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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偷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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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冬天冷的比较早,趁着没下雪,爷爷领着我拿着耙子擞了好几天的柴禾,为了鼓励我,爹又亲手给我做了一副滑冰车。

对于爹来说,冰车制作非常简单,也就几颗烟的工夫。用两根小方木,方木一端做成倒角,再用八号铁线钉在方木的底部,充当滑道,方木上边用几块小木板连接,便于坐在上面,这样,一副四五十公分见方的冰车就做成了。再用两颗铁钉分别镶嵌在两根小木棍的端部,玩的时候,两手握住木棍,铁钉扎在冰面上,产生动力就可以滑行了。

妈妈迫于我和同伴们的一再央求,终于允许我去滑冰了。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冰层的厚度不够,怕出现什么意外,一再叮嘱着要我跟在别人的后面滑。

“早点回来,今晚炒苞米花儿。”妈妈追到外面吩咐着。

“知道啦!”我拎着爹给我做成的冰车头也不回地跟着伙伴们走了。

这时节,水库里的冰面特别平整光滑,方园几里没有一道裂缝,简直像一块天然的大玻璃,被严丝合缝儿地镶嵌在土坝里。

我和伙伴们用铁钎子蹬着冰车你追我赶地滑着,还有穿着冰鞋滑的。冰鞋滑的速度更快,有些不服劲儿的冰车“队伍”却怎么也撵不上。

几天前,我就和伙伴们到水库里用脚履着薄冰,如有裂纹则马上回到岸边上来,胆子大点儿的就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了,结果冰层破裂,掉进了水里,浑身湿个透。

今天的冰层刚刚够厚度,大伙都想玩个痛快。

这一年玩什么都是跟着节气走的,春天的风吹绿了草木,那柳枝拧下来的绿皮可以当哨子吹;夏天玩水、钓鱼;秋天就带着火柴到野外烧毛豆(偷庄稼。);而在冬天,有些男孩子喜欢用马粪蛋子当球踢,自发形成两伙队员,还挺正规,中间还选个裁判,裁判员的哨子是自己用铁皮做的,里面还装个黄豆粒子,两端划趟直线就是球门,带球、防守、进攻、起脚、射门……双方是你争我夺各不相让,一帮大人和孩子也不惧寒冷地跟着凑热闹。而一些女孩子则喜欢踢毛毽子,这种毽子是用铜钱和狗尾毛制作的,踢的时候,前后左右花样百出,让人看得是眼花缭乱。再就是滑冰了。

此刻,天还没有黑下来,有人就站在土坝上喊了起来,“快走啊!看热闹去!”

“啥热闹?是电影吗?”伙伴里有人在问。

“今晚在生产队里斗地主!”那人的话音刚落,我和大伙便纷纷拎着冰车跑了回去。

当我刚刚到了家门,放下滑冰车准备和伙伴一起走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站下!”

爹在背后指着我,“你要干啥去?”

“听说生产队里要斗地主,我想……”

“不中!你要是不听话,我就砸了那冰车!你哪也不中去,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呆着,等一会儿帮你妈炒苞米花儿。”

我不知道爹今儿个是怎么了,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怎么这么大的气,八成又和妈吵架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见到爹那副威严的面孔,同伴们一个个都跑了,有的还暗示着对方,“咱们也别回家了。”

爹看我还站在那里,声音缓和地商量着,“好了,你不总说要去看松花江吗?等到了夏天我就带你去划船。”

那时有几件事情是最让人开心的,放电影,斗争地、富、反、坏、右,跳大神,看大秧歌,偷香瓜,杀猪,过年放鞭炮。当然,有些事情还由不得孩子们,尽管喜欢,可大人的约束也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说话都得小心,尤其是那些成分高的人。

盛夏。

自家乡向东大约十来华里,就是川流不息的松花江。

风,刮蹭着江面,推起的波浪一拨儿一拨儿地滚向了岸边,然后又慢悠悠地拍打着大坝底部的闸门。

几个壮汉光着膀子坐在坝顶上“自噶自噶”地转动着罗盘,随着闸门的缓缓上升,奔涌的江水便沿着水渠一路欢畅地向远处延伸着。一部分则从各处的小闸门灌入了农田,剩余的则全部流向了终点——注入到生长着蒲草、莲花和鱼类的水库里。

这时节,水库里开满了足以让诗人浮想联翩的荷花。

水库每次提闸进水,我和伙伴们都要到闸口去洗澡,清澈而又冲劲儿十足的水流,让任何现代化的淋浴设备都望尘莫及。

伙伴们望着水花,一个个兴奋地脱个精光,嗵嗵地跳进了水里,水性好点儿的还来个鲤鱼打挺,又一个猛子扎进去,不知在何处又露出了小脑袋,大伙你追我赶,互相打着水仗,好不爽快。

随着闸门的提升,一股强劲的水流把我和同伴一起卷入了远处,大伙儿奋力拍打着水面向土坝上游着……

“嗨——再——见——啦——”土坝上,有个人正在得意地向我们招着手喊着。

“啊?又是该死的球子。”同伴里有人发现了他。

这个球子总喜欢恶搞。有一次,他因为讨厌班里的数学老师,上数学课时,老师刚打开粉笔盒子便吓的“妈呀”一声,随后那个老师跑出了教室,因为惊吓原因,生理方面出现了紊乱,于是便跟校方请了假。

同学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球子得意地捂着嘴,心想,“看你还总提问我不。”

那个数学老师是个女的,特别害怕虫子,球子不知从哪抓来了两条大毛毛虫放进了粉笔盒里。

这下可惨了——

原来,球子抢先游到了坝顶上穿好了衣服,又像打扫战场一样把我们的衣服一件件地抱了起来,和我们招了招手就跑了……

到了坝顶,一个儿个儿都喘着粗气。“搞什么鬼!追!”伙伴的声音未落,我们就一齐扭动着小屁股跟着他跑了起来。

“这些个死玩意,也不嫌磕碜,光着腚瞎跑啥?”一名背着孩子的妇女,手里拿着根棍儿,赶着一群鸭子,愣在那疑惑地盯着我们。当她看到跑在前面的球子时,立刻明白了,他抱着衣服,在戏弄一帮孩子跟着他乱跑,大喊一声,“小王信!快把衣服给人家!看我回家不告诉你爹的!”

王信冲那妇女做个鬼脸,便跑到了村头,得意地站在那看着伙伴们,嘻嘻着,“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给你们衣服。”

“啥条件?”我和伙伴一个个用手捂着已经曝光的部位。

“今天晚上,我要你们一起去南地偷瓜。”

王信说着,又凑到我跟前爬在耳朵上,“可千万别你爹知道呀,否则他又不让你出门了。”

“好吧,我答应。”

“我也答应。”

“那瓜熟了吗?”铁蛋儿穿着衣服问道。

“嗨,头几天就熟了,我都看见有人吃了,嘿!那股子香味,咬一口真叫甜呀!”王信说的我们真流口水。

这一年四季吃什么都是有季节性的,尤其是水果类。夏天盼着香瓜能尽快地落蒂,再就是盼着园子里的柿子早点冒红,黄瓜快点压腕儿;秋天时,有的庄稼杆儿也是甜的,能当甘蔗吃;到了冬天,就只好盼着年三十晚上能啃几口冻梨了;而到了春天,那酸菜汤如同果汁。

“要想吃到香瓜,我们五个必须要抱成团儿,谁也不能当叛徒,知道吗?否则……”王信带有威协的口气。

“草!否则怎么的?”铁蛋儿轮着大舌头,直视着王信。

要说打架,论个头儿、论力气,王信根本就不是铁蛋儿的对手,在几次的摔跤中都是铁蛋儿占上风。

王信心想,如果此时交手,不但偷瓜的计划落空,搞不好还得吃亏,因为刚才的恶搞,已经使自己处于孤立状态,再说自己也未必能拧过铁蛋儿。于是,他笑嘻嘻地拍着铁蛋儿的肩。

“小哥,别生气啊,刚才我只不过是搞个笑儿,你看你,好啦好啦。”听着王信的软乎话儿,铁蛋儿也不再说什么。

王信比我们稍大一点儿,虽说比铁蛋儿个儿小,可有些心计,我们都称他是“小孔明”。在平时,如果是哪个伙伴在外面挨了欺负,王信就会召集大伙商讨着共同“对敌”的办法,如果是打群架,我们就集中“兵力”专门对付最强的一个,如果是单个儿,我们就将其包围,直到对方服软儿为止。

此刻,王信看了看大伙,严肃道:“好了,现在我们研究一下晚上的行动方案。”

……

瓜地位于土坝下边的一片开阔地带,周围都是菜地,瓜窝棚刚好位于坝根。看瓜的是一位五十左右岁,外号“夜猫子”的半打儿老头。

“你早点回家吧。”老头儿刚刚吃完,便催着前来送饭的闺女。然后又拿起了安放七节一号电池的手电筒,在瓜地里巡视了一圈。

“不好了,有人落水里啦!”土坝上好像有人在喊。

老头儿急忙拿起了手电离开窝棚到了坝上,他用手电照了照,没发现什么,“瞎他妈喊啥玩意。”自语着往坝下走着,可他还没等到窝棚便又听见了喊叫,“救命呀!……”

老头儿又急忙返回了坝顶,用手电照着,“救命呀!……”听声音好像不远也不近,他便沿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哈哈……”我们高兴的边走边吃着瓜,铁蛋儿树起了大姆指:

“王信,你真行,诸葛亮啊。”

“哼!你懂什么,这叫‘调虎离山’。”王信得意地说着。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时,感觉炕湿了,“坏了。”我紧张地穿着衣服。

不一会儿,父亲发现了,“**都多大了,不知道磕碜,就往炕上尿?”而就在此时,他的眼睛变大了——我衣服上还粘着瓜籽,又吼了起来。

“你昨晚偷瓜了吧?说!”爹撅着嘴,一副阶级斗争的面孔。

我像一只被堵在鸡窝里的小鸡,无奈而又恐惧着。

“啪——”

我的左脸感到麻麻的,“爹,我,我保证再也不敢去偷了。”爹的叫喊,把炕上的二弟、三弟和四弟都吵起来了,还没舍奶的小妹也哇哇哭了起来。妈妈走进屋子,瞪了一眼爹,围巾擦了擦手,赶紧抱起了小妹。

上学的路了,铁蛋儿也好像打了蔫,我看到他的右脸也和我一样鼓了起来,“你怎么右边脸鼓啦?”

“我……我爹他是左……左撇子。”看着铁蛋儿那副熊样,我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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