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十章 玉城怪病（1 / 1）
进了玉城再随着玉成白的引领进了玉匣府，玉总管迎了出来，“城主。”见到凤如卿和慕天等人微惊了一下，面色啥时沉重，勉强挤出客气的笑容，“凤公子、冷公子、倾云公子！”
“晚辈见过玉总管。”凤如卿见到玉总管，最大心思在慕天身上，不自觉的握住慕天的手。进了客厅后，凤如卿才对玉成白道，“玉城主，慕天他身子不大好，又一路奔波劳累，所以我想请城主先安排他休息，再留下我和冷公子与城主商量正事。”
“好！”玉成白正要招呼丫鬟来。
慕天抢先道，“不用，我和无尘在一起！”反握住凤如卿的手，“在玉城这段时间，我一步也不想离开你。”
“慕天？”凤如卿虽然觉得慕天不会只是因为私情，但还是红了一张俊脸，既知慕天倔强，便也不强求，只顺应的轻点头，“好！不过，如果累了，一定要告诉我！”
“嗯。”慕天顺从的被凤如卿扶到一旁的的椅子上坐下。
玉成白已经吩咐退了的仆人丫鬟，屋内只留下了凤如卿这边四人以及玉成白和玉总管。凤如卿让慕天坐在左侧，冷墨轩坐在慕天对面，一副懒散的模样。
“玉城主，劳烦你将城中疫病的事情详说一遍。”凤如卿并没有落座，只是扶着慕天立着。
火榴自己寻了凤如卿和慕天下方的作为大咧咧的坐着，也没见对现下的事情多关心，多是在凤如卿和慕天身上瞅，每次见慕天和凤如卿密不可间便怒瞪着双眼，直戳戳的似乎就要要用目光将凤如卿和慕天扒开。
玉总管立在玉成白身后，盯着凤如卿和慕天好半晌，接着垂首隐于一旁，似乎琢磨着什么。
玉成白点了点头，“玉城采用的水源是位于玉匣府后山的左侧天然地下湖泊，而十日前，恰好是玉总管巡查时候，碰见有人在水里下毒，那人自称是秋水宫的人。”
玉成白和玉总管的目光投注到凤如卿身上，凤如卿并不说话，只轻点了下头，因为已经像玉成白解释过了，再多也是无用，凤如卿至少明白适可而止。
玉成白见凤如卿很坦荡磊落的模样，继续道，“现在玉城的原水源已经不能饮用，所以我们现在用的是全城唯一一口井的井水，用水比较紧张。关于疫病，第一个人发病是在那件事之后的第二天午时，之后陆陆续续的全城七成以上的人都感染了，所以现在全城已经没有人有时间工作，玉坊和兵器坊都停了，因为就算有人自己没病，也要照顾自己的亲属。”
“所有人都是饮用了被下毒的水才发病的？”冷墨轩挑眉问。“那查查水源不就得了。”
玉成白摇头叹息道，“玉城总共有三位大夫，都去查过，水没有问题，但是安全起见，我已经下令全城都不得到山上取水，只是因为井水实在紧张，所以有些人难免就偷偷去取水用。”
“好，这些都先不说，病症如何？”冷墨轩问，似乎有些不耐烦。
“发病初期就是昏迷，全身长出红疹，然后红肿发炎溃烂……发病后的人普遍不敢白日出门见光。”玉成白越说越肃穆沉重，“一见光就会痛楚难忍，一旦痛起来要持续六个时辰，即便点了睡穴，也会痛得醒过来，已经有好几个痛得承受不住宁可寻死，好在暂时都被救下了。现在家家户户，宅门紧闭，就因为病人不能见光。”
冷墨轩愣了半晌，“见光死！果然是怪病。”
“冷公子，你有办法治这种病吗？”凤如卿问。
“我病人都没见到，你让我怎么治？”冷墨轩双手一甩，几乎是要撂担子的模样。“不过，别抱太大希望，还有大家最好都去给菩萨多上几柱香，祈求菩萨保佑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你想象的那样？冷公子，你知道了些什么？”玉成白关切的急问，“你的意思莫不是这病不能治？冷公子，你知道是什么病？”
“我不确定，但是我曾经看过半本遗失不可考的病理记载，有过一种类似的病，那病叫鬼化。”冷墨轩完全是很耐着自己性子的讲解，“得了这种病的人只能变成见不得光的鬼，故而得名！”
凤如卿想起这种怪病心有余悸，更为那些病患不忍道，“冷公子，既然你知道这种病，那就该能治，就算药材难找，只要世上有，总有机会的。”
“你忘了我说的，我只看了半本书！”冷墨轩一脸兄弟你又不听我话，不信任我的神情，“那本书的后半本遗失了，而很不巧的，这病的治疗方法就在后半本。我想了想，若真是这病，就算你们把天下的大夫都请来都不成。”
“城主还是带冷公子去看看病人吧，这样冷公子也才能确认病症，之后我们才再好商量后续。”沉默了许久的慕天开口道。
玉成白点头，“好！玉总管，你带冷公子去后面看看府上的几个病人。”
“是，城主。”玉总管毕恭毕敬的弯下老腰，接着领着冷墨轩往后院去了。
很快，冷墨轩难得的卸去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沉着一张黑脸和玉总管回来，走回自己的位置啪嗒一屁股坐下，无力的摇着扇子，“等着玉城变成鬼城吧。”
“冷公子，确定了就是你说的那种病，不是中毒？”凤如卿问。
“呃……”冷墨轩瞥了眼凤如卿，“无尘兄弟，看来我们不能同道称雄，但是可以一起当鬼。”
慕天腾出抱剑的双手握住凤如卿的手掌，“无尘，不会有事，冷公子会想出办法的。”
凤如卿看了眼慕天，“慕天，我只是后悔让你进来冒险。我此生是负了你，不想再害了你。”
“倾云公子，你别陷害我，我是真的没办法，这次。”冷墨轩十二分可怜的表明清白，“这种只有记载没有丝毫线索的病，诊脉来看毫无异象，我也无从下手啊！”
凤如卿也不得不沉下眉，一时间屋内气氛低迷。慕天犹豫了片刻，扯扯凤如卿的衣袖，“如果真的是鬼化，那我知道有个办法，算是偏方。”
屋内人的目光都投注过来，但是最先出声的还是冷墨轩，“你知道？倾云公子也懂医？”
“早些年曾遇见一人，他算是个法师，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研究怪病，而鬼化，他提起过。”慕天面上看似平静，嘴唇却微抿着，“我记得他说过一个方子，但是有没有效不知道，因为他也没试过。”
“法师？”冷墨轩意味深长的笑着，觑着慕天如常微白的脸道，“我记得前朝有大肆灭法除妖的事件，持续了整整二十年，一直到灭国，凡是会些玄妙之法的道士、方士等皆被屠杀，这一脉可以说是灭绝了的！现在的法师之类的多数是坑蒙拐骗，搞些障眼法而已，倾云公子你确定你遇见的那个人不是此辈？”
冷墨轩一番话说得本来有些喜悦的人纷纷失去信心，只除了凤如卿还是坚定的看着慕天。
“他倒是很喜欢别人骂他骗子。”慕天轻笑了笑，“不管真假，但有办法试总比没办法好。”
“玉城主，依在下浅见，既然如今无法可依，不如一试。”凤如卿诚恳道。心底对慕天是信任的，更多的是对城中那些病人的关心，只要有办法，就该一试。
“也是！玉成白在此请教倾云公子医治之法。”玉成白起身，在慕天面前，拱手躬身拜下。
“玉城主不必多礼。”慕天只说话，并无动作，凤如卿出手将玉成白扶起，慕天又道，“玉城遭逢此劫，也是天命，四千年前，这里是永夜国国都，而有第一次鬼化就在此地。因为此病蔓延，国民大抵逃奔，永夜国离散，不负从前。”
“传闻倾云公子知天文地理，能推过去将来，今日一见，似乎真是如此。”玉成白不无敬佩道，“玉城此地的由来，确实如倾云公子所说，但原本的永夜国国早在千余年前已被火山覆盖，沉于地下，现在的百姓大抵已不复四千年前的血脉相承，大抵是天下战乱之时先祖避居到此，玉城也是后世建造而成。”
慕天看了眼对祖先建立如此基业而心有崇拜的玉成白，“如果我说，让你们都离开玉城，想你们是不会情愿了。”
玉成白和玉总管脸色都微变，玉成白先镇定下来，不愧是一城之主，比一般人来得要有气魄，“不知倾云公子此话说，是不是另有深意。”玉成白讨教道。
“既然有天命安排，也由不得你我。”慕天看了眼凤如卿，“无尘，要治病，先要你跟我去玉城山上取样东西。”
“山上？”玉成白面色一凛，“不知倾云公子要去山上取什么？此山并无任何奇特药草，倾云公子要药材，不妨直接到药房抓取。”
“我不是找药，而找药引。”慕天拉着凤如卿起身，“而所谓药引，不一定是药材。”
“玉城山是玉城重地，非玉城人不得进入。”玉成白凝重道，“二位都不是玉城人，所以……”
慕天扭头盯着玉成白，“玉城藏着的秘密也无非就是一阴一阳两乾坤，对别人你需要藏，对我，你根本不必。”
慕天说的什么，凤如卿可能有点迷糊，但所谓秘密就是不该无关人知道的，很明显慕天说的是了不起的事情，加上玉成白和玉总管的脸色都变了吗，显然事情一点都不简单。冷墨轩笑眯眯的望着着一场僵局，完全不关我事的自在看戏心态。火榴责是直直望着凝眉的凤如卿流口水而已，旁的人说了什么，她只怕一字都未能入心。
凤如卿拉住慕天，“慕天。”轻摇头，表明他刚刚的话，就算知道，不该说出来的。
玉成白凝重问到，“倾云公子你如何知道这些？”
“天下何事无人知？只是何人知何时？”慕天轻笑道，“很多秘密其实本不是秘密。”慕天坐回椅子上，“你可以选择！正好我也累了，我要休息！”慕天拽住凤如卿的手，“无尘！”
凤如卿见慕天确实满脸倦容，不由得心疼，“玉城主，烦请您先安排慕天歇息之处。”
“我们也先休息吧，赶了这么多天路，安步当车！”冷墨轩摇摇头，“不是人过的啊！”
“玉总管那就先安排几位住下吧！”玉成白吩咐道，“万不可怠慢了几位。”
“是，城主！”玉总管领着凤如卿等四人往兰苑东厢，安排住下，四间屋紧相邻，最前的是慕天的甲号房间，接着是凤如卿的乙间，再是把冷墨轩挤到最后丁间的火榴的丙间。冷墨轩也懒得和火榴计较，大咧咧的进了自己屋里说要休息了，凤如卿因为担心慕天，所以没有回自己的房间，陪进了慕天的房。火榴怒盯着凤如卿和慕天进了一间屋，想发作也不能，这一路吃够了被冷落的气，气呼呼的冲进了自己屋。
凤如卿扶着慕天到床边坐下，轻声安慰道，“你好好休息，这一路累着你了。”
慕天只是定定的看着凤如卿，迷迷糊糊般的被凤如卿扶躺下，盖上秋被，直到凤如卿起身要走，慕天才回神般抓住凤如卿的衣袖，“别走。陪着我！”
“慕天……”这一路因为要避着闹腾的火榴，所以凤如卿一直紧紧的和慕天黏在一起，甚至有种习惯的错觉，所以现在凤如卿有些退缩。
“不要担心，我不会强求你什么。”慕天笑笑道，“过些日子，离开玉城你就要回秋水宫成婚了，那之后，怕你就见不到慕天了。就算见了，怕也不自在！”
“慕天，无论任何事改变了，你还是凤如卿的朋友。”凤如卿坐下来，安慰道，“天地虽广阔，你我之间又岂是能不见了？凤如卿永远是凤如卿，慕天就是慕天，有什么不自在？”
慕天笑了笑，“你总是不该问的时候问，该问的偏偏不问。无尘，玉城此次是大劫，天劫难避，而你……你此生灾劫能过了这一次，还有更多。”
“人生谁不是灾劫无数？”凤如卿不以为然道，“慕天，你不用担心我。何况如师父说，天命由天，我命由我，现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一切都未曾定论，与其害怕未知，不如珍惜现下。”
慕天笑了笑，伸手抓住凤如卿的衣襟，“我有没有说过，你真是个乖徒弟。你师父说的话，你都记得？”
“师父的教导自然铭记于心。”凤如卿拉开慕天的手，“慕天，我记得你身子孱弱，但是这一路没见你吃药，你还顶得住吗？要不要去抓些药？”
“不用，我有备用的药，因为这些日子，身体比较自然，所以不用吃药，等发作了再吃。”手再又抓住凤如卿的衣襟，凤如卿再撇开，慕天再抓住，所以凤如卿放弃了，由着慕天抓着自己的衣襟，“无尘，我说过帮你补衣的。你现在把衣服脱下来放下，我现在就做。”
“你需要休息。”凤如卿先推辞，但是被慕天倔强下来，还是脱下了外袍，“辛苦你了，慕天。”慕天将衣服接过去，轻笑了笑，坐起身低着头找寻衣服的破口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