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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陷阱,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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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教导梨浠和梨云的师傅相续去世,本来曾经名震江南的歌舞班子一夜之间就散去了,树倒猢狲散,没有什么可以感叹的。

毕竟再美,再出色的舞姬优伶也只是富贵人家眼中的玩物,纵然被百般宠爱,也只可取一时之快。只有在舞台之上,舞姬可以让花月失色,优伶演尽才子佳人,而在曲终戏散后,谁可记得那颜如花,命如叶的人儿?

带着弟弟梨云在江南一带流浪表演已经三年的梨浠,看见过最嚣张的人,也看见过最潦倒的人。只有当过最潦倒的人,才会知道什么是最嚣张,最不可一世;只有享尽了永华富贵的人,才知道怎么可以让别人受尽屈辱。

梨浠并没有想过,命中注定要成为大宋下一任皇帝的赵恒竟是一个如此温柔的男人,温柔,宽容,并且一言一语都有着书生的君子气质以及武者的爽朗大方。

看见梨浠一直在沉默,赵恒也觉得好像只有自己在说话实在很失礼,于是便在大笑过后换了一个新的话题:“那么梨浠姑娘你为何要去金陵?”

“因为原来的地方已经呆不下去了……”梨浠的话含蓄,可是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哀伤来,其实在逢仙楼的工作已经是这三年以来最轻松的,刘老板和名苑的人都是好人,如果没有那个名为洌昊的男子出现,估计她与梨云还可以一直在那个小镇住下去呢。

不过现实中没有太多的“如果”,只要梨浠她一天不愿意下海为舞姬,即使没有洌昊,她也会遇上第二个、第三个这样强势的男人。

“那么你去过金陵吗?”已经听出了梨浠话中的失落,赵恒便希望可以带出一点快乐的话题来。

听到了赵恒这个问题,梨浠缓缓闭上了眼睛,耳边可以听见下雨的声音,淅淅沥沥的,眼前本该漆黑一片,可是却又浮现出那道比血还要鲜红的大门来,那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男人衣袖拭泪,可是眼泪怎么也拭不尽,雨滴滑过他悲伤的的脸容,停在那已经抿得发白的唇上。血红的大门缓缓关上,那个男人的身影也越来越小,最终在大门关上的时候,也消失在一片血红之中。

梨浠心里没有一点点的悸动,平静得如死水一般可怕,那停在男人唇上的雨滴,或许和眼泪一样,咸的,苦涩的,如绝望的味道。

突然一阵夜风猛地吹散细密的雨帘,冰凉的雨点洒进回廊,赵恒连忙抬起手来在梨浠的面前用那宽大的袖子挡下那瞬间的雨滴,他的动作迅速而坚定,带动了一阵为暖的气流来到梨浠的面前。

轻轻地睁开了眼睛,梨浠仿佛没有把赵恒如此怜香惜玉的体贴放在眼里,她只是用非常平静的语气如此说道:“我从来没有去过金陵。”

“我认为,金陵可能不适合你呢。”说这句话的时候,赵恒看似无心,他的语调轻柔,却坚定,就像在多番的探讨之后下了一个定案,“江南或许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可是我却觉得苏杭、扬州,还有金陵,这些地方都不适合你。”

“公子去过金陵?”

“还没有呢……”

“那又何出此言?”

赵恒微微一愣,然后别过了头,在地上站了起来:“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姑娘不必要放在心上。”

是的,他多言了,不管是皇兄元佐,还是结拜兄弟洌昊,甚至是这个漂亮的流浪舞姬,他都要如此“多管闲事”,就因为喜欢他们的狂妄,还是说……喜欢他们的自我逍遥?

“好的……”也不想为这样的问题再纠缠,再执着,因为梨浠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她不喜欢别人来干涉她的决定,就如不喜欢成为那任由别人摆布的姬妾。

前一刻还和睦的气氛又僵硬了起来,赵恒不禁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地道了梨浠的面前:“这给你的。虽然你说你要的价钱我给不起,那么就先把这玉佩当作是你陪我说话的报酬吧。你去金陵的话,如果遇上什么麻烦,只要拿着这个玉佩就可以到附近的衙门去,当地的县官一定会帮你的。如果你觉得这没有什么用的话,那么就把它当了吧,应该也是个好价钱,就算不是你想要的价钱。”

梨浠看着面前色泽如脂,洁白无瑕的羊脂白玉雕刻成的龙纹玉佩,不禁露出了一抹娇艳的笑容来,双手恭敬的接过了赵恒递来的玉佩:“谢谢公子的赏赐。奴家必定如好好的保管。”

看着梨浠接过玉佩,赵恒的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不知道是垸棂寺的主持冀镜大师的医术高明,还是梨云的复原能力太快,昨天下午裂开渗血的伤口现在已经结了痂,淡红淡红的,明显已经接近痊愈。

相比起梨云的痊愈,梨浠的风寒却不知不觉地加重了,虽然得到了主持冀镜大师的药,可是梨浠却不见好转,在他们骑着马踏进金陵城门的时候,梨浠的脸还因为发烧的原因而泛着红晕,娇艳的如那带雨梨花一般,我见犹怜。

进了那高大的城门,沿着河堤向前好一段路才到金陵城的中心,河堤旁种的梨花树开到了极致,有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原来居住地小屋背后那梨树林的梨花不同,金陵的梨花是没有一点凄清意味的,乳白,带着娇艳粉黄花心的梨花簇拥着埋住了枝头,一些不堪负重的枝条丝线一样垂下来,尽管有青竹竿支撑着,但有一些枝叶仍然快垂到了地面上,犹如一排排头戴花笠面纱的美人。

已经无法独自驾马,梨浠靠在梨云的怀里,呼吸着那夹杂着秦淮河的水气的微凉空气,也无法使体内的温度有一点下降,两耳似乎有点耳鸣,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模糊不清了……

冀镜大师曾劝说梨浠不要带病离开,可是昨夜才得罪了赵恒,梨浠不得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且……她很想快点看一眼金陵。

这里,是她父皇的都城。

在视线模糊的时候,梨浠仿佛看见了十几年前,母亲口中所说的那一场比戏文里还要浪漫的相遇。

那时还是皇帝的父亲带着他那美丽而高傲的皇后在春季出游,那是如何隆重的场面……

百姓挤满了街道的两旁,用那无比期待的目光看着皇室的仪像队缓缓而至。美目清俊的乐师们一边奏着皇室的雅曲,一边迤骊的向前。在乐师之后是那些穿着轻纱罗裳的舞姬们一边起舞,一边把那原来就藏于宽大的舞袖中的鲜花瓣洒落在地面上。二十四个强壮的轿夫一起抬着皇帘轿,踩着满地的鲜花花瓣前进,随着他们的整齐步伐,皇帘轿上的莲帐轻轻的摇曳着,如一朵随时都会绽放的莲花。

美丽的皇后坐在俊朗的皇帝身旁,凭倚着座背,用那绣着牡丹图的团扇遮住大半个脸,吃吃嬉笑,五彩斑斓的衣袖在那白皙的手腕之上滑下,露出了她戴在手腕上那好几个手镯来,白玉手镯、翡翠手镯、凤纹金手镯……

相比起心情大好的皇后,作为皇帝的父亲却闷闷不乐,他大概想起了那一位曾经让他爱得刻骨铭心,却红颜薄命的前皇后,又或者在想他身旁这位美丽现任皇后在新婚的时候还是那么的单纯温柔,从不会如此傲慢野蛮,还是说他在想前些日子在皇宫御花园中,那一位曾引起了他注意的贵人什么时候不再出现的。

那个时候母亲说她刚刚来到金陵,正确地说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天生就与舞蹈结下了不解之缘的母亲,在看见仪仗队中舞姬们在起舞以后,她也不禁跳起舞来。

秦淮河的河堤旁,那一棵开满了雪白梨花的树下,母亲随意披着一头没有梳理的长发,穿着普通的白色单衣,顾我的起舞。

父亲如命运安排的一般,无意地抬起头去看那人群之外,显得冷清的河堤,然后就看见了那正在起舞的白色身影,一簇簇透明洁白的梨花在淡蓝的背景下慢慢凸显出来,比那白色的梨花还要明亮的是那起舞之人的白色单衣,是她那如黑夜里逍遥的微风一般的长发,以及比菊花还要清雅,比梨花还要甜美的容颜……

“玉树后庭前,瑶草妆镜边。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长少年。”

听到了梨浠的声音,梨云轻轻低下头来,神情满是疑问,梨浠满脸倦态,竟还有心情吟诗。

在梨云的怀里微微摇了摇头,梨浠从那如梦似幻的想象之中回过神来:“不过随口说说。毕竟花草依旧,物是人非……”

梨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客栈的床上了,身上的被子算不上是很好的手工,可是面料却一点也不差呢,从这里可以看出来,金陵的经济水平远远比她原来所居住的小镇发达很多,在这样的城市生活,花费的也要比原来多,就算洌昊那天留下来几百两的银子,也不代表他们可以不再工作的,如果不先找到可以租住的房子和稳定工作,他们很难在这里生活下去……

“云儿。”梨浠轻声的唤着,喉咙干涩的可怕,所以发出的声音也气如游丝,可是平常只要她醒来就可以看见梨云,可是现在她呼唤过后,也没有看见梨云的身影。

梨浠从床上起来,扦起了床前的帘帐便可看见那对着床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碗药,药明显已经凉了,本该弥漫在房间里的药味也已经淡去了许多。

梨浠用手端起了那黑乎乎的药汤,药汤还是散发着风寒药的味道,可是梨浠却没有喝下,因为她觉得奇怪,在她生病昏睡的时候,梨云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更别说把药凉在房间内直至冰冷。

梨浠的身体算不上很好,感染风寒也如家常便饭,可是梨云对她的照顾可是无微不至,从来不会在她进食以前就把药煮好,更别说任由药汤凉掉了。

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如果这碗药是梨云煮的,那么梨云去了哪里?现在大概是午时左右,梨云根本无处可去……至少他会在她醒来以后才外出的。

如果这碗药不是梨云煮的,那么梨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谁煮了这碗药?

梨浠连忙回到床边,她的包袱还是好好的放在枕边,里面那包来自洌昊的银子还在,就连母亲的笔记也好好的放着,这样子看来根本不像有什么贼人在打他们的主意呢。

梨浠在包袱里拿出了一支银制的发钗,那不过是非常普通的一支银质的发钗,式样老旧的,就算拿去当铺典当也不值钱,可是这是她师傅留下的遗物之一,而作用则是用来测试食物是否有毒。

银钗沾上了汤药,末端微微发黑,药汤中的确有毒,可是那样的颜色却不像是剧毒,也就是说,下毒的人并不希望杀死她。

心里的不安已经完全被肯定下来,梨浠只觉得一阵目眩,因风寒而发烧,这使得她的思维变得缓慢起来,怎么也猜不到梨云去了哪里,这碗汤药又是谁的杰作。

洌昊,那个有着一双漂亮眼睛,却又草菅人命的男人……

不会是他吧,他怎么知道她会来金陵?

一把抓起了床头旁的包袱,梨浠决定去找梨云,虽然在早上到达金陵以后她就因为发烧而昏睡过去,完全不知道梨云把她安置在一家怎么样的客栈中,然后遇上了什么人,可是梨云失踪,还有那碗被吓了毒的药汤足以使梨浠无法在安静的留在这里等待梨云了。

一定要去找梨云,并且在他遇上什么危险以前救他出来!坐以待毙绝非她的性格!

客栈如她所料是一家非常普通,甚至有点简陋的客栈,那条已经有些岁月的木楼梯上的二楼是客房,一楼的大厅正是饭市,一座淡黄色的屏风把那可以看到街道的饭桌隔开,就当成雅室了,这样的布置根本看不出与小镇的普通饭店有什么分别。

可是不过是无意的视线掠过,梨浠在二楼上看见了那座从屏风后站起来为同桌人倒酒的男人——洌昊!

心几乎是满了一拍,梨浠紧紧地搂着包袱躲到了墙后:“难道真的是他吗……”

云儿,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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