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乱怀楼(2)(1 / 1)
城北乱葬岗,西边第一个坟头,墓碑上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
九疑仰天看了看,老榆树叶子也快掉光了,只最高处系了条白绸带。
妙极!九疑大喜,取下白绸带,上头那几个字写得甚是凌乱:一万两黄金,乱怀楼主人。最底下是落款:白啸林。
啧啧出声,九疑止不住摇头:“这年头钱难赚啊!”这一万两黄金还真是不好拿,别说去杀乱怀楼主人了,她连那人的底细都不知道,怎么杀啊?不过……谁让她缺钱呢!
回了城内,在最热闹的茶馆喝了一天的白水,九疑忍不住腹诽:这破地方的茶也太不上档次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地方的消息倒是灵通。
白啸林——梅花山庄庄主,前两天死了儿子,要问这儿子是怎么死的,哼,那还真是不好说。九疑方才听着众人议论才知道:那风流公子白少卿好似是死在乱怀楼头牌弄弦的床上。
合着是儿子在妓馆里玩儿过了头,精尽而亡,老子痛失爱子,决意报复,要妓馆老板血债血偿。这事情……还真是搬不上台面,也难怪白啸林想到雇凶杀人这一招。
白少卿的事情有了眉目,可乱怀楼主人的事情却是难办。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神龙见首不见尾,乱怀楼主人便是那条神秘的龙!
九疑直到现在也就知道三点:乱怀楼主人姓柳,名陵郁,号贪欢公子,其他……不详,与去茶馆前无异,贪欢公子名扬四海,却是谁也没见过、谁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装着满肚子白水走在长安城的大道上,九疑心情很不好,据说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望月抒怀,可她看见这浑圆的月亮就气不打一处来。
有道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如此好的月色,如此亮的夜晚,让她这个接了生意准备动手的杀手情何以堪?
正苦恼着,身子已到了鼎华居外,九疑蹙了蹙眉,心念翻转,终是没有进得门去:如此良夜,应寻佳人赏观美景,怎能独自空对月华?
乱怀楼的牌匾做得极好,梅花三弄,鹊踏枝来,乌木细雕,暗纹浮动,十分闷骚。
九疑暗想:这柳陵郁莫不是柳下惠的后人?祖先坐怀不乱,那便教天下人坐怀皆乱,好恶毒的趣味!
不过也只是胡乱想想罢了,乱怀楼自建楼起到现在也不过区区七年光景,若真是要追溯到柳先生的年代,那可是真是太扯淡了。
看了看这似是冷清的门庭,九疑不禁感叹:这才叫上好的享乐之所啊!烟花之地:越是门庭若市,越是乌烟瘴气;越是门可罗雀,越是别有洞天,看来……乱怀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
进得屋内,落入眼中的便是十二扇的紫檀屏风,金线穿引,绣的是富贵花开。
绕过屏风,又可看到尽头是一幅甚是惹眼的迎客松,两旁对联笔势遒劲,一瞥便知不是凡品,还有那桌案椅子,无一不是堂堂大家风范。
九疑暗自摇头,又是忍不住一阵腹诽,“装得再怎么正经,内里还不是经营酒色财的销金窟?”她抬头的一瞬却见得有窈窕女子站在厅堂角落,一有客人进来,上下打量一番,才将人朝内里引去。
九疑不禁庆幸今日穿得勉强还算是人模人样,要不然岂不是连乱怀楼内里都没进就被轰了出去?
兜兜转转许久,九疑这才真正见得乱怀楼深处样貌:四方格局,中庭花苑,摆布甚是讲究。但听得引路女子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南边是男馆,北边是女馆,东边是酒馆,西边是赌馆,不知公子今日想去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