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来者不善(1 / 1)
院中,几个男子各自阴沉着脸,或坐或站,姿态各异地等在外面,气氛沉闷无比,除了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再无杂音,白雨辰站在最外面,找了一处地方悠然地坐下,他现在倒是不怎么担心白墨衣身上的毒,他感兴趣的只是这几个男人无形的紧张和关心!
楚子逸伸长了脖子往白墨衣的房间看,那目光恨不得要把墙穿出一个洞来,该死的,他一定要好好修理白家的那几个女人,竟然敢给衣衣下这种不入流的毒,摆明了要坏衣衣的名节,把她往死里逼。下次,他准备个十斤八斤的春药灌她们肚子里,气死他了!
伴月一直垂着眸,身上有一股哀意和落漠,心里却为房内的白墨衣担忧着,那种毒无解,就算是白墨衣中的份量极少,但是凭她一个弱女子想撑过那种欲火焚身的折磨,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保况她的身体……伴手紧紧握着手,看似沉默,却时刻注意着房内的动静,万一有什么情况,他绝对第一个冲进去。
楚君离进来后,见白墨衣进了房间,桃花眼一片云雾,躺在了竹林中白墨衣最喜欢的躺椅上,闭目不动,红衣妖娆,轻轻随风摆动,鼻尖似乎还能闻到她留下的清香,只是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了他的心情。
玉无痕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流星留下了,一双眼瞪得大大的,防贼一般的盯着院中的众人,心里有点发愁,主子不在,万一他们要硬闯,他打不过他们啊!别人的武功他不知道,单单那位伴月公子,若真动起手来,两个他也不是对手。暗处的那些人和皇家密卫打起来也是半斤八两,老天,求您让白姑娘一定挺过去,不然,他死定了!
红绡回来了,看到白雨辰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者根本睬都不睬她,气呼呼地往里走,哼,今天的仇她记住了!她见院内的气压太过低闷,沉得她有种窒息的感觉,想了想,便转身去了白无伤的房间。
这小丫的穴道解了?白雨辰虽然没看她,在她刚一接近时便发现了。挑了下眉,想不到他师父的独门点穴功夫也不过如此嘛,竟然这么轻松地被人解了,是谁?白雨辰环顾四周,皱了皱眉,那落羽尘不是进来了吗?怎么不见人?难道又离开了?红绡的穴道是他解的?玉无痕也不在,他也有可能!
其实让他吃惊的是,今天娘和妹妹们来闹,这两边的街道竟然被人暗中封锁了,怪不得这里闹得这么大动静,也不一个路人围观,是谁呢?是帮白家保住名声,还是在帮白墨衣?白雨辰自认不是好奇的人,但是这一天之中遇到的疑问太多了,他都迫不及待地想了解一切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忽地,小院内落入一抹身影,跪到楚君离身上,轻道:“爷,太后娘娘和陆妃娘娘还有三王爷正往这里来!”
“还有多久?”楚君离睁开眼,拧起眉心,太后这个时候来绝对不是偶然,肯定是听说什么了。
“再有一刻钟便到了!”侍卫回道。
“什么?母后怎么会这个时候来?衣衣根本不能接驾!”楚子逸跳起来,满脸的震惊和担心。
白雨辰的眼里闪过一丝怀疑,这事好巧啊!陆妃娘娘?难不成又和白家有关?这次娘参与的份量有多少?这些人,怎么就不好好在家呆着呢,天天出来惹事,白雨辰觉得白墨衣若这次无事,那和白家的仇恨就更深了,虽然这些年他就今天见了她一次面,但是他知道,她今天说的让他收尸的话,不是说说算了,而是认真的,那话里带着的杀气和恨意,现在想想,都让他心惊、无奈还有一丝心疼。这帮女人都做了什么?竟让她如些恨她们?
白雨辰今天才回京,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听下人说娘带着妹妹们来找白墨衣了,当时,也没了解什么情况,就赶过来了,更不知道白墨衣恨白家人是因为白丞相差一点打死白无伤!
伴月抬起头,道:“不但不能接驾,还不能让太后知道衣衣中毒的情况!”
“不错,小姐就是因为不洁的罪名才被三王爷休弃出府的,如果太后知道小姐现在的情况,那小姐的罪名就坐实了,尤其是现在你们还在这里!”春儿在屋内听红绡说完事情的发展,气得要立刻去找白家人算账,刚走出来,便听到他们说太后来了,马上紧张地开口。
“你个小丫头,平时不啃不哼的,没想的,想的也挺多的!”楚君离赞赏地看着春儿,眼里有一丝意外。
“哼,那是因为小姐太聪明了,所以我们根本不用动脑子!”春儿得意地夸着自己小姐,可是一想到等会要面对的事,马上又垮了一张脸。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才能躲过去?若是让太后知道小姐中了春药,而且还有这么多男人在场,太后绝对会为了皇家名声,一杯酒赐死小姐的。
“不行,我去把母后拦回去!”楚子逸说着便往外冲去,什么时候他都是急惊风的性格。
“你若想衣衣死,那你就去吧!”伴月淡淡开口,这个时候去拦着太后,只能说是做贼心虚,那人既然能鼓动太后来此,更是有了十足的把握的。
“现在衣衣这个样子,又不能把太后挡回去,那你说怎么办?”楚子逸冲伴月吼道。
伴月不语,一时间,他也没好主意。众人又陷入沉默之中,这次不但是白墨衣的毒,更加急的是要想一个妥当的办法。
流星的脸一白再白,他们的话他可是听明白了,可是现在主子不在,形踪不定,这会他也不知道去哪找他,更想不出什么办法!
楚君离冷冷地笑了笑,他一直置身事外,但是这些事情,不断地发生在白墨衣身上,让他不多想都不行。忽地转头看着春儿,道:“我倒有一个办法,现在只有你能救你家小姐了,就看你敢不敢做?”
“你有什么办法?”楚子逸率先开口。
“只要能救小姐,要我做什么都行!”春儿看着楚君离,一脸坚定,只有能救小姐,让她死都行!
“伴月公子,我听说你还有一门绝学!”楚君离看着伴月,妖娆地挑了挑眉,他的意思,伴月懂!
“这倒不失一个好办法!”伴月转头看着春儿,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眼神把春儿看得毛毛的,小心道:“到底是什么办法?”不会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吧?
“你跟我来!”伴月转身走入红菱为他准备的房间。
春儿愣了一下,立刻跟上,那小身影,怎么看都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红绡,去帮爷泡壶茶来,记得放茶叶!”楚君离看了一眼边上的红绡,开口吩咐道,似是想起上次红菱给他喝白开水的事情,忙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这些小丫头都得罪不起!
“九弟,坐吧,有没有兴趣陪四哥下两局?”楚君离看着急得团团转的楚子逸道。
“要下你自己下,我没心情!”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下棋?楚子逸没好气地回他。
“如果四王爷不嫌弃,雨辰陪王爷下一盘如何?”不知何时,白雨辰走了过来,在院里的石桌旁坐下。
“红绡,还站着干嘛,快去泡茶,再把棋拿来!”楚君离催着恨恨瞪着白雨辰的红绡。
红绡不情愿地移动着脚步,看在他为小姐担心的份上,她就侍候他一次,不过,另外那个人,想都没想!
其实楚君离可能是因为白墨衣的关系,也不喜欢白家人,就算是这个他勉强还看得顺眼的白家大公子也不行,所以嘛,他不在意,红绡整整他,他乐得看戏。
很快,红绡一手端托盘,上面摆了两个茶杯,一手端着棋盘走来,重重地把棋盘丢在石桌上,若不是楚君离动作快,只怕这一会,地上落满了这黑白子,摇了摇头,唉,这丫头的脾气比红菱的还大!想他怎么着也是一个堂堂王爷吧,走到哪别人不是巴结奉迎,唯独到了白墨衣这里,尽是吃鳖受气,还不能有异议!
红绡递给楚君离一杯茶,态度很温柔,这让楚君离有点受宠若惊,可接下来发生的事,他马上明白了,这小丫头故意的!只见红绡端着第二杯茶,特意在白雨辰身边站了一下,在白雨辰愣了一下后,伸手去接时,红绡转了个弯,走到楚子逸身边,大声道:“九王爷,请用茶!”直把白雨辰干凉在那里。
心急的楚子逸根本没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动作,在白墨衣的房口望望,又走到伴月的门口望望,见红绡给他送茶,想也没想地便接过来了。
流星很不客气地笑了,暗处时也传来几声闷笑,楚君离同情地看着白雨辰,心想,还是红菱好啊,至少人家上次还给他一杯白开水呢!
白雨辰一阵尴尬,没事人般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他就想着那丫头怎么会好心地给他上茶,若是真接过那杯茶,说不定他还不敢喝呢!
屋内
白墨衣抬起通红的脸,眸光迷离地看了一眼红菱,细密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双手攥拳,沉重急促的呼吸在这个安静无比的房内清晰入耳,但是自始至终,白墨衣都不允许自己失去最后一丝清醒,手里紧握的银针,狠狠地剌进手心,除了用她强韧的意制力和不停地在身体上制造着疼痛来保持清醒外,她别无他法!做为一个杀手,随时随地,都不能迷失心智,哪怕前世和她的老公秦枫无尽缠绵时,她都保持着一分清醒,秦枫也为此曾说过她并不爱他,也可能这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选择抛弃她的吧!也就是这一瞬,在这欲火折磨的这一瞬,白墨衣对前世的背叛的痕意也淡了些许。
在红绫喂了她一粒药后,觉体内有股清凉,那股欲要将她化为灰烬般的炙火欲望,也随之减退不少。白墨衣挣扎着下床,由红菱扶着往屏风后面走去,那里,她早让红菱备好了几桶冷水,她知道这药只能维持一会,因为她相信伴月,他说此毒无解,那她就只能靠自己撑过去了,她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是她更不屑男人!
身上的衣服早已汗湿,阻止了红菱要为她脱衣的动作,抬脚想迈进浴桶,却一个身软,整个人都栽了进去,冰凉的水,还有体内无穷无尽的热浪,内外交织,着实让她体险了一把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小姐,您没事吧?”红菱惊慌地扶起她,拿起边上的帕子擦去白墨衣脸上的水渍。
“我没事,你去外面等着!”白墨衣闭着眼,吃力地道,这个时候的她很虚弱,她不想任何人呆在身边,尤其是她不相信的人,虽然她不知道红菱红绡的主子是谁?留在她身边的目的是什么?
“是!”红菱脸上一暗,自是知道小姐不相信她,但也不在说什么,转身往外走去,却也没出房门,站在门口,静静呆着。
很快,白墨衣浸的冷水,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因为她身上传出的热量而渐渐变暖,甚至还有一丝热气冒出。白墨衣睁开眼,双目通红,水雾氤氲,配上她现在如红霞般的小脸,这时候的她是迷人的,充满诱惑的,急促的胸部随着她的呼吸在水里一起一伏,丝薄的衣裳根本遮不住那一片春光,若隐若现,更添了一种神秘朦胧之感。
暗处的一双眸子深幽的看着屋内的一切,周围的空气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白墨衣自水中站起来,跳入别一个冷水桶中,该死的,那股热力又上来了。
“小姐,伴月公子说,只要您撑过六个时辰,这毒也就解了!”红菱听到民屏风后面的响声,踌躇了一下开口道。这毒根本无解,连她都不敢相信白墨衣能撑过去。
六个时辰?那不就是十二个小时?白墨衣懊恼地捶了一下水面,溅起一阵水花,落在那副画着水墨画的屏风上,红菱似是感觉到了白墨衣的怒气,马上闭上嘴不再说什么,玉无痕给她的药被她攥在手里,想着等一下小姐受不了时再给她吃一粒,她是半步也不敢离开!
水墨居外,上百名的御林军开路,皇家车辇停在门口,楚君莫骑着马立在一边,立刻有小太监尖着嗓子叫道:“太后娘娘驾到!”
一直注意的外面动静的红绡马上回身往里跑来,走到伴月房门口,拍着门道:“伴月公子,太后娘娘来了,你到底想的什么办法啊?”太后不进来,摆明了要小姐去迎驾,可是小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迎啊?急死她了!
“急什么?”伴月打开门,一脸从容平静地走了出来,在门口站定,温声道:“衣衣,出来吧!”
衣衣?楚子逸飞快过来,上下打量着那个从伴月房内走出来的白墨衣,一身淡然,眼光冷冷地回视着他。惊道:“衣衣,你不是中了毒了吗?”再转头看看白墨衣的房间,又道:“你不是在房间吗?怎么跑伴月房里来了?”而且,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怎么没看到?
“还不错!”楚君离淡淡道。
“是挺像,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白雨辰看了一眼门口立着的白墨衣,评价了一声,低着头专心地下棋。两个王爷,一个神秘的伴月公子,联合欺骗太后,这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别忘了,里面那个人是你妹妹!”楚君离看着他,冷冷地提醒着,还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我只看到我妹妹好端端的站在这,别的有什么事吗?”白雨辰挑眉看着楚君离,丝毫不在意他的警告,却也表明了他的立场,这事他不会说的。
“希望白大公子是言而有信之人!”楚君离落下一字后,站起身,道:“这局平了,我们该去接驾了!”
伴月还有一门绝技就是易容,所以,现在站在众人面前的白墨衣就是春儿扮的,因为春儿一直跟在白墨衣身边,了解她的一切事情,还有生活习惯,由她假扮白墨衣是最好的人选。虽然两人身高什么的无一相同,但经过伴月的一双巧手,春儿转眼间就变成了第二个白墨衣,除了气质不同外,还真看不出什么!
一听出去接驾,春儿慌了,扯扯身上的衣服,又摸摸脸,紧张道:“这样真的行吗?”虽然楚子逸的态度让她有了些信心,但是现在面对的不是别人,是太后啊,她能不紧张吗?
楚子逸这才明白,指着乔装过的春儿道:“你……你是春儿?”像,真像,太像了!怪不得四哥一副不着急的样子,眼下,这是最好的对策了。
“行啊,春儿,这次就全看你的了!”楚子逸高兴地拍了拍春儿的肩膀,一脸喜色。
“咳咳,九王爷,您轻点,等下我没被吓死,倒先被您拍死了!”春儿一脸痛苦地叫道,下手真狠,她的肩膀肯定青了。
“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楚子逸挠了挠头,随后又抓起她的手道:“走吧,我们现在去接驾,衣衣!”楚子逸故意加重了衣衣两个字。
白墨衣在屋内当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那声“太后驾到”又尖又细,想让人忽视都不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拉起袖子,发现自已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是红的,就如煮熟的虾子一般,这个样子根本没法出去见人,更别说去见那个楚国最高贵的女人了,只怕太后见到她现在的模样,生气是小事,说不定她的小命今天也就玩完了。
一阵玄晕,白墨衣咬着牙,又狠狠地在腿上剌了一针,对一直守在屋内的红菱道:“你出去看看,如果情况不好,护着小少爷离开!”看来,今天有人不但想毁她的名节,更想要她的命。
“是!”红菱看了屏风一眼,把手里的药放在桌子上,她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去外面看看情况,能挡一会是一会!
红菱出来时看到春儿扮的白墨衣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回看了一眼,还以来自已看花眼了呢,听到他们的话,了然地道:“小姐,红菱陪您一起去!”说着便走到白墨衣身边,如同她平时的态度一般无二。
楚君离看了她一眼,真是个不简单的丫头,应变能力一流,从她出来,也只是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就是不知,她们是从哪来的?又是谁的人了?不是他太疑心,只是平常人家的丫头遇到这种情况早吓的浑身发抖,容颜失色了!
春儿板起脸,尽量模仿白墨衣平时的动作,冷冷道:“走吧!”声音有丝颤抖,但是已经仿的很像了,加上伴月给她吃了一种药,嗓音有些沙哑,就盖住了那一丝异常,等会别人问起来了,就说嗓子上火什么的,在这一点上引不起怀疑!
一行人走到门口,太后刚从车上下来,看到皇家的两个王爷都在里面,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儿臣见过母后!”
众人行礼道。
“起来吧,哀家听说无伤生病了,特意来看看!”太后慢慢地开口,视线从众人身上掠过,最后停在白墨衣身上,道:“衣衣,无伤怎么样了?”太后本来还带着太医呢,但见到伴月也在,便闭口不提,谁不知道这天下伴月公子的医术无双,提了只是给自已找没劲。
春儿,不,春儿扮的白墨衣适时的红了眼,道:“无伤到现在还是昏迷着呢!”什么生病,小少爷是被人打伤的好不,这老太后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止春儿心里嘀咕,红菱红绡的脸色也不好。
陆妃一直站在太后身边扶着她,在白墨衣出现的那一刻,屋内出来的众人并未错过她眼里划过的一丝惊讶。
白雨辰淡淡看着她,心中更是肯定了某些疑问,峰眉微微皱起。
“唉,苦命的孩子,走,带哀家看看去!”太后也红了眼,那小鬼她还是挺喜欢的。说完,便抬脚往里走去。
陆妃见楚君莫自白墨衣出现后就一直盯着她,袖里的手帕不由又绞了起来,但却怕别人看到她眼里的神色,忙垂下头,见太后往里走,也忙跟上,经过白墨衣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楚君莫是在看白墨衣,他有一咱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的今天的白墨衣似乎哪里怪怪的,好像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
春儿抬眼恨恨地瞪了一眼楚君莫,讨厌的家伙,小姐都是被你害的!
红菱见她的动作,忙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袖子,真正的白墨衣是不会这样看三王爷的,小姐对三王爷只有漠视。
春儿回过神,低着头便跟着太后往里走,都怪他太可恨,她差一点露馅了。不过,这扮起小姐来,她真的真的好紧张啊,手心里全是汗,身上的衣服也全汗湿了!
楚君莫接触到春儿投来的带着恨意的目光,怔了一下,对了,自白墨衣变了后,从不会这样看他,一直都是冷冷的当他不存在的样子,今天她明显地传达着她的恨意,不知为何,他觉得她恨他都比那种陌生人般的漠视让他好受一点!
不争不慢地走到她身边,微微皱眉道:“你嗓子怎么了?”他可是听出她声音里带着沙哑,不知道为何,他想关心她。
春儿心里咯噔一下,忙凝神,头也不回地用着白墨衣冷淡的口气道:“上火!”白无伤被人打了,她能不上火吗?更别提小姐了,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明知故问,春儿心里很不屑地腹语,哼,小少爷以后都和你没关系!
楚君莫微顿了一下脚,他本以为她不会回他的话呢,脸上的表情稍稍放柔了一点,也只是一点,在别人眼里,和平时并无不同。
春儿发誓,她现在全身都是抖的,身边的可不是别人啊,小姐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四年,虽说不大见面,但是一定的了解还是有的,加上三王爷异常敏锐,心机深沉,稍有差池,就全功尽弃了!
果然,她的异常引来楚君莫的关注,看着她道:“你怎么了?”她怎么出了一头的汗?而且看样子身体还在发抖,一双犀利的眼睛狐疑地盯着她。
红菱红绡的心提了上去,果然这个三王爷不好糊弄,这才刚开始,就怀疑了,她们也跟着紧张起来,担心地看着脚下,此时若去看春儿,更会引起他的怀疑。
楚子逸也紧张了,赶忙走过来道:“衣衣一直在照顾无伤,这两天都没休息好,她可能太累了!”说着,站到了白墨衣和楚君莫中间,隔开了他们。
春儿顿感压力一减,此时无比感激楚子逸,不等楚君莫开口,忙快步跟上太后,再和他说下去,她就不止身体抖了,估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吗?”楚君莫眯着眼看着那个似是在逃开他一样的身影,这感觉越来越怪了,之前白墨衣不理他,却也不会逃开他!
“衣衣呀,你一个人在外住着也不安全,既然你不想回白府,不如就进宫吧,陪着我这老婆子!”太后见白墨衣跟上来,拉着她的手,边走边道。
“衣衣在这住的很好!”春儿低着头轻轻回道,进宫?不知道你揣的什么心思呢?小姐是不可能进宫的!
忽地太后停住脚,拉起春儿的手,皱眉道:“你的手怎么会这样?”很粗糙,就像是长年做粗活一样。
知情人的脸都白了,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如果被太后发现眼前的白墨衣是假的,就不止一个淫(禁词)乱的罪名了,还有欺君之罪,更加的是,还有这么多人参与!这老太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
其实太后若蠢,也做不了太后啊!
陆妃眨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什么,笑着上前道:“我瞧瞧!”说完拉起春儿的手看了看,满是心疼地道:“怎么会这样?就是宫里的浣衣苑宫女的手也比这好!”说是心疼,却是无意地在提醒着什么。
春儿在三王府时,虽说是王妃身边的丫头,但府里的人还是不停地派她做一些粗活,回到白府后,就更甚了,洗衣打扫都是轻的,打水砍柴都是常有的事。但是白墨衣就不是了,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千金小姐,手是不可能这么粗糙的。
气氛忽地凝结了,紧张是他们唯一的感觉,连伴月都愣住了,时间急,他哪里都想了,就是忘了一个丫环的手和一个小姐的手的差别,眸光深深,现在只祈祷春儿能应付过去。
楚子逸说不出话了,在脑子里搜光刮净,找不出一个好的借口。
楚君离眯着眼,桃花眼闪过一丝幽光,袖里的手也攥了起来。
红菱红绡更是急得不行,连暗处的流星也急了,看着低着头明显愣着的春儿,想着,小姑奶奶,您别顾想着发愣啊,说点什么吧!
只有白雨辰无动于衷,事不关已般地看着他们!咳,其实他也有点紧张,不过他隐藏的很好!
楚君莫沉沉地看着春儿,慢慢地朝她走去。他每走一步,众人的心就震一下,春儿就不由地颤一下,她也没想到太后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楚君莫刚开口,就被春儿飞快地打断了,道:“我的手不都是拜某人所赐吗?”她没指明是谁,相信太后会听得明白。
众人呼地吁出一口气,还好,这小丫头没傻住,这个回答好!留下让人猜想的空间!
“衣衣,哀家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太后心疼地拍拍她,眼光略过陆妃,有一丝寒意,也许让衣衣时宫住是个好主意。虽没说怎么补偿,但是这个话题也就些打住了。
太后去看了白无伤,嘱托伴月一定要医他好,问了一些细节,便要离开。
陆妃自进了水墨居后,一双眼就不停地打量着,搜索着,她也不知道要看什么,但是就想找出一丝不对劲来,因为今天明明有人告诉她,白墨衣中了那种毒,所能她才想尽办法将太后骗来,意来捉奸,也让楚君莫认清她的真面目,不再对她有任何想法!
可是眼前的白墨衣根平时一样,根本没什么中毒的迹象,难不成那人骗她?不可能,他不可能骗她,一定哪里不对!陆妃心思飞快地动着,端起桌上的茶杯,无意地问道:“衣衣,我不是记得你还有个丫头吗?怎么没看到她人?”
春儿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这陆妃娘娘自进来后,每一句话看似无意,实则都是试探,她不就在这里吗?面上淡淡地道:“伴月公子为无伤开了一副药,春儿去抓药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这里少了一个人呢!”陆妃意有所指,看着白墨衣的眼光越来越怀疑,如果真正的白墨衣中毒了,肯定是被人藏了起来,那肯前这个就是假的了!他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太后都骗!而这水墨居很小,他们人都在这里,能藏人的地方不多。陆妃放下手里的茶杯,却好像失手一样,杯子一歪,茶水撒了一身,慌乱地站起来,道;“啊!”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太后瞥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不满,一个娘娘,在外面如此失仪,成何体统?
“是臣妾失身,母后勿怪!”陆妃急忙欠身,一副可怜兮兮认错的样子,眼光扫了一眼楚君莫,见他无动于衷,眼神一直盯着白墨衣,心中不由更气。
“衣衣,能不能到你房里让我换件衣服?”因为天气并不冷,陆妃穿得很薄,这一下又是她故意的,大半杯水都撒在了她身上,这丝锦一沾水,就变得透明了,所以她提出这个要求,白墨衣不能也不好拒绝!
这个可恶的女人!三个小丫头心里恨恨骂道,一进门就不老实,现在摆明了要去搜人,她们真恨不得掐死她!
春儿的脸更白了,小手攥得紧紧的,怎么办?小姐在房里呢!
“嗯,衣衣,你先带陆妃下去换衣吧!”太后看了一眼陆妃,淡淡道,衣服贴着身体,都可以看清里面的内衣了,在场又这么多男子,不由地对陆妃就更加不满了。
“是!娘娘请!”春儿不情愿地应了一声,硬着头皮往外走去,想着要不随便带她去一个房间好了。
# “衣衣,你看我来也没带衣服,你的就先借我穿穿吧!”陆妃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开口就打消了她心里的念头。
春儿磨磨蹭蹭地往外走着,很慢很慢,现在不能带她随便进一间房,怎么办啊?怎么办?等下她若是在房里看到小姐,那就麻烦大了!
红菱见状,快步往白墨衣的房间走去,至少让她准备一下吧!
因为太后随行的有很多大内高手,流星怕被发现,退得远远的,屋内发生的事,他看得并不清楚。不过,就算是看清了,他也不敢闯进白姑娘的房间,若是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主子会杀了他的!再加上有红菱红绡在,他想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而且还有那么多人打掩护呢!
可是陆妃把自己的衣服弄湿,提出去换衣服,满屋的男人也不好说什么,更不能不同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春儿三人带着她离去,心里跟油煎似的,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连白雨辰都往门口靠了靠,皱头深皱。
“唉,本宫觉得很不舒服,你来扶我一下!”陆妃叫住快步走在她前面的红菱,想去报信,没门!再看了一眼红菱走去的方向,那里只有一间房,房门紧闭,想必就是白墨衣的房间了。
陆妃快步上前,根本不给她们反应的机会,一把推开房门,就往里走去,扫视了一眼屋内,床上有些凌乱,无人!房里有着潮潮的水气,陆妃往屏风后看去,推开挡在她前面的红菱,大步走进里面。
屏风后很湿,摆着几个浴桶,但是,也无人!陆妃看到那向个冷水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白墨衣肯定中毒了,不然就没法解释这些了。可是,人去哪了?
“你不能进……”红菱跟着进来,话才说了一半,愣住了,小姐去哪了?屋内还有股未散的热潮,应该刚刚离开,当下松了一口气,道;“娘娘,奴婢服侍您换衣吧!”
陆妃挨个把每个大浴桶都检查了一片,发现里面并未藏人,心中不由有些泄气,今天白来了!
春儿也松了一口气,安心地把心放回肚子里,争忙拿出一套衣服,几个人三两下地帮陆妃换好了!簇拥着她离开,小心地关好门,现在容不得她们想小姐去哪了,先把这些人打发走了再说!
“回宫吧!”太后已等在院子里了,见陆妃出来,开口道。
楚君莫觉得自己肯定没听错,太后话语一落,有数道呼气的声音,那感觉好像巴不得他们快点走一样!不由又回头看了众人一眼,抿唇道:“九弟,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整天老往宫外跑!”尤其是老往这里跑。
“嗯,也对,下个月的选妃宴,老四和老九都要参加!”太后停住脚,看着他们,不置反驳!
“是!”楚君离和楚子逸敷衍地应道,您快点走吧,到时再说,他们才不参加那什么选妃宴呢,最好是给三哥选一个回去!
陆妃再不死心,也不得不跟着离开,水墨居她都看过了,也没找到白墨衣的人,她更不敢明着告诉太后,若是找不到,太后肯定会拿她开刀,所以,她无比郁闷不甘地离开了!
太后等人一走,众人没形像地垮下肩,这种无形的打仗,比真刀真枪都让他们觉得累!
“等等,你们谁把小姐藏起来了?”红菱忽地问道。
“衣衣不见了吗?”虽然她们刚刚从房里出来时,他们就怀疑了,还以为是这些小丫头动的手脚呢!楚子逸第一个往白墨衣房间跑,后面的人也都跟了进来,屋内空无一人!
众人傻眼了,人呢?
是谁在他们眼皮低下把人带走了?
“流星,人是不是主子带走的?”红绡悄悄退出房外,找到流星问。
“没,没看到啊!”他们这些人把屋外守严了,根本没看到人!
“快去报告主子,快点找人!不然你我都等着以死谢罪吧!”红绡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流星也觉得事情大发了,一阵风似地掠走了。
屋内快速飞出几条人影,各路人马都隐蔽地进行着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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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亲uur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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