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无份（1 / 1）
海善原本是打算天刚擦黑时，就送风萨回老七家的。可最后一直却闹到时近戌时，才把风萨放进了老七家的马车里。原因吗？也没有别的。这丫头从床上起身时，散发收衣的样子太过柔媚迷人，惹得海善一时无法控制按回了床榻之内，又好生温存了一遍才恋恋不舍的放人。看着马车远去的模样，海善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好笑，怎么就让这么大的小丫头迷成这样了？以前她疯疯癫癫的样子，确实是很勾人。可没成想静下来后，一身柔到骨子里的媚气却更是祸害。头痛啊！
正自捏着眉头想事，窗外三声轻响，有人回报：“二爷，张大人回京了。”
虽说白日里听闻了皇上要老七把自己赶回海上繁花的事，但好歹也得明天去了。小别也是要道一下的嘛，更何况还有事情要说。马车一路吱吱扭扭来到了淳贝勒府，老七家的门卫早已经等半天了，一见郡主回来了，忙不迭的打帘子搬马凳。希颜本不喜欢这一套，可奈何这是老七家，凡事还是得规矩些的。只是这边才下了马车，府门前那面一阵马铃声响，扭头一看，心下顿时一颤。张若辉！
“张爷，您回来了。七爷和十二爷正等您和郡主用膳嗯。”大管家何禄从里面迎出来后，一下子碰上两位全回来了，赶紧是往里面带。一路无话，走到老七院子前时，风萨却是开腔了：“何管家去告诉七爷一声，风萨去福晋院里更完衣立马过去。”
张若辉听了一怔，其实刚才在府门前碰到风萨时，就觉得有些不对。一路上无话就不说了，她竟一眼也不看自己，现在……“郡主什么时候移到嫡福晋院子里去的？”见风萨走远后，张若辉扭头问管家。
何禄想想后回话：“好象是三天前，就是您走的那天。”
灿落已经用过饭了，膳后无事捧着她的奇门八卦书正在消遣，就听院子里丫环婆子们一连串的请安，知道风萨回来了。可没成想的是风萨一进屋就要求：“七嫂，我要换女装旗鞋。”灿落听了一怔，这是怎么个意思？正想问怎么回事嗯？秦顺就在屋子外面回话了：“福晋，张爷回来了，七爷要您和郡主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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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佑主屋内，一桌酒菜备得齐妥。老七和十二，张若辉已然坐在各自的位上，准备待灿落和风萨来后就可以开膳了，却没成想，胤祹在看到风萨那个模样进屋，尤其是脚上的那东西后，惊怔当场，然后在风萨非常有礼貌的蹲身肃礼前，当场大笑。
“十二哥，你太不给面子了。我哪里做得不对吗？”老七的乳娘可是出了名的严谨耶。
胤祹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哪里哪里？是妹妹做得太好了，哥哥太惊讶才这样的。”不过瞧风萨走起来的样子确实很是有模有样，亏的那日里没来，否则就算是来了也看不上什么好笑话。
人数凑齐，开桌吃饭。
胤佑招呼张若辉坐在了自己跟前，故意把风萨放到了十二和灿落中间。胤祹似乎对风萨今天的装扮很有兴致，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咕咕满汉杂交说得很是热闹。可张若辉却觉得身上一阵阵的犯冷，这种情形不必说些什么也知道这三日里肯定出什么事了。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嗯？
宴后吃茶，胤祹一看到茶碗里的松萝就想起白日里的事来了，很是正经的瞧瞧风萨：“风萨，其实实格挺不错的。你们两个年纪又相仿，还是近亲。简王素来疼你，嫁过去实在是两下便宜。”
“十二哥，你们不会是私底下下了注吧？”从白天起就希颜就觉得那帮子家伙肯定另有猫腻，现在看胤祹积极成这样，一脸怀疑加鄙视。
张若辉听到这里，心下顿时一紧，什么？难道这三日里风萨的婚事订下来了？扭头看胤佑。胤佑强自笑笑，轻声解释了一顿白日里的事。胤祹这才想起来，还有张若辉嘛，心下划算：“如果再加上若辉的话，实格的胜算应该要比海善多了。”
“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眼，哼。不和你们玩了，七嫂，咱们回屋睡觉去。”一帮臭男人真是无聊到家了。风萨当即起身，气呼呼的拉上灿落就走人了。胤祹看得这通笑，小狐狸今天可是第二次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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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风萨的脸色还装得很好，可是在回到灿落的屋子里后，却顿时垮了下来。二话不说，进了寝室脱了外衫，钗环也不卸就是钻到被子里去了。灿落心下难过，可场面仍然是要给她圆下来的。一边笑着数落她又发郡主脾气如何，一边指挥着丫环婆子们打水摆手巾，拉她起来洗漱干净后，才是打发人出去。放她一个人窝在帐子里装睡。
你说这事怎么就凑巧成这样了？
白日里皇上才开了嘴，晚上若辉就回京。这两个人刚才，真是幸亏二人的演技好，否则的话，就算是胤祹素来和若辉交好，这种事也不能让他知道的。只是现下：“妹妹，你可有底？”皇上既开了口就不会往回缩了，两个月就是两个月，再不能拖下去了。
灿落坐在床头问风萨，可风萨却把头埋在被子里一句话不说。知道她心里难受，灿落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有一桩事却是要告诉她的：“刚才你没回来时，太后让人传进话来了，让你明儿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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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萨已经很久没进宫了，孝惠虽然也想她，可是到底知道中间出了什么事，知道进宫来她肯定没好事。只是现下这桩子事却是非叫她进来说清楚不可：“昨儿的事可和哀家没有关系。”说婚事是皇上派人来请自己时透出来的信，否则的话……
“太后，风萨明白。”孝惠一直是想让自己嫁个皇子的，一路打糊涂帐往下拖才是她的本意，哪有可能在那种时候那种地方提出那种话题来。一切肯定是老康的用意！这个死老康！
见风萨脸上那般平静，孝惠心下这个感叹，如果风萨这次再不成，科尔沁要想再出位中宫可就难了。原本十四真的是个不错的对象，可现在看来：“呆会子宜妃肯定要叫你过去。”
风萨听了一怔，宜妃又叫自己？老九应该把事摆平了吧？
见郡主不明白，暖儿赶紧解释：“今个一大早罗察家的小女儿就进宫了。”
希颜顿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眼神一眯，看看茶盏里的滇红突然笑意一起。扭头看看孝惠，笑得好不得意：“太后，呆会子风萨回来给您讲故事，您肯定乐意听。”
故事就是故事，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罗察家小女儿和十四的那桩子破事，其实说简单也很简单，老康大笔一挥什么也了定。十四和德妃再折腾也没用。可偏偏老康却是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事情这都过去一个月了，罗察的折子往上递了有三十次，可却一次都没有批下来。难道这事真的这么黄了？如果真黄了，自家小女儿可怎么办？自己这张老脸可怎么再在京里混下去。赶紧是左拖右请的找人想辙。宜妃自是不落他人的第一人选，可偏生巧的是前阵子宜德二人才暗自过了一次招。这回又要说这种事，难度实在是大！
宜妃的性子本就爆烈，直接了当好声好气的和德妃说了两次，可德妃却在那边一劲的打太极。气得再也不肯登门了，可这事到底是不能不办的啊！正自为难时，良嫔却给了她一个好点子。然后好不易等到风萨再次进宫，赶紧是让人到寿安宫外面等着。于是，风萨前脚才出寿安宫的大门，后脚就让人请到了庄宜院。
上次是三堂会审，这次嘛，数数人数实在是不少耶。宜妃良嫔罗察家的小女儿这三个外，琪梦和老九居然也在？也是，人家本来就是一窝亲戚嘛。
“风萨给宜妃娘娘请安，给良嫔娘娘请安，给八福晋请安，给九爷请安。”今个进宫，风萨可是标标准准一身的齐备行头进来的，旗鞋穿在脚上走得虽慢，可姿势却还算是优雅。
良嫔知道宜妃的性子，所以不等她开腔，自己就打发风萨起来了。叫进跟前，看看风萨这身模样，笑道：“到底还是若辉想的周到，看看这一穿上旗鞋，果真不一样了。”腰身显得更细了不说，个头一挑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又添了几分动人。
“娘娘抬爱，风萨受之有愧。”不就是装乖小孩嘛，这个希颜最拿手了。
客套话讲完，良嫔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这个风萨真不愧上上下下一堆人叫她小狐狸，真是滑得顺溜。胤禟见两位母妃都不开口了，琪梦又是那么个性子，只好自己说话了。起身坐到了对面风萨椅子边，也不绕弯，直接叫了娇兰过来对风萨讲话：“唉！别装了，正经事。给我妹妹想个点子吧？”
这还差不多！
风萨瞧瞧眼前这个小姑娘，长得真不赖，比宝媛和抚云都强。清新灵动，眉目如画，只是眼神有些太幽深了，与她的气质不符。看来又是一个心底有事的女人啊！“娇兰是吧？”
“是，娇兰给郡主请安，郡主吉祥。”小小的声音怯怯懦懦，听得就让人觉得可怜，更不用说一脸的悬颜欲泣了。
演技还将就，只可惜不算太高深。心下略笑，若有深义的瞟了一眼胤禟。胤禟当然知道风萨在想什么，不过：“好歹这事也有你的一份子，别想不管噢。”
“我哪有说不管？不过这事可不是很好办。”德妃和十四可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你个小狐狸，说吧，想怎么招？”胤禟太了解风萨了，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已然成竹在胸，只是想套套条件罢了。
希颜听得很是委屈：“九哥，你可真世侩。风萨可什么也没说，你怎么就想到那里去了。真是好伤心噢！人家原本还想着，这次白帮你这个大忙，好还前些日子欠你的人情了咧。”
这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啊？
怎么说的话没一句别人能听懂的？
宜良琪娇四个人面面相觑，看着脸上怔然失神又突然发笑的胤禟，这个老九怎么了？
胤禟真真是想笑了，前天八哥把从裕王那里和风萨套招的话原翻不动的讲给自己听，目的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打消胤禟那个怪念头，让他知道风萨到底是怎么看那桩事的。凭给的空约换来这么大一个买卖，八哥想让自己明白，这次自己上了风萨的大当。
那番话风萨讲得确实很是透彻，虽不至于无情，但好歹是骗人的意味的。只是，胤禟心下还是留了两分心意，他不想相信风萨骗了她。可左右却找不到个合适的时机和她问个清楚明白。今天……“到底是真还是假？”有别人在不能讲太明白，但胤禟相信风萨听得懂。
希颜自然明白，看看手里的茶盏，苦笑一下后扭脸看胤禟：“我从来都是九一开，可你却只有七三。胤禟，你欠我两分。”自己不过是想顺水整老八一下，可这个老九却把这桩子破事捅了一个又一个，弄得自己几次下不来台。
胤禟闻言，脸上顿时一阵愧色。其实自己当初把这事说给八哥，实是因为一来自己确实玩不过海善，非得找八哥帮忙不可。二来，那种飞来的艳福自己确是有些怀疑的，却又不敢找风萨证实，只能……“好了，是我不对。算我欠你的，行了吧？不过我妹妹的事，你怎么也是个祸事由子，这次算咱们扯平，如何？”
“怎么能算是我的祸事由子？”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老九应该清楚这桩子破事明明是他皇阿玛亲自操刀，海善主攻，自己也是个受骗上当的小可怜。
就知道她不肯吃亏！胤禟一阵苦笑，当场举手投降：“好了好了，又是我错了。这么着吧，算是我欠你两大人情，日后一定奉还。行不行啊，风萨好妹妹。”
“这还差不多！”交易达成，风萨当即起身，转道长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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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内，德妃的脸色很不好，看风萨进来施礼，却并没有打发她起身。对于这种难得一见的奇怪场景，屋子里上上下下的宫女们个个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自家娘娘在为什么生气，虽说都知道。可这么明着让风萨郡主下不来台，到底还是不太妥当的吧？
希颜早料到会受到这种待遇，对策嘛，自然也是想好了的。德妃既然不叫自己起，自己也就犯不着等了。自顾自的起来后，摆摆手示意宫女们退出去，待屋子里没人后，才是笑笑的坐到了德妃身边：“娘娘，您还在生气啊？”
德妃没有说话，也没有理风萨，径自坐在榻上，手里慢慢转着她的佛珠。希颜也不急也不恼，只是一边替德妃捏肩膀，一边好声好气的和她说事：“昨个早上我去十四府里了，那个抚云真的不怎么样？宝媛那孩子性子多好，不招人不惹事的，还比她先进门，那个抚云竟然连她也欺负，真是太不象话了。风萨一时没忍住，小收拾了她一下，娘娘，您要是为这个和风萨生气，风萨可真的很冤枉。十四再不管事，好歹也是府里的正经主子。府里上上下下的奴才也好小主子也罢，都该晓得凡事讨好正经主子才是正道。主子喜欢谁谁就是好的，没事听得小主子的话拗正经主子的意思，实在不成个体统。娘娘，您说是这个理吗？”
德妃怎么会听不懂风萨话里头的意思。虽然十四没说，可自己也一直怀疑那事并不象外面传的那么简单。后来又瞧见风萨和海善弄成那样，就更加肯定这里面的水深了。今日里听风萨这么一说，看来确实是皇上的意了。
只是：“事虽然是十四做的，可那个孩子实在也有问题。罗察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去侍侯十四沐浴？分明是他们郭罗络氏下好的套子。”尤其那天还是老九带胤祯去的，证据更是确凿。想坏自己的事，宜妃可真是会下本钱。
见德妃恨成这样，希颜当下就是一阵大叹。
德妃见状有些不解：“风萨，你不觉得生气？”难道风萨果真不中意十四？
又绕到这里来了！
希颜头痛，不过也好笑：“娘娘，您在宫里混的日子不算浅了。象这种事从来都是皇上一个人说了算，谁闹腾也没用。不过风萨也不想骗您，事实上十四也一直知道，我和他好却并不想嫁给他。”说到这儿，见德妃脸上一变。顺道继续往下讲：“娘娘，您和十四在想什么，风萨可从来都是知道的。之所以一直不点破，实是因为这些年咱们处得实在不错。风萨虽是科尔沁的郡主，可奈何阿玛额娘都去的早，哥哥也走了。皇上太后疼爱，才在京里有了一席之地。不错，科尔沁的力量确实不容小觑，可再粗的胳膊也扭不过大腿。皇上不同意谁也没辙。昨个皇上在殿上说了什么，您不会不知道吧？”
关于那事，德妃当然听说了。
不只听说，下晌的时候十四还进宫来，一脸冰霜的在自己跟前坐了半天。虽什么脾气也没发，可德妃却知道自己家儿子的心思。多少年了，胤祯一直喜爱风萨。虽然明知道皇上不同意，却从未放弃过，一直在朝那方面使劲。却没成想，居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看他又是灰心又是生气的样子，德妃实在是怜惜。这才今个冲风萨发火，可这小妮子脑袋实在是够好。没几句话竟说得自己一点气也生不得了。
见德妃脸上的怨气终于散得差不多了，希颜这才说正事。只是，左右瞧瞧，虽然屋子里没人，又是白日里，老康的眼线也没法子上房顶上偷听，但好歹也是要防着些的。俯在德妃耳上，悄悄说道：“娘娘，十四还年轻，功勋政绩都比不得其它哥哥们。他在这事上犯糊涂，您怎么也能顺着他使性子？皇上不正面表示下旨赐婚，明面上象是不满意罗察家的所谓圈套，可事实上呢？您和宜妃前阵子拿风萨开涮的事，皇上可是一直都放在心里的。”老康把后宫素来管得严谨，怎么能容许德宜二妃公然带头作耗？这桩子买卖，一则是断十四的心思，二来免不得有敲山震虎警告德宜二妃的作用。只可惜，这两位没一个看明白。
话毕，德妃身上顿时一冷。自己怎么就把这层意思给漏了？
“你的意思是？”
“娘娘，礼部侍郎虽然只是个从二品，可罗察今年却只有三十七岁。”往后前程光亮得紧。
“可风萨，你是知道的，十四是真的喜欢你。”德妃素来最疼胤祯，哪里舍得看他受这种苦？
希颜一阵苦笑，看看窗外明朗的天色。昨个又下了一场雨，今天的天可真是够蓝了。“娘娘，画上的饼再漂亮也是充不了饥的。”吃不到嘴里的东西再想也没用，有空还是多想想怎么把自己添饱了才是正经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德妃实在也是不能再说什么了。
只是：“十四恐怕不会听我的，风萨，还是你去劝劝他吧。”自己那个倔小子，从小到大谁的话也不听，却打碰到风萨后，就一路败在她手里，几乎可以算是言听计从。这次，希望也能是个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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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我不同意，我就是不同意。”
难得见风萨来府里找自己玩，胤祯本来一肚子喜气，赶紧招呼人做了好酒好菜来招待风萨，却没成想，她居然是为了这个事来的。气得想发飚，可却对风萨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怒吼出气。
就知道这小子不好劝！
可自己如果不出马的话，想必谁也劝不动这位了。希颜坐到了十四跟前，夺下他手里的酒杯，正正经经的和他讲：“今个我可是瞧出来了，娇兰有了。那可是你的嫡子，你这么闹下去，让他以后怎么见人？”
什么？
娇兰有了？
胤祯脸色顿时吓得苍白，正色看风萨，见她一脸严肃并无半点说谎的意思。身上顿时一颤，这事怎么会巧成这样？
“看今天的情形，娇兰自己可能都没发觉。可十四，这事可拖不了几天了。要是一旦罗察家知道了，你皇阿玛肯定会当堂下旨赐婚。横竖你是跑不了了，干什么不自己去要？你额娘在宫里混到今天可不容易，后头多少人顶着想往上爬却碍着没空位子。你怎么着？看你额娘四妃的位子坐得太久了，想给他挪个地儿？”说这话时，希颜真不是吓唬十四。要是事情真闹到那个田地，康熙真发了火，怎么收拾德妃都是有理由的。
关于这点，胤祯当然也料得到。
可是：“风萨，我喜欢的是你，我想娶的正妻也是你。”虽然，虽然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尤其在昨天皇阿玛当众说了那种话后，更是一丁点可能也没了。不要说自己不可能娶风萨了，几个月后，风萨转眼就会变成自己的堂嫂。
堂嫂！
一想到今后要那么叫风萨，胤祯心里火气就是腾腾的往上冒。抬腿就是把桌子蹿了个底朝天！希颜也不拦着，由他在那边发性子使脾气，直到火出得差不多了，才把他拉到一边坐好，斟了一碗茶给他。柔声劝慰：“胤祯，你和我说实话，你喜不喜欢那把椅子？”
十四听了一楞，不过很快就是反应过来风萨嘴里的那把椅子是什么了。
神色渐收，没有说话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而再往下，也不必风萨再说些什么了。要得到那把椅子，总是要付出很多、失去很多的。只是这次失去的东西……“风萨，我真的舍不得你。”
希颜长长一叹，拍拍胤祯的肩膀，抬头看看天花板上的图腾，一阵凄笑：“这也许就叫所谓的有缘无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