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决裂（1 / 1）
羽晗赶回京城的时候已是六月末，十阿哥被拘禁了快两个月，皇上似乎仍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凝早他们几日回到京城。
羽晗将往凝家里一扔，立刻赶去见十阿哥。
羽晗按照绮遥给的地址，来到一处有些简陋的院落。
守门的两个人认出羽晗是十福晋，没有拦她。羽晗尴尬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推门进院，看到兰儿和紫兮正在陪孩子们读书。她们见到羽晗，都没有说话。
“爷呢？”羽晗直接开口问。
紫兮一脸不快，完全不搭理她。
“在屋里。”兰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羽晗的话。
羽晗走到屋前，敲门没有人应。推开门，看到十阿哥正窝在床上看书。
“我回来了。”羽晗走到床前，微笑看着他。
“你走吧。”十阿哥淡淡道。
羽晗本以为他会抱住她，说很想她。没想到他见到她只是淡淡的一句“你走吧”。
“出什么事了？”羽晗问。
“没什么，这里不需要你，你走吧。”十阿哥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你走吧”。
“为什么？”羽晗觉得这一切都不可思议，他竟然赶她走？
“那你自己想想看，你留下来能做些什么。”十阿哥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
“我陪你啊。”羽晗觉得这情况是在太诡异了。
“我不需要人陪。”十阿哥冷冷说道。
“那兰儿和紫兮……”
“兰儿可以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紫兮可以教孩子们读书，你能做什么？”十阿哥放下手中的书，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羽晗，“你不把厨房给烧了就很不错了，满文汉字都学得不精，连一首打油诗都不会做。蒙语说得很好，只是除了弘暄之外……哦，对了，弘暄没有爵位可以继承，也不用学那么多。”
“古麒不会不肯教弘暄读书的。”羽晗很惊讶，明明有古麒在，为何还要让紫兮来教？
“那是你的朋友，我不想再和你扯上任何关系。”十阿哥厉声道。
“我……”羽晗一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走吧。”十阿哥又拿起书，埋头看了起来。
“我不要走！”羽晗十分委屈地看着他，“你不是说，等我从南方回来的时候，你会好好的在家里等我，每天都陪着我，我们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么？”
“我现在根本就踏不出这个院子一步！什么叫拘禁你懂么？”十阿哥似乎生气了。
“没关系，我可以陪你一直在家里。”羽晗不甘心就这样被赶走，她相信十阿哥一定还需要她。
“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听不懂么？”十阿哥用力将手中的书摔在地上，“你一定要我大声骂你，赶你走你才肯走么？我已经给你留够了面子。”
“我不走！我就是不要走！”羽晗朝着他大喊。
十阿哥突然起身，一个巴掌甩在羽晗脸上。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脸颊火辣辣的疼。
“你打我？”羽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这么多年，我宠着你，把你捧在手心里。现在我好声好气让你悄悄地走，你毫不领情，我教训你一下有什么错？”十阿哥吼道。
“阿玛！你在做什么？”弘暄大概是听到屋里的声音，推门进来。
“出去！”十阿哥对弘暄也毫不客气。
弘暄看着羽晗，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上门退了出去。
“你干什么对弘暄这么凶？”羽晗瞪着他。
“我怎么对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那也是我儿子！”
“从今天开始这里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我不要！”羽晗走过去，用双手环住他的腰，他的身形，他的气味都和以前一样。他还是他啊，为什么要赶她走呢？
“好，那你不用走了。”他突然平静下来，将手放在羽晗肩上。
羽晗大喜，以为他不会再赶她走了，却没想到十阿哥顺势用手指点了她的哑穴。
羽晗想喊弘暄进来，却喊不出声。上一次哑穴被点之后的经历让她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她突然好害怕，不知道十阿哥到底要做什么。
十阿哥见羽晗开始发抖，竟邪魅地笑了一下。随即将她抱起，扔在床上。
羽晗想起身，却早已被他压住。
十阿哥开始一件一件扯开羽晗的衣服，他似乎并不着急，可这对于羽晗来说，简直是一种漫长的折磨。
她拼命摇头，眼泪不断涌出来。
他却视而不见，依旧扯着她的衣服。
恐惧的感觉传遍全身，羽晗用尽力气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她怕极了，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十阿哥突然停止了动作，缓缓起身，站在床边。
羽晗发现自己可以动了，立刻伸手去抹眼泪。待她看清了周围的东西，便四处寻找可以穿的衣服。她看到凳子上有件黑色披风，飞速扯过去，将自己裹起来，然后冲了出去。
“额娘！”弘暄见羽晗这样子出来，赶紧去追。
“不许追！”十阿哥站在门口，冷冷喝道。
羽晗一口气冲到大门前，开门出了院子。
凝不放心羽晗，正站在大门附近等她。
“小玉，怎么了？”她看羽晗这个样子很吃惊。
羽晗张嘴却说不出话，凝看出她的哑穴被点，帮她解开穴道。羽晗发出了声音，却只是哭。凝没办法，只能先带我回家，等她冷静下来再问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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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凝住的地方，羽晗走到自己房里，蜷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床，只是哭。
凝跟着进来，轻轻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她抱着凝继续哭。
羽晗哭累了，便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眼睛很疼，凝仍然坐在她床边没有走。
“娘……他不要我了……”羽晗一开口，眼泪又流出来。
“会过去的。或许有一天他想明白了，就会让你回去。或许你找到了比他更重要的人或事，代替了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总之，都会过去的。”凝拿出帕子，帮羽晗抹掉眼泪。
“要多久？”这些年来，羽晗心中只有十阿哥。让她放弃，让她忘记那些，谈何容易！
“那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凝缓缓说道。
羽晗突然想起至善大师的那句“顺其自然吧”，凝是修道之人，或许想法和至善大师有相通之处吧。
羽晗想着想着，渐渐平静下来。
“娘，你去蒙古，见到阿爸和镜子师傅了么？”羽晗突然想起，一回来就去了十阿哥那里，还没问过凝蒙古之行的事。
“见到了。”娘淡淡答道。
“他们一定很想你。”想到家人，羽晗总觉得很温暖。
“是啊，你阿爸说，一直在等我回去。”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留下来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了。”凝轻轻叹了口气，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羽晗听的。
“可是我想回到十阿哥那里去，像从前一样陪着他。”羽晗知道凝的意思，可她放不下。
“你愿意等他么？”
“愿意。”
“可能会像你阿爸一样，什么都等不到的。”
“我不怕。阿爸终究还是见到你了不是么？就算回不到以前那样，至少比就此放弃要强得多。”羽晗下定决心要等，就算是再见一面，再和和气气说一次话也好。
“你像他一样倔强。”凝轻抚羽晗的头发。
“这是在夸我么？”羽晗笑了笑。
“不算吧。”凝其实不想让女儿活得太辛苦，无论十阿哥的态度如何，只要羽晗心中有他，便永远都不能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