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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夏子中之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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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中住院期间,夏氏老夫妻俩都去看过。当时就觉得夏子中的脸色比一般病人的难看,可是这么快就去逝,还是让夫妻俩始料未及。

娇妻二十三岁儿子五岁,自己也不过才二十六岁!一对神仙眷侣就这样阴阳两隔,一个温暖的家庭就这样垮了破了随风散了。多么年轻啊!才二十六岁,好日子刚刚开始呢!就扔下娇妻幼儿走了。不仅是老夫妻俩,就算是外人,一听说中学里年轻的夏子中老师英年早逝,无不唏嘘不已。

何况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亲手养大的老夫妻俩。虽说不是亲生的,可是这么多年来日积月累的情感,又岂是轻飘飘一个血缘亲情所能比拟得了的。与二十六年的养育之恩相比与二十六年始终如一的牵肠挂肚相比,血缘亲情好象都显得单薄微不足道了。

这二十多年来,由于夏子中的特殊身份,他们凭空的,担了多少心,害了多少怕,受了多少明的攻击或暗的侮辱!他们两口子花在夏子中身上的心血,何止是其他孩子的一倍甚至于是两倍都不止。

感情不见得跟得到成正比,但绝对会与付出成正比,也不是与身体里流着多少升什么人的血成正比。

天地可鉴,夏孝忠与华守珍夫妻二人,倾尽了他们半辈子的精力,去精心培育,呵护着仇家的这颗独苗苗,唯恐出什么闪失或者纰漏,直到他长大成人,继而娶妻生子。就在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有人照应他的时候,他却突然间走了。

对于夫妻二人来说,夏子中岂止只是一个简单的生命载体,更代表着他们夫妻俩一生的荣耀。加上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三大哀之一。所以在得知夏子中死讯的当天,华守珍就连续哭昏了四五次。最后不得不由众子女强行把她架着回家不让她再过来。睹物思人,见不到夏子中的遗像棺椁,哭才好了一些。那还得子悦姐妹们轮流盯着,稍不留神她又跑到夏子中的灵前哭得死去活来。

连续三天华守珍,自从夏子中死后,连续三天,华守珍滴水未进米没沾牙。身体迅速地干巴下去。全家人都担心,华守珍这样下去肯定会支持不下去的。所以临时决定,原本要在家中停五天的灵柩,两天半就上了山。葬在仇其英父母的旁边。墓碑上刻得却还是夏子中这个名字。只等世界倡明了再说。

从六九年正月里在石坊见到盛月儿第一面开始,华守珍就喜欢上了这个儿媳妇。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说过盛月儿一个字的不字。人前人后地夸媳妇这样好那样好,就好象盛月儿是个完人似的。然而那天上午把夏子中送上山,全家人从山上一回到家,华子珍不等众子女屁股落座就开始抱怨,说盛月儿没怎么哭。

说盛月儿没怎么哭是什么意思?说得是轻描淡写,可里面的意见可就大了。酸甜苦辣咸样样都有。

要作解释,首先往轻里说,就是说那人头脑里缺了根弦,不晓得痛苦!不晓得痛苦那是什么人啊?就是疯人院里的那些人,傻子白痴。华守珍不可能说盛月儿是白痴,盛月儿多精的一个人啊!说她白痴不是承认自己脑子不够用吗?

那就往重里说,那就表明你盛月儿不怎么伤心,哭为心之声嘛,不哭或不怎么哭就是因为你心里没有痛苦或痛苦很少。

而为什么会造成今天痛苦若有若无的局面。那就需要深思了。因为知道盛月儿与夏子中罗曼史的人都知道。两人的爱情是在烈火中烧出来的,是经过生死考验的。不同于一般人。说别人夫妻俩的结合没有感情有人相信若是说他们两人的结合不是依爱情为基础的打死人人也不相信。可是那么浓烈的爱情之火为什么到今天就显得凉了淡了呢?或者说有一方干脆就不爱了。开小差了!见异思迁了。连戏都懒得再演了。华守珍老人疑就疑在了这里。

夏子中生前,他们的二女儿嫁在东洋的夏子龄就曾不至一次地在她面前吹过风,说听人家说了,盛月儿背着子中在家偷人。一张口就被华守珍骂了个狗血喷头,“造谣!**嘴作痒!你怎么不说你嬷嬷也偷过人呢?那些人以前不是也这样说我吗?你们怎么不说?”夏子龄就只好捏着鼻子不敢作声了。那时,盛月儿是她的心头肉,说盛月儿不是就是说她老人家不是。但是,阴影还是在老人家的心底里留下了。夏子中在时,她想不起来,夏子中一走,她想起来了。也担心起来了!子中这可是尸骨未寒,盛月儿可千万不要做出让子中在棺材里都不得安宁的事来。这就是为母亲的。儿活着操心儿死了还操心。

听嬷嬷主动攻击盛月儿,夏子龄好象找到了突破口,“我早就就跟人你说过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骂我。我看她早就在外头有人了,要不然她为什么不怎哭呢?你们看她那哭,哪里是真心的,就是在干叫,凑热闹。一滴眼泪也没得。隔壁的王嬷嬷都看不过去了,直截问她,‘你哪不伤心?’你听她怎么说,‘王嬷嬷,我怎么不伤心?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哪有这样的话,眼泪还有流干的时个,分明就是有了外心。我看啊!大弟弟的死很可疑。很可能就是她害的!”夏子龄是慷慨激昂。这个做棺材的木匠的妻子是个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的娘们,大大咧咧,常常一句话说得人落泪又常常一句话说得人气炸肺。除了父母之外她是姐妹兄弟当中最爱夏子中的一个。她与夏子中年龄相偌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是她牵着小子中的手小子中牵着她的衣襟到处走。夏子中死,她也是除母亲以外哭得最卖力的一位,所以她有一定的发言权。

“不会吧!她会害死子中?”华守珍吓了一跳,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这要是真的可真得太可怕了。难道那个细声慢气漂亮迷人的盛月儿自己一直爱不够的大媳妇真得会象传说中的“潘金莲一样谋害亲夫?“子中,你看呢,盛月儿真得会害死你哥哥吗?要真得是这样,我们就要告诉公安局。子龙,你在政府里上班,你懂得比我们娘们多,你看这盛月儿到底是不是害你哥哥的凶手?”华守珍觉得自己都有些糊涂了。

“胡扯什么东西!二姐!尽说些捕风捉影的事,你逮到人家了吗?就这样糟糕人!子中怎么死的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就在这里七猜八猜的!”

“那你知道?!”夏子龄遭了弟弟一顿抢白,很不高兴噘着嘴反击。

“我当然知道,哥哥生病时候是我送医院的,临死前我也在场。我当然知道。”接着夏子龙就把夏子中是因为什么死的大向全家说出了实情。

夏子龙说那天早上他象往常一样到夏子中家去玩。门锁着。看门锁着,他正准备走。侄子夏一龙坐在窗户里边叫他。他就站住了没有走和侄儿俩个逗猴(开玩笑)。在夏一龙的口中他得知哥哥夏子中就在家里,哥哥却躲着不见他。当时他就觉得蹊跷。哥哥干吗躲着不见我呢?当时他也听见了侄儿夏一龙告诉他夏子中把什么像打碎了,然后就看见哥哥倒在了眼前还吐了血。可是当时他并没有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还以为不过是夏子中那时正好发病而已。直到夏子中从医院回来的第三天也就是夏子中倒下再没有站起来的那一天,他才意外地发现夏子中家的供桌上的那只毛主席像竟然不是镇上发的而是一个冒牌货。这倒不是说他夏子龙是什么火眼金睛。而是盛月儿从夏孝忠华守珍他们那儿拿过来的毛主席像第一位主人恰恰就是他夏子龙。在那只塑像的底端他夏子龙用毛笔歪歪扭扭写的几个大字分明还在,“夏子龙,藏,公元一九六三。”到这时,夏子龙什么都明白了。夏子中为什么突然间吐血,为什么大白天的父子俩躲在家里不敢见人。夏子中是被活活吓死的!这就是事情真像。

其余的人听得是目瞪口呆。“不要到外面乱说噢!”夏子龙叮嘱家人道。“他们难道还想鞭尸不成了?人都死了!我一个老女人还怕他们不成,要杀要剐随他们便。我苦命的儿啊!你死得太残了!死得太冤了!”华守珍一听夏子中原来是被活活吓死的,那种痛心就无法言表,“你怎么不跟娘说啊!你跟娘说啊!我把我家的给你啊!我死了就死了,反正我也死得着了,够本了。我的傻儿子啊!你那么年轻,因为一个破像就白白地吓死了,太不值得了。你应该来找老娘啊!老娘豁出去这把老骨头也要救你的。”

“盛月儿应该到我家来过吧。要不我的那只像怎么到他家的?”

“我怎么会晓得他们把毛主席像打了啊?你的那个像是盛月儿过来拿的。她来问我家里有没有和供着的主席像一模一样的像。我哪里想到她家的像打了呢?唉”华守珍一拍自己的脑袋道,“我真糊涂啊!我应该多问一声的。多问一声或许月儿就告诉我了。我没有再问,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找到你那个差不多的就走了。我要是多问一句就好了她就会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要一个和供像一模一样的像了。就一句话啊,我要是多问一句你哥哥可能就不会死了。就一句话啊!一句话一条命!一只塑像一条命啊!这是我的错啊!我为什么不多问一句呢?都死得着了,之前讲了那么多废话蠢话屁话为什么最重要的话我就没有说呢?我真是个老不死得啊!我真该死!”华守珍把双手握成拳头不停地撞击自己的脑袋,骂自己该死。

“嬷嬷!这不是你的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非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拉干什么呢?”子美子龄子悦等都争着劝。“就是你,过去了就过去了,死也死了。还提什么像不像的,害得老娘这么难过。你给我死去吧!”子龄冲着夏子龙埋怨道。

“真是得,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我走,好吧!看谁还会给你说现成的,”嚷嚷着走,只是脚并不往外挪。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心虚。

三妹夏子悦的确是不知道二哥已经和大嫂扯上了关系。夏子悦已经嫁人了。结得是老亲,夫家也姓华,是华守珍的娘家一远房的侄子,在西洋农村。七二年嫁过去的从七三年起就当上了大队的妇女主任。原因是她夏家惯来根正苗红,二哥又是县上的大头子。过得是另一番生活,若不是大哥死,有家有口的忙里忙外,她都没有时间回娘家一趟。

姐妹当中只有大姐夏子美知道。可是夏子美不想说。夏子美是夏家典型的老黄牛,睡觉时都舍不得脱鞋恨不得身上袱两麻袋睡,手上还搞点针头线脑的小活做做。她只擅长出力不擅于动嘴。她倒是说不出什么“沉默是金”一类的套套来,她只知道让自己说话比让自己挑一担挖一头要累得多得多。古话就属于那种十棍子打不了一个屁来的闷鲫姑(一种鱼,专食小鱼小虾,好躲在石头缝里)。大伙儿见到的夏子美就是一天到晚脚踩着风火轮忙忙碌碌的身影,要是谁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到她站着与某奶们张家长李家短的,那一定是见鬼了,最好去看看“王母娘娘”或者“六仙姑”什么得应当是离死不远了。夏子美从不喜欢说人闲话坏话,她也腾不出时间来说人坏话。她甚至比一位日理万机的国家政府总理还要忙。可是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说她好,即使有人说,也是当着面不好意思临时捧场。夏子美看起来一个非常简单的一个人其实性格的组成异常地复杂没有人能够解构她的大脑是由什么材料构成的。她的三儿子郑天然就象她。

其余的象三弟子苦,下放在三姐子悦的生产队里做了个统计员,他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事的。其他的都还只是小孩子,不可能掺乎到大人的事情当中。大家又合着劝了嬷嬷一会后各自散去。夏子龙也就暂时松了一口气。

自那天迄,在西洋就看不到夏子龙的身影了。盛月儿的街坊邻居以为夏子龙在夏子中死后,会来得更勤了,没想到夏子龙自此踪迹全无。

自从告诉了夏子中他的全部身世之后,夏氏老夫妻俩心里就时常会泛起一种苦涩感,总觉得与夏子中一家疏了远了不亲近了。更何况现在联系他们与夏子中一家的唯一纽带又没有了,原有的那种疏离感就愈加强烈了。再者,夏孝忠肩上原有的那份担子还没有卸下来,那就是确保仇家的香火顺利地延续下去。原先由于夏子中的成家立业以及夏一龙的出世,担子仿佛已经卸下来了,任务好象已经完成了,哪一天仇其英突然到了眼前,他也好自豪地向东家交差了。说我夏孝忠不辱使命。

而现如今随着夏子中的去世,一切峰回路转,状况仿佛又回到了起点一九四九。甚至比一九四九还要糟,糟得多。一九四九年仇其英将夏子中交到他们手中,夏子中至少只属于他们夫妻两个的,有完全的控制权。而现在,控制权完全就不在他们这一边,他们还得看别人的脸色。

一切的担心都是源于孩子的母亲太年轻了。而且何止年轻,更加让他们伤脑筋的那还是一个不太守本份的妇人。尽管他们也不太相信盛月儿早已红杏出墙,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作了最坏的打算。

试想一个本来就不太守本份的女人,丈夫新丧,那还不是如鱼得水小鸟入林为所欲为了。能耐得住寂寞?能保证她不再嫁人?那真是活见鬼了。而且现在是新社会也不讲究三从四德,人家年纪轻轻,刚刚二十三岁,有大把的日子在后头,改嫁是迟早的事。

事实上盛月儿改不改嫁倒不是夫妻俩真正所担心的,他们担心的是万一盛月儿改嫁夏一龙的归属问题。要是盛月儿改嫁硬要带着夏一龙一同过去,夏一龙也随着改姓。那么老两口这么多年的心血这么多年的含辛茹苦最后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将来仇其英回来冲他要人他俩岂不就是两眼漆黑的。

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星星之火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随了别人的姓。打死他们也不会答应的。但是,要让盛月儿把儿子丢给他们一个人去嫁人盛月儿会同意么?玄!母子连心啊!肯定是舍得吗?华守珍觉得。要是她自己,她是不会舍得的。但是她希望盛月儿是另外一种母亲。那种只顾自己风流快活的母亲,觉得儿子女儿是再嫁的累赘千方百计想摆脱的母亲。这样的母亲也不是没有,而是越来越多。如果是那样的话盛月儿还真有可能把儿子往他们老两口这里一扔,转身追求她的性福去了。基于这样一种目的,华守珍甚至在心底里还暗暗地祈求盛月儿真得就是二女儿口中的水性女人,那样得到夏一龙的希望就大大增加了。想来想去,华守珍和夏孝忠商议后觉得,最好能和盛月儿坐下来谈谈。探探盛月儿的口气,看盛月儿对未来到底是如何打算的。这事非同小可。还是先作打算的好省得到时措手不及。所以夏子中头七一过,老夫妻俩就主动找上门来,“月儿啊!”华守珍首先开口道,华守珍就象是夏家的政府发言人或外交部长。而夏孝忠刚象是部长的保镖。“子中就这样走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啊?跟嬷嬷说说好吗?”华守珍问道。

盛月儿一手摊在另一只手上,目光呆呆地,“我能有什么打算,我现在天天就想着子中能快点把我带走。我能有什么打算。”

“不能这样想啊!月儿,你还年轻,大把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子中走了那只能怪他自己没阳寿没福气跟你过一辈子。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节哀顺变。难过!其实和你一样,我们都难过,想,我和你嗲嗲哪个不想,当然可能比你差些。但是死了总归死了,我们再如何想再怎么心痛他都活不回来了。要是痛要是想能让他活过来我今天也就不过来劝你了。也会和你一样求老菩萨保佑让他回来,可是没有用啊,怎么着他都回不来了。醒醒吧!毛毛!古话说‘人死如灯灭’走了就走了,我们活人再怎么着他也活不回来了,”说着就开始抹眼泪,“可活得人日子还得过啊,你说是吗!我们活得人总不能走了一个至亲就有一大堆的跟着去死不活了,那世人还有人吗?你讲呢?”原先她还是抱怨人家不难过的,现在又开始劝人家不要过于伤伤悲了。真是有趣。“只要你心里有他心里惦着他,子中是不会怪你的。他是一个心不知道有多慈的一个好孩子,他要是地下有知肯定会保佑你和孩子一辈子平平安安。再说,你若是再有个好歹,留下毛毛一个人怎么办?又没爹又没妈,那多可怜啊!我想你也不会忍心?你会忍心扔正点小龙不管吗?你不是那样的人。”说完这一句话华完守珍分明有些后悔,她本得的本意是劝盛月儿把儿子托付给他们,现在却好象主动在拒绝这件事。

“我知道,这也是我放不下的原因,”夏一龙就靠在妈妈的腿裆中间,无辜地望着爷爷奶奶和妈妈说话,盛月儿无限爱怜地在儿子的头上摸了摸,“他要是大点,我就真得跟子中去了。这几天我也不晓得怎么过来的。一闭上眼睛他就朝我走过来,对我说,‘月儿,我没死哎,你知道吗。要死我也要和你一起死!’看,妈,他其实一直在等我呢,等着我和他一起去呢?他还说,‘月儿,把我那开丝米毛衣带给我,我冷,你来时千万不要忘了。’”“是啊!人死了,魂一下子是不会散的,就在家门口来回转。过了头七,他也就真的上路了,再也不不能回来了。你也不会再见到他了。以后他要想你了,也只能托梦给你。明天要你二姐送几件冥衣来烧给子中,让他在下面过得舒舒服服的,也不会再想着让你跟着下去了。小龙才这么点大,毕竟是他儿子啊,跟他一个姓啊!”说到这华守珍有意加重了语气。“真得吗!妈妈,我真得再也见不到子中了吗?他走了,我一个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盛月儿依然是呆呆的好象是自言自语。到这时,华守珍好象才明白过来,不哭泣并不表示不悲哀。“哀莫大于心死”华守珍并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可是她似乎从盛月的表情里明白了,不哭不闹的盛月儿的痛苦与她是有过之无不及。也算是同病相怜吧,华守珍真得被盛月儿的表现给振撼了,“月儿,你这样让嬷嬷和你嗲嗲怎么能放心啊!你这样会吓到毛毛的。千万不要那么想好吗!我们继续过我们的日子,好吗?想开点啊,我的儿!”

“唉!人活着怎么这么难啊,先是我爸爸死了接着我妈妈都死了。好不容易碰到子中这样一个好人,结了婚,可是现在他也抛下我走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呢?我最爱的人一个一个的都走了。妈妈,你能告诉我吗?我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老天要在今世这么惩罚我。惩罚就直截惩罚我好了,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要老是惩罚我身边的人呢?我现在都怕啊。妈妈!我现在很担心,我要是再活在世上,下一个遭我拖累的有可能就是,”到这时,盛月儿没有说出口,而只是用手指了指夏一龙。

华守珍与夏孝忠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以前也常听人这么说,有那些命硬的人,自己死不了,却老是害得他(她)身边的人活不长。经过盛月儿这么一提醒,好象还真得是这样呢!死了老子死了娘现在又死了丈夫!这不是一个典型的家人的克星嘛?老夫妻俩更加为夏一龙担心了,恨不能立即把夏一龙抢到自己家里去,省得被他娘克死。盛月儿在他俩的眼里瞬间就被妖魔化了成了一个不祥之物。打心底里甚至开始希望起盛月儿最好能马上兑现追随夏子中而去的诺言。那样他们就不用如此紧张了。可那终究是一瞬间的事。人性还是占了上风。不管盛月儿是不是家人的克星,终究说来她也是他们的儿媳妇是一个受害者,要怪也只能怪天上的那个大老板惨忍没有人性,为什么总是与一个女人过不去。男人尚知道怜香惜玉知道忍让好男不和女斗,而这个老天好象连个男人都不如,和一个女人杠上了就没完没了得理不饶人。太无聊太小肚鸡肠了!“哪里有的事,月儿,不要这样胡思乱想。那都是人家胡扯的,不要信!人的生死都写在判官的生死薄上,子中和你爸妈活多长这是前世的命中注定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俗话说得好,阎王叫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死人都是阎王判官说了算,和平常的人又有什么关系?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连你妈妈我现在回家都对你两个放心不下了。要不然,你和毛毛回家里住两天。人多一些热闹一些。也省得你没事时老想着子中。”

“我没事,妈妈,和你讲讲,我这心里啊!好过多了,也想通了些事。你和爸爸放心好了。我不为我自己想至少也会为一龙想啊!我死了他怎么办,不管老天对我怎么样我都要把我的儿子拉扯大!”

“唉!这样,你嗲嗲和我也就放心了,要不我俩个老不死的,回到家躺床上都不放心你娘儿俩的。不要让嬷嬷担心了,好吗?月儿,答应我,”

“我答应你,妈!你老两口为了仇家不容易,拼死拼活的把子中拉扯大,现在子中去了,又开始为一龙和我担心。”

“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这都是为父母应该的。哪个父母不养自己儿女的,猫狗都养何况是人。没必要挂嘴上。你们好好的,就是父母想看到的,如果说报答,你们好好的活着就算是对父母最好的报答了。”

“妈!”盛月儿哽咽了,“你真好!”说着泣不成声。一下子扑到华守珍怀里痛哭失声。仿佛要将积蓄了一百年的委屈的泪水一古脑地全部倒出来。

盛月儿带着儿子夏一龙与老夫妻俩一起回到了夏家。住了下来。一连数日。盛月儿的心情日见开朗。这一天吃过晚饭,老夫妻俩一人带着子夫子微,盛月儿带着夏一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起了为盛月儿找工作的事。尽管中学里答应负责夏一龙到十八岁的一切费用。可是盛月儿觉得自己还是找一份工作干干才好。就委托夏孝忠能不能帮她在粮站里找一份工作。华守珍觉得这主意不错。女人要是有了自己的工作就不会成天想着怎么去靠男人了。用自私一点的话来说,盛月儿就不会为了生计而急于找一个男人做为饭碗。

在某些男人眼里女人或许就只是由脸、Ru房、**三种电子元件组成的集成块,而在绝大多数女人眼里男人只不过是她们的饭碗,连集成块都不如。而世界总是不断地发生用集成块换饭碗的故事,也正因为如此,女人才总觉得她们吃了亏划不来。

夏孝忠对盛月儿说,他已经帮她把工作找好了。盛月儿兴奋极了说明天她就想去上班。华守珍不让。说你的脸色还这么不好,歇几天再说,家里又不缺你一个人吃的。子中小的时候我们比现在难多了,我们哪一回让他饿过了。六O年他的三个妹妹都先后饿死了,我都没有让他饿过一餐。那时我是豁出去了,带着他们大姐,到处要饭。讨回来首先让子中吃饱了。有剩的,大家再一个分一点没有就吃苇草啃树皮,什么没吃过。这,也是以前子龙为什么总是和他大哥过不去的地方。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凭什么好吃好喝的都仅着大哥,要他吃苇草啃树皮!为这他没少挨他嗲嗲的打。”夏孝忠一旁嘿嘿地笑,也不说话,听华守珍一个人继续说,“现在,要是把你娘俩饿着,那我真得是白活了。用那些小流氓的话说,那我这么多年算是白混了!”

盛月儿听得是热泪盈眶。走到华守珍旁边亲昵地搂着华守珍的脖子深情地说,“妈妈,你受苦了!”

“没事,孩子,过都过了,还讲什么苦啊苦的,我只是想对对说,现在家里不多你们娘俩这一口两口。我同意你嗲嗲给你找工作,不是怕你们吃我的,是怕你在家呆长了,呆倦了。不象我们这些老家伙,你还年轻,在家蹲长了好人也要蹲成孬子。所以我就同意你嗲嗲给你找工作。有了工作欠着,人也会变得新鲜些。”

“妈妈!你真得是太好了!子中在世的时候就常跟我说。爸爸妈妈是世上最好的爸爸妈妈,从小对他就特别好。好吃好喝的什么东西都仅着他。他是一辈子也报答不完的。我们把家从那边搬过来也是因为他想能离爸爸妈妈近些,爸爸妈妈为了这么多的兄弟姐妹辛苦了一辈子,近些有事没事可以做做说不上尽孝心,爸爸妈妈至少也可以轻松些。没想到——,他自己就先去了。旧情没还呢,现在我们两个又靠在这里又吃又喝,也不晓得这新恩旧情什么时候能够还上。所以我就急啊,想赶紧找份工作,自食其力,而且有了工作,我也好马上报答爸爸妈妈。为我不能也为子中。”一番话说得老夫妻俩是眉开眼笑。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讲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再讲我可就要生气了。又不是外人。老是讲这些见外的话,”华守珍假装愠怒道。心里比蜜还甜。转过脸来对夏孝忠说,“子中他嗲嗲,我今晚和月儿睡。我娘儿俩还有好多话要说,你要是困了,你就去睡,不要候我了。”夏孝忠笑。“哪个候你了!”说着站起来,伸个懒腰去睡了。一会又回来了,要华守珍去看看去。华守珍跑进房里一看,夏一龙和夏子夫夏子微三个孩子玩累了横七竖八地倒在他俩床上睡着了。华守珍安排好夏子夫与夏子微只才把夏一龙抱出来。盛月儿一看,说,“妈,我来。”华守珍把孩子交给盛月儿,说,“我们有话到床上再说吧!”说着嘿嘿直笑。这样的气氛真得让她太享受了。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天伦之乐吧。

婆媳二人就象母女两个一样,在床上紧紧地搂在一起。这时,也许是一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就象一个男人喝醉的时候一样。早在她们准备搂在一起乳贴着乳时就已经醉了。

“妈妈,”盛月儿激动地说身子甚至出现了轻微的颤抖,与自己的亲生母亲她都未曾这样亲昵地搂在一起睡过,“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妈妈,你们也不用再瞒我了。”

“瞒你什么呀?我的儿!”华守珍问。

“子中在的时候都跟我说了,我早知道了。妈妈!子中跟我说他不是你们二老的亲儿子。是吗?”

华守珍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松开了抱盛月儿的手,两人分开了些,透过夜色盯着盛月儿的脸看,刚才的亲密突然间消失了没有了,象一只无辜的小动物面对猎手时那样保持着高度戒备和警惕。华守珍没有什么好说的。感觉就象一个小偷被人抓住了要杀要剐随人家了。盛月儿不容分说再次把华守珍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华守珍刚刚凉下的心里顿时有了底温暖起来。流着眼泪说,“月儿,不是爸妈有意要瞒着你。怕啊!这世道你又不是不晓得。想当年,要不是怕子中想不开我和你嗲嗲都还不敢把真像告诉他呢!直到现在他的姐妹伙子当中还是没有一个人晓得,子中不是他们的亲兄弟呢!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可不能再跟别人说这事了,好吗?子中虽然走了,有你还有孩子,这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知道,妈,你就放心吧。这不是在床上嘛,说出来也没人听到。我今天晚上之所以要把这些都说出来,都是因为爸爸妈妈对我们这么好,有些事藏着掖着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就特别难受。而且我总觉得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就容易产生误会。不管是亲的疏的。虽然我现在把子中的身世跟你们挑明了,你和爸爸也许暂时接受不了。可是这样更容易把事情说清楚。我是这样觉得的,所以就说出来了。

今天我就是想对妈妈你说,不管子中是你们两老人亲的还是养的,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和孩子一定会象对待自己的亲爸爸亲妈妈亲爷爷亲奶奶那样地待你们。你们事实上比我们的亲人还要亲。我晓得你和爸爸两个一直在担心什么?你们是担心我将来万一重新嫁人把仇家的唯一的这一颗独苗带走了。”

当听到盛月儿讲到这时,华守珍激动得是热泪盈眶,死死地抱住了盛月儿,浑身颤抖着说,“我的儿啊,你真是娘的心肝娘身上的宝贝疙瘩肉你怎么就这么了解娘在想什么呢?亲闺女也不如你啊!”张开嘴不容分说在盛月儿脸上唔唔唔小鸡啄米一样亲了个够。把盛月儿弄得哭笑不得,被华守珍弄得一脸的口水,赶紧伸手把华守珍挡开来,她有些吃不消老太太的激情。亲完了,华守珍又忙着为盛月儿擦自己留在盛月儿脸上的口水,“你真是个人精哪!就象是娘肚子里蛔虫一样!”

“其实你们两个老人没什么好担心的,月儿今天就跟你们二老交个底,月儿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夏子中的事。他的儿子姓夏还是姓仇都由你二老说了算。我盛月儿绝对没有二话说。”

“你真是一个没话说的好媳妇啊!子中没有福气,这么早就走了要不然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子中心慈你心善。多帮配啊!可惜了我的儿子中没福气!”华守珍不亚一颗定心丸落肚。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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