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离开(1 / 1)
洞穴外有着许多的小洞口,巨大的洞口像是一只野兽的嘴,像变色龙一样潜伏在这里,想必没什么人能发现吧。
“我要鼬的眼睛。”进入洞穴的佐助突然地说道,我的双手在那一刻颤抖了。
“哦?你终于想要了。”阿飞看了我一眼,意思大概是要我交出鼬的眼睛。
佐助大概是注意到了阿飞的眼神飘到了我身上,就问我:“鼬的眼睛在你那儿?”
“是,我来帮你换眼睛。”
换眼就在明天,我睡不着,在石床上翻来翻去。佐助肯定要怀疑我和鼬的关系了,他虽然之前从不问我在晓里的事,但是一定是介怀我会跟鼬接触。我走出洞穴坐在门口望月亮望星星。
“怎么,不睡吗?”一个奇怪的声音传入我耳朵,那个声音很熟悉,却又那样陌生,让我瞬间警惕。“你还是那样戒备呢,诺希。”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出现在洞口,脚下还缠着一条白蛇。
大蛇丸?!不对啊,大蛇丸应该被佐助杀掉了。
“是我。”镜片在月光下反了反光。药师兜。“我和他联手了哦。”
“那又怎么样。”我百般无聊地玩着地上的草,背靠着土壁。
“你跟我是一样的,考不考虑和我站一战线。”兜站着,缠着他的那条蛇对我吐着红信子。
“谁跟你是一样的,我才不是像你这样不人不妖的。”我鄙夷地看了一眼他现在的样子,眼睛这里尤其得像大蛇丸,可又明明是兜的身体。
“我说的是,我们都是不被信任的人,所以才走到这一步的,不是吗?”眼神一下子呆住,但还是低着头看着泥土。
“我过去在木叶是以卧底为工作的忍者,去过不知道多少国家做卧底,为木叶提供过多少机密,可是,他们却派来我最尊敬的人来杀我,他们是那样不信任我,要对我赶尽杀绝。”他顿了顿,“你不是也一样吗?你一个流浪忍者,希望在木叶得到认同,可是根却一直对你怀有敌意。”
根,团藏,其实团藏虽然说杀了不少人,还差点杀了我,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这样做都是为了村子的安全而排除一切可能产生隐患的人,他是那样的爱着村子,他野心是很大,可是他想保护村子的心是真正的。
“算了,我不在意了,团藏已经死了。”团藏是根的老大,一直以来都是他对我施压,现在反正他死了,那我也不再追究什么了,或许,我现在还可以回木叶了。“都是根里的团藏的想法罢了,你又何必做到这地步,兜。”
“嘛,我可没诺希那么好命,我只有大蛇丸大人的认同。”兜其实一直很尊敬着大蛇丸,因为是他给以了认同,他就像上帝一样将兜带离了危险。
此时此刻,我真的是十分庆幸在我精神快崩溃的时候遇到的人是你,鼬。
“进去吧,佐助君要着急了。”他开着玩笑进入了洞穴,连他也发现了佐助对我的特殊了吗?真是棘手。
“可恶。”我的存在将会威胁到佐助了,既然如此,帮佐助换好眼睛之后我得离开,去一个他们都找不到我的地方,消失得越彻底越好。
“诺希。”是佐助,他果然还是来找我了,我知道他现在心中一定有很多的疑问要问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开了口之后我会不会回答他,如果不回答,两个会不会很尴尬。
“嗯。佐助。”我这么说,其实是表示我会回答他的疑问,无论什么。“要问什么就问吧。”
佐助无奈,诺希总是这样可以准确地洞察自己的下一步动作。“当初是怎么加入了晓?”当佐助看到穿着晓衣服的诺希的时候,他很疑惑,虽说以前在木叶的时候诺希的确是个挺有天赋的人才,而且她十分擅长一击必杀,然而她却只是凭着一般的忍术,那些一般忍者都能使用的忍术,就能加入当时全是S级甚至影级叛忍组织吗?她并没有什么特别卓越的血继,可她只是凭着这样平常的忍术加入晓。如果说是她使毒非常厉害,是,的确厉害,只不过如果没有练好自身的本事,可能连下毒机会都没有,而她仅仅只是用一般忍者的技巧。
“是觉得我没多大本事,却能加入晓?”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并没有像你这样好的血继,也没有卓越的天赋,但是我很努力啊。我没来木叶的时候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学习了很多国家的忍术与技能,可能凭这些所以我那个时候来木叶才会这样出众,我只是比你们早些领略了外面的世界罢了,我能加入晓也是巧合吧,是佩恩认同了我,后来在组织里大家都很照顾我,都会把自己的经验,窍门教给我。”没错,我加入晓组织不是去与你们对着干,我只是需要一个被认同的环境里去成长。
“你想过要回木叶吗?”佐助承认有那么一刻会想回木叶,但是一想到木叶对他们宇智波一族所造成的伤害就恨不得摧毁了整个木叶。
“想过,所以我不能参与你要毁灭木叶的计划。”以前佐助要做什么我从来都不会说什么,只是在木叶这个问题上,我必须坚定自己的立场,我不希望佐助毁灭木叶。之前长门代领佩恩六道已经屠平了木叶了,这时候如果佐助再去掺一脚,只怕对木叶是雪上加霜。而且,当时鼬屠灭宇智波全族,不也是为了保全村子吗?“佐助,你哥哥并不希望你去……”
“不要提他。”他突然大声打断了我的话,立刻起身转过去进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惨白的月光下沉思。佐助还是不能面对这个事实吧。
我也不想提他的,一提起他,思念便如泉涌不可遏止地从心底涌出来了,这夜,注定是个无眠的夜。
“佐助,喝下这个水。”这起到麻醉的作用,其实这次给他换眼睛,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我并没有做过给人换眼的经历,顶多就是取下眼睛。“佐助,你听我说,这次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手术失败,你就将失明。”
佐助拉住我有些颤抖的手,给了我安心的温度,“这不是我所认识的诺希了,我认识的她,一直都是最自信的。”
我将佐助放平,手指抚上他的眼睛,如果他不换眼睛那他最终还是会失明,这样一试说不定能成功,说不定能给他永远的光明。
我拿出藏在戒指空间里放着鼬眼睛的瓶子,带上塑胶手套。
手术做完的时候我一下子瘫倒在地,冷汗出了满身,不过幸好手术成功,佐助那快失明的眼睛被我存储在这个之前放鼬眼睛的瓶子里,放好后,整个人差点倒下去,有个人出现在我身后,让坐在地上的我的头靠在了他的膝盖上。
“手术成功了。”阿飞看着躺在床上双眼上被包着层层纱布的佐助。
“嗯,我得去休息了,等到眼睛完全和佐助契合的时候才能拿下纱布,欲速则不达,知道吗?”我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准备离开了,“兜,麻烦你看着佐助,可能会出现排斥反应的。”
麻醉药的效果很快就会过去,我得趁佐助还没清醒的时候离开这里,如果他醒了,我想我可能就走不了。我本来就没什么行李包袱,随便收拾了一下房间就走出了洞穴。转头看着那黑色的洞口,再见,佐助,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佐助并没有出现排斥反应,兜和阿飞也就放心了,再怎么说,佐助将成为他们接下来的武器之一,即使不能为他们所用,也不能让他与他们为敌。
“诺希呢?”佐助清醒了,第一时间想知道诺希在不在,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对劲。
“她给你做完手术就休息去了,大概还在睡。”阿飞说道。
“佐助还真是专情啊。”兜说道。“我刚去她房间看过了,她已经离开了。”
“什么?离开了?”就知道,这种直觉是正确的,佐助立马起身。
“你现在这样怎么去找她,佐助,你又何必。”阿飞说着,无奈地看着这样为了一个女人乱了分寸的佐助。
“有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阿飞顿了顿,看了一眼佐助,幽幽地开口道:“你知道,你跟鼬那一战之后发生的事吗?她抱着鼬的尸体痛哭,然后,她就用千鸟流差点近距离贯穿你,是我及时赶到救下了你。知道吗?当时她是抱着杀死你的决心使用的千鸟流,因为那被击中的地面崩塌了。
佐助,她喜欢的,并不是你。”
她喜欢的,并不是你。
佐助整个人僵住了,果然还是要提到这个词吗?他一直不想提的,因为他是知道的,知道诺希的。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所以她才会逃吗?她的逃,是她不想作为他的把柄还是,用逃避来拒绝呢?
他想到曾经还在木叶的时候,她就不辞而别,成了叛忍离开了村子。即使是要离开,不也应该跟他说一声吗?他们那时候是朋友不是吗?三年里,根本寻找不到她的任何线索,却在突然的时候遇到了她,穿着晓组织的衣服的她站在阴影里对他笑,说佐助好久不见。那时候整个人的弦都在那一句无关痛痒的问候里绷断了。
她为了晓里的蝎找小樱报仇,眼中的杀意他着实感觉到了。那个时候竟然在幻想,如果自己死了,她也会不会这样杀意横起地要为他报仇呢?真是个可笑的想法。鼬死了,他要她为鼬向他复仇,她那时候的失神进了他的眼,让痛瞬间蔓延在心里。
水月他们问过他,那个时候他们的战斗,到最后明明应该是他赢的,因为那时候她就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他说:“是我输了,因为她划伤我的那一道伤痕上没有毒,她做出那种似乎要拿出□□的样子,其实是为了逼我出实力,她根本就没用毒,如果她用毒,在她支撑不住前我就应该死了,不可能还会被她划伤了,即使她到最后才用毒,伤口可能还没流出血,我就死了。”听完这段话的时候,水月他们都震惊了,全都沉默不语。他们都不了解诺希,这时候,他真是庆幸,自己还是了解诺希的。
诺希埃尔罗伊,你永远都可以用无情对待任何人的真心,都说你的最强武器是□□,而我觉得你最厉害的武器,是无情,是对一切视而不见,熟视无睹的冷漠无情。
却独独对一个人不这样。
我真希望,那个人是我。
小南那时候留下的信里告诉了我她现在在哪里,也告诉我叫我要绝对提防阿飞,因为他是宇智波斑。
我来到这个村庄的时候,被它的宁静震撼到了。这是多么宁静安详的地方,村民在辛勤地劳作,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的表情,漫山遍野的花草,小南说她就住在有着一片海的那幢高楼里。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关于桃花源的梦吧,那里风和日丽,四季常青,不论时日多久,都看不见任何衰败的迹象,这就是所谓的永恒吧。
“你终于来了,诺希。”小南来迎接我,将我带进客厅,泡上一杯茶。
“小南,离开后倒培养了一种闲情逸致啊。”看着客厅里朴素却不失美丽的装饰。
“现在才发现,人在世,不过是图个安宁。”小南在战乱中累了太久了,现在她将希望寄托给鸣人,自己只要陪着长门和弥彦就够了。“你过得怎么样?”
“很糟。”我自嘲地笑。
“哦?既然这样就留在这里吧。”现在的小南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鸣人,还有诺希。
“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呢,我怕我会来不及。”我强忍住心中快崩溃的悲伤。
小南看着眼前这个坚强的诺希,她太坚强了,一个褒义词,前加个“太”字,就一下子降低了褒义。她是太过坚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放下她那浑身的保护甲。当她说怕来不及的时候,小南被她那句话的悲伤语气给感染到了,毕竟她还年轻。人生对她来说,还只刚勾勒出了个轮廓,可是她又不得不时时面对着死亡的危险。
“过来,宣泄一次吧。”小南抱住我,让我的头靠进她的怀里。
泪一下子喷薄而出,再也止不住了。积累了鼬死后对他多少的思念,积累了对佐助多少的愧疚,积累了离开佐助后多少的难受,积累了长门死后多少的感伤。
小南抱着诺希,她哭得那样伤心,不过哭是最好的宣泄情感的方法,在这忍者世界里,血一直是越流越多,泪却是越流越少。自己早就已经没有了泪,现在听着诺希在哭,就感觉好像她将自己的那一份也给哭了出来。
哭累了,慢慢回过神来。“对不起,小南姐,失态了。”
“不会,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这里的路上一定只吃了点军粮丸吧。”她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出去了。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茶已经凉了,静静地,有半卷茶叶半沉半浮在中间,像有一种古老的传说在沉沉的空气中冻结,露着一半结局,卷着一半人生。
我拿出一份卷轴,交给小南。
“这是?”接过卷轴打开来看了一点,小南惊讶道。
“是我派在他身边的卧底给我的。”
“他身边有你的人?”
“对。”
小南不得不佩服诺希,她竟然这么早就已经安插好了卧底,而且现在手里这份卷轴足以能够杀了那个人了。
“那你现在接下来准备怎么样?”小南将卷轴收好,问道。
“能怎么样,走一步算一步,那个人最终还是会找到你的,希望这份资料到时候能帮上你的忙了。”我站起身。
“要走了?不住上几天吗?”
“不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小南,再见了。”这次再见可能真的是再见了,我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我身上,可能会死,可能能够侥幸活下,谁知道呢,小南,你也得保重了。我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