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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演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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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还是那么一句话:皇上是没有错的。

即使是错了,皇上也不会认错。

不管是明君还是昏君。

当然,明君和昏君还是有区别的。区别就在于:昏君会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而明君则会拐着弯用一种既不伤害皇帝尊严,又可以另类补偿的方式进行他的所谓的‘认罪’。

老康素来是个中翘楚,所以当恭王七七小殡那日,将一个不是谥号但却比谥号更加贵重的东西派三阿哥胤祉亲送到了恭王府,引来一片喧哗。

那是一副玉碑。小者如玉规般可手握其间,大者高八米宽三米的一幅‘御笔’。为什么要叫玉碑嗯?小者是置至死者手中的镇棺之用,大者是置于灵寝之前镇灵之用,上下内外两副玉碑上字纹一模一样,是故叫一对。因为恭王灵寝要到小殡之日才开始启动开工,所以老康今天让诚郡王送来的其实是一幅御笔。待灵成之际,交予工匠雕于石碑之上皆可。并在圣旨中特意加注了,石碑的材料可取用景陵玉料。景陵,那可是皇上给自个儿修的陵寝。皇上这码子歉可道得是够委婉了!

看看这由御笔上的题字吧,也没什么特意繁华之笔,只是将恭谥之义以若有若无的联系取了十二个含义重新编序略写了一遍罢了:“芘亲之阙曰恭;尊长让善曰恭;渊源流通曰恭;夙夜敬事曰恭;勤恤民隐曰恭;贤而不伐曰恭;尊贤贵义曰恭;敬事供上曰恭;尊贤敬让曰恭;正己接物曰恭;昭事不忒曰恭;执事坚固曰恭;”

想当年册常宁为亲王时,取嘉号为恭时,虽未写在诏书中,但老康嘴上是说过一句的‘既过能改为恭’,是故取了那样的嘉号。可如今字虽仍然是那个字,但意义已经绝然不同。那么这样一来的话,如今的这个恭字也就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谥号了。

虽然抠门了些,但好歹算是变相承认了。

到场一概亲贵无不暗中摇头,这兄弟两个活着的时候斗气斗了一辈子,死了还不消停。皇上嘴也够硬,虽然说是到底心软了。其实若仔细想起来的话,皇上八成早就心软认错了,看他一路疼海善的样子,给恭王家几个儿子的优待,六格格的越位册封,最重要的就是风萨的这码子事。这兄弟两个当初就是为了一个女人闹翻的,皇上虽嘴上硬,可这回却是一路咬紧牙关就是要把风萨许给海善,最中间少不得人家的真心意,但皇上肯定也没少使劲,瞧他婉拒了裕王多少次的请求就知道皇上是铁了心要给常宁面子的。可那位恭王,也太不会来事了。皇上表示得差不多,你就给皇上个面子算了嘛,干什么一路拗到死?

小殡的行动可是相当繁琐的,孝子孝女孝媳孝孙们一路穿丧执棒跟着棺队,从城里一直走到城外化人庄奉安殿。那里裕王的棺裹也依然奉在其中,隔了半年总算是有兄弟来给他作伴了。然后又是一气水陆道场法事,直耗到午时过后,棺灵安放妥当流程才算是结束。

陪行一概亲戚自是由长媳长孙一行陪同回府,开白宴招待亲戚。内眷有内眷的所在,外头由明海来招呼各位叔公爷伯们。当然,灵棺之地也是有人留下的,四个儿子今天全部都在陪在那里,一直陪尽七天后,丧事才算是完毕。从此后,一月一祭,直到明年下葬。

风萨作为媳妇,自是不用呆在那里,回府即可的。因小家伙隆霭今天又大哭了一场,心情极度不好,所以风小萨只好取了汤碗来一口一口喂小家伙用膳,并承诺陪他一起睡午觉,晚觉也一起睡,小家伙才算是吃了饭。一觉好眠,只是才自睡到一半时,就觉得身边有人推。

睁眼一眼,就见桂嬷嬷正冲自个弩嘴,往那边一看,就见老九黑的一张脸站在寝室帘子外头。一阵头痛,起吧。

小殡过后,已经不用再穿斩衰,只是衣装仍然尽是素色银器。套好外袍,转到待客室来后,却发现来者不只有老九,还有……咳咳,老八。

这个?

该怎么称呼?

扭脸看看穗儿,又瞅瞅桂嬷嬷,秋净一脸闷笑把脑袋低得都垂得看不到下巴了,春璇小丫头最近一路委屈,小嘴依然撅了老高。这四个谁也不说话,可风萨其实还是知道要怎么打招呼的。海善的年纪比这两个大,爵位也比这两个高,从哪头算下来也是这两个进来给风萨这个当嫂子的请安的,可人家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好了。

坐在主位上,就当没看见的那副怪模样,看得胤禟嘴角抽抽,瞪风萨:你这是想让我唤你嫂子?

风萨回笑:不应该吗?

你做梦!

我就是做梦,你要怎么样?

你就是盖八床被子也甭想梦到我叫你嫂子!

咦?有本事你就甭叫!

“九弟!”

实在是见不得这两个老大人了,一副象小孩子斗气挤眉弄眼的样子。胤禩略一薄嗔后,胤禟把脸扭到一边去了。然后桂嬷嬷领着三个丫头就是出屋子外头去,让主子们好说正经事了。穗儿略有不放心,毕竟外头关于自个儿福晋和九爷的传言实在是多,可八爷在应该没事吧?小何顺看看穗儿的样子,脸色实是黑了一半,看了一眼桂嬷嬷问她该怎么办?桂嬷嬷却是不急不慌的拿起格格给自个儿做的按摩车揉起胳膊腿来了。

屋内一片静默,风小萨喝茶喝得自在又悠闲,胤小禟原本气到无聊,可架不住风小萨一劲给他做鬼脸,然后:“什么炒的?”

“蛇胆、香草,加了海盐,微咸味的。”不是女人家吃的甜瓜子,放心吃吧。

胤禟本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可是看风萨似乎吃得挺香,也抓了一把过来吃,味道还成,就是稍有些苦,不过还算将就。这丫头做东西从来不肯白制的,这瓜子怕也是有来历的吧?

果然,风小萨毫不藏私,侃侃而谈:“这蛇胆啊,是个最妙的东西,清凉明目祛风除湿,却又降稳心火。大冷天的吃瓜子最忌上火,若是拿这个炒了来吃,两下里都便宜,吃多了也不伤身。当然,我吃它是为了静神祛痰,最近嗓子不是很舒服。”换季了,又近三月了,风小萨又该倒大霉了。

虽说风萨说的,吃她的这瓜子不上火,可胤禟今天就是来气:“你给我老实交待,皇阿玛和皇叔到底瞒了什么事不能让八哥知道?”

风小萨一楞,左右看看,一脸莫名其妙:“他们两个的事,我怎么知道?”一个死了可另外一个活着啊,去掰那两只的嘴去啊!

“风萨!”

胤禟的牙咬狠了,右拳紧握,大有与掌中瓜子一决生死的态势。

扭脸看看老八,风小萨瞬间苦瓜:“你皇阿玛真差劲!”自个偷听墙角也就罢了,居然还扯上儿子们一起。怪不得这起子浑蛋个个都有那样的毛病?活该是老子从小不教好。

胤禩看着掌中的白瓷,只瞧这釉色也知道肯定是宫里赏下来的。听昨个小狐狸说大姐把她屋子里的瓷罐都砸了,可今儿就有了,看来早上三哥一并送来、抬进畅元阁的箱子就是这起子东西了。皇阿玛和小狐狸的互动还真是叫个不赖。

“小狐狸,这码子事可不同以前了。不错,知情的还有两张嘴,可皇阿玛我惹不起,你家男人我又暂时不想惹,所以八哥只好拿你开刀了。你有权选择说还是不说,但同样的,八哥也有权选择逼还是不逼?听明白了吗?”胤禩给风萨笑了好生亲切。

风小萨才不怕他的威胁咧,给他笑得更加亲切可爱:“你逼啊!我又没说不让你逼?只不过八哥,你要想好两件事。第一,妹妹从来不听话,而在这码子事上你皇阿玛肯定会给我撑腰。第二嘛…”风小萨故作可爱的眨了眨眼睛:“其实还有第四张嘴。”

“谁?”

“你额娘!”

好久,屋内又是一声全无。胤禟知道这里面的事简单不了,可没想到居然会和良嫔有关系。扭脸看八哥,胤禩眉头皱到紧紧,可眼神却一直盯着小狐狸。风小萨一点也不慌,只乖乖的吃她的茶,然后:“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你额娘,若是我骗你,你尽可来找我的麻烦。不过,八爷,你额娘可不听你的话!”有本事你就把逼我的本事使回你额娘身上去啊?

见胤禩有些让自个笑得快翻脸了,风萨赶紧投降:“其实你问我也没用。那几个嘴硬的一个比一个嘴关的紧,妹妹我也是枕头风听来一半句自个儿猜的,虽说看样子好象是猜对了,可没有真凭实据。这里头最清楚的就是你额娘,问她好了。又有前因后果,又有铁证如山,全在她那儿。问我,问了也白问。”

“小狐狸,你最近是越来越精乖了啊!”

胤禩咬着牙给风萨笑到端庄大方。

风萨无奈拖腮,一脸可爱:“没法子,我是好孩子嘛。”

无声交锋,各走各人!

――――――――――――

纯禧因心情不爽,好几天都没回公主府,又借着海善不在,就睡在东屋海善那边。

小殡前几日,还借着气不理风萨。可当第四天头上,宫里传出来的信儿后,却是把纯禧顿时乐到眉开眼笑:“你这个小狐狸,整人干什么不告我?”

宫里母子虽多,但象胤禩这样处处顺着良嫔,样样按着额娘喜好来的儿子也数不出几个来。虽胤禩打小不在良嫔跟前长大,但这母子两个的关系却素来极好。良嫔性子淡漠古怪,只在儿子跟前亲切和霭。胤禩从小懂事知理,也深知额娘的小性子,样样顺着额娘来。

可这次,听说这母子两个在雨花阁大吵一架。气得良嫔又发了性,胤禩先是不理,可后头又实在心疼额娘的身子。然后又是劝又是哄,然后又是生气又是着恼。可不管怎么样,良嫔就是不理他,最后竟然自个把雨花阁给封了,从里头把门闩了个死死的,任胤禩怎么敲门也不开。

解气,真是解气!

风萨无奈,低头看隆霭今个上午描的字,有一个描错了,又有一个描歪了。细心点指,可小隆霭见姑姑来了,有人给他做主撑腰了,就又开始撒娇耍赖了。

这个小屁孩子!

“你拧这样重的眉干什么?”纯禧没有孩子,回京后见了隆霭可以算是极其疼爱。加上常宁之前也想过,若风萨真和隆霭和不来,就让纯禧帮着养也是成的。现在虽说看到风小萨对隆霭也不错,可到底一看这丫头动脑筋,纯禧本能的就想把隆小霭抱在怀里。

风小萨这个委屈,看了一眼那边低头憋笑的桂嬷嬷后,更觉得自己这个后娘当得委实太没有气势。于是撅嘴:“阿玛走前曾经吩咐过,说隆霭五岁整满就要正式开堂了。虽说宗室子弟九岁后可入宫伴读,但到底还有四年,更何况到时候是个怎样的情由谁也说不准。再者,我也不喜欢隆霭入宫伴读去,那起子烂水,有多远躲多远才好。所以,大姐,给隆霭正经找个师傅吧。”省得在自己这里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

这码子事,纯禧当然也是上了心的。

可左右找不上太合适的人选,朝里有才有能者虽然很多,可以前嘛,那些人惦记着皇上和阿玛的关系,不想和恭王府扯上关系。如今虽说时事不一样了,可那些左摇右摆之人,纯禧还看不上他们了。只是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师傅教才好嗯?

“你是他额娘,找我干什么?”

看这码子破事甩得?多干脆?多伟大的理由?

风小萨心里撇嘴,让我找?说得好听。找得不好,你们有的是由头说我。什么不尽心不尽力等等杂七八不下什么样的也有。可如果说要正经找一个的话?

也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只是……

“什么?”

海小善第八天头上终于是回家了,一回家的头一桩要务自然是浴桶净身。过了小殡就可以入浴了,过了百日,就可以剔头,待一年后就可以除丧归位,回复正常了。只是过年不能拜年,两年之内不参加任何喜庆活动,不成亲生孩子就好。海小善有日子没正经洗个澡了,才洗得舒服出来,就听风小萨给他讲怪故事?

“你想让法海给隆霭做师傅?”

“不行吗?虽说法海曾经是皇子师,可那并不代表他这辈子只能教那两个徒弟,不能再教别人家的孩子是不是?”皇权再霸道也不可能霸到这个份上。更何况前例多了说了,顾八代、徐元梦都有教了自个的皇子徒弟后,另有别徒入帐。再说了,就算皇权霸道,风萨也是有办法、有理由的。“数下来,法海是我三叔,隆霭管他叫舅爷,他教教外甥也是应该的吧?”

难不成是因为你们两个同僚,抹不开面子?

海善摇头:“那倒不是。法海的学问是好的,他教徒弟的本事嘛,我也是喜欢的。”不管是十三和十四,都是难得的佳品。就算皇上当初命法海为皇子师时,多有玩笑,可后来也不得不承认法海把两个儿子教得实在太好了。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风小萨有些想不通了。“是不是你不想和佟家扯关系?可法海和佟家从来不是一路人,是谁都知道的啊?”

这只小狐狸真是越想越歪了!

再让她想下去,真不知会想到哪里去了。海善喝了一盏茶后,打发穗儿下去了,把小丫头伸手搂进怀里后,微笑又无奈:“怎么这样贤惠起来了?”

“我不贤惠行吗?一屋子大大小小的眼珠子全盯着咧。”但凡让逮到一个错处去,还不让那起子无聊女人的闲言碎语剥了皮去?

海善也知道深宅大院不好呆,可:“委屈不委屈?”

“委屈有什么用?”该干的还得干,该办的还得办。风小萨小嘴撅到老高,一脸的不高兴。

海善看得好笑,安慰性的上去轻轻亲了两下,可是才只相触就觉得身上一阵狂燥,那日销魂蚀骨之味顿时涌上心来,狠狠将小人儿揽在怀里,深吻亲缠,上下其手。

风萨顿时紧张:“别、别、你别这样。大丧期间的,象什么样?”

“怕什么?谁家都一样,出了小殡,就连皇上也不管。”若真象规矩上写的,三年之内夫妇不许同房,天下男人都憋死了。风萨听了好笑,可见海善真的将自个儿抱起来安放在床上了,不由得就是紧张,连往后退,可海善却抱紧不放,一路狠缠,只是在发现风萨不是调皮,是真的身子在发抖后,还是停了下来。然后上下看看小狐狸的模样,是真的在害怕。一脸的苍白,身上更是抖到微微。虽尽力咬着唇忍着,可到底……

“对不住!那天我气疯了,弄疼你了是不是?”事后几次想来,海善都觉得后悔。可当时真的气炸心肺,又深感孤寂。一看到风萨,什么念头也没有了。只想把她抱在怀里,永永远远的抱在怀里不放开。之后一切,记得不是很清,可也记得破处之时,小丫头的痛叫,还有如今还留在背上的指痕。

放松怀抱,轻轻将小丫头搂进了怀里,然后不再心急一点点抚摸她的发丝肩背,可小丫头就是紧张得很。海善心中愈歉,本一路忍耐是为了给小丫头一个最好的元夜,可没成想皇上那一码子捣乱却把事弄得……“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很正经的问题!

顿时勾走了小狐狸的心思。希颜仔细想想后,笑了:“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喜欢了。喜欢我调皮捣蛋嘛,估计是从过年那时候开始的,喜欢我的奇怪爱好嘛,大概是从打牌那回吧?要是说起正经的那码子喜欢,是从你吃醋的时候开始。”

一想起海善那时候吃醋的情形,风萨就想笑。

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不过看她笑得这样自在,海善心里还是偷乐的。小丫头果然把张若辉放下不少了,能这样没天没地的说那些事。不过这次都猜错了:“我对你印象变好是从知道你在外蒙留下的字条时开始的。可那不过是不再讨厌你这个蒙古小泼妇罢了!什么时候喜欢你吗?是从你欺负齐克新那天晚上开始的。从那天开始,我就和自己发誓,这辈子我绝对不放开你。”

“为什么?”风萨有些好笑,那天晚上自己干的事可以说是全天下男人的恶梦吧,这位不知道也就罢了,偏生知道然后居然还开始喜欢自己?有没有搞错?

海善淡笑、轻轻的在其额上印下一吻:“因为你给了我机会反悔,却只给你一剑封喉的结局。”从那时起,海善就看到了风萨隐藏在泼辣下的无私。她的善良与众不同,她只给她认为值得交往的人以关怀,而那样的珍贵,海善想一辈子拥有。

轻轻抚摸她的发丝,细滑温润中夹带的不是发油的馨香,而是淡淡的药气。风萨从来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别的女孩子怕的她不一定怕,别的女孩子在意的她未必在意,最重要的是一点是:“你有爱人的勇气!风萨,你为了他那样的委屈自己,为了我们的婚事你连容貌都能舍弃。我知道你现在并没有爱我,只是在尽你作为一个妻子的忠诚体爱,可是我依然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你在努力,你在努力爱我。哪怕到了最后,我仍然等不到那天。可我不会怨你了!我很知足,因为你是真心的体爱我。”若不是真心体爱,那天自己那样控制不住的待她,以小狐狸的手段随时可以抖抖她的帕子迷翻自己不受那样的□□。可是她没有推开,海善记得她一直抱着自己,抱得那样温暖。她的顺从不是出于无助,而是出于怜惜。

这样的妻子,夫复何言?

紧紧的相抱,不再有一语一言,但却宁馨沁骨。

深深伏在海善怀中,贪晌他身体带给自己的温暖。三月的夜,仍是沁冷的。风萨喜欢他的怀抱,喜欢那样永恒的温暖。只是今天的温暖,有那么一点点的伤!

“其实,我不是怕痛。我只是让你吓到了。”那天的海善神智极其的混乱,不管怎样看他都得不到一丁点的回应,哪怕是听到自己那样痛的轻叫都不曾停歇。那不是平素里海善的模样,那天的他、好可怕!

“对不住,宝贝,对不住,吓到你了。以后我若再生气,定不到你跟前了,好不好?”不可能不再那样的生气,但是绝不要那样的再伤害她。本是倾力赔罪,却不料风小萨一脸的不高兴:“那你想当谁跟前去?”

这只小狐狸!

海善气得都笑出来了。捏捏这一脸的酸酸:“小没良心的,我能到谁跟前去?”

“那可说不好,万一碰到不高兴就干那样的事是你的习惯,那么你不在我跟前谁知道你和谁发火去?”那可是相当有可能性的,这年代的男人对女人的区别简直令人发指。女人的级别有:母亲、妻子、福晋、夫人、宠妾、侍姬、丫头、仆妇。其间只有母亲和妻子是值得爱护的,福晋夫人是得益生活上的伙伴,宠妾侍姬是用来泄欲的,丫头仆妇是用来使唤交换的。当然这还只是家里的,不算外头的:“听说你在外头一堆乱七八糟、莺莺燕燕是不是?改天拎过来瞧瞧?”

海善笑得都发抖了:“有什么好看的?谁能有你好看?”很是打马虎眼的词令,全天下的男人都会这招。

风萨的情绪顿时来了,坐起身来一脸泼妇样:“不好看,好用是不是?”

“唉,用和用是不一样的嘛。你什么身份,她们怎么和你比?”小狐狸又喜欢唱戏了,海善唱得也不赖,坐起身来也摆出一幅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的‘正经’男人模样来。

这个男人就是好玩!

不过让你这么便宜就把话头堵死,可没那样容易。好歹也是看了TVB和台剧、韩剧、新加坡电视连剧续成千上万集的现代美眉。连西门庆大战夏候惇都看过的人,哪能办理给你这么个老古董?

好演是不是?咱们就演到底,看谁先演死谁!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老康洗漱完一边用早膳一边看新送来的密调营的折子时,让一口小米粥哽在嗓子里,差点没有龙御归天。这两个小浑蛋!大晚上的不好好过他们的新婚蜜月,在那里唱哪门子大戏?

西门庆大战夏候惇?

关公战秦琼?

母夜叉孙二娘和武松的暧昧情节?

还有最吐血的一条,潘金莲如果嫁给武二郎!

这两个小浑蛋到底想干什么啊?

一路气翻吐血到最后一句时,总算是有了真章义。

“宝贝,别怕我。我再不那样对你了,你气我都好,就是别和我演戏!”

另附:二爷是在福晋睡熟了以后才说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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