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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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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夜晚,银色的月光洒满庭院,北风凛冽寒凉。

若无奕看着池塘内一窜而过的锦鲤,手上的鱼儿碾成了粉末。

“武瀚有没有告诉过你,别想对我说谎。”

紫纱长裙迤逦,华贵满月光,武舞轻笑了一声:“没有,爹只说见到平安好好抽一顿,让他忘恩负义混账透顶。”

他似是没有听到,俯下身大手深入池中,似是要把躲在荷叶后面的锦鲤抓出来。“自断筋脉好玩吗?”

细看之下,武舞极白的肌肤少了两分血色,她笑而不答,倚在一块巨石之上:“看到摔碎的紫云令,开心么?”

水下摸鱼的大手顿了顿,淋着月光,水珠撒出了一条弧线。若无奕沉色,径直向庭院中心的赏月亭走去。紫色的长裙随风扬起,纱若梦幻。

他还记得两年前,石壁落下前,她眸中的失望与决绝。决绝明明是绝对的自信与希望,为何在那之前,她眸中会有绝望?他自信从一开始就看明白了她那点小笃定。左相千金,一代纯相死在禁军乱箭之下,为求自保赖上了小七。小七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看到她那双眼睛,也知道是被见惯了寒门士族,外戚朋党,后宫争宠后,谁都不信的冷漠。这样的人,可悲可怜的连自己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却还是要苟延残喘,用尽心机的活下去。除了可笑,还有什么?既然她习惯冷漠,缺少温暖,那他就可以极尽体贴,让她沦陷,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上他,然后紫云山庄,还是他的,他们的,而不是属于一个不明不白的外人。

可是这个女人,对自己冷漠心狠的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

直到石壁落下的那一刻,他心中有什么猛然在震动,那是沉睡已久的征服欲,他要上前拉住她,是生是死都要拉住她。可这个女人却总是那么出其不意。她早已经做出了完全的防范,那冷漠的自信,是天生的算计,只要出手绝不会有失误。

他从未想过,只是一面之缘,她说服了武舞,让这个丫头不惜自断筋脉引他相救。武舞绝不是个武断鲁莽的人。作为紫云山庄最有可能继任庄主的人,她是被寄予厚望的。这两个决然的女人交锋,各取所需,实在是对自己狠的精彩。

“呵呵,八爷。”一名大汉嘿嘿一笑,从庭院假山里转了出来。在调戏水中鱼儿的武舞正了正身子,一把撒掉手心的鱼饵,向赏月亭望去。粗布麻衣,脸色偏黑,笑起来却是一副好牙,路大友朝武舞的方向点了点头,回道,“八爷来的巧了。刚送走了个姑娘,就又来了个姑娘。可是要给武姑娘开几个方子补补血?”

若无奕勾了个浅浅淡淡的笑意:“半路出家的路先生,也已经出师了?”

路大友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他对桌道:“哪儿能啊。俺当初还在想,你急着让我入那淹死人的大水城,也没交代个明白,我可是么都没准备。”

若无奕点了点头:“两年前幸好路爷在靖州与官兵卖马匹,不然就让那女人跑了。”

路大友摇了摇头:“跑不了跑不了。俺见着她的时候,那都只剩出的气儿了。你是不知道,费了多少棵人参才吊回她一口气。说起来也是她命大,我跟她在一起这两年,真是见过命大的,没见过命这么大的!”

若无奕似是听着又像是没有听见,手上若有意的抚过一块新制的玉牌,通体纯白,是上等的羊脂玉。

“这是墨玉山庄的牌子?”路大友眼尖,问道。

“白羽轩听说了紫云令让那丫头摔碎了,就命人送了一块玉料来。”若无奕倚在木栏之上,举起玉牌看着:“路爷觉得这玉牌如何?”

路大友嘿嘿笑了笑道:“好。”

若无奕笑了笑,收回玉牌道:“卓云飞跟云初碰面了?”

路大友也收起玩笑的神色道:“是。”犹豫片刻又问道,“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八爷。云初莫不是康泰?”

若无奕澄澈的眸子淡淡而笑:“怎么说?”

路大友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做的是朝廷的买卖,一直都是打着江湖门派的幌子走着战马的生意,大约就是一年半前,去古银的大营谈生意,不巧就碰上了张,林两个将军起了争执,为的是一张画。林向南说康泰没死,所以要悬赏找人,张煦觉得死多生少,如此动摇军心,被若金抓到时机,必然会败的溃不成军。我也就是觉得好奇,看了眼那画像……”

若无奕点了点头:“我托路爷帮忙照看的,确实是他们要找的康将军。”

“我的个乖乖!”路大友惊的站了起来,“这可不乱套了!”

若无奕自斟自饮了一杯酒,任由他平定下情绪。

“你可是跟我说,云初是紫云山庄的庄主。”

手中的酒盏顿了顿,他勾起玩玩的唇角:“她是。”

“那这不是乱套了?”路大友看着他,“紫云山庄是若金江湖的一把手。国泰民安的时候,皇帝打压打压也是情理之中,如今战事不断,就是需要江湖人的时候,皇帝巴不得放权给江湖上的能人志士,共同抗敌。这下,云初又是古银的将军,又是若金朝廷要笼络的庄主……怪不得逼的这么点的娃娃要死遁了。”

死遁吗?

若无奕似是听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词,他这一生从没有隐遁这个词,更不会觉得,云初是会死遁解脱的人。他看了眼路大友,见他一脸诚恳绝非套话。

酒过三巡,天已经微亮,路大友起身要走,忽而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道:“这任庄主也不是吃素的主儿吧。”

若无奕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似笑非笑却是有了寒意。

“我是说,”路大友看着天边一抹微弱的白光,“她要是知道我,咱们的关系?”

若无奕笑了笑:“那路爷就要自求多福了。”

路大友愣了一下,冷笑一声:“八爷这么说,实在太……”话说着对上他清澈眸中隐含的冷霜,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走了走了,天都亮了,那边俩人也都说完了。”

武舞打了个寒颤,不知何时若无奕已经给她披上了一件外衫。

“人走了?”她向假山的石壁处看去,看了眼身上的外衫,想到了什么,“听说那件紫锦缎的披风,你给了她?”

若无奕扶她起身:“你想说我对她太过上心?”

武舞佯作诧异:“这你都看得出?”

若无奕不理她的戏弄,打横抱起她,向屋内走去。武舞一只手搭上他的颈部,另一只手颇为好奇的抚过他的眉眼:“听说你这双眼睛,像极了七爷。可我觉得还是不像,云初比你更得几分七爷神韵。”

若无奕不理她挑拨:“你才见过她几次,吃奶的时候还不记事,还敢在我面前妄加评论了。”

武舞冰凉的指尖捂住他的双眼,露出一条指缝让他看路用:“神童!我可是神童!比你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连三爷都说我是青出于蓝……”

若无奕笑了笑:“嗯,确实是青出于蓝。比武瀚能打多了,比你娘……”他顿了顿,最终叹道,“比她要痴情的多了。”

武舞冰凉的手探在他脑门上:“那是你姐。”转而放下手,倚在他怀里,“算了,不想认就不认吧,反正我娘也没说非要巴着你这个亲弟弟。”

若无奕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正要离开,那纤细的手拉上了他的衣角:“别为难他。”

若无奕不语,将她的手放好,武舞却是抓着不放:“我巴着你这个小叔不行么。别为难他。”

若无奕看着她:“他从一开始,就是云初安□□来的人。”

“那也是我愿意。”武舞倔强的反驳,“再说,你不也是一跟她分开,就派了路大友,让他跟了云初两年么?”

“她跟我不一样。”若无奕显然不喜欢把他跟那个冷漠的女人放在一起对比。

“对,是不一样。她就是你明明知道她干了什么却没办法阻止……”

“她那点小伎俩,还……”

“还不放在眼里是么?”武舞轻笑一声,“不管选谁当庄主,都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你这双眼睛,我特别怕一不小心就在你眼里看见我自己的谎话,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你知道么?自己的丑恶虚伪讨厌,根本不需要你说什么,就全都一览无遗,你瞧,哪个女人不说几句谎话,哪怕是骗骗情郎,可是谁敢跟你说这样的话?你这一生可有听到过好听的情话,不问真假,只关感觉?你总说她冷漠无情不配做紫云山庄的庄主,可你就不冷漠了么?也许你不觉得,可我总觉得云初很合适,比你我更合适这个位子。她虽然骗不过你的眼睛,可却从能让你束手无策,其实她一开始就没打算骗你。她笃定你一定会护着我,所以我就是云飞最好的盾。承认吧,你对我没办法的。其实云初早就看出来了。”

“你是吹了一夜冷风,灌脑子里去了。”若无奕回道。

武舞不服:“我爹说,七爷走的这十五年,你比三爷更舍不得。我还记得小的时候特别害怕见到你,没次见到你回去就做恶梦,那时候娘哄我入睡,跟我说你不是冷漠,只是太寂寞了,从庄主离开之后,所有人不是怕你就是远远的崇拜你……”武舞轻笑了一声,松开拉住他衣角的手,“我不想你这个样子。”

若无奕看着她垂下去的手,淡漠的转过身,走到门口,停住了步子:“等战事止了,我带他回来见你。”

武舞侧过身看着他的背影:“要推白羽轩上位了么?”

“十多年的战事,他敛财练兵都差不多了,只要给他造个回帝京的机会就足够了。”若无奕唇角勾出一个弯弯的笑意。

“他说过,战事了了,不管成败胜负,他都会来娶我。”武舞轻声笑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要写信给我爹。你说是白羽轩夺位在先,还是信鸽到我爹爹手里快些?”

“等夜帝进了帝京,你再写信刚刚好。”

落英镇外,古有恒依旧跟在云初身后,替她到处付钱,照顾的仔仔细细,全无昨日二人没谈妥的不满。不远处,宿醉一宿的路大友打着哈欠驾着马车迎面而来。云初看了眼古有恒:“上车还是骑马?”

古有恒稚嫩的小脸略有不解:“先生是要去哪儿?”

“帝京。”云初跨上马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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