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第一百一十八章 缠绵悱恻(1 / 1)
“师父,谢谢你。”凤如卿捧起师芸姬的脸,从眼角眉梢到唇上,一一轻吻过,“谢谢你的坦诚。谢谢你让如卿终于明白了你的无情。”
听到无情两个字,师芸姬竟然忍不住的笑了,“然后呢?你还要说什么,还要做什么?”师芸姬双臂一抬,勾搭在凤如卿肩上,唇角的笑容带着五分妩媚,“如卿?”
凤如卿一声长叹,舒出一口气,终于能勉强的微笑,拉开师芸姬的双手,“师父,和我在一起一直都是如卿勉强你,以后不会了。”凤如卿扶墙起身,不敢多看师芸姬一眼,“师父,每次你都会给如卿一个美梦,再接着打碎。如卿也累了。”
师芸姬盘膝坐在地板上,闭上眼不动,“你累了?所以?你打算始乱终弃了?”
凤如卿背过身去,握紧了手,“师父,是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
“错了?”师芸姬好笑的轻哼道,“所以?所以我是蒲柳当弃?反正你是得了我的身子了,厌了就弃了,你就是一身清白无关了!天下的男人果然还是都是一样的,你也不例外!”
“师父,你是这样想如卿吗?”凤如卿忍不住回过头,看着师芸姬无表情的脸和不愿意看他的紧闭双眼,一时间悲怆满心,“师父……”凤如卿缓缓跪下,握住师芸姬的一只手,“你就是要如卿放不下你,为你痛为你疼,你却都不愿意给如卿一点希望,对吗?”
“我从来没要你为我痛。”师芸姬睁开眼,却并不看凤如卿,“你大可想怎样就怎样,毕竟你已经长大了,师父已经困不住你了。”
“你怎么说你困不住?师父……”凤如卿握紧师芸姬的手,“你不知道如卿已经被你困住,一辈子吗?除了师父你,还有谁困得住如卿?”
师芸姬缓缓抬眼,望向凤如卿,眉尖微颦,眼中颇为复杂,“我困得住你一辈子吗?”
“师父已经困住如卿一辈子了。”凤如卿心头微动,伸手以指尖眷念的温柔勾勒着师芸姬脸部的细腻线条,“师父……如卿只求一个希望。如卿不要做任何人的影子替代。”
“你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师芸姬轻吐了一口气,抬手贴上凤如卿的手背,温柔慈悲道,“在师父眼里,如卿永远是如卿,不是别人,只是如卿你而已。”
“那么,师父……你没有把如卿当做那个人的影子,如卿不是替身?”凤如卿激动的追问,“是吗?师父,你至少是有点喜欢如卿这个人,不是因为如卿长得像谁?”
“师芸姬如果喜欢谁就是谁,绝对不会要一个替身。师芸姬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师芸姬淡淡的叙说,仰面望着凤如卿,微笑道,“如卿……”
凤如卿僵硬了很久才体味出师芸姬这几句话,“师父你是故意的吗?”凤如卿问出口,得到的是师芸姬一个似有意味的笑容,凤如卿心中微恼,俯首咬住师芸姬两片唇,吸入口中。
师芸姬只觉得趣味,手臂环勾住凤如卿的后颈,手指缓缓的插入发中……
养伤这三天,凤如卿已经习惯了师芸姬没由来的勾引,一天中至少有两次缠绵。有时候,凤如卿都觉得,两人是不是太过度了,怪自己容易被挑拨。但是沉溺情爱的滋味又是那么美好,让人一次次宁可溺死其中也甘愿。原本只是一个带着玩笑的惩戒变成了星火,开始燎原。
“呵……”师芸姬软软的偎在凤如卿怀中,双臂缠着凤如卿的颈子不放,纤指勾缠着发丝,微仰头任着凤如卿的吻顺着脖颈滑下,一点点的火热燃烧起。微眯双眸,媚眼如丝,巧笑轻吟……
醉在风儿中的羞涩,燃在肌肤相贴的炽热,化为汗水交融的彼此占有,素手勾缠青丝,十指相扣,青丝摇曳九尺春风荡漾,声声低吟婉唱,攀升为一去高歌吟罢,方是云歇雨收点点温存!
拥着馨香软玉,暧昧气息吞吐,彼此还爱水乳交融的余韵不曾真的冷静,“师父……”
“嗯……”师芸姬软绵绵的伏在凤如卿汗水湿漉的胸口,指尖调皮的试探着肌肤柔韧,道,“如卿,原来你也经不起挑拨的。”
“师父!”凤如卿只觉得喉头哽着,压住那只有意惹火的手掌,紧紧握住,“师父,如卿是经不起师父你的挑拨,所以别试探如卿了。这三天,你还不清楚吗?”
“呵呵……”师芸姬笑着再戳了一指凤如卿的胸口,“可是,师父若是老了,不能……”
“师父,你不放心吗?若真有那时候,如卿会让你放心,如卿不会负师父!”凤如卿紧搂住怀中的人儿,心底的决心已经定了。只要能证明对师父的心,做任何事都可以。“师父,相信如卿,此生此世,如卿就算负了所有人,也不会负了你。”
“嗯。”师芸姬轻点了下头。信不信其实都不重要,因为你没有负我的机会,我不会给你。
“师父,如卿想请教你一件事。”凤如卿挪动身体,自觉的再将最舒服的的空间留给师芸姬,手掌轻抚着师芸姬的发,“师父,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我没有生辰。”师芸姬冷淡道,“这件事你不是第一次问了,我不想听到第三次。”
凤如卿听出师芸姬有动怒的迹象,也就不好再追问,换了话题道,“师父,你……并不是在秋水宫长大,是吗?师父,你喜欢秋水宫吗?”
“是,是。”师芸姬的回答很干脆,只是转为唇角微勾,“你现在是要拷问师父吗?”
“不是,师父,你不要多想。如卿只是想知道更多的师父的事情。”凤如卿急于解释,“师父,如卿讨厌有人比我知道你更多。”
“你遇见谁了?”师芸姬阖上眼,脑中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温家四公子——温隽清。”凤如卿如实道,“师父,他说你和他是故人,你们以前认识吗?”
“见过,是故人却称不上朋友。”师芸姬心下斟酌了片刻,“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师父,他好像很了解你。你们曾经……”凤如卿心下犹豫了一回,“是不是相处过不短的时间?那是什么时候?师父你入了秋水宫后,不可能和他有机会相识。”
师芸姬心下登时冷凝,双眸冷然,语气也低沉了五分,翻身背对凤如卿,“他告诉你了些什么?还是说他让你来试探我?”
“师父,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凤如卿不喜欢这种被她推拒的感觉,双手抱住师芸姬的纤腰,“师父,如卿问你这些话,只是因为如卿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情。师父,如卿不喜欢有人在如卿面前,表现得比如卿对你还了解,对你还熟悉一样。”
师芸姬沉默半晌,忽而翻过身来,直视凤如卿半刻,笑道,“你是吃醋?”
“我……”凤如卿登时红了脸,“我……我是!”双臂越发紧的楼主师芸姬,埋头在师芸姬肩头,颇有些撒娇意味道,“师父,如卿要是天下间最了解你,最亲近你的人。”
“我们不是最亲近的人吗?”师芸姬曲膝滑弄凤如卿的大腿,香息轻吐在凤如卿耳旁,“我们本来就是最亲近的,不是吗?我们最亲近的时候可是亲近得就是一个人。”
“咳咳……”凤如卿被窘得直咳,虽然知道自己师父不同常人,但是她怎么能一而再的拿这种事来挑逗男人,虽然她说的是事实。
“面皮薄得胜过女人。”师芸姬捏住凤如卿红透了的脸颊,“难怪你总被人欺负。”
“我也只是由着师父你一个人欺负啊!”凤如卿缓过来,盈盈笑道,“师父你真的很调皮!”说着捏捏师芸姬的粉鼻头道,“师父你的脸皮难道很厚?”
“敢捉弄师父了?”师芸姬红了脸,揪住凤如卿两边脸颊,左右一拉一扯再松开,微眯眼露出一丝危险,“你说……师父是不是该教训你了!”
“师父,你要怎么教训?”凤如卿凤眼微勾,流露出一股不同平日的风流,“师父想怎样就怎样,如卿甘愿承受。”双手摊开大字状,“师父请。”
师芸姬如蛇般爬上凤如卿的身,手掌交叠,垫着下颚伏在凤如卿胸口,“如卿……”
凤如卿低头看着胸口的人儿,恍惚间想起月色下桃花纷飞时候那个趴在自己胸口的人,那张脸竟然和面前的娇容重叠,心底抽痛,眉头不觉紧拧,“师父……”
“怎么了?”师芸姬看凤如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异样,伸手抚上凤如卿的额头,“不舒服吗?”
“不是!”凤如卿深吸了口气,缓过想起慕天之死的痛苦。“师父……师父,有件事如卿要坦诚。”
“什么事?”师芸姬收回手,看凤如卿好似很严重的样子,也就稍稍认真起来,“说吧。”
“师父,我……”凤如卿看看师芸姬,有些犹豫,“师父,如卿……喜欢过慕天。”
师芸姬微凝眉,片刻舒展开来,一点没觉得这件事很严重,平淡无奇的提点,“慕天是个男人。”
“如卿知道。”凤如卿双手轻扶住师芸姬的双肩,“师父,如卿只有这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以后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如卿心底都不会再有丝毫动摇。”
师芸姬想了想才想清楚这件事,抬眼看着凤如卿,“你喜欢过慕天,已经有过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谁知道你将来会不会喜欢什么慕云慕地……”
“师父,你相信如卿,不会了。”凤如卿急抓住师芸姬的肩,就怕她会负气不要他,“师父,如卿不该找借口,但是慕天和你真的很像。至于慕云……”凤如卿犹豫了半会儿,双手从师芸姬的圆润肩头微滑下,到了两只手臂,擒住玉臂,“师父,慕云就是你,对吗?”
“慕云就是我?”师芸姬笑了笑,“你怎么得出这个结果的?”
“师父,你是慕云!你是慕天的姐姐!”如果这样,凤如卿就可以理解手绢的问题,“师父,你用的手绢和慕云、慕天的一样。要如卿拿出来对比吗?”
师芸姬双目平然无波的看着凤如卿半晌,“一根手绢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你的穿着打扮呢?师父,为什么你会和慕云穿着一样?而且……不是普通衣物,而是所谓的月华天衣,难道仙家的月华天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穿的吗?还有你在山上对我用的武功,羽衣天丝,你会,慕云也会。这些只是巧合吗?”凤如卿紧盯着师芸姬的双眼,“师父,你是慕云?”
师芸姬别开眼,好一会儿才道,“看来,你不是永远那么笨的。”
“师父你是承认了?那你一直跟着我是保护我还是监视我?”凤如卿一问出口,立刻反悔,这个问题根本不必追究。“师父,你不用回答。这个问题不用。”
“这个问题,我也没打算回答。”师芸姬十分不买账的冷盯着凤如卿。
“师父,谢谢你三番两次的救如卿。其实想想,如果不是师父你,或许如卿在桃花谷就被毒死了。”凤如卿见师芸姬人态度无常,终于释然的笑了笑,“师父,谢谢你。”
“嗯。”师芸姬只点了下头,算作回应,许久没再听到凤如卿的问题,抬头看向凤如卿,“你没有要问的了吗?我以为你会有很多问题。”
“师父在这里,别的如卿不用问。如卿关心的只有师父而已。”凤如卿心下微沉,“师父,慕天他……他走了,是我没保护好他。”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是你没有保护好他,你还要我做什么?是安慰还是别的?”师芸姬的语气冷淡得严苛无情,“这些是你要的?”
“师父不怪如卿吗?如果不是如卿没保护好慕天,他不会……”凤如卿只要想起那一夜,想着那杯血染红的白衣,心就跟着抽痛不已。
“我怪你什么?”师芸姬很平静,“你希望我怪你什么?怪你,再打你骂你?”
“师父,如卿不希望师父怪如卿,但是慕天的死,如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凤如卿看着师芸姬冷漠无波的脸,心底的悲伤加剧,“师父,你都不在乎慕天吗?”
“慕天,早就是个死人了。”师芸姬闭上眼,分不清是沉思还是浸入了悲伤。
“师父,你怎么还这么说?你说你是已死之人,可是你活得好好的,还能和如卿谈话、温存,你说慕天早就是个死人,他明明在这之前都好好的。师父……”凤如卿百思不得其解。
“有些事不该你问的就别问。”师芸姬冷漠而清晰的语调轻易的将凤如卿的话截断。
凤如卿只突然感觉道一阵冰凉直窜入骨髓,心知不能再追问,再下去或许就惹恼师父了,所以凤如卿轻点头,“是,师父,如卿明白了。”
“如卿,师父的事情师父愿意让你知道你才能不知道,师父不想让你知道的,你最好就当不知道。”师芸姬一只手抚上凤如卿的发,一下下往脑后抚摸去。
“好!”凤如卿再次点头,除了服从外,他想他没有第二种选择,只是现下的选择,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徒弟下属,还是因为对她的感情而自甘如此顺从伏贴。
“如卿,有时候你真的太乖。”师芸姬轻笑道。太乖的孩子就是会让人忍不住想欺负。素手抚摸凤如卿的鬓发,低声道,“如卿,师父对你要求向来严苛,所以才让你的性子如此顺服。”
“如卿是甘愿的。”凤如卿轻柔如山风的小道,“任何事,都不怪师父,最多是如卿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