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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空谷幽兰风姿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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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三日,亥时正。

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四个半时辰。

司空摘星正在努力地狂奔。

他却不是急着去赴约,而是在逃命!

司空摘星的轻功天下无双,他若是想逃,谁能步步紧追?

可他现在不仅仅是自己逃,他还带着一个峨眉四秀中的孙秀青。

不过,现在世上已经没有了峨眉四秀——其他三秀都已经死了,又哪里来的峨眉四秀!

司空摘星路过的时候只来得及救下了一个已然受伤的孙秀青。

那黑衣蒙面的凶手一直紧追不舍。

他的轻功虽然不及司空摘星,但他的内力要比他好上太多,所以,追上,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时间,正在缩短。

司空摘星大可以放下孙秀青,独自一人逃命,可他虽然只是个小偷,却是一个有原则的小偷,他既然已经救下她,就绝不会放下她。

孙秀青在他的背上艰难道:“司空……摘……星……你……放下……我……”

司空摘星没有回答她,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他又怎么会说废话浪费体力!

他也没有往花满楼那里跑,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身后那人,即使他和花满楼联手,也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所以现在,他只能靠自己,在窄巷弄堂里穿梭飞跃,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绝妙的轻功以及灵活的身法。

不过,锦官城再大,窄巷弄堂也有尽时。

司空摘星踏着赭红砖墙上的月色,一跃而下,落到了青石板的宽敞街道中,突然站定不动。

迷蒙浑浊的夜色,突然凛冽而清朗。

前方一人,雪色的衣,黝黑的鞘——西门吹雪!

身后那黑衣蒙面的人也到了,他立在砖墙上,没有下来。

司空摘星背着孙秀青站在二人中间。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

良久,蒙面人先开口了:“西门吹雪?”

他没有刻意隐瞒声音,声线沉厚雄浑,听起来应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先开口的通常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底气不足,开口壮胆,另一种则是信心满满,掌控全局。

那蒙面人显然属于后者!

他一说话,司空摘星就察觉到背后的孙秀青打了个颤,莫非她认识那人?不过显然,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西门吹雪只“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黑衣蒙面人深知他的脾性,又问道:“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是。”只有一个字,却掷地有声

蒙面人沉默片刻,又道:“你为什么来找我?又为什么知道是我?”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蒙面人既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又何必作答?

果然就听那蒙面人继续冷笑道:“我不知道原来西门吹雪也可以像狗一样任人摆布。”

西门吹雪冷冷看了他一眼,任谁看了那一眼,都会觉得遍体生寒,浑身上下有如被冰刀霜刃活活剐了一般。

西门吹雪的武功未必当世无敌,但他的气势却少有人能及。

蒙面人看了那一眼,就明白,西门吹雪就是西门吹雪,他绝不会任人摆布——他来杀他,仅仅只是因为他认为他该杀!

那么他又为什么该杀?他又为什么不辩解?

没有回答。

再度沉默下来。

双方都在蓄势。

可黑衣蒙面人再度开口了,他道:“西门吹雪,你不是我的对手。”

西门吹雪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无论如何,他要杀他,杀不了他,他就自己死!

黑衣蒙面人顿了顿,又道:“你虽然想求死,我却绝不会在此时此地杀你!”

西门吹雪看向他,那眼,冰魄一般凛冽透亮,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一切在那双眼下都无所遁形。

蒙面人看到那双眼,不禁叹口气:“我在你那么大年纪的时候,也有你这般诚,诚于自己的道。可是光有道又有什么用呢?它只会让你束手束脚,又怎么比得上权势、地位、生杀予夺、随心所欲来得痛快?”

西门吹雪难得开口:“你已不诚,人又失道,还活着做什么?”

一个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敛财、贪权、掠势、杀人为乐吗?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能让一个人为之生为之死吗?

蒙面人沉默下来,但他却绝不是惭愧,当你发现自己心心念念追求的东西在他人眼里不名一文,你还能说什么呢?

最后,他只得道:“你还太年轻,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东西的妙处,不过,你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西门吹雪只冷冷吐出四个字:“时间,地点。”

蒙面人不会在此时此刻与西门吹雪动手,只因为西门吹雪实在太有名了。一代剑神,若是这样的人能够死在他手里,岂不会名声大涨?

西门吹雪自然清楚他的算计,不过他不以为意,他选择尊重,他尊重的不是蒙面人这个人,而是他手里的剑。

蒙面人在心里仔细思考一番,和西门吹雪这样的人一绝死战,选在那里好呢?最后他道:“九月一日,凌云大佛,酉时正。”

“一言为定。”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西门吹雪一个面子,你死之后,再找司空摘星。”

月色空茫,余音渺渺,蒙面人早已去若神龙,不见踪影了。

子时一刻,望断明月台。

这里不仅是整个人间楼的中心之处,也是人间楼最高的地方。

而望断明月台也不仅仅是一座台,它有阁,有楼,还有回廊。

整个建筑从侧面看就像一把连着椅背的座椅——四个椅腿处是四座古色古香的小楼,内里有登台的悬梯,四楼相连处共四层回廊。再往上至椅背处,是一排排雅座隔间,共有五层,座位越高价格越贵,所坐之人的武林地位也就越高。而椅面之处就是真正的望断明月台了,整个台面都是用汉白玉铺就的,光滑整洁,与天上明月相互辉映,有如水波潋滟,惹人遐思。

而最重要的,整个望断明月台上不曾设立一勾一栏!

每年都有上台表演的女子不慎从台上跌落致死,却没有任何人提出过异议——无论情愿或者不情愿,能用生命换来的表演,往往是最惊心动魄的!

望断明月台的繁华,就像是地狱里开得妖娆肆意的曼珠沙华,越是白骨森森,越是开得旺盛!

此时台上正有一场美轮美奂的表演。

四面八方浅金色的彩带飘飞,组成一朵巨大的花团,一绯衣女子单足点立在花心正中,衣袂翻飞,犹若花中诞仙,华美绝伦,独殿众芳。

这舞虽然只有一人独舞,却气势恢宏,排场极奢,就连丝竹管弦之声也欲响彻苍穹。

琅华看到下方的表演者,情不自禁地喃道:“是她……”

站在一旁的花满楼问道:“你认识她?”

陆小凤也道:“这位姑娘的舞和琅华有一拼啊。”

他现在是头号重犯,不能见光,来的时候头戴斗笠,到了这五层雅间才摘下。

现在除了白依依,其他几人都到了此处。

明正道:“她是阮东霓,在三倾庄只有她才能和琅华分庭抗礼,不仅是容姿,还有舞艺。”

琅华续道:“我和她都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不过我们信念不同,她不仅学舞,还学武,而我,只学舞。”

陆小凤摸摸胡子:“我倒是更加好奇,是什么样的师傅才能教出你们这样的徒弟来。”

琅华闻言不禁想起久未见面的师傅,突听迟韵在一旁娇弱弱地说道:“与三倾庄相比,我们这些人间楼的女子倒是上不了台面了。”

陆小凤道:“你们人间楼本也不是靠美色起家。”

他在这人间楼盘桓数日,自然知道这处青楼里是有多么大胆而奔放,其他欢场里纵□□,而此处纵人欲。

迟韵眼角一斜,委屈得妩媚:“难怪你要走,陆公子纵横情场,早就吃遍山珍海味,那里还看得上我这小鱼小虾。”

陆小凤抱住她,坏笑道:“吃惯了山珍海味,小鱼小虾也别有风味。”

迟韵听了更恼,陆小凤笑着放开她。

明正看着他们摇头,又对琅华道:“你有把握赢过她吗?”

琅华思索片刻,突地得意道:“我和她本就难分伯仲,不过我有了花满楼,就完全不同了。”

被点了名字的花满楼怔住,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忙。

“我师傅曾说过,我的舞是极好的,却唯独少了情,纵使跳得再精致完美,也难以胜过学了武的阮东霓。”琅华又看向花满楼,道:“可现在不同了,花满楼有情,我对花满楼亦有情,由他来弹琴伴奏,再好不过。”

明正道:“不妥,这台子如此之广,花公子琴艺虽好,一些人却恐怕难以听清。”

这的确是个问题,人间楼里虽然武林人士众多,可功力参差不齐,也难保清音雅韵无人得聆。

迟韵道:“我倒是有个法子。”

众人都看向她。

她道:“这望断明月台是为了一把琴而建。”

陆小凤诧异:“琴?”

“对,就是琴,”迟韵解释道:“那琴就叫望断明月琴,它通体玉琢,能吸收月色精华,月圆之夜在台上弹琴,声音能传遍整个锦官城。”

琅华道:“一定要月圆之夜吗?今日已经是廿三……”

迟韵道:“所以还要烦劳花公子到这阁楼屋顶之处奏琴,那里是望断明月台最接近月色之处,不过那琴弹奏起来极费内力……”

花满楼道:“这倒无妨,只是那琴……”

迟韵道:“没有关系,我能拿到那琴。”

她看向陆小凤,陆小凤道:“走,我陪你去取琴。”

陆小凤迟韵回来的时候,台上的阮东霓已经表演完毕,一深衣美妇正在解说评比事宜。

这次评比人人有份,只要是在阁楼上观看的嘉宾贵客,就可以写出自己最喜欢的女子表演,然后将纸条投进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木箱之中。

深衣美妇解说之后,就道:“想来各位贵客心中已经有了人选,现在就请将名字写……”

“等一下。”一女子声音突然打断了深衣美妇的话,不是别人,正是琅华。

琅华向花满楼示意之后,花满楼一手抱琴,一手揽住琅华,袖袍鼓动间,人已经滑身而下,站到了望断明月台上。

深衣美妇见到琅华大惊失色:“是姑娘你!”

琅华在三倾庄里地位特殊,鼎鼎有名,深衣美妇自然认识她,也知道她逃跑的事,如今见到她,自然会讶异。

琅华简简单单应道:“对,是我,我也要参加竞选。”

“这……”

“怎么?不行吗?”

深衣美妇想到这次竞选的结果,不禁猜测莫非这次竞选其实就是专门为这祖宗准备的?这么一想,她连声道:“行行行,怎么不行!”

随即她注意到琅华一身男装,不禁又道:“姑娘就这身装扮……?还有配乐……”

“这些你都不用管,我心中有数,你先下去吧。”

阁楼里的客人看到飞身而下两人,虽然都是白衣宽袍的男装,其中一人却个头娇小,明晃晃是个女子,有人起哄道:“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这位美娇娥也要给我们表演一番?”

那深衣妇人看了眼花满楼,后者微微点头示意,她才提声向众人道:“各位贵宾今日可是好福气了,这位琅华姑娘也是我们三倾庄的,她的舞艺可算是举世无双。”

众人一听此言,都道:

“真的假的?”

“我瞧那小姑娘长得真不赖,估计舞也不错……”

“你这是什么逻辑,长得好看舞就好看了?那我看你长得丑,你的功夫是不是也一样不入流啊?”

“你说什么?!”

……

“各位贵宾请安静!”深衣美妇欲要稳住场面。

可是江湖人本就不受拘束,这一乱起来那里是一句话就能平息下来的!

琅华也不在意,只是低声对花满楼道:“花满楼,你上去吧。”

花满楼点头,又道:“你要跳什么舞?我奏什么曲子?”

琅华想了想:“随便,你弹什么我就跳什么。”

花满楼微微一笑,揉揉她的头发:“好,我上去了。”

接着他身形一纵,势同燕子三抄,足尖点过屋檐飞角,直上屋顶。他虽然是个瞎子,方位却掐算地精准,直到屋顶正中央,方一拂袖袍,盘膝端坐,手抚琴弦。

“铮”地一声弦动,似是悬崖峭壁,空山鸟飞绝般孤高清寒。

众人听到琴鸣,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琅华听到琴声,却是素手一扯,一头乌发瀑布一般直垂而下,比夜色还要深沉。

那头青丝如此惑人心神,满座屏息。

琴声悠悠,似乎从孤寂决绝的崖上穿过层层云海,直入山中空谷,溪水潺潺,草木葱茏,带着细微的虫声和风声,偶有飞禽走兽一掠而过,留下一声鸣叫或是兽吼。不过,更多的还是寂静,琴声的寂静,空谷的寂静,人心的寂静。

琅华白色的宽袍在台上翻飞,乌黑的长发随着身体的扭转划过漂亮的弧线,脚下是光洁如镜的白玉台,天上明月皎洁,一番垂照,台如水,人如兰。

花满楼琴声涵空谷,琅华妙舞如幽兰,一人端坐阁楼之巅,一人旋舞华台之上,遥遥相对,有声却无声,无情却有情。

曲终,舞罢,人偕退。

众人在浑浑噩噩中选下自己最心仪的表演,结果,琅华当之无愧地技压群芳!

意料之外的是,本该稳稳当当成为魁首的阮东霓却输了。

她的舞比琅华的要炫目得多,舞技精湛,还有高超的武艺配合,排场奢侈,更加符合人间楼里的纸醉金迷,牵引人心沉沦迷醉。而琅华此舞,只有两人,一人独奏,一人独舞,说不上是谁成全了谁,众人也似乎忘了琴声,忘了舞姿,唯留一派心清,远离世间一切污秽腌臜。

比让人心沉沦更为吸引人的,是救赎。

陆小凤在台上看到花满楼和琅华的表演,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两人明明如此不同,却偏偏走到了一起,他们两个也许天差地别,但总有一样是相同的,一种在这纷纷扰扰的尘世中最最缺少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之气,这股气息如此纯质而又耀眼,任何人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要靠近、探索、甚至掠夺。

良久,定了定神的那深衣美妇才运起内力,道:“既然魁首已经选出来了,我三倾庄也会兑现诺言,从今以后琅华姑娘就算是彻底脱离我们三倾庄了。”

已经坐在阁楼里的琅华对于结果早有所料,也算是早就离开了三倾庄,可是当下听到那美妇所言,心里却不受控制地涌出一股热流——十七年了,她终于光明正大彻彻底底地离开了那个地方,不用再日复一日片刻不敢停歇地练舞,不用再处处谨慎小心明哲保身,也不用再担惊受怕提防追杀……她现在也许就可以和花满楼安安静静地过着和和美美的日子,可是,真的可以吗?直觉告诉她,她和三倾庄的渊源似乎远不止这些。

深衣美妇道:“当然,奖励不止这一个,相信在座的各位大都也是为这第二个奖励而来,那个所谓轰动武林的大秘密。”

她这么一说,满座众人不禁呼吸都炽热起来。

“不过,再将秘密告诉琅华姑娘之前,还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深衣美妇接着道:“那就是我三倾庄决定从此退隐,从今往后,江湖上将再没有三倾庄!”

不等她说完,已经有不少武林人士纷纷起坐站立——三倾庄虽然只是一个特殊一点儿的青楼,但这近二十年下来,瓜敛财富无数,还和许多武林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正伪八派对立江湖动荡不安之际,这一番退隐,绝对是江湖势力的一次重大洗牌!

“你们三倾庄想进武林就进,想退隐就退隐,莫不是把整个武林都当成笑话?”

突然一个阴沉沙哑的声音从望断明月台的四面八方传来,却无人发现音从何出,人从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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