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三十六(1 / 1)
过了二个晚上,第三天小六终于度过了危险期,人也清醒了,转到普通病房,葛瑶和表姐慌忙去看小六,小六的病房被安排到了9楼,坐了电梯。两个人就跑了上去,到了小六的房间门前,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了握,对望了一下,点点头,现在葛瑶和表姐刘美雅已经有了默契,那意思,就是千万别哭,我们要坚强。
走进了小六病房,一瞬间还没有没有忍住,葛瑶先哭了起来,只见小六浑身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包的好像正宗的木乃伊,自己头上那一圈纱布简直比也不能比,看不见脸,看不见眼睛,看不见嘴巴,只能看到一个手指夹着一个连接一台仪器的夹子,不知道嘴巴还是鼻子,插了一个氧气瓶的管子,表姐倒坚强很多,走过去,问小六听得到吗,小六也没有办法回答,就头晃了晃,表姐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眼泪一下子就掉落下来,也不敢去碰小六,就抚摸着小六那只夹着夹子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手上的纱布中,好像国画大师的泼墨大作,看起来飘渺无边。
因为小六不能说话也没有办法做什么交流,只能干看着哭,过了一会过来了一个护士,说病人刚刚度过危险期,别太让病人劳累,你们出去吧,走出病房,葛瑶和表姐都擦干眼泪,相扶着回到葛瑶的病房,葛瑶坐床上,表姐在床头,葛瑶一直不知道小六怎么出的车祸,就问表姐知道吗?表姐刘美雅沉默了半天,说小六出车祸的时候我在现场,葛瑶大吃一惊,你在现场?表姐就苦笑了一下,等于在现场啊,那天是中午,刚刚起床,我刚刚洗漱完泡了包泡面做午餐,打算开电脑打会牌,就接到了小六的电话,小六一边哭一边说骗子骗子,骗我的骗我的,我问她怎么了小六,她也不回答,只是不停的说骗子骗子,我听见车子咆哮的轰鸣声音,我知道小六在发足狂奔,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就喊小六你慢点小六你慢点,然后忽然电话里就穿来了一声巨响,小六就没有了声音,但手机还没有关机,我还能听见声音,一会我听见很多人很嘈杂的声音,我想完了完了,小六出事了,她那个车加速很快,那么大的轰鸣声,最少也150公里的时速,你想在上海这样拥挤的马路,150公里的时速什么概念?然后有人说什么人死了没有快打120 什么的,我心一下就凉了,出大事了,后来救护车来了,车子应该撞的很厉害,我听见有人在说实在打不开,就拿锯子把车子驾驶座的软顶给割了,然后我就拼命的喊 ,终于有人接了电话,说他是120 急救的医生,我问人怎么样他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很严重,左腿被挤在门缝里粉碎了,看起来很严重,全身都是血,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我问他是那个医院的,他说第一人民医院,就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就关机中。
我慌忙开车来了医院,我还没有到小六已经被送进急救室抢救了,你知道我一个人很无助,就打了你电话。葛瑶心想小六说骗子,到底什么骗了她?又是谁那?
葛瑶在第四天的时候拆去了头上的纱布,女孩子爱美,忙掏出自己包里的镜子看了看,在自己右边太阳穴上方撩起头发可以见到一个如同新月般的疤痕,表姐说看起来好像被圆月弯刀割伤的痕迹,虽然放下头发也就看不到,但终究留下了疤痕,葛瑶内心里隐隐的不快,心里不舒服,就说表姐什么时候给你留个血滴子的痕迹。表姐就说那么恶毒,你就留点疤,却要我的头颅啊。
拆掉了头上的纱布,第二天葛瑶去上班了,老是不去葛瑶也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每个月都会或多或少的请几次假,虽然张经理对自己的印象不错,喜欢溜须拍马的杨娟也给自己弄全勤,张经理依然看也不看的审批,但长久这样自己也不好意思,等到了办公室,张经理上班以后,小荷早就把葛瑶受伤的消息添油加醋的搞的整个公司人皆众知,便问葛瑶怎么样,头上的撞的严重吗?葛瑶就撩起自己的头发,给张经理看下自己的疤痕,说没事,怕以后你们找不到我,给我留了个暗记,张经理就笑道不错嘛,还玩梅花烙,葛瑶说我也喜欢梅花图形,可它就是天不遂人愿,给弄成了圆月弯刀。
老李差不多10点的时候也走了进来,好像还不知道葛瑶来上班了,见了葛瑶就说葛瑶小荷说你头撞了严重吗?葛瑶就撩起了头发给老李看了一下“圆月弯刀”,说没事了,就是打算给我发配边疆,脸庞刺了字,不过还好,没有写囚犯葛瑶,给弄了个暗记。杨娟已经在葛瑶给张经理看的时候欣赏过了,就没有让葛瑶单独给自己看,但没事有事,也去评论,说葛瑶这个圆月弯刀,看起来气势磅礴,有武林大侠高手风范,一副历尽沧桑,饱尝世情冷暖的无奈,又有少女怀春的羞涩喜悦,并且以后有这道伤疤哪怕被人碎尸了警察也不用再到处找葛瑶身份证,把葛瑶气的心里将杨娟痛骂,说杨娟祖宗十八代个个不管男女都让野人三番五次的□□的偏体鳞伤,体无完肤后,最后才有了杨娟这个神农架的野人,新西兰的牧羊犬会同尼斯湖水怪杂种基因。
下午吃过午餐,张总喊了葛瑶去他办公室,葛瑶没有办法,平时对张总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再去运用用二奶级的眼神装的无比崇拜,听他天南地北,亚洲美国的瞎扯,这次看来叫自己,没有别的事情,学老师傅关心关心女徒弟,不管好心坏意,几天没有来上班,老板叫了不敢不去,就跑去张总办公室,敲门走了进去,张总已经在功夫茶茶具那坐定,葛瑶也不假客气,直接走了过去,和张总打了个招呼,张总看起来早就烧好了开水,看葛瑶来了,就在茶碗里倒水,然后再倒掉,省略了一些前奏,好久没有喝张总的“茶道”葛瑶还真的有点怀念,此次再喝倒是真心实意的去品尝。
喝完了茶,张总就问葛瑶听说被撞了,不知道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严重吗。葛瑶就轻车熟路的又将头发撩起,给张总看自己的“圆月弯刀”,张总说不错不错,看起来小脸蛋活泼多了,以后你要杀人纵火,谋害情夫公安局发拘捕令,外貌特征还要多加一条,此人有额头有一道新月痕迹,葛瑶心里没有杨娟说自己的生气,但也不舒服,却不敢在脸上流露,就笑着说张总幽默张总幽默。
告辞张总回到了办公室,不知道小荷什么时候来的公司,在办公室正和张经理攀谈,说什么911拉登为什么会被抓,美国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怀疑本。拉登。说中国某一位记者在陪小情人,这位小情人来头不小,,唱过什么五十六个牛屎五十六朵花,刚刚云雨完毕两人相拥而眠,美国新闻界朋友就打了这位记者的电话,通报911 世贸双子楼被撞,正睡的很舒服,这个记者一看电话是美国新闻界朋友打来的,不敢怠慢,忙开灯接电话,那灯光刺眼,一瞬间还不习惯,小情人就羞答答的有点撒娇的说:笨笨,拉灯啊 拉灯啊。美国新闻界朋友隐隐约约听到,浑然大悟,原来又是那个以前上学被自己兄弟们欺负的屁滚尿流,杯弓蛇影,叶公好龙的拉登同学,这些年没事就给自己兄弟们找难受,赶忙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去到国家安全局做了汇报,听完以后那个安全局的头头将大大小小的特工都喊来骂到,人家中国连一个小记者都知道了幕后组织者,你们还在这里唧唧歪歪,捕风捉影,雾非雾花非花的恨不得连老子都怀疑。
少不了一道必走的程序,葛瑶也给小荷看了自己的“圆月弯刀”小荷看起来又是欣赏,又是羡慕说,这疤痕,这形状,一般人还真的没有这福气,可惜还少了左额头再贴一个圆形的膏药,就能体现中国五千年的精髓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葛瑶说我算看错你了,还是朋友明明一种自己快乐建筑在被别人痛苦上的恶毒,以打击人家为职业,以取笑人家当支柱,一张老脸到处学人家招商引资。
第七天小六拆线,小荷和葛瑶一起吃完午餐就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小荷看到了表姐刘美雅几天下来明显的瘦了,并且很憔悴,有点疼惜也有点羡慕小六,要是有朋友也对自己这样好,那一辈子才叫没有白活,于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葛瑶,假如自己有事情,她会不会也对自己这样的好,不知道答案心想也会的吧,表姐妹都差不多,看起来都很够义气,便暗暗为自己庆幸,能交到葛瑶两姐妹也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小六虽然不能动,但眼睛已经看得到了,嘴巴也可以说话了,只不过当葛瑶看到她的时候,一瞬间便觉得老天爷是个虐待狂般的变态,捉弄人真的不留余地,曾几何时那张漂亮无暇的脸庞,性感的嘴唇,妩媚的眼睛现在都没有了,一道大大的疤痕从嘴角几乎延伸到了眼角,因为缝合,看起来左右脸庞不对称,好像一个精美的芭比娃娃,被人恶作剧的从嘴角到眼角之间恶狠狠的画了一道不规则的红线,并且性压抑似的用力抓起娃娃的脸把它扭曲的左右成斜角。
小六的左腿从膝盖出被截取了,现在还包着纱布,虽然盖着床单但看起来,怪怪的,让人猛一看小六仿佛变成了一把□□,葛瑶知道现在哭只会增加小六的痛苦,便装的很轻松,说小六姐,怎么样,感觉好一点吗,小六点点头,眼角挂着眼泪,声音很嘶哑,好像遥远的天边,来自侏罗纪的怪物,“你的伤好了吗”?葛瑶听小六这样说,知道表姐告诉了小六自己晕倒的事情,心里反而很感激小六,可怜的女子啊,自己已经受伤这样了还先去问别人怎么样,葛瑶忍不住掉了眼泪,还故意装的笑声,给小六撩起头发看自己的额头那轮“圆月弯刀”说帅吧,一边眼泪掉的啪啦啪啦,一边笑的哽哽咽咽,那情景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凄惨,又凄美。
小六眼角滴了滴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耳朵里,葛瑶伸手去给小六去擦,刚刚擦完小六闭上了眼一滴眼泪又从眼角流了下来,这次开辟了新的航线消失在耳朵后的发间,葛瑶听小六好像还想笑,但那声音说不出的恐怖,说瑶瑶你走运了,纹身不用花钱,那光泽那颜色多接近生活啊,小荷跟葛瑶走进来以后看到了小六眼泪一直没有停过,虽然不是很了解但隐隐约约的猜得出小六应该不是那种靠上班打工混日子的女子,衣着高贵,开着一辆大头皮鞋一样的宝马z4,还很无所谓,你想开她随时都舍得把车钥匙扔给你。全身上下一副被全副武装很好的样子,从指甲,到睫毛,从眼角到发梢,说不出的妩媚,妖娆,让人觉得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尽管如此小荷在内心从未有一点点轻视,自己也是来自老家贫穷的乡下,在上海这片陌生的土地,背井离乡,能靠什么那?虽然自己现在不是完全的靠出卖身体才有了现在这个样子在这个城市里有车有房,但有什么区别那?如果刘总需要,自己随时都要献身的。更可笑的是自己屡次去献身,都没有机会献的出去。
男人靠力气,女人靠身体,男人挣钱就为了女人,好像你去酒吧掏出大把钞票谁能忍得住不给你酒那?就算你不给,有钱别人也会给的啊。你来喝酒的,你也舍得出钱,所以就这么简单一个出钱,一个倒酒,很公平的交易,没有什么虚伪,没有什么可以指责谁对谁错,作为一个生理的弱者,女人没有办法像男人那样四处奔走,舞刀弄枪,拼杀沙场,只能在家安分守己中,用身体去慰藉那些疲惫或者精力过剩的男人,身体是女人原始的生存工具,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办法才拿来保护自己,如果世界没有男人那双到处打猎的眼睛,又那有倚门卖笑的烟花女子生存的余地?嫖客都不来,那楼上的姑娘们,只能也能挽起青葱小手去河边挑沙子,码头上去扛粮食了。
造化弄人,小荷心里只能反反复复的说这样的一句话,上次看到小六还是一副让人惊艳,不敢仰视的仙女外貌,身材娇小,眉目含情,那么的活泼,不做作,如今虽然人犹在,但已经笑语盈盈暗香去,只剩桃花依旧笑春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