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相报(1 / 1)
因气急败坏之故,所以良嫔和纯禧大公主几乎可以算是同日病倒了。
良嫔原有旧疾,这次一气之下更是连血都呕出来了半口,把老八吓得连夜就杀进宫里去了。
纯禧这次是和皇上呕气呕到家了,从宫里出来连公主府也没有回,就直接杀进畅元阁了。咚咚两声把鞋子甩出去后就是睡到了风萨的床上。不到半夜就发起热来,揪着胸口脸上青青紫紫,活象是快憋死似的。风萨无奈,三只银扎下去把纯禧憋在半道的一口淤血放了出来,这才好些。
只是:“气性这样大做什么?气坏了自个的身子,岂不是更不划算?”蛮好心的劝慰,可纯禧却理也不理这个小心眼的弟妇,连她端来的药也一并一口不喝。
哪里还有以前半分端庄稳重的样子?
希颜心中疯笑,可面子上嘛,到底是要给纯禧留两分面子的。好声好气的又哄入药,纯禧看得这个皱眉:“你就是改了性了?还是又有鬼胎?”没办法,昨天那道实是让耍得够惨。纯禧不得不提高警惕,免得再上当。
风萨撅嘴做可爱状:“人家一没改性,二没打歪主意。大公主,风萨只是喜欢装乖宝宝而已。再说了,海善说的,谁白天给我气受,晚上他回来我就收拾他。所以,您尽管发脾气就好,风萨绝对不和你顶火。”
纯禧听得牙快气酸了,这个小狐狸就是一肚子鬼火。
“有本事你就欺负欺负那个去,窝里恨算什么本事?”
那个?
哪个?
问也不必问,肯定是老康嘛。
不过这码子事,风萨实是不急,因为距小殡之日还有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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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嫔这次病得似乎很重,气得药也不吃,太医也不瞧,谁进屋来就把谁砸出去,连她儿子也一并不饶。不是伏在枕头哭个没完,就是躺在床上仿若死人。
胤禩气到跳脚,憋到第三天头上额娘还是一口饭不吃,彻底暴火冲到养心殿就和皇阿玛大吵了一架。结果让老康一个窝心脚就是踢了出来。气得胤禩这下子自己也不吃饭了,也不上衙门了,整日跪在雨花阁庭院里求额娘回心转意,琪梦这个乖媳妇也一并跟着跪着不吃饭。良嫔先开始还熬得住,可熬到第五天头上,两天两夜连水也没喝一口的琪梦晕过去后,才是气得哭了出来。
一时间太医轮流出入雨花阁照养良嫔和八福晋的身体,琪梦不过是缺水过累罢了,仗着年纪轻底子好睡一觉就几乎没事了。可良嫔却不一样,她心思本细、这次又急火攻心,引出旧症来,又咳又喘全身盗汗无法入眠。吃了林国康三剂药也不顶事,反而因心气卸了下来后,更是生死无谓。毫无求生意念,再多的良药倒进去也没用。
反观海善,在武英殿角屋内却是安之若素,该吃吃该喝喝,和他那个窝在家里万事不管的媳妇一个德行。并且一路都到了七七第六天头上了,居然还没有说任何话表任何态的意思。把个老康气到发飚,半晌午就让人把屋子外头的锁卸了,护卫去了。那意思还不是说,禁解了,回你家去吧?可这个海善却是赖在屋子里就是不走人。气得老康牙疼!
一道圣旨发下去,让风萨进宫来给良嫔看诊。
“你敢!”纯禧也不管小林子在不在,一把就是拍住了风萨的医箱不让走。
小林子脑袋垂到最低,连个眼神都不敢斜瞟。
风萨笑眯眯的给了纯禧两个字:“我不敢!”可不敢的却不是不敢不听你的话,而是不敢不听他的话!气得纯禧无奈,又将屋子里一概细瓷砸了个彻底。
风萨捂额,这下子畅元阁里的瓷器又得全添新货了,不知道老康有没有那样的眼色?
既打的是给良嫔看诊的旗号,自然是得先到雨花阁问安。
胤禩其实几天前就想唤风萨来的,可是碍着这里头的事没法子让老九办这差事。现在倒好,皇阿玛张了嘴。这几日皇阿玛可以说是打由头天天往下赏东西,名目一概乱七八糟,可但凡是长眼睛的无不知道皇上后悔玩过火了。可皇上就是皇上,总不能拉下脸来自个说自个儿错了吧?这事若换了别的嫔妃,早就换颜迎媚了,可良嫔的骨头是宫里老人们都知道的,连太皇太后都掰不开她的嘴,宁折不弯的性子。干赏货?根本没用!
“怎样?额娘如何?”胤禩见风萨诊完脉了,急忙询问。
也不知道是这小子真那样心疼她额娘的缘故,还是前几天知道了风萨和这位的关系,总之一句话,希颜今天看老八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什么,气大发罢了。吃药是要吃的,不过心药才是要紧。想法子让你额娘高兴,症就算是解了。药方子嘛,林太医开的就不错。”犯不着再改动。
“可额娘不肯吃药。”琪梦实是败给这位婆婆的性子,都说八福晋性子不好。可琪梦觉得自己脾气算是不错的,气过劲就算,哪象这位婆婆,不气到死是绝不作数的。
这样啊?
风萨想了想后,刷刷几笔,写下了一副药膳方子。以粗粳为主,配以剁碎了的莲藕白萝熬粥,多放水,小火慢炖,直熬到米烂萝软后,盛了来。想吃稠的吃稠的,不想吃稠的喝稀的,尽皆有用!有大用!
一副太过郑重的样子,惹得一屋子人有些着三不着四,这方子普通得紧,没什么特别的啊。干什么风萨福晋说的这样肯定?倒是小何顺反应过来了,咬着牙楞往肚子里憋笑。近晌时熬好的粥,胤禩亲手喂的,一小碗半稠半清的各吃了一半,算是不错了。
只是效果到底怎么个招啊?
一堆人想不明白时,风萨却起身要走了。胤禩原要送人,却听琪梦急喊:“额娘,你哪里不舒服吗?”
连忙转回去去看,就见良嫔拧着眉头捂着肚子,脸色涨到通红,一头冷汗。
老八气到想发飚,可还不等抓到风萨骂人,就听屋子里一声怪响,然后一股怪味,再然后,风萨哈哈大笑,把良嫔气得直接把枕头就是从床上砸了下来。
这下子胤禩总算明白风萨这法子为什么管用了?原来这气从上面出不来,从下面出来也是作数的。这个鬼狐狸!
良嫔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丑,自然是气到不甘。可又因为对方是常宁的媳妇,又是海青的女儿,再气也没法子。老八借机哄了额娘再进那样的粥食,良嫔怎么肯干,无奈之下只有乖乖吃药。
小林了一路跟着,笑得几乎可以算是内伤。
好不易从雨花阁出来了,却不见风萨格格往武英殿走,反而是若有兴致的坐在金水桥上看起景致来了。先是不明,后看到小何顺低头走人后,才明白过来。
只是远远离开好久后,依然见风萨福晋坐在桥上看风景看到得趣。心下不明,难道这位福晋居然连自个儿偷窥也晓得不成?最后无奈只好退走,待天色擦黑时,再转到金水桥上时,已无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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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殿内,下半晌就已经人迹不多,到了近夜时分更是连半个人都不见了。因未入更,所以连值夜的太监都不见一个。
风萨特意选了这样的时候过来,实是有用意的。
推开廊房尽头的角屋,海善靠坐在火炕之下,一腿长伸,一腿成屈。面前食盒子里的物件连盖子都没开,可见根本没用。而脸色也再不复前几日的淡定,尤其是在扫到风萨进来后,脸色更是黯到了极点。
知道他今晚肯不会用这里的膳了,所以风萨早在袖笼里藏了一只细点心。
摊开帕子,里面放了一块萨其马、两块桂花干酪、两块蜂糕还有一块茯苓饼。
“你吃哪个?”一人一半。
可问了半天,海善却不回话。知他心里此时怕是已经气极!都这个时候了,明日小殡过后,恭王遗体便要移出恭王府,转到宫外梓园奉安殿安放。若明日那样的日子,圣旨还自无改,那么那码子事就算是真的完了。
“你再生气也没有用。他、毕竟是皇帝。”又是老套极的一句话,海善听了就当没听。可风丫头接下来的那句话却是让海善听了顿时拧眉。“不过你也别气得厉害,总归还是有人能收拾得了他的。”
“谁?”不觉开语。
希颜微笑:“还能有谁?自是你的皇玛法、先帝顺治爷喽?”
啊?
海善先是拧眉,可后来在看到风萨一脸的怪笑后,顿时别脸。这个时候,这丫头居然还有心思讲笑话?
只是这次,海善真的猜错了。
希颜百无聊赖的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东看看、西瞧瞧,边走边说:“我可不是和你讲笑话,实是真话。皇上再厉害,也是先帝爷的儿子。他谁也敢欺负能欺负,难不成还敢顶他老子不成?唔,先帝爷走了是不是?走了也不要紧,皇上总归也是有个万年之后的。到时候,皇上见了先帝,先帝爷第一件事肯定是剥了皇上的裤子,狠狠打他的屁股。”
“噗!”
海善就算是气极,可听到这儿也不禁好笑。
扭脸看小狐狸,她到底想说什么?
风小萨却一脸正经严肃,停在一步托起香腮来连是摇头:“不对不对,恐怕到时候轮不上先帝爷先发飚。太宗爷就会先把先帝爷抽个半死,听说太宗爷最是疼宠他的十三十四阿哥,可先帝爷却把他的宝贝十三多尔衮给挖坟鞭尸了,实是太恐怖的法子,不抽先帝爷才怪。”
话说得有些离谱了!海善才要阻止却见风萨给他挤了一个鬼脸后,继续侃侃而谈:“不过这码子事实是不怪先帝,太宗爷就得先让□□爷收拾一顿。谁让太宗爷逼得大福晋生殉来着?还改了□□爷的口诏夺了多尔衮的汗位?活该最后皇位老婆差点跟了别人。不过太宗爷肯定也会把先帝抽一顿的:老子怎么教的你?居然让个女人迷成那样,连祖宗江山都不要了,来人,拉下去打他二十大板。”
海善听得直捂额头,这只小狐狸:“你别在那里过嘴瘾,成不成?”死了以后是阴间的官司了,到时候那几位怎么闹腾也没关系。可现在?
“你是不是觉得你阿玛挺可怜,挺倒霉的?”
风小萨一派可爱的蹲到了海善跟前。
海善皱眉看她,一语不发。风小萨却不怕他的鬼怪脸,只是撇撇小嘴,看看这屋子:“听说多尔衮刚打下北京城来时,这武英殿是他理朝政大事的地方。如今多少年过去了?海善,想想你那位太叔公,再想想你阿玛。其实皇上做的还算是不错啦,你阿玛依然按的是亲王礼下放,你的世子位也该封的照样晋封。可多尔衮嗯?死后削爵、撤庙享、罢庙号、黜宗室、鞭尸掘坟、锉骨扬灰。如今连个给他烧香上纸钱的人和事也不允许,多可怜?当然,他自己干的那桩子好事也算是咎由自取。只是?”
看看已然再行不见的西边漆暗,希颜好笑:“这样事在皇室不是头一桩,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桩。今个儿皇上不管是出于哪种考虑或者原因,让你阿玛丢这样的人。哼哼!眼下他也许会很过瘾很高兴吧,可总归有一天,他会再高兴不起来的。”
扭转脸,看似乎已经明白过来的海善。
“皇上不是怀疑你和老四有交情吗?为什么?他生了那么多儿子,少时风光此时怕已经开始头痛。儿子聪明是好事,儿子们都聪明都不见得都是好事了。那把椅子只有一个,麻烦总会来的。只是皇上倒也好笑,只顾着头疼却不想想别的。有气就往别人身上发,整死了也不心疼,却也不想想子承父继是个怎么讲法?现在他顺他的意、他出他的气,岂不料他的那些儿子们会个个学得有模有样?到时候他百年归位,且不说介时他如何面对他的皇阿玛,就只想着他百年之后他儿子们会干出来的好事……他是哭也哭不回来了。”
雍正上台,他那些成年的兄弟几乎大半死故,原因虽多,但到底和那位脱不了关系。虽然这样的理由这个时候不能讲明出来,但是理是放在那里的。
“汉人民间有句俗语:一代轮一代、丧帽轮着戴。人人都会死,人人也逃不了那一途。可人人也皆有子女,活着的时候教育子女要忠孝节义、兄友弟恭。可往往却是嘴上说的一套,手里干着一套。就似皇上这般,在民间也实是常事。他现在欺负你阿玛欺负得来趣,等他走了以后,他的继位人同样会欺负他的兄弟们欺负得来趣。到时候,你说他在阴间会怎么想?而这个时候,他的皇阿玛在阴间又有怎样想他?”
说到此处,眼光略往左右一瞟。海善就明白了,皇上那性子既传了风萨进来,肯定是要听墙角的。小狐狸脑袋素来够用,这时候讲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却不怕别人听到。十之八九是猜到了皇上在左右听风。既如此,不如把事情彻底讲明白了。
“风萨,那你觉得哪个最有希望?”不必说得太明白,但听的人肯定明白。
果然聪明!
希颜轻笑:“就现下的情形来看,太子仍占最大的那个,却也只剩三分罢了。老三老四老八一人两分而已,最后剩下那个嘛,谁也晓不到的意外总是有的。”
老四和老八占两分,海善倒是同意的。
“你太高看老三了吧?”胤祉占一分是有的,两分有些过誉了。
看海善那个摇头,希颜撇嘴:“以皇上的身体来看,再活个十来年轻而易举。这时候几帮人马还算是明面上平静,暗中斗斗手脚,各培各自的实力罢了。可十几年后嗯?皇上年纪越大,他们抢的就会越凶。老三这个时候看上去不起眼,可过个十几年就不一样了。胤祉的性子是较温和的,手段虽够得上一个阴字,却练不到狠辣。皇上一若有危,怕介时也不会不想他死后他这些儿子们的生死存亡。说句不好听的,太子如果真登了基,他这起子兄弟怕只有老五十二是安全的,老七都悬。老四上了位,十三暂时可以安全,老五十二老七绝对安全,其它就保不齐了。老八如了愿嘛,老五老七和十二依然安全,老九老十十四基本上暂时也没事。可如果老三上位的话,活着的人数也许会多些。”
海善听得皱眉,这起子浑话若不是皇族近支,肯定是听不懂的,一堆数字。没法子,皇上生的实是有些多、且个个厉害。
“暂时安全?你什么意思?”
“这你都听不懂?功高震主、卸磨杀驴懂不懂?亲兄弟又如何?史上亲兄弟功成名就后,家败人亡的事多了去了。”
“你、你和那几位交情可不错!”虽说风萨说的事是有,可如果真轮到自个身上的话,海善觉得有些不舒服、很不舒服。
希颜把点子吃得差不多了,掏了帕子出来净手:“所以说交情好不好,那样的男人不能嫁。压根想都不要想,嫁进他们家,切!找死也不用找这样的法子让自个活着不痛快,死了不得全尸。”
越说越不象话了!
海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浮灰:“走吧走吧,少在这儿胡七八扯了。我跟你回,行了吧?”
希颜笑着上来,搂住海善赏了他一个香香的亲吻:“这才乖嘛。反正那些都是别人家的事,让他们头痛去好了,关咱们什么事。不给谥号就不给谥号,谁稀罕似的。你阿玛若稀罕,也不会这么多年明知道那事没他的由头,还一劲在那里装他的糊涂王爷了。虽明面上瞧着丢份,可日子过得多自在。万事不管,领着银子逍遥自在,多舒服?正经学你阿玛这样的优点,才是真聪明。”
海善都快让小狐狸的歪脑子了说得笑出来了:“你这颗脑袋到底怎么长的?”
这里头到底装了多少怪东西?
风萨得意洋洋:“这叫天生我材,你碰到我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懂不懂?”
“懂懂懂,姑奶奶说什么都有道理,好不好?”海善真是气笑了。只是思来阿玛明日要受的羞辱,仍然不免脸上抑抑。希颜抱紧虎腰,轻轻淡道:“你说你阿玛若是病故的,他走前会和你说什么?”
海善一时微楞,没有说话。只是捧起小丫头的脸蛋,看她认认真真的讲:“我想他肯定会交待你别计较名分爵位,只管照应好兄弟姐妹即可。海善,你阿玛若在意名份,有的是法子。把那桩子买卖抖出来,皇上想不恢复他的名声都不成。若有心挑事,把那码子不能讲给老八听的事说出来,皇上会急到跳墙。可他什么也没做,是不是?他只想看着你们好好的就好。你若真的孝顺你阿玛,就应该体会他的心意。别和皇上顶着干,他爱怎样就怎样好了。那个脑袋不够用又自以为聪明的家伙,以为他不给封号丢的是别人家的脸,却不知他给自己埋了多大的祸,后事又会如何评他?”老康一生行迹,绝对可以说是五千年来第一人。却在人生之尾,因为子嗣纠纷平白白的给自己添了那样大的一抹污笔。想来活该是他自找!
“我还是那句话。那些都是别人家的事,咱们好好过咱们的。你若心里实在气不过,顶多悄悄想想以后的情形便是。暗地底偷笑遥想一下,皇上万年后看他们一堆儿子你死我活,他却什么事再也管不上,气急败坏在灵寝里跳脚的情形就好。肯定解气!”
是解气!
太解气了!
尤其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晓得皇上在隔壁屋子里偷听的情形下,这样的话实是太过于解气。
海善摇头笑到无奈,不再一语,只是拉上风萨的手推门出宫。
希颜边走边笑:“你那个大姐啊,真叫让人受不了。把屋子里但凡是能砸的全砸碎了,今个回去喝水都要用银盏了。”
想起大姐砸风萨屋子的样子,海善就头疼想笑,搂住小丫头的肩膀:“生气了?”
“我才不气。你说的,谁欺负我,我回家欺负你就好。你不会不认帐吧?”
一瞬间,海善立马想到了前段日子小狐狸招呼自己的那次情形,顿觉头疼。
希颜却想得来趣,一脸鬼眼晶晶:“我已经想好点子了,你可不许耍赖。”
“姑奶奶,饶了我成不成?”一看风萨那过于高兴的样子,海善就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了。可风萨才不肯放过他,一路痴缠。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可隔壁屋子里却静如死寂。
看看墙角处站了两溜的儿子,康熙真是气死自己今天的这码子决定了。小狐狸,真TMD的乌鸦嘴!刚才那起子话实是听得人气堵犯哽又让人无处可挑,最要命的是,康熙真的觉得今天这码子事自已有些自作聪明了。
原想着小狐狸肯定会讲些什么人死如灯灭之类的东东来劝解海善,拉上儿子们来听听小狐狸的胸襟。可那位却好,一棒子支到太宗□□世祖爷那儿去了。一会儿打这个屁股,一个扒那个裤子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他居然敢说自己万年以后,这起子儿子们内斗之事。
最气到康熙吐血的就是那句:他现在欺负他的兄弟,他万年以后他的儿子会继续欺负他的兄弟。理由是:我阿玛就是那样做的!
吐血!
不过更吐血的则是胤禩的反应。
只瞧那小子的半张脸,康熙也知道这个八小子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了。刚才风萨大概是以为只有朕一个人偷听吧,居然说出常宁要是把那码子事讲给老八听,朕会急到跳墙。
胤禩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撬开小狐狸和海善的嘴,朕这次到底该怎么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