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唤起旧时记忆(1 / 1)
好大的宫殿啊,红墙白瓦,石阶如切,路面如削,白色玉石拼砌成的栏杆上雕画着精美的图案,宏伟气派又不乏匀称工整,园林布局尽显皇家气派。
月儿仔细端详着这一大的人类艺术精品。
“月儿,快看,父王母后接我们来了。”雪儿兴奋地拉着月儿的手道。
月儿远远望去,前面一队人簇拥着两个人过来了。
“父王、母后!”雪儿高兴地唤着他们。
月儿呆呆瞧着,有点不知所措,面前这两位衣着华丽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吗?
“如月,如月呀!呜呜……”两老人见到失踪许久的女儿呜咽着,泣不成声。
如月见此情景也不能自已,一阵悲戚,几个人相拥而泣。
“好了好了,如月回来应该高兴才对,都别伤心了。”雪儿赶紧劝慰着。
大伙这才停哭作罢。
一堆人簇拥着月儿走进殿内。
殿里面尽显高贵奢华,镶金椅榻雕龙柱,碧石彩绘琉璃顶。熏香云雾萦梁绕,戴花侍女羞颜姣。斯是人间胜似仙境,月儿都看蒙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一家人大致了解了月儿失踪后的事,因为有些事月儿自己也不清楚原委所以就更讲不明白啦,月儿只得一点而过。
当雪儿告知家人月儿可能失忆了时,一家人又再度陷入悲伤之中。
“快来,快来!”雪儿打破僵局,“看这是什么,宁远国最好喝的葡萄酒——长相思,当初月儿可也是很嗜酒的啊,我们还经常饮酒狂欢到天亮呢,哦,是吧,月儿?想起点了吗?”
月儿望着雪儿递给她的葡萄酒。
葡萄酒,这似熟悉又陌生的东西,我以前当真喜欢喝它?月儿心想着。
“你手中拿着的是?”月儿望向雪儿手中的杯子。
“这是夜光杯!是别国使节送来的,我特别喜欢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所以就留了下来。它还有个美丽的传说呢,听说这夜光杯在这世间只有两只是一模一样的,而当一个人同时拥有了两只这样的夜光杯时,她将迎来一段浪漫的爱情……”雪儿说着,一脸向往陶醉的样子。
见月儿还是盯着杯子看,雪儿咬咬嘴唇:“月儿要是喜欢,我送给你!”
雪儿说着,把杯子递了过来。
“不不不,你误会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我不喜欢发光的东西,我喜欢的是淡雅清香的东西。”月儿推托着。
雪儿睁大了眼睛,心想以前你不是挺喜欢这种东西的吗,真是奇怪。
明如皓月的夜光杯中被缓缓灌注着紫得发黑的葡萄琼浆,就像白昼将逝,黑色的夜幕缓缓落下一样,这明与暗的碰撞,瞬间激荡起月儿无限的遐想。
眼前这一幕到底在哪里见过呢,月儿痴痴望着雪儿的倒酒的动作发呆,难道以前真的跟雪儿不醉不休吗?
因月儿记不起以前的事,无奈雪儿只得一一将事态情境告于月儿。
听完雪儿的讲述,月儿大致清楚了些事:此国为天山以西一大国,名曰宁远国。历来为商旅大贾过往必经之地,沿途生意兴隆火爆,特别是五百年前,汉遣使节张骞来朝,之后与中原各地交往贸易频繁,成为了丝绸之路上重要的贸易集散地,自此国家繁荣,臣民安居。如今与东土大唐王朝仍往来贸易频繁,每几年都会赠送本国特有的物种汗血马给唐朝国君,以加深两国交际。接着讲到她们兄弟姐妹几个,原来雪儿月儿她们还有大哥二姐。大哥如风早已成家,并入住东宫,兼摄政务,如今外访他国,不日即将回朝。二姐如花也早已嫁为人妇。如雪老三,如月最小排第四。
雪儿还讲到一事让月儿颇为在意。宁远国与天山南麓龟兹国有前世盟约。三百年前宁远国的国王摩之与龟兹国国王鸠摩罗什相交甚好,龟兹国国王鸠摩罗什预测到三百年后两国将有一段姻缘。而今年正好是鸠摩罗什做出预言的第三百年。
月儿像是在哪听过差不多同样的一番话,思来想去,月儿猛地一拍脑门,天哪!是龟兹国王!也就是伊贝尔王子的父亲在那日举国欢庆宴会上说过的啊。
月儿因为太在意此事就问向雪儿:“我也听说过此番话,但我以前听到的是大宛国与龟兹国的婚盟啊。”
“三百年前宁远国就叫大宛啊,大宛国就是宁远国。”雪儿见月儿不解就解释道。
“还不明白吗?二姐已经结婚,这所谓的婚约就指我们俩啦。”雪儿继续强调道,“不过确切地说是指我啊,因为你失踪了那么久,父王母后就指定我了。”
月儿一听,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不过我不想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而且我已经有心上人了。”雪儿直爽坦诚毫无遮掩得说道。
雪儿见月儿无精打采的样子遂道:“对不起,我无意将这份重担推给你的。”
“雪儿的心上人是谁,能告诉我吗?”月儿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雪儿很坦诚地说。
“啊?连名都不知道吗?”月儿诧异之极。
“嗯。”雪儿默认点点头。
“那他是如何夺你芳心的?”月儿不解。
“怎么说呢,他总是来无踪去无影,一段笛曲,一抹背影。”雪儿顿了顿说道,“他总是暗地里帮我。”
“如何帮你啦?”月儿追问道。
“就拿这次来说吧,你知道我是如何晓得你在哪儿并去救你的吗?”
月儿摇摇头。
“就是他告诉我的,那天夜里,我又听到了那久违的笛声,于是我就推开窗子,一只飞镖夺窗而入,正中桌心。我就近一瞧,一封信夹带在上面。”
“那信上说什么了?”月儿越听越玄乎就越发好奇了。
“那上面说,你在西夜国西南的戈壁滩被困叫我速速去救。”雪儿还是有什么说什么,一如地坦诚。
“噢,是这样。”月儿是听明白了但还是想不通,“那你就信了吗?只是一封不知来路的信而已,你就去了?”
“因为以前也发生了些事,他也是这样帮我们的。”雪儿看似很相信他。
“也就是说,他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了。”月儿说道。
“嗯嗯,基本是这样,嘿嘿。”雪儿好不掩饰地笑笑讲道。
“那与其说是帮你们,倒也可以说你们是被操纵着的了。”月儿讲道。
看到雪儿有点恼,月儿忙改口道:“对不起,或许是我多心了,别介意。”
“没什么,没关系啦。”雪儿又开朗起来,“其实我也有点这种感觉。”
等等,笛声,背影,来无踪去无影,月儿好像在哪儿见过,月儿努力地去想着。
忽然脑门灵光一闪,莫非是他,安居尔?
“那人是不是一身绿色的衣服?”月儿问向雪儿。
雪儿一听惊讶地半晌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是如何得知?我刚才没说呀。难不成你认识他。”雪儿问道。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只是推测而已。想确定是不是他,只有一个办法,去找到他并当面辨识。”月儿倒说得也在情在理。
“真的能找到他吗?”雪儿很激动。
“我有一个线索,不瞒你说,他跟唐使李暮走得很近,我听说李暮现在还在龟兹国,他正安顿于安西都护府中,我们可以去那一找。”月儿告诉了雪儿最有价值的消息。
雪儿几乎要兴奋地从地上跳起来了。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雪儿急忙问道。
“等我修养好了后,我就带你去。”不知怎地月儿也想回那儿看看。
“那我们还化装成商贾旅队,方便行事。”雪儿对出行已习以为常,她早早就把一切布置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