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Chapter43．挑衅（1 / 1）
贩毒与没恶意两词在苏荷心里来回碰撞，直到顾小磊来了整颗心还是惴惴不安。
“顾小磊，你美国回来真的跟官婷有关系？”苏荷倚着门框问，现在居然可以直呼他的名字了。
顾小磊在帮苏荷洗餐具的手一顿，洗洁精打起的泡泡包围了他的手，大大小小一串串黏在手背，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使它们变得的稀薄，然后消失不见。
顾小磊苦笑，肥皂泡迟早会破灭。
“是，我想回来。官婷抛出诱人的条件，我拒绝不了。”顾小磊转身看着苏荷，苏荷似乎也在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
“什么条件？”
“除了你知道的那条，还有就是金钱和身份。”
“那真该恭喜你，现在不用耍花招拆散我和萧凊哲就可以轻易得到金钱和身份了。”
“是该恭喜，我运气从来没这么好过，可能是遇上你的缘故，我相信你能带给我好运。因为你，你男朋友可以大方到把股权直接拱手让人。”
苏荷心头一颤，与顾小磊目光错开：“你跟官婷是什么关系？”
“雇主与雇员的关系。早年认识，彼此欣赏，仅此而已。”
“彼此欣赏？”
“臭味相投，心狠手辣。”
“那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欣赏呢？能让你甘愿这样照顾我，不会喜欢上我了吧？”苏荷缓缓的问。
顾小磊深眸一眯：“我这人什么都不信，就信我自己，我觉得你能带给我好运，那你就是我的福星。我不会喜欢上你。”说完头一仰。
无端的挑衅，使他心里有强烈的抵触。
苏荷微笑，目光闪烁：“那我这位福星继续给你好运，你还要吗？”
“愿意一试。”顾小磊马上脱口而出。
“好，”苏荷转身去拿纸和笔放在客厅的几上，“你把你以前在美国犯过的事全写下来。”
顾小磊擦干手出了厨房，往沙发上一坐，顺手握起了笔。
待手干透，然后在纸上“沙沙”急速的写着。
苏荷去了窗口，瞰视小区。在这个季节虽说植物看起来还是油绿油绿的，可总少了那份生机，沉沉的。偶有车子开过，似乎能清晰的看见扬起的尘土，最后一层层蒙在了碧绿的叶子上。再过些日子，这整片的绿也不再是春天、夏天、秋天的绿了，全部只属于冬天，萧肃而平淡。
顾小磊放下笔，起身走过来把纸递到了苏荷的手里。
整张纸上写满了漂亮的字迹，刚劲且不失柔美。年龄、日期、地点、何事都很完整。苏荷不敢相信与她同岁的他居然在她还过着惬意的童年的时候就开始聚众打架，砸了别人的场子。
苏荷一条条的看着，最后开口问：“就这么多？”
顾小磊一笑：“苏小姐是觉得我犯的事还够不多？”
苏荷不语，纸上没有那两条自己最痛恨的——□□与抢劫。最后犯事的日期离现在有些远了，应该从那个时候以后就归正了吧。
“你在那么小的时候贩过毒？”苏荷指着纸上的一条。
顾小磊顺着指头看了一眼：“生活所迫，想活下去那是最捷径的方式。不小心为此付出了代价，那时候还未成年，教训也够了。”
苏荷把纸一撕说：“首先谢谢你的坦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我跟你做笔交易如何？”
顾小磊不语，半眯着眼睛盯着苏荷示意她说下去。
“做我男朋友，拆散我跟萧凊哲，”苏荷转身，“我给你二十万。”
没有得到身后人的响应，苏荷又转身直视顾小磊：“嫌少？我只能付的起这个价，对你来说成不成都不吃亏，不成我也会另想办法，你那份少不了。”
二十万，少吗？不少。顾小磊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她是太高估自己还是太低估自己。曾经可以为了两百美元，带着兄弟砸人家的场子。现在二十万的这笔交易，怎么算都很值，福星就是福星，只是心脏的某一处被刺了一下。
顾小磊轻蔑的笑着：“这么好的差事，怎么会轮到我来做？”
“别人我怕我这个雇主下不了这个手。你够狠，也很敬业，演戏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的阅历不浅，所有的事都看的明白，不需要费唇舌，这是最简单的理由。”
“那差事中包不包括这个？”顾小磊伸手以最快的速度按住苏荷的头，用唇狠狠的压了下去。
“你……”苏荷使劲推开顾小磊，毫不掩饰的用手背在嘴上抹了一把，“必要的时候可以一试，现在你越轨了，私底下不需要这样演。”苏荷开始有点后悔，以身试法并不好受。
“这差事我接了，到时候可别后悔，中途作废不是我的风格，因为我不允许。”
苏荷向顾小磊摆摆手，转身瘫在了沙发上。做这样惊人的决定让自己非常有罪恶感，越来越不喜欢自己。内心打翻了五味瓶，只是这瓶里弥漫出来的唯独缺了“甜”这一味。
“现在带我去你家。”苏荷说。
“去我家？”顾小磊说，“这可不是好主意。”
“你是想我写个雇佣合同才明白吗？如果你懂就别故意挑战我的底线，取笑我，挖苦我。”
顾小磊摇了摇头：“我倒不觉得我自己是在取笑挖苦你，你这样硬邦邦的，演不了情侣。只让我唱独角戏，我可干不了，外行人都看的出来这是假的，更何况对你铁石心肠的男朋友，他可不是傻子。”
苏荷狠狠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晚上我不想见他，去你那。到时候该怎么应对，随机应变。”
苏荷的手机自己也不知道丢哪了，家里没找到。可能是落在萧凊哲的车里，也可能是放在了书店里，不管了，丢了更好。用座机给好娟跟家里人打电话交待了下，然后收拾东西去了顾小磊家。
顾小磊的单身公寓离苏荷家不远，二十多分钟的车程。顾小磊把卧室留给了苏荷，自己则安在了客厅的沙发床。
苏荷把他的房子扫了一圈，跟印象中的差不远，清冷。这样的清冷又让她想起了萧凊哲那温暖的小屋。
入夜。一切收拾妥当，在顾小磊卧室把玩顾小磊给他找来的笔记本。翻出《愤怒的小鸟》，心思始终集中不了，最后把笔记本一合，丢在了床上。
凉风徐徐，散不掉内心的焦躁。靠着窗台，差点睡过去。
萧凊哲来了，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听着门外的动静，看来是顾小磊直接开了门。
“她在哪！？”萧凊哲高分贝的声音直接穿透卧室的门撞进苏荷的耳朵。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嘭”！“嘭！”“嘭！”
“苏荷，你开门！”萧凊哲情绪失控，声音极不自然。
苏荷紧紧的靠着门，生怕门外的萧凊哲撞进来：“你走吧！我不想见你，别逼我！”
“你这算什么？只知道一味的退缩。有没想过你还有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什么都不是。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各走各路。”
“简直无理取闹，你不开门信不信我撞门!”
苏荷拳头紧攥，眼睛紧闭，嘴巴紧抿。一种快招架不住的气流从脚底直往头顶窜。“啪”的一下扭开房门：“萧凊哲，这是我朋友家，你在这胡闹什么？”
“他有多危险你知道吗？”萧凊哲一把抓住苏荷的手臂，毫不怜惜的用劲。
苏荷拧眉：“他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危险，很有安全感。他过去是不清白，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越诋毁他，我就对他越好奇，我这人从来就是喜新厌旧，你明白吗？”
萧凊哲直接拽这苏荷往外走。苏荷远远的看着倚在门口的顾小磊，直到快错开的时候，顾小磊一把稳住萧凊哲的肩头：“萧先生似乎很喜欢用强硬手段，你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不痛不痒的，反正也习惯了。可苏荷，我不允许你这样对她，我喜欢她。在我家里你就这样直接抢人，今天我就在你眼里，做一次真正的男人。”
刚说完顾小磊一拳重重的打在萧凊哲避开的左脸上。
苏荷楞了，两个男人扭在一起。因为空间小，拳脚都没法施展开来，很不自然的缠在了一块。苏荷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反正两人扭来扭去让她有种想笑的冲动。现实就是现实，哪有动作电影好看。
萧凊哲和顾小磊都没闲暇顾及苏荷，尽情的挥洒拳头，只动拳脚不动口。两人的拳头都是硬的，每一拳都实实的打在肉上，只是体内的某种分泌物急剧上升，让他们暂时没了痛的知觉。
苏荷溜出了门，直奔楼下，躲在了小区的冬青丛里。好一会才见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从楼道里出来，喊着她的名字。
躲在阴暗里，苏荷先看到萧凊哲离了小区。然后看见顾小磊在下面站了好一会才转身进去。苏荷在看见楼道大门将要关上之际冲了出去，门还是关上了。
顾小磊转身，笑着看了看门外的苏荷，伸手开了门。
苏荷来不及看顾小磊身上的伤，就冲上楼用座机打了好娟的电话，好娟睡觉了，听到苏荷火急火燎的声音不禁问：“出什么事了？”
“替我打个电话给萧凊哲，就说我晚上在你家，让他谁也别去打扰。”苏荷说。
“你们怎么了？”好娟从床上坐直身子。
“一言难尽，改天再跟你慢慢说。你先打电话，要不然晚上要鸡犬不宁了。”苏荷最后报了电话号码就挂机，相信好娟知道该怎么做。
苏荷回头才发觉顾小磊站在身后看着她。
苏荷打量着顾小磊，脸上被打过的地方红红的，好像有点肿了：“你没事吧？”问完径直走去冰箱拿冰块做冰袋，萧凊哲应该跟顾小磊一样是这幅模样，只是萧凊哲没人照顾。
顾小磊用手指按了按被打肿了的嘴角，笑了下：“原来为女人出手是这感觉，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