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童姥飞信(1 / 1)
过了几日,雪儿找来月儿。
她摊开桌上的纸张指着上面说道。
“西夜国是丝绸之路南道小国,又名漂沙,出产玉石,家家户户养畜并随逐水草迁移,现在西夜国国王有一女,名曰暗叶公主,传闻说她貌美如仙,温柔贤惠……”雪儿跟月儿叙说着她派人搜集来的情报。
“明明是个狡诈阴毒,嗜杀成性的女魔头,却还被称道貌美如仙,温柔贤惠呢,名不副实,太虚太假了。”雪儿叹着口气,她曾亲眼所见并亲身领略到那女人,也就是那个暗叶公主,是如何的歹毒的了。
“杀人如麻,连同伴都拿来当垫背的,世间竟还有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月儿说着停了停,又道,“我们不去惹她,她也会无缘无故地来追杀我们,倒不如我们先占得先机,先下手为强,顺便也把无言的妹妹救出来。”
“你说得简直太对了。我们凭什么让人鱼肉,我们要争当刀俎,让宰割权掌握在我们手中。”雪儿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不过先前派出去的探子刚才来报说,西夜国的暗叶公主没有回西夜国,而是匆匆去了龟兹。”雪儿接着说道。
月儿一听,大觉不安,难道西夜国的暗叶公主要对龟兹做什么?她开始担心起伊贝尔王子来。
“好了好了,你别摆出这副忧思的模样好不好,知道你担心伊贝尔王子,告诉你一个最新信息,伊贝尔王子并不在龟兹国内。”雪儿见月儿忧心忡忡的样子遂道。
“不在龟兹国内?”月儿诧异着。
“对,听说就在我们回国的那几天,伊贝尔王子应大唐国君之邀,随唐使李暮大人去往了长安,随行而去的还有几百名舞女,这次她们这些舞女可是真正地去长安交流去了啊。”雪儿边说着边似乎是在羡慕着她们。
原来伊贝尔王子一直没有追来是去忙国家大事去了呀,自己还在这儿小肚鸡肠瞎猜瞎蒙着,月儿想想不觉自惭形秽起来。
“西夜公主不在她本国内,那你觉得她会把无言的妹妹苦菜花藏到哪儿呢。”雪儿问向月儿道。
“既然西夜国人游牧迁移居无定所,那把苦菜花藏在他们国内的可能性很小,而西夜公主此去龟兹又是匆匆而去的,苦菜花不太可能是西夜公主她随身所带之人,即便她有什么目的,想带苦菜花去龟兹,也得过些时日,而她去龟兹前并未去过西夜,也就是说,苦菜花极有可能还在宁远国内。”
经月儿一番推导,雪儿就欲立马去展开搜查。
月儿见状紧忙拦住雪儿道:“我们是得必须尽快去找到她,但进行全国大搜查太费周折,而且容易引起敌人主意,他们要是因为发觉情形不妙而把苦菜花转移了就不好办了……”
说话间一只铁旋镖飞窗而入,只见电火花一闪,镖直入案几之中。
月儿、雪儿大惊一声。
“有刺客!”
但当雪儿奔出门外时,外面一如平常,几个侍女正在修剪着院中的树木,整理着花坪中的杂草,就像外人根本未曾来过一样。
雪儿回转身进房去,只见月儿已捻开信纸读了起来。
原来掷镖之人是为了传信,但用这种方式很让雪儿她们唏嘘不已,不是坏人也恐怕是个不正常的人。
雪儿凑月儿近前,眼刚瞄上,面情便有点呆滞。
一经读罢,两人面面相觑。
“真的假的!”雪儿倒快言快语,“是童姥的信!上面还夹了她的铜镜碎片和一只说是苦菜花的耳坠。”
“是的,上面说的明白,她已将苦菜花救出,还说再晚一步苦菜花就被杀掉了。”月儿也显异常惊诧。
“那****见机关师无言拉住欲逃走的西夜公主,我似听见那西夜公主信誓旦旦地对无言说只要放她走,她不会伤害苦菜花的,她怎么这么快就下杀手呢?”雪儿说着,心想这么歹毒的女人还是生平头一次见到,雪儿她平日只厌恶男人,竟不知世间恶人是不分男女的。
“且不说西夜公主欲杀苦菜花一事,这信上讲童姥已将苦菜花带出宁远国,带往天山,从此苦菜花将不再痛苦。”月儿说道。
“想想这武功这作风倒确像童姥,她只自作主张,从不问及别人,听说她一直在寻一徒弟,莫不是要把苦菜花收入门下?”雪儿突然想起这事。
“徒弟不徒弟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现在无言身负重伤,妹妹不在身边他会有多痛苦郁闷啊。”月儿又道,她很担心无言的伤情,这几日一直不见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迹象。
“那我们赶快把苦菜花被救一事告于无言,兴许他一听伤病能好起来。”雪儿提议道。
月儿点点头,两人拿着来信和附在上面的物件去往无言的疗伤去处。
无言正躺在床上,眼圈一周黑黑的,眼睛微眯着,伤口处从缠着的绷带处渗出些黄色的脓水。
他见月儿她们推门进去竟抬不起眼皮来。
月儿来到他近前。
月儿瞧向他,他刚负伤时紫黑的嘴角现在已变得泛白干裂,他微微张口却只喊出沙哑的一声。
月儿看着他,面前的这人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啊,想来可真是讽刺,他一赫赫有名的机关师竟中得是自己发明的暗器,他的这一得意之作未曾在他人身上用到过就先飚向了他自己。
月儿将苦菜花被童姥所救一事讲与了无言听。
无言听罢,面显喜色,他不求苦菜花能一直待在他身边,他只希望苦菜花能安然无恙就好。
他听完微微一侧身,举起了两手一抱拳,那眼里噙着泪,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他在感谢月儿救他妹妹的大恩。
月儿见此慌忙还礼。
“千万别这样,再说我也根本没帮上什么忙!苦菜花她吉人自有天相,无言大哥你就安心养伤好了。”月儿说着就欲起身离去,她想,欠童姥一个人情就罢了,现在又要欠无言的,她觉得很不自在。
月儿刚起身却见衣角不知何时被无言揪住了。
无言用无望的眼神看着她,示意她拿笔给他。
月儿会意便将纸笔递于了他。
无言用颤抖的手费力地在纸上写着:
吾已中剧毒,命不久矣。
月儿一看,大惊。
“怎么会,不会是这样的!”月儿摇摇头不愿相信。
无言继续在纸上写道:
西夜公主惯施毒,犹善施慢毒。
月儿一看,难道说无言中了慢毒病伤之况才一日重于一日的吗?
雪儿一听也惊了,几日未去看温布尔,难道说他也中了慢毒?
“月儿,我先出去了。”雪儿向月儿打声招呼便出了门。
雪儿踱步走着,心绪不宁。
她有种难受想哭的感觉,她虽觉得温布尔可恶,但她心里却老惦记着他。
想着想着,她晃晃头,又用手捶捶脑门。
“我在想什么啊,他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就是个衣冠禽兽,他死了更好,省得我心烦。”雪儿嘟哝着。
嘴上虽如此讲,说到“死”,她心里又有点莫名的感伤。
她在漫无目的地踱着步,竟不知不觉来到了温布尔的疗养居处。
算啦,先不计较这些了,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他吧,毕竟人家是为保护她而受伤的,他要真死了,她不仅欠他的救命之恩,还得欠他一命啦。雪儿心想着便踏进了门去。
温布尔正直挺挺躺着,见她走进,竟动也未动。
难道他也中了慢毒已经没法动身了吗?雪儿心一纠结。
雪儿轻轻坐于他床榻前。
“你好了吗?快醒醒!”雪儿推推他。
温布尔依旧没有反应。
难道说他已经中毒太深或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