这次出了这样的事,那些年纪相仿的小子们还不紧着扔过眼睛去……风萨勾人的本事是了得的,她的徒弟……胤礽不想儿子步十四的后尘。
拍板定案,弘晳就算是……也只能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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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有制,嫔位后妃停灵七日便可起行!
内务府一干事务早已经给良嫔娘娘备了齐妥,可是耗到第七天头上,皇上没动静。第八天头上,皇上还没有动静。一直等到都耗过又一个七天了,皇上那边居然还没有发话让良嫔娘娘起程。
这情形看得宫里宫外诸人心里是一阵阵的发紧。贵妃制不过也只停灵半月,皇上如今……难道真要追封个良嫔……
“太子可曾去过了?”
第十六天早上,早朝散罢,康熙第一句问李德全的话就是如此。也不顾及着东暖阁屋门大开,里头外头一堆耳朵尖的。李德全很是尴尬,可不回又不行,只是摇摇头便再不多语了。
耳风里听到皇上一阵重重冷哼,良久无语,才要抬头看皇上是不是要点牌子时,却听哗啦一声,皇上居然把桌面上的折子全推到了地上,然后抖开一卷黄绫圣旨,提起朱笔哗哗成行。写以一半时,又忍不住声哽呜咽,李德全赶紧过来给皇上揉背散气递帕子,只是眼神在瞟到黄卷上所书之事后,神色还是一抖。
半个时辰后,城西奉安殿内,传声太监高声传颂皇上新旨:“原雨花阁六嫔良妃、洁淑高华、忠贞有嘉。侍主多年,甘苦不怨,朕心感佩。今日香魂远游,特晋封博尔济吉特氏卫莹为皇贵妃。允停灵二十二日,继以火化,封坛入骨迁送景陵,刻放于地宫朕大行位内。八阿哥胤禩允其随行护母,直到守丧完毕,再行回朝。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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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皇阿玛允许良嫔停灵二十二日?”
皇额娘是原配发妻正宫皇后,所以停灵日为二十五日。继后孝昭仁、孝懿仁皆是停灵二十二日。如今良嫔她……皇阿玛,你要是想册后,直接说啊,干什么搞这种手段?横竖以良嫔的出身,够得上皇后的位子。封个不上不下的皇贵妃算什么?更要紧的是,皇阿玛居然以蒙古人火化尸首的俗礼待良嫔,分明是变相圆良嫔魂回察哈尔的心愿。这些倒也都罢了,凭什么让良嫔骨骸得进地宫?那里是皇上皇后的灵寝所在。而皇阿玛玩得更绝,居然要把良嫔的骨灰放在他自个儿的大裹之内,日夜相依,很是情深啊?
见太子脸色变成那样,传话的太监吓得身子都抖成筛子了。看看世子爷,弘晳一摆手,让他滚下去了。再看看阿玛气得那副模样。虽然不该说,但……“阿玛,皇玛法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您一直没有……”没有去看良嫔,在敲山震虎啊?
既如此,不如……“我就是不去!别说她如今只是个皇贵妃,就算是继后,本太子也就是不去!”
这个不孝子!
一路等到二十二日头上,还不见太子有动静后,老康彻底发飚。皇贵妃位出丧,已可允停朝一日。起身之后,气急败坏的老康命李德全取了一样东西后,便是坐轻辇一路赶到了城西奉安殿。殿外广场上,火台照蒙古旧例早已经摆置妥当,良嫔一身皇贵妃崭新宫装安睡于香木版台之上,只等皇上圣旨一到,便可点火起焚。
却不料,皇上居然亲临……
里外宗室阿哥亲贵福晋全部跪了一地,外臣四品以上京官原是该都来的,可有人数不少的碍在太子的令下不曾前来,这次……让皇上逮了个正着,事情怕是不妙!
围绕香台转圈三周后,老康童鞋亲自拿了火台到手,只是到底最后还是下不了手。火起之时,思及往日情缠热绕,不禁再度失声,直到火化成毙。司礼官早已经备了紫金骨坛一个,用以盛放良嫔、不、皇贵妃之香灰。却不料皇上居然让李公公取了一只和田玉雕的方箱而来,金绸在内,安包骨灰未了时,还将皇上平素戴在手上极是珍爱的一只玉斑指封进了玉坛之中。
这……这可是上上的荣宠啊!
一时间左右瞟视目光纷纷绕绕,可皇上似乎正在伤心之中,对这一切根本不自察觉。安车送葬之事早已经备妥,八阿哥八福晋均缟素随行。时辰一到,浩荡队伍便欲起行。
号角才起,不及声响时,就听见后方之处一阵急行马踏之响。扭头看去时,已见十四阿哥、不如今要叫贝勒了,衣装狼狈急马赶来。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儿臣万死,本应遵循圣谕在家反思,只是皇贵妃出行再即,儿臣未有平素奉香守陵已是不孝,如何能舍得不最后相送一程。脱旨之罪,还请皇阿玛后罚!”
“罢了罢了,你是孝顺的,知道来送你母妃一程。去车前,给皇贵妃磕个头,就算是你尽孝了!”瞟瞟胤祯一身几乎算是里衣的装扮,康熙很是心慰。看看后面奔马追来的四个守卫的德行,也知道十四肯定是耍了诡计硬从十四贝勒府里逃出来的。孝顺啊!
胤祯一路快步行到灵辇之前,早有识相的摆好了香炉,铺好叩垫,规规矩矩奉香在手,原该先行叩头的,却不料:“皇贵妃香行在上:不孝儿臣胤祯素行不良,愧对母妃。此次情由,皆因胤祯而起。虽是皇阿玛体爱儿臣在先,但到底缘故皆因胤祯贪恋所致。只是儿臣再是不孝,忠贞体爱四字却是晓得的。那夜之事,儿臣敢以性命相保,儿臣当时确实醉到人事不知,并不曾对风萨失行半礼。”
“十四!”
坐台之上,康熙闻言,气到拍案而起。
可灵车之前,胤祯却仍然指天划日、咬牙发誓后重重叩响,将奉香送上。
“你、你、你这个臭小子,你给朕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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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时辰不能耽误,所以十四贝勒叩礼之后,司仪官旗举号响,送丧队伍就是轰轰起行了!
两盏茶后,远行宫道上已经再不见队伍身影。
而皇上,更是直接拎了十四阿哥的耳朵,便是一路回宫了。
“你个臭小子,你这分明是拆朕的台!”
明明世人都知道那件事是朕做的,更明明知道你和风萨都是‘被害者’,干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帽子扣到自己脑袋上。什么皇阿玛体爱儿臣!“朕体爱你什么了?我看你是欠朕再体爱你二十板子!”
一回到乾清宫,不及进入东暖阁略歇,康熙就开始痛骂自家十四小子。
当然,虽然骂得狠,可眉目间丝丝的喜气却是骗不了人的。
胤祯嘻嘻回笑:“儿臣是皇阿玛生的,皇阿玛爱打多少尽管打就是了。反正长了好几年了,再打也不要紧。只是别吼坏了皇阿玛的嗓子。”看这声儿高的。
康熙气到发笑,李德全赶紧把兑了愧蜜的温茶递了上来,扶皇上在东暖阁凉榻上歇脚。
伤心哭泣了一上午,实是渴了。喝了大半盏才觉得咽嗓之处好了许多!只是扭头看看十四:“你知不知道你达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是,朕的‘围’那个样子算是解了。
不管真的假的,有没有人相信,总之十四是把帽子揽到他自个儿脑袋上面去了。且,因为‘不成事实’,所以恭王府那边想是不会再闹腾,风萨也算是能见半个人了。只是:“皇阿玛以后再给你找不上这样的机会了!”
这次的事虽是误打误撞,但事成之后,侥幸的心思也不是没有过。反正事已不能挽,不如干脆圆了十四的心思。从十四刚开始的反应来看,这小子未必没有这样想过。为什么最后……“皇位对你来讲,真的那么重要?”甚至比风丫头还重要?
康熙,话声渐冷。可胤祯却一身苦笑:“皇阿玛,这事和那事扯不上太大的边。”是,续娶亡嫂是看着实惠,但听得丢人的差事。但好歹大家都知道这事并不是自己主谋,而是皇阿玛误信人言,误会所致。但不管如何,面子上自己再揽下也没用,都知道是皇阿玛办的差事。就算日后自己如愿,风萨顶多不能为后,可……只要中间动些手脚,太后下了懿旨或者皇阿玛发道遗谕,这差事都好解决得很。
“儿臣这么做,有两点想法。第一,儿臣不想风萨恨儿臣。第二,皇阿玛已经为了大清苦了自己、苦了皇贵妃一辈子,儿臣不忍心皇阿玛为了儿臣再自伤神。皇贵妃一路走好,皇阿玛才能安心。太后不再和皇阿玛呕气,皇阿玛才能放心。”
“那你呢?你知不知道,过了这个村,你想再和风萨在一起,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那小狐狸本自警觉,吃了一回大亏,自然不可能再犯旧误。
可若不行此险道,以那小狐狸的倔劲,还有‘知情’,想必十四这辈子是难以如愿了。
对于这一点,胤祯当然清楚,只是他更清楚的是:“皇阿玛,儿臣受不了她恨儿臣。”那样的眼光,风萨初自醒来时冷若锋芒的杀机,胤祯苦笑摇头。
自己不行,不管是因为什么,总归,自己不能做那样的事!哪怕自己那夜,并未曾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