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放过诺希吧（1 / 1）
我回到了终焉之谷，将研究重吾血液的样本拿出来开始我的实验。对照着实验数据我发现，我一直以来想要复活他们的所有实验全部失败了，重吾的血液的确有再生的功能，只是这是让被破坏的组织再生的肉体活性之术，并不能让已经死了的人复活。
算了，我放弃了。即使帮他们复活了，算是愚弄死者。突然想起当初我说小南和长门利用弥彦的尸体的时候，说他们本就应该让死者归于尘土，而现在到了自己身上，自己竟然也跟他们一样，都是太在乎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人吧。我应该让他们都归于尘土的，可是为什么，那么不舍。
“为什么，为什么……”双手捂住脸，抑制不住的泪水又一次倾泻。
“诺希大人，诺希大人，你怎么了。”一个童声出现在耳边，他匆匆忙忙地放下身上背的背篓，手搭上了诺希起伏颤抖的背，蹲着的诺希痛哭不已，那样悲伤。
“没，没什么。”我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人，我并不希望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给任何人看。
“诺希大人，你看我今天摘来好多新鲜的蔬菜，还有……还有从河里刚抓来的鱼哦。”小男孩在背篓里翻来翻去，急于告诉我他找到了什么好东西，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嗯，小川真厉害。”我表示奖励地摸了摸他的头，朝他微微一笑。
“诺希大人笑了？终于看到你笑了。”小川激动地扑进我的怀里。
对，这个小男孩是小川，在抓七尾的时候遇到的男孩，被鬼鲛杀了父亲的小川。那时候我只说要他放弃报仇然后走了，事后想想不好，跟鬼鲛他们分手后重新回了趟泷忍者村找到了小川，那时候的小川已经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无法自己过下去了，于是我便给他喝下永久失去记忆的药，将他带到了我这里。看到他现在脸上依旧是那样童真，我庆幸我的这个决定没有做错。
“呐，诺希大人我去做饭。”小川蹦蹦跳跳地走了。
“呵呵，真是……咳咳……”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开始剧烈咳嗽，喉咙里一阵腥味迫不及待地从口中跳出来，里面火辣辣的疼，像是一片被吸干了水分的土地龟裂开一样难受，连发声都有些困难。
眼前突然一阵昏眩，是因为咳嗽吗？可是为什么感觉视线很模糊，是灵子又不够了吗？可是明明我还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子在流动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我的眼睛，兰丸给我的眼睛寿命将至，我很快就要失明了。
那么我必须在失明前做好一切的准备，无论是能这样安安静静地和小川一起活下去，还是被人追杀，我都得做好一切的准备，如果我死了，我得确保小川的安全，也让他能全身而退。
“小川，想学忍术吗？”我看着在一边吃得开心的小川问道。
“嗯，想。”他听到这话立刻放下饭碗使劲地点头。“诺希大人可以教我吗？”
“对，吃完饭我来教你忍术吧。”起码得让他学点防身的忍术，以后可以方便他明哲保身。
“好。”听到这话的小川高兴地快速扒饭，恨不得现在立刻吃完饭然后去练习忍术。小川只记得诺希大人是他有记忆开始第一个见到的人，他们从一个破烂的村子里出来，诺希大人带着他一起走，路上有时候会遇到一些形形□□的忍者，他们能在树上跳来跳去，还能变身，还能使出水啊，火啊的，真的很炫，小川其实很羡慕，他很敬佩诺希大人，无论对方来多少人，她都能如此从容冷静地快速打败对方，小川也想学，学这种厉害的忍术，这样就可以和诺希大人一起，说不定还能保护诺希大人。
“小川，你要提炼出自己体内的查克拉聚集到脚下，来，像我这样。”我们出了瀑布，在终焉之谷的瀑布下的河水上练习，就是在水面上行走。我站在水面上给他示范。
“噗通。”意料之中的声音，他湿成了个落汤鸡，只露出个头的他对我抱怨“诺希大人，这个好难啊。”
“不难的，这是最基础的。”我蹲下身，拍了拍他湿淋淋的头发。“呐，我现在开始教你忍术了，以后要叫我老师。”
“是，老师。”我将他从水里提起来，教他平心静气地提炼查克拉。“老师，我好像有点感觉了，你快点放开我。”
我立马将手放开，可还是“噗通”一声，这就是他所说的感觉吗？是掉下去的感觉吧。我准备协助他让他再试一次，可是我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查克拉出现在我们身后的树林里。
“小川，你自己好好练，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我跳到岸上，然后往树林跑去。
“老师怎么了，这么心急。”小川嘟哝了一声，继续开始发功啦。
越来越近了，感觉到那股查克拉已经停止了运功，正站在那里等着我过去，是感觉到我的查克拉靠近了吧。
“我爱罗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双臂环抱，靠在他靠着的树干上，两个人背对着，却是靠在同一棵树上。
“忍界大军已经开始召集人马了，你，愿意加入我们吗？”我爱罗知道如果诺希同意加入，那么他们的胜算会大很多很多，毕竟诺希曾经跟那些人一起相处过，总会有些情报利于他们的。
“我打算保持中立。”我现在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不希望受到任何人任何事的影响，况且我的眼睛也撑不了不久，老是无节制地使用只会加快我失明的速度。“即使我给你们我所知道的情报，你觉得他们会信吗？”我的意思是，只有我爱罗一个人信我，并没有多大意义，反而会让我的处境更加两难。
“我会说服他们的。”我爱罗到底还是年轻，并不知道他们这些老一辈的忍者们的思想，就拿土影来说吧，他肯定不会将如此重任交给我爱罗的，只会认为他还年轻，没有经验。
“没用的，我爱罗，只要我保持中立，那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
“好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我要走了。”我起身，准备离开。“哦，对了，多防备那个阿飞手中的外道魔像，里面有封印着的尾兽哦。”说完便悠悠地离开了。
突然被他抱住，这是我爱罗第一次抱我，之前都是我甩赖皮赖着他占他便宜的。
偶尔也回头看看吧。
我一直在这里。
我爱罗沉默着，没有说任何的话。
我爱罗，我欠你三条人命，我和兰丸当初也是你救的，还有之前那个美奈，我杀了她，你一定很伤心。总之，我始终欠你太多了，其实我手中也没什么重要的情报，阿飞那个人太小心，即使是身边的人，他也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下一步动作说出去，他到底在盘算的，我并不清楚，还有就是药师兜，他和阿飞表面上联手，其实两个人完全就是在盘算着怎么利用对方，然后干掉他。我虽然曾在晓组织，但却一点都不了解阿飞，唯一的一份资料我也交给了小南，自己手里虽然也有一份，但我并不打算给忍界联合军。
“要活着。”在我快离开他的视线前，我听到了那样深沉而又沉重的话。要活着啊。
“你也是。”我爱罗，我希望你也要活下去，即便要我去死。
我走到瀑布下，看着小川站在水里努力着，小川，我是希望你能全身而退的，所以，你必须给我好好学习忍术。我站在岸边，背对着瀑布下的河水，张开双臂，直直地朝后倒下去，我只是需要清醒。
巨大的水花溅起，小川这才发现诺希这个人直直地倒进水里，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立刻想跑过去看看，可是无奈水不深，无法游，只能走，可是却因为水的阻力，走过去太慢，那就在水面上走吧，小川马上聚集查克拉，到脚下，对，到脚下，然后马上跑。
小川成功了，他在水面上跑到诺希身边。
“老师，你这是做什么啊。”扶起浮出水面的肩膀。
我能感觉倒下去进入水中的那种水花迸溅的感觉，那样清凉，让我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等我被自己的冲动支配完的时候，发现小川站在水面上扶着我的肩膀。
“小川，你成功了。”他成功地站在了水面上。
“啊？”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成功站在水面上了，只知道诺希大人出了状况，他必须立刻赶到她身边去。“噗通。”等他反应过来，这声音就随即响起。
看到掉进水里还在哈哈大笑的小川，我被他的乐观感染，却无法笑。他是那样乐天派，那样像鸣人呢，这个忍界现在太浑浊黑暗了，需要像鸣人那样的孩子去照亮这个世界。我真希望我跟他们一样就好了，可是我的脑子太复杂，这样太累了，真的太累。
“老师你怎么了？”小川半个身子浸在水里，在我身边看着我。
“没事，小川你继续练。”我爬上岸，和着湿淋淋的衣服躺在石头上。
“老师，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上次你笑得好漂亮，可是后来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你笑。”小川没有去练习，反而靠在岸边继续问着。
“我无法笑。”眼神黯淡，仿佛失去了味觉却还要去品尝美食一样。
小川认为诺希在开玩笑，也没接下去，便开始练习。
小川并没有很好的天资，但他却也刻苦，虽然练习的时候失败过多次，却还是能笑着爬起来说还没完呢，真是跟当初的鸣人一样，他是万年吊车尾，却总是笑着面对一切，现在的他成长了不少呢，自来也老师将他教得很好。
说起自来也老师，我跟他真是萍水相逢吧。我们是在爪之国遇见的，见面很老套的英雄救美，我是英雄，澡堂里的人勉强算是美女吧。我路过的时候看到一个白色的头贴在澡堂的墙壁，明显能看出他贼溜溜的眼睛正从墙壁的小洞里观赏里面美女的风姿。我当场就给了他一个暗千本，虽说他很专注地看着澡堂，却还是挡下了我的攻击。转过身，看到的是他那张笑得乐开花的脸和额头上巨大的护额上的“油”字。
“小美女，身手不错，我收你为徒吧，要知道本仙人可是只收女徒的。”他凑近脸来，还说什么收别人为徒，看他那样子并不觉得他有多厉害。
“不用了。”
正是我这一句“不用了”，导致他一天三顿的纠缠着让我拜他为师。后来我没有拜他为师，但他离开这个国家前给了我一个卷轴，里面记载了一些S级忍术和封印术。虽然我到现在都没有全部练完里面的忍术，但它着实给了我很多知识。
进入晓后，知道了长门，弥彦，小南都是自来也手下的徒弟，那是我最大的一次后悔，没想到这个白毛老头竟然教出了这么几个如此厉害的角色。
他最后死在了佩恩六道手里，也是死在了长门手里。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不顾一切地去雨隐村，我狠狠地给了天道佩恩弥彦一拳，然后三个人皆是沉默。
现在才发觉，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在死去，晓里的人也被阿飞害的死得差不多了，还有木叶的人，三代，团藏，阿斯玛，自来也，大蛇丸。在这忍者世界里果然是血越流越多，和平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这期盼和平的心在一点一点变凉，就像长门说的一样，他认为和平的时代终是不会来的，所以这样心灰意冷。结束战争迎来和平的唯一办法就是战争，那么这第四次忍界大战后，鸣人会给我们带来和平吗？我很期待，鸣人，我很相信你。
“老师，晚饭我们吃鱼吧，你看。”小川虽然老是摔进水里没有成功，却还是有点收获的，他兴高采烈地给我看他的成果，一只手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好，你达到我今天给你的课程，就给你煮鱼吃。”我眼中闪过一丝邪恶，幽幽地开口道：“不然，你就看着我吃。”
这对爱吃鱼的小川无疑是个酷刑。
“咕噜咕噜。”小川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吃鱼，谁让他今天的功课没完成呢。听着他肚子在叫，还有喉咙里不断吞咽口水的声音，我就想笑。
“好啦，吃吧，明天一定要完成哦。”我将面前的碗里的一条鱼放到了他的碗里。
“嗯，谢谢老师。”
小川是个单纯的孩子，无论是他失去记忆前还是现在，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该将他安排到哪儿，于是我想起了鸣人，小川很像鸣人。
“这个给你，以后如果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别来找我，带着这条手链去找木叶的漩涡鸣人。”我将当年樱花祭的时候鸣人送的一条泪滴型手链给小川带上。我想，鸣人看到这条手链应该会收留下小川的，即使我叛逃木叶了，但鸣人一定不会将我当敌人的。
“老师你……要离开吗？”小川开始害怕，因为他发现了诺希眼里蔓延开来的悲伤。握着手链的手不住地颤抖，他从来都没有设想过将来的生活离开了诺希大人是会怎么样的，他自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跟诺希大人生活在一起。
“不，我不离开，我是说以后，若我们走散。”抬起手，将小川眼角那猝不及防的泪擦去。
若我们走散，从此再不相见。
“那就好，小川不要跟诺希大人分开。”说完，继续低头吃饭。
终焉之谷是个和平的地方，尽管现在外面可能快要发生战争，但这边应该是不会被牵涉到。出于安全的考虑我曾经想过在终焉之谷附近张开结界，但是仔细想想，如果这样做了，那肯定很快就会被人发现这边有古怪，尤其是遇到感知系忍者。所以我索性顺其自然，并没有做任何的结界。
“老师，今天还要练这个吗？”小川站在岸边看着终焉之谷的水。
“嗯，而且今天如果练不成，就真的不能吃饭了。”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一个大坩埚，里面有我摘来的毒草，我准备将毒草压榨成汁然后制毒，正在用杵子慢慢地磨，反正闲着。
小川无奈，只能拼却一切，为了吃。
小川知道诺希大人在制毒，但是从来不敢过问。小川见过她使毒的时候，那种速度真是可怕，而且更可怕的是她的毒的厉害。在这终焉之谷里，有两个地方是禁地，小川从来都没有进去过，因为如果进去了诺希大人会生气。一处是诺希大人的实验室，另一处便是谷最深处的冰窖。
有一次他不小心闯进了诺希大人的实验室，那里面全部都是□□，毒物，甚至还有许多用于实验的小动物，放眼望去，阴森森地像是魔鬼的眼睛，连空气似乎都能毒死人。他马上掉头就跑，却发现诺希大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脸上虽是一如既往的无表情，但是能发现她的脸色之难看，后来小川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事后，听诺希大人说，他是中了毒，可是他知道他并没有实验室里的任何东西啊。他向诺希辩驳自己没有动任何东西，诺希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她的实验室里，即使是空气也是有毒的。在那一刻，小川被吓愣了，连空气都有毒，那诺希大人怎么在里面做实验呢，于是更加地敬佩诺希大人了。
另一处便是终焉之谷最里面的冰窖，那里要不小心闯进去是难上加难，因为它的周围都是那种很毒的大王花，跟门口的那些温顺一点的大王花不同，它们显得更为凶恶，而且它们只认诺希大人一人，并不会因为时间长了就会对小川放下警惕。
小川跟着诺希大人一年了，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培养出小川敬佩诺希大人的这种崇敬之情。
小川在走神，却感觉到一支千本从他脸颊擦过，吓了他一跳。他转头看诺希，她依旧那样低着头杵毒草，但是她知道她发出了一支千本，诺希大人喜欢用千本，像针一样的武器。
“出来吧。”我依旧低着头杵自己的毒草。
“嘛，诺希别在千本上淬毒嘛，都自己人。”一个银色头发的头首先钻出草丛。黑色的面罩遮住了他的下半脸，但能从他的眼睛看出他在笑。
“有什么事吗？卡卡西。”我继续摆弄自己的事。
“我说。”卡卡西上前了一步，却引起了小川的戒备，他成功地站在了水面上，拿出苦无防备。“啊，这是你的弟子吗。”
“不准靠近诺希大人。”
“没事，小川，我跟他是故友，你练这个成功了你就练忍术去。”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对岸的卡卡西那边。“过来说话。”
“你们这样一个接一个地来找我，真的要我加入你们忍界大军吗？”
“还有谁来过？”卡卡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竟然有人比他早一步来邀请她了，那么就是说这个人没成功咯。
“我爱罗，我连风影的面子都没卖，你觉得我会跟你走吗？”
“那你要怎样才能回到木叶。”卡卡西无奈，面对诺希只能妥协，诺希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做出决定，除非对方妥协，不然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回不去了。”我抬起头，看着天空。“我再也回不去了，如果是要利用我，我可以给你样东西，但你得保证，得到这份资料后别再来找我。”
什么资料？卡卡西知道诺希在晓待过，就总归或多或少地接触每个人的弱点和强处，包括那个宇智波斑吧。
“喏。”我拿出卷轴抛给了他，这是我曾经给小南的一样的资料，当然这是复制品，真迹在我手里。“请你遵守约定，别再来找我了。”
卡卡西接过卷轴，将卷轴放进衣服内袋，然后转身离开。
“卡卡西，别跟我斗，我不会留情的。”我看到转过去背对着我的卡卡西右手一抬，能发现那是他将额带拉起来露出写轮眼的习惯动作，他是要用写轮眼对付我吧，是笃定要强行将我带走。
“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卡卡西无奈，转过身来，放下额带，遮住写轮眼。他对这个诺希真的是彻底无奈了，当初在木叶的时候，他教她的时候就这样觉得了，这么些年过去了，自己对她竟然还是这样无奈，这诺希现在是变本加厉了。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现在不想加入任何一方的阵营，我累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以前是我太张扬，这样奔波实在太累了，直到鼬死后，我整个人的心都灰了，于是我现在只求安安稳稳。
卡卡西不敢相信这种沧桑的口气竟会出自这么一个才十九岁的女孩，她真的还太小，却褪去了年少轻狂与冲劲，整个人就如一个踽踽独行的老者那样疲惫，抑或是像黄昏的鸟儿，那样疲惫。
“诺希，那你好自为之吧。”卡卡西知道自己再这样劝说下去也没什么用。
“嗯，谢谢你们。”我知道除了我爱罗，卡卡西，一定还会有人相信我的，所以我谢谢你们这些情，只是诺希不能再涉足了，放过诺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