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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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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古力和另外五个酋长陪着他。

小船划向陆地。

晚上,马利荣舰长没回来。

第二天,卡特利号到毛突罗岛上去装淡水。它没有遇到意外,照旧划了回来。9点钟,马斯加兰号值岗水兵救起了一个一点气力没有的人。

原来这人是屠尔内,马利荣舰长带去的一名水兵。他腰部被铁矛戮了两下,负了伤,在17人中,只他一个逃了回来。

那不幸的小艇是早晨7点钟停在村边的。土人都欢天喜地来迎客人,土人把客人背上了岸。之后,法国人各自散开了。立刻,许多土人都带着长枪,木棒,向他们奔来,十个打一个,他们全死了。只有水兵屠尔内,腰下被刺两枪,从敌人手里逃掉,躲在矮树丛里。乘土人不提防,跑到海里。

这个事变使两舵船员都惊骇万分。一片报仇的呼声响起来。但必须先把岸上三个据点的人救回来。

克劳采舰长昨天在木工场过的夜。还没回来,首席军官居克来莫尔代他采取了紧急措施。马斯加兰号的大划子被派出去,载着一名军官一队士兵。去援救木工场的人们。他们沿海前进发现了马利荣舰长的船,就在那儿上了岸。

克劳采舰长,正如前面所说,当时不在兵舰上,对大屠杀一无所知。到下午2点,忽然看见一队士兵,他当即感到出了事。他向前迎去,才知道真实情况。为了不使伙伴惊惶。他禁止把消息吐露给他们。

当时,蛮人占领了所有高地。克劳采舰长命令把工具拆卸下来,次要的埋掉,工棚烧掉,带着60人退却。

土人们在后面追,喊着:“塔古力杀了马利荣了!”水兵要去报仇,被克劳采制止了。在他们到达海岸和登划子时,有1000左右土兵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划子一驶到海里;石头象雨点打来,4名水兵向岸上开枪,打死了土人们的酋长。

克劳采舰长上了马斯加兰号,立刻派一只大划子到毛突阿罗岛上去,一队兵驻在岛上去过夜,病员都回了兵舰。

第二天,又有一队兵来到了岛上增防。法国人进攻了这个村子,6个酋长都被杀了。淡水继续补充。

最后,一切工作都完成了。还剩下要做的是侦察一下16人中是否还有活着的,并为死者报仇。于是一只大划子载着许多士兵到了塔古力的村庄。那阴毒胆小的酋长逃走了。肩上还披着马利荣舰长的大衣。在塔古力屋里搜出刚烧过的脑盖骨,上面还有牙啃的印子;还有一条人腿用木串子穿着;又一件硬领衬衫,糊满了血,是马利荣的;此外还有一些衣服,佛德利古的手枪,小艇上的质形徽章和一些破烂的布条。在另一个村里,又搜到许多人肠子,都洗得干干净净的,煮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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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完了杀人与吃人的证据,那些遗骸也都恭恭敬敬地掩埋了;然后一把火烧了村子。1772年7月14日,两只兵舰离开了这惨痛的淡海地区。

新西兰人一向不讲信义,喜欢吃人。库克在1773年第二次来新西兰旅行时证实了这一点。

库克的经历是这样的:12月17日在他率领下的由佛诺舰长指挥的一只船昌号,放了一只大划子去登陆,目的是要采集一些野草。这只划子一去就不见回来了。上陆去的是一个候补少尉和九名海员。佛诺舰长很不放心,就派薄内中尉去找他们。薄内到了那划子着陆的地方。据薄内报告,“发现一幅屠杀与野蛮的惨象,讲起来叫人毛骨悚然;我们好几个同伴的头,肠子,肺都零散地丢在沙滩上,旁边还有几只狗在吞食。”在结束这一连串血腥纪录之前,我们还应该提一提1815年兄弟号被新西兰人攻击和1820年桑普生指挥的波以德号上全体船员被杀的事。最后,在1892年3月1日,瓦吉他地方的酋长艾那拉罗抢劫了悉尼的英国双桅船霍斯号,他手上的那群土人杀害了好几名水手,并且把尸体都煮熟吃掉了。

新西兰这吃人的海岸,正是那由醉鬼指挥由笨蛋驾驶的麦加利号所要到达的地方呀!

37.倒楣的麦加利号

叫人劳累的航程老是走不完。2月2日麦加利号自开船已经6天了,还望不见奥克兰的边岸。风倒是顺的,一直是西南风,但海流是逆着的,船不倒就算好事。浪凶,船落到浪槽里勉强爬起来,船每摆动一次,桅杆就激烈地摇晃一次。

幸亏哈莱是个慢性子人,他不要求船走得快,也没有把帆拉得太紧,否则全船桅杆不可避免地都要倒下来。门格尔希望这副坏船架子都这样应付到目的地,不要出什么岔子。

天不断地下着雨,海伦夫人和玛丽只好在船舱里,然而她们都叫不出苦来。她们有时也到船甲板上。

女客们一回到舱里,大家就想办法给她们解闷。巴加内尔本想讲故事给大家消遣,但效果不好。大家对归国的旅途灰心丧气。最可怜的要数哥利纳帆爵士了。不管雨淋浪打,都得呆在甲板上。只要风一停,他就拿起望远镜固执地搜索着天边,他仿佛在向那默默无言的大海问话。他总是沉不住气,面部流露出痛苦不安的神情。一切都感到力不从心了!

门格尔不管风吹雨打,寸步不离跟着他。这一天,哥利纳帆了望了天边,比平时更加殷切,特别是在海雾偶然打开了一个缺口时。约翰走近他,问道:

“阁下,在找陆地吗?”

哥利纳帆摇摇头。

“我想你也该急着要离开这只双桅船了,”那青年船长又说。“照规矩,我们在36小时前就应该看到奥克兰的信号灯火了。”

哥利纳帆不回答。他老是望着,望着,并把望远镜对准上风那边的地平线上望了一分钟多。

“陆地不是在那边,”约翰·门格尔说。“请阁下向右舷望去。”

“为什么向右舷望去呢,约翰?”哥利纳帆回答。“我不是在找陆地呀!”

“你找什么,爵士?”

“找我的游船呀!找我的邓肯号呀!”哥利纳帆气哼哼地回答,“它一定是在那里,在那一带海面上冲着海上的波澜,干着海盗的罪恶勾当!它是在那一带,我告诉你,约翰,就是在那条船上,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之间!我猜想我们一定会遇到它!”

“愿上帝保佑我们不要遇到它罢,爵士!”

“为什么呢,约翰?”

“阁下忘记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了!如果邓肯号来追捕我们,我们怎么办呢?连逃都无法逃呀!”

“逃,约翰?”

“当然要逃呀,爵士!不过逃也是逃不掉的,我们一定会被俘去,听凭那些匪徒摆布的,要知道彭·觉斯这个人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我们死倒不在乎!我们一定要自卫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但我们死了又怎样呢?你要想到哥利纳帆夫人呀,爵士,还要想到玛丽小姐!”

“可怜的女人啊!”哥利纳帆自言自语,“约翰,我的心已经碎了,有时我感到失望侵袭到我的心里来。我觉得仿佛还有个什么新的不幸在等候着我们,仿佛天在和我们作对!我非常害怕!”

“您吗,爵士?”

“不是为我自己而害怕,我是为了我爱的人们,也是为了你爱的人们。”

“您放心,爵士,”青年船长说,“现在不要害怕了,我负责麦加利号,你了望邓肯号,只是为要躲开它!”

门格尔说得对。一遇到邓肯号就该麦加利号倒楣;而在这一带海盗可以横行无忌在狭窄的海面上,这种遭遇是很可能的。然而,至少,这一天,那只游船并没有出现,当天的夜里——自吐福湾出发的第6夜——约翰·门格尔所担心的事也并没有发生。

但是,这一夜天气却变得可怕极了。天空突然黑下来,样子十分可怕。哈莱和海员一下子从沉醉清醒过来。他走出船舱,揉揉未睁开的睡眼,摇摇又肥又大的头。然后深吸两口清新的空气,仿佛喝一杯定神剂一样,这才看看桅杆。风力更猛了,同时又偏转了风向,由西往东,直把那条船往新西兰海岸上吹。

船长哈莱连叫带骂地唤来几个水手,叫他们快点落下顶帆,扯起夜航帆。门格尔赞成这个办法,没说话。他不愿和这位粗俗的海员交谈。但是,为安全起见,他和爵士都不离开甲板。两小时后,大风刮起来了。哈莱偏把前帆收小。因为麦加利号象美国船那样有两层帆架。这工作5个人做起来并不困难。有了两层帆,只要把上层帆落下来,就可以把前帆缩小到最小面积了。

风浪继续加大,麦加利号的底部震动得厉害,就象撞到岩石上一般。那笨重的船壳不容易爬上浪头来,所以浪头打来,大量海水冲到甲板上,悬挂在左舷边竿上的小艇早被冲得不见踪影了。

门格尔不安起来。浪头不算很大,换别的船,还可以随浪浮动,不必在意。而这只破船很可能一直往下沉。因为它每下降一次,就是甲板上溅得海水因排水口来不及排泄,很可能装满船舱。为了防止万一。门格尔建议用斧头砍破舷板,让水容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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