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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二十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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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见到古有承的那刻,几乎脱力:原来不是东方澈!

若无奕悄声站在了她身后,将她环在了怀里,她扶着若无奕的强而有力的手背站直了身子,眸色漠然的看着坐上的将军。常贵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看了若无奕一眼,最终叹了一声,命人先将太子跟李建压了下去。

“怎么他也来了。”常贵看了眼云初,问若无奕道。

云初拂开若无奕的手,向前走了一步,正视常贵。他眉眼正气中不乏柔和,既有将帅的气魄又有文臣的儒雅。比之两年前初初见时,常贵对云初的态度,明显少了几分提防,多了两分无可奈何。

“常帅。”云初做了初步的断定之后,淡淡的开了口,“我来,自然是要带我古银的将士回去的。”

常贵凝神,看着云初并不接话。帐外得了消息的将军李强看了本家的二公子被压出去,眯着眼睛笑了笑,全做一副不认识的模样进了帐篷。

云初又一次见到了李强,不由得也想蹙眉了,上一次上潭城里,她夺了他的匕首,划伤了他的虎口,疤痕还清晰可见。李强似是故意要提醒她似的,眯着眼睛走上前,专门用那不常用的左手,把玩着从太子身上扣下的佩剑。虎口上那分外明显的疤痕,不停的在云初眼前晃动。

“李将军。”云初开口,打个招呼是希望他能把手移开。

李强眯着眼睛笑了笑,摸了摸尖尖的下巴上那层胡子渣,从怀里掏出匕首要剃,匕首晃的云初默默向后退了一步。云初垂了垂眼道:“想不到李将军还记得当年的事。”

李强收了匕首,笑了笑道:“这是当然。若不是出了‘康泰康帅’。帝京早就是若金的囊中物,这战事也早就止了,哪里还有今日的僵持。康帅当日一人做诱饵,换得我若金大军十五万人的性命,康帅的命当真是值钱的很。”

云初缓缓抬起头,直视他:“各为其主,各尽其职。战事止有不同的方法,你觉得若金强权铁蹄之下践踏我古银的尊严是以战止战,那是李将军的想法,旁人不见得也要遵从将军的意思。”

李强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笑了笑道:“倒是忘了你出身名门,嘴皮子上的功夫活络的很。”

云初越过李强的挑衅,看着坐上的常贵。

“直水本就不是若金的国土,常帅还是退兵吧。”云初淡淡的回道,“当然,不会让常帅白白的退让:常帅退兵,这世上就再无名将康泰。”

常贵皱了皱眉,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康帅是要自戕于我帐下吗?”

云初淡淡回道:“我非康泰,常帅与我都是心知肚明。我志在朝廷而非战场,不瞒诸位,皇上已经许下我若退敌,便将相位相予。我志不在此,你我各取所需,不知常帅意下如何。”

“拿着几十万将士的性命换一个相位?”李强冷笑一声,“以什么样的身份?康泰?还是张……”

“这就不劳李将军费心了。”云初截断他的话。张相遗孤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各取所需?”常贵反问,“何来各取所需,我若金要康泰做什么!”

“不是若金国要康泰,是常帅你,可以借由康泰之名名留青史,成为一代名将。”云初淡淡的回道。

“笑话!本帅岂是为了区区一页纸就出卖将士的将军!”常贵怒道。

云初垂了垂眼:“这场战争,流的血已经够多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沉默。

云初看了眼若无奕,若无奕笑着点了点头,开了口清了帐内的守卫,主帐之内,只剩下云初,若无奕,李强,常贵四人。李强眯着眼睛戒备着笑着,常贵盯着她一直等着下文,云初见若无奕开始品茶,确定无人接近偷听,才又一次沉声道:“常帅不会为了区区虚名让人流血丧命,我甚是佩服。战场上嗜杀的将军还有如此清明的心智,想来常帅辅佐的帝王也是一代明君。”

若无奕顿了顿手中的杯子,倚在椅子上看着她。

“只是不知道,这一代明君值不值得常帅用最后的这十三万大军来换了。”云初话音刚落,李强眯着的眼睛豁然睁大,常贵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佩剑已经出鞘大半,却是停在了半空中。

“三年君王未归的感觉,常帅心中定然也是十分不安吧。”云初却是丝毫不为环境所憷,一直就是淡淡的继续说道,“三年前若金皇帝率禁军亲征,禁军旗帜挂在律州三天三夜。律州律风城满城被屠,火光冲天,常帅想毁掉所有见过若金禁军旗的人,想法自然是好的。可杀人灭口,总有疏漏。常将军何不问问我是哪里人?”

李强皱了皱眉,不解疑惑。

常贵面色铁青,压着声音道:“你是律州人?”

“将军聪慧,一猜就对。”云初顺承道。

常贵长剑出鞘,毫不犹豫,寒光凛凛直取云初头颅,“嗡”的一声鸣响,一滴水珠阵出点点碎花,震得宝剑分出许多条幻影,偏离了方向。云初只觉脚下一轻,已经被若无奕带离到了一旁。

常贵紧皱着眉,看着若无奕,问道:“为什么要救她?她知道的太多,不能活!”

若无奕替云初整理好衣衫,嘴角藏不住的揶揄笑意。云初知道他是笑她莽撞,索性装作没有看到,不去理会。

确定云初没事,若无奕才转过身,走到常贵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她姓云,是紫云山庄的庄主。”

常贵神色不定的看着他,想到若无奕寻云庄主多年,自见到她时的种种礼让,自然肯定相信了这话。片刻之后,长叹一声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拿十三万大军的性命做儿戏。”

云初垂了垂眼,沉默片刻:“常帅与众将士情谊深厚,倒是让我有些羡慕了。不如常帅将大军退出古银,我便留这十三万人的性命。”

“好大的口气。”常贵哼道。

云初摇了摇头:“我不是来与常帅说玩笑话的。信与不信都在常帅,我已经说过,意在相位,无意在此多做纠缠。留下常帅本就是斩草不除根,已经是做了让步,如今我再让一步,让常帅带着十三万大军一同离去,也算是让古银的将士随时都警觉着。”

“如今外面都知道,今日来偷袭的是康泰,康泰已经被我俘虏,古银军心已散。你还要在这里口出狂言,还说不是笑话!”

云初直直的看着他,沉静的声音没有一丝动摇:“常帅这话就好笑了。康泰到底在不在你帐中,你知我知。我今日既然只身前来,便是有十足的把握,难道常帅忘了,两年前我也是只有一人进了上潭城。若不是常帅一心想杀我,又怎么会损失十五万精兵良将。常帅若是想雪耻,不如今日再试一次,今时今日常帅可没有十五万人给我陪葬了。”

“不要以为你能唬得住本帅。”

“自然。”云初直视他,“你退兵,我定会成全你一代名将之名,也会还你一个万事圣明的君主。你也可以保得十三万将士性命。”云初转身,向帐外走去,“不过这一切,还要看常帅是不是能放下一较高下的好奇与冲动,还请常帅好好思量。”

看着云初走了出去,李强冷笑一声,问道:“你真的信她?”

常贵看了眼若无奕,又看了看李强,沉思片刻道:“我并不是完全信她,但她出现在大营,你我斩杀了她,恐怕会动摇军心。”

李强微微皱了皱眉,也有些犯难道:“莫非已经有将士认出了她?”

常贵叹了一声:“两年前她虽说是坐着轮椅,样貌也已经大变,可气质却未改分毫,军中的将士要是想认出她,绝非难事。更何况她曾经照顾上潭城中伤患数月之久,论相识,恐怕当初受过她恩惠的将士比你我更容易更的出她。”

李强看了眼若无奕,他却只是淡淡而笑。

常贵继续道:“当日是我为了大军撤退,没有告诉他们洪水淹城,还命他们守城抵抗进攻的古银士兵,是我下的命令舍弃了这十五万的战友。由她之手,救了我的战友,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得。”

李强听常贵说道这份上,心知要他杀云初已经是不可能,也只能不再多言。

只是心中也有几分怅然,若是多年前,张相不死,他也就不会对古银那么绝望,宁可投敌也不愿意再为那只顾自己利益的朝廷损耗一兵一卒。明明战事终于可以终止,为何她要出现?

既然要出现,又为何不早一些出现。事到如今,他在若金有了朋友家人,这里才是他的家,纵然是留着古银的血,那也只算得上是故国。

云初的出现,他竟不知道到底该为故国高兴,还是为家担忧。

李强忽而又想到了李建,这个心比天高的本家二少爷。如今做了阶下囚不知又要如何记恨他这个李家的耻辱了。

心性颇高李建自然是看到了李强,这个被称为李家叛徒的男人。只是如今自己终究是个阶下囚,身边又是太子,能不认就不认,省的横生枝节,刚刚看到监军大人入帐的时候,他心中已经大有疑惑,为何云监军来的如此之快?想到昨日东方澈明显是站着监军那一方,莫非是这个监军大人要通敌卖国,跟东方澈合演了这出戏好出卖太子?想着想着越觉得事情不妙,脸色愈发的苍白难看。

他看了眼走在前面,自信笃定的太子殿下,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赌注压得对不对。他本是想过昨日东方澈挡着震碎他的佩剑是羞辱他,所以太子提出想要出兵偷袭的时候,他第一个就同意了,一是为了雪耻,二自然还是为了军功。他自然是知道常贵不是好惹的,本来大的军功自己是立不了了,鉴于李家出了李强这么个叛徒,皇上也不会给李家将军的职位,他做到副将已经是顶头,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太子。这两年来的相处和观察,太子大度又不失手段,聪慧又不娇纵,定然会是一代明君。一直也找不到跟着他的机会,如今太子亲自来问,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哪怕违反军规也要跟着出征。可如今看来……

“李副将怕了?”古有承见他一路上脸色阴郁,到了被关押的帐篷仍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开口问道。

“自然不是。”李建急忙反驳。

古有承笑了笑,依靠在他身上,摆了个自己还算舒适的姿势,清闲道:“李副将也不要太过担忧。东方家不过是想让本太子记得他们的恩情,欠了他东方家的,他才会替本太子更卖命。李副将既然选择了跟随我,我自然不会屈才的。”

李建猛然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正欲反驳,却被古有承制止道:“别动,不舒服。”李建又坐的板正了一些,沉默片刻道:“可这私自带兵,必然会有军法处置。东方澈定然是会竭尽全力保住太子,他同时也是想一箭双雕,要我死在战场,或是死于军法。总之他是与我结下了仇怨。”

古有承笑了笑:“你这不也不笨吗。本太子找你的时候,你便已经猜到是东方澈引你出兵了吧,既然跟来了,就定然有保命的法子,说给本殿下听听。”

李建一愣,也笑了笑道:“太子聪慧直爽,溪才无所遁形。”

溪才是李建的表字,而这一声自叹,却引得古有承一阵失神。十六岁,弱冠赐表字,他的父皇不知会赐予他什么字,他又能不能活到十六岁的生辰。忽而间不知怎的,想起了五年前左相家的小女儿,那个与他同年同日生的女娃,死的是那样的早。古有承没了说笑的心思,沉默了下来。

李建自然是想到了东方澈借刀杀人才让他靠拢太子,举兵偷袭。之所以还会上钩,无非就是成功了,他有军功在身,又能成为太子亲信,这自然最好。不成功,太子既然选择了他而不是别人,定然是有意拉拢。东方澈要他死,太子要他生。东方澈肯定拧不过太子,而他也欠下太子一份恩情,自然会对太子死心塌地。

东方澈明白的道理,太子也清楚。太子清楚的事情,他李建帝京浸淫多年,也深谙此道。

古有承的安静也让他有了时间想猴一样的李强的事情。家族里都说李家出了猴精猴精的李强是荣耀,可这个荣耀却在战事扭转的时候通敌卖国,让李家成了古银国最大的笑话可耻辱。以前他总不明白,觉得朝中文臣有他大哥世袭,而李家武将又有了少年名将李强。他文不能入仕,武不敌李强,为何还要生在李家,直到李强叛变,家族一片阴郁,他心中却按耐不住狂喜,终于有了他出头的日子!

或许李强就是太聪明,太过一帆风顺,才不屑这朝中朋党争夺,寒门世族,对古银失望至极选择了投敌。有些时候太过正直怀才,也不见得是好事。比如他,只想要做官,做大官,做高官,他才不在意,这一次偷袭,死了二百多名朝夕相处的战友。

是的,不介意。

想着想着,他慢慢有些乏了,决定闭眼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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