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由（下）（1 / 1）
两个月后，林之乔被绮遥养得生龙活虎，下地耍一整套拳法脸不红气不喘，回身还能把绮遥死死压到榻上。绮遥终于松了口，愿意和之乔回到京城。
绮遥一进院子，小恬、小欣便扑了上去，她们又长高了。
“这次回来能住多久？”梓欣缓缓走过来。
“半年。”绮遥慢悠悠答道。
“很好。那把一年的任务都做了吧，不要以为嫁了人就可以偷懒。”梓欣虽然语气严肃，眉眼之间却满是笑意。
“好。那林之乔帮我做一半。”绮遥看着之乔说。
“喂，我可没同意。”林之乔一脸无奈。
“不止这样，以后这里一日三餐还是你负责。我和师叔不在的时候，你要看着小恬和小欣练功，有空教她们点拳脚功夫，但是不许偷学本门轻功。还有我去找小玉、绫和阿凝玩的时候，不让你跟着就不许跟。你一个人即使很无聊，也不许去找十阿哥，我怕他带坏你。都记住了么？”绮遥回了自己的地盘，任性得理直气壮。
“额……”林之乔扶着额头。
“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娶了我？”绮遥伸手去捏林之乔的脸。
“之乔不敢……”林之乔抓住绮遥的手腕，又怕太用力弄疼她，所以只能任由绮遥继续捏自己的脸。
“那你去煮饭吧。”
“你来帮忙好么？”林之乔心道，这要求合理得很吧。
“等我哪天高兴吧。”绮遥耸肩。
“你今天不高兴么？”
“高兴……过头了，我现在只想和小恬、小欣上山去玩。”绮遥嘻嘻笑着，不再去捏林之乔，“小恬、小欣，你们有好好照顾我师父的花园么？我们去山上挖几棵花回来种吧。”
绮遥说完便第一个跑出去，小恬、小欣立刻跟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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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欣和小恬、小欣已经完全把林之乔当成自己人，并且充分利用他的各种才能。白天他可以洗衣劈柴做饭打扫，陪聊天陪下棋陪念书陪练功，可以帮绮遥送信还能顺便从城里捎些油盐酱醋。晚上他会煮壶好茶，坐在月下吹个小曲儿，他身着一袭白衣深情款款看着绮遥，人比月色还美。梓欣嘴上虽不说，但对于生活质量的明显提升还是有感觉的，整日笑容满面。
这日，绮遥在院子里种花，林之乔在一旁劈柴。
“绮遥，你师父去哪了？”林之乔知道绮遥种花是为了师父，可她这师父从未露面，林之乔私下偷偷去查，才知道这个人已经失踪多年。但失踪这回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她在那。”绮遥指着院子深处的一个小土堆，“阿凝说，师父为了保护自己的夫君而死，具体是怎么死的，谁都不知道，因为杀死师父的那个人已经因为一次任务失败自杀了。师父捡我回来，对我而言是天大的恩惠。所以无论她是生是死，能为她做的事，我都会尽力去做。”
林之乔放下手上的活，缓缓跪下来，朝土堆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你做什么？”绮遥有些不解。
“我谢谢你的师父捡你回来，谢谢她把你教得这么好。”林之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她其实除了教我轻功，很少和我讲话。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她，她喜欢的，都是很美好的东西。她很单纯，很善良，我觉得娶了她的那个人，是世上最幸福的男子。”
绮遥慢悠悠地为新栽下的小花填土，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她已经穿回那套藕色的衣裙，卸下了腰间的软剑。林之乔看着看着竟有些呆了，他沉醉在眼前的画面中。这样无忧无虑的绮遥太美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可是在认识他之前的二十几年里，绮遥过得都是这样的生活。
“之乔，之乔，你怎么站着发呆？”
“嗯？”林之乔这才发现，绮遥种好了花，放下手里的小铲子，正向他走来。
“之乔，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绮遥关切地看着他，刚才那一抹恬淡的笑完全消失了。
“绮遥……”之乔一把将绮遥拉进怀里，紧紧抱着，“我突然觉得好对不起你。”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小恬、小欣去采蘑菇，应该快回来了，你去厨房准备做饭吧。”
“好。”林之乔缓缓放开她，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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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年过去，到了该回林家堡的日子。
小恬和小欣哭哭闹闹，拉着绮遥和林之乔的衣角，死活不让走。绮遥费了好大劲才把她们都哄睡，回到房间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你先睡吧，我来收拾行装。”林之乔揉揉她的头发，轻吻她的额头，“乖一点，别把自己累坏了。”
“嗯，之乔你也早点睡。武器、药品和盘缠带好就行，衣服什么的可以留在这里，反正明年还要再来的。”绮遥钻进被子里就懒得再动了。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别瞎操心了。”林之乔帮绮遥掖好被子，忍不住又吻了她的一下。
“别以为我没精神反抗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看我明早怎么收拾你。”绮遥闭上眼睛，迷迷糊糊说着，“我要在你脸上画只小乌龟……”
林之乔望着他，痴痴笑着。
可第二日早晨，绮遥睁开眼睛时，却发现林之乔不见了。
她看到之乔的枕头上放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绮遥，对不起，不论我做什么，对你而言都是一种束缚。我决定自己回林家堡，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