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会努力（1 / 1）
桑梓和石小磊从顶楼回到教室的时候。老班正吐沫横飞的在讲台上分析江南考试的情况。
明明不是班会课，总是会占用我们的自习课啰里吧嗦。桑梓站在门口一脸鄙视的看着神色飞舞的小老头侃侃而谈。看来今天老班的这个下马威是要吃定了，已经站了五分钟了，丝毫没有开口让是桑梓和石小磊进去的意思。
桑梓扭头欲走，石小磊一把拽回了她，对她摇了摇头。
好在，老班并没有真的打算为难他们，没多会就招手示意他俩进来。
老班又是旧事重提，千篇一律的重复着之前说了N边的话。无非就是，这次某某考得很不错，很有希望考上某所不错的大学；某某的哪一科有点欠缺，要多努力。通常被提名的总是那些成绩很好的学生。至于剩下的学生，老班总会以一句总结性的发言告诉大家：大家只要多努力，还是会有希望的。这句话会对那些中等成绩却盼望着进高校大门的学生一剂强心剂，但对于中下游的同学来说就像是说着一种毫无意义的废话，没有意义，却还那么占用人家的时间。你看米粒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就知道了。
回到座位上，石小磊递过来一个与刚才怒气冲天判若两人的微笑。桑梓也回了一笑。
这是社么情况？这么一吼，墙北的犄角旮旯就像是海水中间的漩涡把桑梓四周的目光都吸了过来。好在这个时候老班已经把那些话复述完毕，会办公室里品茶去了。
怎么了？肖克永远是最八卦的。
没人搭理他，他自己煞有介事的看看桑梓再看看对面的石小磊，然后一脸坏笑的摸着下巴像是一个参透佛经的老者，制造出一副他了解情况的假象。哦，这个“哦’托着长长的音。
哦你个头啊！米粒一巴掌拍过去。将肖克拍倒在一旁睡觉的胖子身上。
刚倒下去，肖克就像是条件反射般的弹起。
众人都在等待着熟睡的胖子被吵醒之后狂飙他的狮吼功。肖克是见识过的。有句话说”宁惹醉汉，不惹睡汉。“每一次把熟睡中的胖子吵醒就好像要了他的命一样，不吼得你连连求饶，他是不会罢休的。
不过，今天，情况似乎有点反常。大家都在屏气凝神等待狮吼功大展淫威将自己真的求生不能求死无门的时候，胖子只是换了个姿势又接着睡了下去。似乎没有理众人的意思。阚泽情况，胖子的心情应该不太好。有些人衡量他心情好不好就看他的表情，而胖子你只需根据他的分贝来分辨。胖子心情好的话就会很得瑟的用他几乎可以媲美男高音歌唱家的喉咙对着你狂吼，活像是一只被抢了伴偶的雄狮子。
最近胖子真的很乖。平时酷爱睡觉的他现在简直变成了嗜睡。一天除了放学，几乎就没有清醒的时候。更明显的是，他的体重居然一路向下走。推在脸上的赘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插在裤管里的腿晃晃悠悠的，让人感觉一阵风就能解决了他。
不过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发现了这种状况，所以在碰着他的瞬间肖克才会那么紧张。
胖子的食量现在变得很小，还没桑梓吃的多。看着日渐瘦弱下去的他，众人都私下里猜测他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在老班将班里几个和他走得很近的同学注一一盘问之后依旧没有答案。
胖子偶尔会有清醒的时候，清醒过来就跑到走廊上呆着。不说话，不打闹，愣愣的看着远方。不过，再怎么不在状态，胖子的地理还是好的令人咋舌。
桑梓竭力把自己埋进书里，还没完全埋进去的时候，米粒轻轻一拉把桑梓拉了出来。桑梓觉得自己就是摇摆的墙头草，每一次石小磊给出忠告之后会不由自主的向石小磊看齐，但是只要米粒勾勾手指，自己刚迈出的脚步不但要收回来还会反方向移向米粒。就像现在，米粒笑眯眯的说：三缺一，桑梓去玩两把。
桑梓真的就把书本合上了，动作麻利的看不出一个刚有悔过之心的学生面对诱惑的时候应该有的犹豫，就像是天成的一件事，拍拍屁股，抬脚就走。
桑梓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没有控制能力，只要听到三缺一这三个字，桑梓就会条件反射的一阵躁动。
桑梓刚要出从座位上走出去，就看到石小磊警示的目光。然后肖克就递过来一个手机，桑梓以为又是隔壁班女生凑不成局子。接过来一听，电话里传来石小磊强行控制的语气说，你敢去你就试试！
桑梓往对面看去，石小磊握着电话正直勾勾的盯着桑梓。
本来想拉桑梓的米粒，看着两边剑拔弩张的气势，也只得乖乖的松开桑梓。
桑梓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电话里传来石小磊的声音，你别忘记了你刚刚答应我的什么，刚刚！
桑梓就是在这个时候才觉得罩在自己眼前的那团雾渐渐有散开的趋势。就像是在无尽的黑夜里的一个微弱的火星，就那么一点点亮光，就足以让桑梓的生活里阳光灿烂。
很多年后，桑梓再回头回忆那些事的时候，早已经想不起那天电话里的内容，只记得石小磊背着光轮廓分明的脸上的怒气。如果，在你堕落的时候，有个人在旁边拉一把，即使没有阻止事情的发生，最起码能稍稍有点减缓。就像是在电闪雷鸣的晚上，有个人在你身边陪着，即使什么都做不了，也会很安心。
那天下午，桑梓哪儿都没去，当然什么也没做，发呆愣了一下午。有时候，什么都不做放空脑袋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不过，第二天，桑梓却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一如那时候还和申琛在一块一样。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在早上起来念书了，恍惚那个很努力的自己已经随岁月的逝去死在那个令自己难以回首的日子里，不想去想，却忍不住去想。
梧桐树在这个时候又无类外的绿了，不久之后就挂满了球球。那种球球到了秋天就会落下逐渐变干，桑梓小时候总是和那些男孩子把球球捡回家放在汽油里泡，晚上点着火，在地上踢。球被点着的时候，泛着幽蓝色的光，踢一下就会滚出很远，有点传说中鬼火的味道。
桑梓还记得小时候，邻居的老奶奶说过，人死之后，人的血水会变成鬼火，附在坟上，一到夜晚就会聚集在一起跳舞。你追它它跑，你不追它它就到追着你跑。就这样一个小小的玩笑那时候真的就吓得很多小朋友不敢在晚上出去。
又乱想什么呢？桑梓拍了拍自己的头。是时候好好读书了。
桑梓一直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弥补的余地了，所以才一直纵容自己马不停蹄的堕落下去。可是，有一天，却有一个人告诉桑梓，无论结果是怎样了，至少你努力过。花儿知道它们会有开败的一天但还是义无返顾的选择了骄傲的盛开。
之后的日子，信念虽然偶尔会摇动，但是桑梓还是撑了过来。如果你跟桑梓很熟，你就会发现桑梓的每一本相当干净的书本的扉页上都有四个字：我会努力！而那些相当干净的书本也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被污染。
然后日子就像单程列车，那些乘坐单程车远去没有回头机会的人就这样被时光的车轮推向高考。照毕业照也在一个午后被正式提到行程上来。桑梓就以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结束了高中的生活。
然后就是石小磊那句：要毕业了我们。然后一股说不出的感觉瞬间占领桑梓的胸腔，接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敲打着桑梓的心脏。这个时候的学校像是一锅烧了很久的粥，厚积薄发的冲着所有高考的人扑通扑通冒泡。所有的学生，即使一向钻进书堆里的所谓的好学生都会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出来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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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多支持板石青的短篇《一日一梦》。谢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