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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凤羽,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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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浠并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左肩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似乎因为药物的关系,伤口并不痛,可是脑袋昏昏沉沉的,那样的感觉她太熟悉了,从小到大,她生病的日子总比不生病的日子多很多倍。

发烧了啊……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耳边传来女孩子的声音,梨浠侧过头去看,隔着鹅黄色的床帘,她隐隐看见一个年幼的女孩子站在床边,虽然看不清那女孩子的容貌,可是女孩子扎着两条辫子,这么看上去天真可爱。

女孩子叫唤以后,房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可是梨浠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沉重,根本就没有力气去观察身处的房间,不过从盖在她身上的被子那温暖而柔滑的感觉来看,她所在的地方的主人非富则贵,不像是会去绑架他人的人。

“她醒了吗?”

进门的竟是一个老人,雪白的头发,雪白的胡子,他揭开了梨浠的床帘,坐到了梨浠的床边去,他给梨浠把脉,那张苍老的脸上满是慈祥的气息,不像坏人,而像是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夫。

“你是谁?”梨浠轻声问道。

老人给梨浠把完脉以后露出了微笑:“老夫不过是个大夫,这里的人都叫我夺魂生。姑娘虽然受了剑伤,不过伤口不深没有大碍,只是姑娘你你的身体太虚弱了,所以才会发烧,等喝了老夫开的药以后休息几天便会康复。”

说完,夺魂生从床上站起,转身准备领着那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离开,却被梨浠叫住了。

“请问这里是哪里?”

夺魂生的脚步略微迟疑,却最终没有回过头来:“老夫只是大夫,这里主人的事情真是不便过问,不过姑娘康复以前,老夫都会尽力照顾你,以后……也只得看姑娘的造化了。”

夺魂生说的神秘,梨浠心里满是不安,这里的主人……绝对不是那个抓她的人,可是她却想不到谁会派人来她。

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内黑乎乎一片,应该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可是精神上却好了不少……

梨浠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伤口依然不痛,只不过被包扎了左肩,所以动作不大自然而已。

房间内没有人,可是在梨浠揭开床帘的时候却发现,那张离床不远的圆桌上摆放着一个蜡烛台,蜡烛已经燃尽,蜡烛油也已经冷却,不过依然可以证明,曾经有人来房间守候过她,而且是一直守候到蜡烛燃尽才离去,否则没有谁会在一个沉睡的病人的房里点燃一支蜡烛任由其燃尽的。

梨浠从床上下来,环视了一眼略大的房间,这房间的大小竟然不亚于她在金陵城内居住的宅子里的房间!而且那鹅黄色的床帘上竟有着苏州最好的羽锦流苏,如果那是一百二十八根的流苏的话,至少也的五十两银子一个,在江南地区,只有非常富贵的人家才可以用上,一般的富家可不会奢侈到这个程度呢。

不过梨浠可没有时间去数流苏,她赶紧从床头旁的衣架上拿下一件披风裹到身上,然后大步走向房门,试探性的推了一下房门,却发现房门竟没有上锁,而且门外也没有看守的人。

谁会把人抓回来以后,连看守的人都不派来的啊?

难道说对方就看着她是一个弱质女流,绝对不会逃跑吗?

梨浠不满的抿着唇,是的,她是弱质女流,可是她却不是任人鱼肉的女人,从小就看见过杀戮,看见过血的女人就如那吃过肉的羊,吃过肉的羊和狼又有什么分别?

她,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啊……

心下主意拿定,梨浠推开了房门,快速的走出了房间。

这里是一座很漂亮的宅子,大概因为不在金陵城内的关系,所以有一种和金陵城内豪宅不一样的感觉。

从房间出来,沿着那栏杆雪白的长廊向前走,梨浠完全无法掌握到方向,整座宅子被夜雾所笼罩着,只可以看见走廊外进出的牡丹花丛,这里似乎种着很多牡丹花,从走廊外庭院的两侧一直延续到夜雾深处,那样的感觉好象是渺茫天空上的璀璨云霞,叠了又叠。

前进的脚步略为迟疑,梨浠回过头去看身后来路,远处的走廊也已经消失在夜雾之中,这么浓厚的雾气……太过诡异了。再说,这么大的一座宅子,怎么可能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已经不敢沿着走廊走下去了,梨浠根本不知道这条看起来很短,可是走了很久都看不到尽头的走廊到底延伸到什么地方去,没有转弯,笔直的走廊,这样的长度甚至是皇宫之中也很难看见……至少年幼的时候,她并没有在皇宫之中看见。

右手攀上栏杆,梨浠轻易而举的越过了栏杆来到庭院,虽然刚才的动作很流畅,可是她依然可以隐隐觉得左肩处传来的刺痛,不过那位名为夺魂生的老大夫医术很高明,仅是上了药就可以使得她不再受疼痛的煎熬了。

牡丹花的香气漂浮在夜雾之中,不如平常的浓烈,隐隐透出一种清雅来,梨浠有点吃惊,牡丹花的香气……是这样的吗?

俯身下去看,原来在牡丹花丛后靠近大树的地方还种着一种特别的花,花枝很高,少说也有半个人的高度,叶子互生,很是特别,花还没有开,小小的白色花蕾垂在枝头,花蕾虽小,可是它的香气已经压过了那盛开的牡丹。

“绮树满朝阳,融融有露光。雨多疑濯锦,风散似分妆。叶密烟蒙火,枝低绣拂墙。更怜当暑见,留咏日偏长。”

随着夜风吹来,男子轻声吟唱的诗句传到了梨浠的耳中,吓得她连忙转过身去,入眼的竟是一片血红——红衣,迎风飞扬的红衣,衣上以金线绣有一种特别的花纹,北风扬起的时候,那花纹如一朵盛开的花儿,娇弱且尊贵。

红衣的男子,那几乎及地的乌黑长发没有梳理,直直的披在肩后,他的脸清俊绝伦,不如梨云的阴柔,不像洌昊的刚烈,不似赵恒的温文,这个红衣男子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傲气,薄唇旁带着自信的微笑,那样的微笑如沙漠上的流沙,人一旦涉足,便难以自拔。

“雨多疑濯锦,风散似分妆。叶密烟蒙火,枝低绣拂墙……”梨浠冷静了下来,轻声重复了一句诗,然后才对那红衣男子说道,“这是前朝诗人元稹的诗句,《夜合》……这是夜合花吗?”

“是啊,正确来说这是蛇蝎夜合花,和一般柔弱的夜合花不一样,它可以杀人于无形,所以姑娘还是不要靠近它好。”

红衣男子的话音刚落,梨浠不禁向旁移开了一点距离,这样的小动作看在红衣男子的眼里,他觉得她说不出的可爱。

“大概唐突红妆了。”红衣男子身影一闪,话音还没有落,他就靠近了梨浠,“梨浠姑娘有礼,在下复姓凤羽,名斐凌。是这雾谷的主人,这里是我家的一处避暑山庄。”

“凤羽公子……是你带我来的?”梨浠往后退了一步,她在凤羽斐凌的身上闻到了一种很特别的香气,作为调香师的她喊不出这种味道的名字来,所以不自觉地有点戒备。

“是的。”凤羽斐凌没有拐弯抹角,直接的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拂过梨浠如花瓣般娇嫩的脸额,“听说金陵城内开了一家御香楼,里面不仅有一位绝色的舞娘,还有一位可以调出各种香料的调香师,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们会是同一个人,而且是一位如此美丽的姑娘。在请你来的过程中,我的手下让你受伤了,为了向姑娘赔罪,我已经把那个没有用的男人杀掉了,他的尸体还挂在围墙外的高台上,姑娘如果有兴趣,可是随我一同前去观看。”

听了凤羽斐凌这一番说话,梨浠心下一惊,半信半疑的说道:“把别人的生死用来开玩笑,实在太失礼了。”

“姑娘认为我在开玩笑?”凤羽斐凌挑了挑眉,他的脸上露出了邪媚的神情来,这个模样看上去虽然带有女孩子一般的阴柔,可是眼中浮现出来的杀气却让人心寒。

他……不是开玩笑……

还隐隐记得那个抓走自己的男人,虽然那个男人用麻绳缠住她的腰把她从舞台上扯下来的确把她摔得很痛,可是她肩上的伤却不是那个男人给她的,那是梨云一时大意刺伤她的,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可是这个凤羽斐凌竟然因为她受伤了,就把那个杀了男人给杀死了,这样的事情……

太可怕,这个男人。

“梨浠姑娘,你不用害怕。”凤羽斐凌收起了那凌人的杀气,柔声的说道,“本来我绝对你并没有恶意,只是夏季将至,我难得来一趟雾谷避暑,可是孤家寡人甚是无聊,所以才请姑娘来陪我一些日子而已。不过现在得见姑娘芳容,我打算把姑娘纳为小妾……啊,我已经有一位妻子,名为烙冰。不过我与她可没有多少感情,毕竟成亲半载也就见过三次,其中一次还得是新婚之夜呢。”

凤羽斐凌自顾自的说着,梨浠也无意去打断这个男人的话,虽然这个男人看上去很危险,可是面对危险的男人他很有经验,而洌昊不是也很危险吗?

这个名为凤羽斐凌的男人其实很寂寞吧……

“你,很寂寞吗?”

在凤羽斐凌的话刚告一段落的时候,梨浠轻声插了句话,而他的这句话则令凤羽斐凌愣在当场,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缓缓的点了点头。

“寂寞是什么?其实我不是很明白。”

“比起我的身子,你不是更希望我留在你的身边吗?”梨浠的声音很温柔,她微笑着看着凤羽斐凌,这个男人看上去比洌昊年幼,大约和赵恒差不多吧,他们都是很寂寞的人啊,“身居高位的人,往往都很寂寞。”

“你怎么知道我也身居高位?”凤羽斐凌有点吃惊的看着梨浠,“我的父亲是武林盟主。”

其实梨浠对于江湖中事并不了解,可是多年来的流浪,她依然听说过武林盟主的事情,那是江湖的皇帝,似乎被称为武帝,是一个很神秘也很厉害的人物,不过梨浠却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她面前这个邪俊的红衣男子凤羽斐凌,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很年轻,可能比赵恒还要小一点,美丽的脸上还稚气未褪,可是眉宇之间却隐隐透露出一种“天上地下,为我独尊”的自信,以及“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杀气来。

“听说刺了你一剑的人长得和你很像,我那个没有用的手下犹豫了很久才出手啊。”凤羽斐凌用的是闲聊的语气,可是说话的内容却有一种血腥的味道,“大概我没有和他说清楚我要的人是一位姑娘吧,他说他竟然分不出两个长得很想的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目标人物,一直拖到了你上台起舞才出手,还很不怜香惜玉的把你从舞台上摔下来,为了惩罚他,在杀死他以前,我也把他狠狠的摔了一下,可是他也太没用了,不过是被甩出五丈远的地方,骨头就断了。”

梨浠不尽在心里打了一个颤,她从前觉得江湖里的人都是很讲道义的,也不是乱杀人的人,可是这个美丽的红衣男子,似乎压根就不把杀人当成一回事。

“凤羽公子,梨浠觉得杀人是不对的。”

是啊,不对的……

脑海里浮现出母亲被杀以后,幼小的自己搂着梨云哭泣的画面来。

“被你杀了的人,就算真的是罪有应得,可是在这世界上,一定有认为他的死而伤心哭泣的。”

听了梨浠的话,凤羽斐凌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道:“和尚们说杀生不对,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乱杀人的人必定遭到上天的惩罚。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因为我杀了那么多人,上天都从来不惩罚我。可是你的话却很有趣,有人会伤心……有人会为了被我杀死的人而伤心啊。大概吧,大概有吧。不过他们的伤心与我何干?”

“你一定不知道伤心的滋味。”虽然不喜欢凤羽斐凌目中无人的样子,可是梨浠还是压下心中的怒气,尽量和颜悦色地说话,没办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风尘中打滚多年,她很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意思,只要不越过底线,她都会尽力忍让。

“不知道。”凤羽斐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一甩衣摆,坐上了一旁雪白的栏杆之上,随手采下一朵牡丹花至于唇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梨浠,“你知道伤心的滋味?”

“当然知道。”伤心的滋味,梨浠就因为太清楚了,所以现在除了梨云,她不想去爱任何人和物,免得在失去的时候伤心,“不过因为知道伤心的滋味,才能明白幸福的滋味呢。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有个对比,否则一切皆是枉然。”

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凤羽斐凌向着梨浠伸出手去,一段绸带便从他宽大的衣袖中飞出,缠上了梨浠的腰,在他一扯之下,把梨浠拉到了他的面前来:“我不知道什么是伤心,也不知道什么是幸福。虽然不喜欢伤心,不过我倒想知道什么是幸福。”说着,凤羽斐凌将手中的牡丹花插上梨浠那没有任何饰物的发髻上去,“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吗?”

——如果我从此一去不返,你会不会为我伤心?

脑海里突然响起洌昊的声音,那个男人也曾经如此问她。

会不会伤心?为何那么多人都希望她伤心呢?伤心是一种很痛苦的感觉啊……

所有的人都要如此伤害她。

“会的。”梨浠微笑着看着凤羽斐凌,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会伤心的,所以请你一定不要死。”

“好,为了你,我不会死。”凤羽斐凌紧紧地搂着梨浠,过了好一会,才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放开了梨浠,“对了,你要不要嫁给我?不过嫁给我只可以当小妾呢,因为我的那个正室夫人是一个很凶的女人啊。”

虽然凤羽斐凌很多时候让人感到可怕,可是有时却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爱。

“如果我答应嫁给你,你的夫人会生气的哦。”

“她才不会!”凤羽斐凌一口就否定了梨浠的话,“我和她成亲以前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父亲大人不是为了西域那些独特的武功啊、暗器和毒药,才不会让我娶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情人恐怕比金陵城里的人还要多!”

在凤羽斐凌说话的时候,梨浠就知道凤羽斐凌并不喜欢他的妻子烙冰,可是梨浠却没有想过,即使是武林盟主的儿子也逃不过策略婚姻,那句俗语说得好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脑海里浮现了很小的时候,母亲搂着自己看着父亲与父亲的妻子走过的画面,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夫人,可是父亲不爱她,母亲告诉梨浠,父亲是为了江山才会与那位夫人成亲的,可是那不是爱。

身居高位的人,不论男女,都无法逃开策略婚姻,因为他们的人生,本来就是一个策略。两军对战,胜负一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要东山再起,必定要委身于敌人脚下,就如卧薪尝胆一般。

梨浠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更有“东山再起”的本钱,可是她始终是一个女子,而梨云虽是男子却口不能言……

命运抛弃了他们,可是他们不会抛弃自己。

利用凤羽斐凌,这个内心单纯的危险男子,或许可以脱离洌昊或者是赵恒的纠缠,因为与其与大宋皇室纠缠不清,增加暴露身份的机会,倒不如深陷江湖。

可是……与其相濡如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凤羽公子,虽然梨浠不能成为你的妻,你的妾,可是梨浠很乐意在公子你留在江南的期间,陪伴公子你。”梨浠说得轻松,也真诚,可是她却计算着,大约花上三天时间来亲近凤羽斐凌,然后带着凤羽斐凌回到金陵城,只要忍耐到把那位楹罗姑娘需要的干花制作出来,有了一千两黄金,首先买下御香楼,然后她与梨云搬出那座宅子,那么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不再与洌昊有什么关系了!

梨浠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可是……命,又岂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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