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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十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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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架不置可否,远目眺望对岸:“能游过这条岸的大约也没几个,我们向西游,西面背山,有船夫来往两岸。把他们的船劫了,我们就能活着到对岸。”

“若是这几日雾大,他们不出船呢?”云初淡淡的问。

骨架忽而一笑,皓齿如月:“那就是天不助我。”

云初眯了眯眼,天助不助她,她不知道,低下头,伸出手勾住骨架的衣襟:“活着过去。”

夜色蒙蒙,岸上的火光越来越远,越远越暗。最终茫茫天地间,只剩下一轮皎月。水草的浮力,伪装的沉重,让云初不堪重负,几次沉下水底,都被骨架捞了回来。三日后,相继有跟随而来的士兵体力不支,踪迹不明,身前身后都浮出了几具尸体,云初剥开浮尸,用尽最后的力气抱着骨架不知从那里找来的圆木,飘飘浮浮,昏睡了过去……

按照骨架的计划,这场他们要从背山面绕过整座律山,穿过树林到达靖州。这条路也就是云初当日被放出去当细作,后来逃跑迷路的路线。不同的是,上次是她南下入帝京,这次是要北上去敌营。

醒来之后本以为是黑夜,许久没踩在实打实的地面上,反倒是让她脚下踉跄,跌了下去。周围还可以听见蛙叫鸟飞,云初皱了皱眉,隐隐能觉得刚才跌倒的地方有些温热,大约是磕破了。

站在原地缓了缓神,许久没有进水的喉咙已经扯的生疼,四周摸了许久,她才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骨架丢下了她!

“醒了?”一个低压的嗓音响起。

云初向声源方向望去,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别动。”那人似是笑了,“再走过来,就要烧到衣角了。”

云初下意识的向脸上摸去,果然没了那银质的面具,手停留在眼前,额角感觉的到自己手指冰冷的温度,却看不见分毫……

她眼盲了。

极具慌乱在膝盖传来的疼痛下顿时清醒,她抿了抿唇,向声源处问道:“你是谁?”

只听那人鼻息里发出了几声笑意,想要再听,却没了动静。

“这是哪儿?”她急的上前走了一步,却被一只拉手拉住。

“说了前面是火堆。”他手上用力,一把将云初带了起来。

被他带起的瞬间胃中翻滚,绞个不停。她抓紧了他的衣袖,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对方显然也是没有料到,转而却是缓缓抱紧了她。

“好些了?”他笑了笑,看着呕了半天也只是呕酸水的云初。

云初心想自己面色一定好不到哪去,张了张口却发现实在辛苦,对方似是心有灵犀,递上一竹筒饮水。

折腾了一番加上不知多久没有进食,实在体虚的云初又要昏昏睡去,手里却被塞了个暖呼呼的东西。

“什么?”她戒备的问道。

“石头。”他简简单单的回答,“这样睡是要着凉的。抱着它暖和点。”

云初摸了摸这暖融融的石头,大约是外面包了什么动物的皮毛,绒毛还有些扎手。“这是哪儿?”

“律山。”他耗不过她,回答道。

云初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昏昏睡了过去。

梦里不断上演着骨架离她而去的背影,追不上也抓不住,周围黑漆漆一片,忽而一支烛光亮起,一双温暖的大手撩起烛火,浅浅的酒窝笑的甚是好看……

“东方澈!”云初猛然起身,一滴汗从眼角滑落,眨了眨眼,还是看不见任何东西。

“哭了?”对方饶有兴致,忽而上前,粗糙的大手拂过她的眼角。

“没有。”云初淡淡的回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嗯,大概是在对岸飘来的……”他顿了顿,忽而笑道,“细作。”

云初攥紧了手上的石头:“你是官兵?”

火“哔哔啪啪”的响个不停,似是过了好久,才听他颇为为难的答道:“也许吧。”

原来是个逃兵。云初松了一口气。

如今律州城满城被屠,若金国的士兵正在势头上,断然不会做逃兵,那定然是剩下的十处失地的降兵了。

“八爷。”

忽而一个女子凝神唤道,云初吓了一跳,不由得低下头。

“亏你也找得到。”那人似是叹息,又像是无趣,“正好这有个姑娘,给她处理一下伤口吧。”

“可是八爷您的伤……”那女子颇为担忧。

“你受伤了?”云初闻言,插话道。按理说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如今瞎了还如此积极,莫过于刚刚那女子一口纯正的若金口音。立刻让云初挂起了警铃,总而言之,先把自己装成一个十分有用的人,才是活命第一步。

火光噼啪里全是沉默,云初只觉自己被那女子熟练且生猛的拨了外衫,然后闻到了一股上好的金疮药的味道……撒在膝盖的伤口上,疼的着实销魂。

“倒是个能忍的丫头。”

半晌,才听到那低低的男声响起。

“听说这位公子受伤了?”云初时刻不忘求生,继续问道。

只觉有微弱的鼻息似近似远,半晌才听他道:“是又怎样?”

“我可以医你啊。”云初赶忙说道,鉴于她先生腿残废,眼又瞎,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个大夫。”

正当云初还在打着腹稿如何游说他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笑:“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云初被他笑的有些心慌。

“你是个大夫。”只觉一阵淡淡竹香,他忽而起身,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一颗不安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终于有人可以带她走出这个险恶的山林,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上的暖石,只是云初还没察觉,她的心安,更多的是因为终于不再是她一人独守黑夜。

云初本着治病救人,医者仁心的态度,不顾伤残嘘寒问暖,尽心诊脉。不过再也没开口问过他的名字。名字这个东西,第一次问对方不答,若是再问反倒是没趣。更何况人在江湖走,总要有一个两个备用的名字,加上对方也不曾问过她的一切,反倒是这样散场的时候才干净利落,最重要的是,生命安全有保障。

不知过了几日,那女侍从给她找来了换洗的衣物,三人一马在林中穿梭,由于云初伤着,这匹马就承担了驮着云初的任务。可惜高瞻远瞩,除了能感受到头顶上烈日炎炎,却看不到丝毫风景。

其实看不见也好,就让那些飞火流矢成为她对律州的记忆足够了。

“其实姑娘也不必太在意。”男子淡淡笑道,“看姑娘这样劳神的样子,倒是让我有些难安了。”

云初想他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不过这个误会还是很好的,至少她愿意被伪装成为他的身子劳心伤神的模样:“哪里哪里,你带我下山,我又无以为报,只希望恩人你能够长命,不要再遭歹人陷害。”

只听他笑了笑道:“其实也不是无以为报……”

“以身相许就免了吧,你看你也不认得我,我更是连你姓谁名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云初赶忙截断了他的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可以叫我平安。”

心下有什么东西猛然一动,握住缰绳的手犹如灌铅。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他覆上她的手,替她牵过缰绳。

“康泰。”云初只听自己的声音答道,“安康的康,泰然自若的泰。”

仿若刺眼的阳光要人流泪,云初摸了半天,想从他手里夺回缰绳,却只能摸到马儿被太阳灼热的鬃毛。

“这马是什么颜色的?”云初换了个话题问道。

“姑娘觉得呢?”平安反问。

“白的吧。”云初回道,“你说呢?”

只听他笑了笑道:“姑娘说是白的,那就是白的。”

答了跟没答一样,云初想到了一起的女侍从,又问道:“那个姑娘还在么?”

他佯作不知:“姑娘自然是在马上。”

云初脸红了下,心知论伤重,这人都该坐马车了:“我是说,那个这几日帮我换衣服的姑娘。”

半晌,只听树影草动,一女子平静的回道:“八爷叫我?”

“姑娘有事?”她提高了音量,询问的架势里是极致的冷漠。

云初却不觉得这女子可怕,反倒是觉得那总是把笑挂在脸上的人更让人防不胜防,下意识的向那姑娘的方向凑了凑:“喏,你会骗人么?”

那女子沉默了半晌,看了眼平安,见他没反应,直言道:“为什么要骗人?”

“那你告诉我,这马是什么颜色的?”云初理直气壮的问道。

大约是觉得这问题太过弱智,低估了绝品冷艳女侍从的智商,所以云初等了许久,都没听到一声吭气。就在她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才听到她斟酌的答道:“等姑娘眼睛好了,亲眼看到便知道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主子一个眼神封了口,云初垂了垂眼,摸着马儿柔顺的鬃毛,虽说烫手,却是恰好暖了她指尖的冰冷。

“姑娘畏寒。”他说着为她披上一件披风。

“什么颜色的?”她又问。

“颜色对姑娘而言很重要?”他反诘。

云初放弃了碰软钉子,裹了裹披风:“还是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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