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五十五章 妒火（1 / 1）
“琴徵姑娘？”凤如卿担心乔玉蝶，自然的望向琴徵，但最终明确琴徵的主子是慕天，一切只源于慕天而将关注放在慕天身上，“乔姑娘只是一时冲动所以语出不逊，我想慕公子应该不会在意……”
“我在意。”慕天冷沉道，面上笼着一层寒霜，转身走开。
“慕天。”凤如卿跟上去，拽住慕天的手臂，拉住人，“慕天，我知道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你从来没有用心了解过我。”慕天执拗的扭开手臂，“无尘，你一次次的都只是你的自以为是。”
“慕天。”凤如卿收回手，“乔姑娘只是因为丧父之痛对你有些偏见，所以处处与你过不去。她本性并不坏。”
“她本性坏不坏和我何干？”慕天沉了沉气，转过身来面对凤如卿，“碍着我的人，我自然要处置她。”
“她没有碍着你什么。”凤如卿放低语气，双手按住慕天的肩，“慕天，你该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何必小心眼的和乔姑娘一个小姑娘家过不去？”
“我只是和乔大小姐过不去，你何必来管我过得去过不去？”慕天怒火更炙，握紧的手微颤，“我就是小心眼，怎么了？小姑娘？乔大小姐可是你和同岁！”慕天冷哼道，“一个只长了外貌，没点家教的女人，我自然该好好管教管教她。无尘，你第一次如此袒护一个女人。”慕天转身又走。
“我对你的袒护比对她少吗？”凤如卿忽然出声，“慕天，很多事我没说，对你，我不问，我只是选择一味的相信，纵然自己相信你。对乔姑娘，我是宽容，对你，我是纵容。你说我没有真心了解你，如果我真心了解了你，如果我放任自己去想去明白，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站在这儿说这些话吗？你说我自以为是，只了解自己觉得的你，但我的自以为是不就是你希望的吗？我只是把你认定为你让我知道的你，而没有怀疑其他。”凤如卿说出这番话后，不禁慨叹。自己不可能丝毫没有将师父谆谆告诫的三思后行放在心底，师父的一言一行，自己都不敢忘怀，时时的放在心里，时时的揣度，但只要是在慕天身边，关于他的事情，凤如卿自己不愿意去想而已。很多事看起来是本能，譬如不去问慕天什么，但实际是在自己脑中隐隐的有了什么，自己在回避而已。
“现在是要说些什么？”慕天停下脚步，冷笑着回转身，“你要怪我什么？我没求你相信我，从头至尾，我更没求你凤如卿要站在我旁边跟我说话。没有你，我还是我。我慕天再弱再无能，也由不得你们轻贱，由不得人鄙薄！”
“我何时轻贱过你鄙薄过你？”凤如卿望进慕天冷傲的双眼，“慕天，你是凤如卿第一个朋友，你的一切都在凤如卿心上。”
“我在你心上？可有了别人，我就被压下去了不是吗？我是第一个，所以垫在底下是应该？做你的朋友，就该忍受你的想法吗？我告诉你凤如卿，没人可以影响我的决定，能伤你凤如卿的人只有我，别人动你一根汗毛，我会让他千百倍的回。”
“慕天？”凤如卿凝眉，“你……”凤如卿一时没理清这种别扭的味道是什么。
“他上火，妒火。明显他在吃醋啊，凤兄弟。”冷墨轩遥遥举着扇子挥动，似乎实在受不了两人时间的磨蹭。“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感情上呢谁都会别扭，慕天是男人也不例外。他对你的占有欲很强。”
“吃醋？”凤如卿盯着慕天。
“我不喜欢酸，吃什么醋？”慕天脸色越发的冷，疾步走开。
“公子。”婢女齐齐望过去，琴徵盯了一眼，虽然都很着急担心，但是谁都没
凤如卿愣了好一会儿，冷墨轩赶忙凑上来，拍拍呆住的凤如卿拉回他的神，道，“你到底是呆还是傻？虽然说不清，但明显你对乔姑娘真有些不一样。你别只把慕天当个男人，或者像我一样，是你的朋友，别忘了他说过喜欢你，而且看起来，他对你的感情比他预料的深很多。你想想要是你喜欢的人，譬如你师父……对别的人很特别，你什么感觉？”
嫉妒。凤如卿很快明白了，因为只要你想象自己师父会对别的人关照有加，譬如师父对水碧绿的亲近，只一回想，心底那种酸的感觉自然就明白了。即便师父不曾承认对自己有情，就像自己也拒绝了慕天一般，心底的难受还是会忍不住。凤如卿看了眼冷墨轩，冷墨轩以为他想明白了，正要夸奖，凤如卿却颇冷淡道，“不过，冷公子你和慕天不一样。因为慕天是我的朋友，而你还不算我的朋友。”
冷墨轩抬起的想要拍拍凤如卿肩头的手停在半空，“喂！为什么我不是你朋友？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
“因为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而且你接近我的目的并不单纯。”凤如卿不笨，冷墨轩其人虽然很有趣，和他在一起总觉得人生自在，但他也实在深不可测，总是没事时候突然出现，努力的凑上来，似乎就是像和自己做朋友，但无论出于正常考虑，还是凤如卿自己还没那么想顺了冷墨轩的心，凤如卿都不会轻易承认什么。
“你觉得慕天接近你的目的单纯？”冷墨轩切了一声。
凤如卿也不多说，其实和冷墨轩这样的人做朋友应该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但是凤如卿莫名就是不想称了他的心。虽然凤如卿也对这样的自己陌生，但还是选择这么做。凤如卿看了眼琴徵，恳求一句，“麻烦琴徵姑娘不要伤了乔姑娘。”这才往慕天走开的方向追去。
飞跃而起，穿过绿荫融融，凤如卿远远看见了一汪映着碧蓝湖泊卧于山下，湖边慕天一身白的身影，盈盈浅浅，一步步往池中走去……
“慕天。”凤如卿飞快飞去，拦在慕天面前，双手推住慕天，不让他向前，“慕天，你做什么？”
“做什么？”慕天低头看看脚下，再抬头无辜的盯着凤如卿，“我洗脚。”
凤如卿低头看去，见慕天撩起了长袍，提着裤脚，露出一双白玉般的双腿，膝盖以下全部浸在透可见底的水中，凤如卿尴尬道，“抱歉。”
“你以为我要自杀沉湖？”慕天嗤笑，不屑道，“我就算要死，也不会死在水中。”
“抱歉。”凤如卿松开慕天，“慕天。”
慕天瞥了眼，绕过凤如卿，又往水越深处走去……
“慕天。等等！”凤如卿再次出手抓住慕天，“你只是洗脚，为什么跑到这么深水的地方来？你还要往前走做什么？”
“灭火。”慕天回头看了眼凤如卿，“要不要一起？”猛然抓住凤如卿的手臂，往前一拖。
凤如卿反应不及，前扑去撞上慕天，担心自己这一撞会使慕天摔下去跌倒，便伸手抱住慕天。
“哼……”慕天勾唇一笑，双手紧抱住凤如卿的脖颈，低声婉转呢喃，“凤如卿，如果就要死在这湖里，你愿意陪我死吗？”
凤如卿一时间转不回神来，分不清慕天怎么了突然似乎有了很大的力气，自己被慕天拉下，沉入水中，原以为水很浅，却怎么也沉不到底，眼前一片绿光莹莹。
因为事出突然，凤如卿忘了憋气，一阵呛水难受，“咕咳咳…慕天。”凤如卿想带着慕天逃离水下，无奈不会水，没沉底没有借力处，完全只能顺应重力下沉，脑中开始沉闷，胸口胀痛。
慕天迎上去封住不能呼吸的凤如卿的嘴，将气息渡过去。因为求生本能，凤如卿张开嘴，分享慕天送来的空气。慕天双手宛如冰冷的水蛇，死死缠绕，让两人无法分开，也让不让不会水更依赖着他的凤如卿没有机会逃脱，仿佛是要将他桎梏。
慕天？慕天度过来的气息带着他身上的香味，四片唇紧密的贴合，几乎是想化为一体，盯着水中慕天的脸，四目相对，凤如卿不禁觉得有些迷惑于近距离惊人的美貌。水中飘着慕天的发丝，一缕缕宛如水草，不时撩过脸颊……
因为有了可以呼吸的空气，脑中渐渐清晰，凤如卿终究发觉此时的状况是多不合时宜……此时脚下突然到了底，恰巧的踩在一块水石上，凤如卿抱紧慕天脚下一踩，两人如离弦之箭冲破水的阻力弹出了水面，出水一丈有余后复又落下时候，凤如卿脚下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踩水面，再一跃飞离了湖面，落回岸边，两人的唇还紧紧吸着。凤如卿慌忙推开慕天，这才拉开两人“咳……慕天……”想起刚刚双唇相贴的触觉，凤如卿还是闷红了脸，考虑了一下道，“先谢谢你救了我，我不会水。还有，你之前是要做什么？”如果非要追究，完全可以认定慕天才是罪魁祸首。
慕天勾着浅笑双目盈盈若水般望着凤如卿，冰凉的手抚上凤如卿满是水的脸，微蹙眉头，师父深思了好一阵才道，“好玩。”
凤如卿差点被慕天这话再次呛住，抬手撇开慕天的手，赌气反驳道，“不好玩。”
“哈哈……”慕天抱住凤如卿的手臂，靠在凤如卿肩上笑着。“你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凤如卿看慕天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你笑了，慕天。你笑起来很好看。”
慕天抬头看了眼凤如卿，“我比你的乔大小姐好看吗？”
凤如卿郑重的凝望着慕天，水珠滑落他白皙的脸颊，头发湿湿的披着，眉眼清秀了些，和平日稍显不同，多了些许纤弱，又多了一丝丝威严般，让人心生怜惜又害怕亵渎，矛盾的美，“其实，你比乔姑娘美，如果由我来说的话。”凤如卿心里，芙蓉明艳，乔玉蝶便如芙蓉，是女儿之美，但凤如卿更喜欢清雅的的，而慕天的美像是出水白莲，还带着丝丝庄严清冷，是一种无可比拟的不带人气的美。静静看下来，慕天美得让人无法不注目，又让人觉得卑微于不敢注目，明明是无尘无垢的美，看久了却会害怕被那双美目拖入魔障，慕天的美是一种魔障。凤如卿不由得别开眼，不敢多看下去。
“不是花言巧语？”慕天看凤如卿转过脸去，抓住凤如卿的衣襟问。
“不是。”凤如卿再看向慕天郑重其事得几乎像是发誓一般庄严，“慕天，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还有，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对乔姑娘没有男女之情。我说过，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或许，慕天的美还可以形容就是不像人。若非与他这些日子的相处，知晓他还是有不少人的气息，有喜怒哀乐，凤如卿几乎要觉得他其实是仙神，绝了尘俗，而不是人。说来，慕天和师父还有这一点是相似的，就是有些时候，给人的感觉他们离这个尘世是遥远的，他们在远山之巅，在天遥之际，他们就在眼前，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凤如卿忽而有些迷惘，从自己懂事起，就一直在追着师父，可这十余年，自己却似乎从未靠近她，对她的感情，这份单一遥远的仰慕，如山河仰望日月，似流萤追逐繁星，遥不可及……
瞅着凤如卿突然黯然的神情，慕天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凤如卿低下视线，“慕天，你跟师父提水姑娘的事情，师父就答应了？师父个性孤傲，向来一意孤行，不喜欢听取任何人的意见，为什么她愿意听你的？”师父的想法，从来不会被任何人影响，更是讨厌有人有意见，所以从小到大，沁心姑姑才会一而再的提醒自己，凡事都要顺着师父的心意，而自己也不敢有丝毫违背。
“因为……”慕天眨眼道，“说不定，她喜欢我。你不是说我长得很美吗？”
凤如卿微变了脸，“师父不是个注重外貌的人。”
“是吗？”慕天微勾了下嘴角，“因为我和她认识。”
“你认识师父？”凤如卿有些怀疑，“师父并没有朋友。”
“她是没有朋友。”慕天轻笑，“可是，不是朋友就不能做生意吗？”
“生意？水姑娘和我的婚事，你当是生意？”凤如卿不知为何有些气愤，但只爆出一瞬间又隐而不发，“你和师父还说了些什么？”
“你为什么不去问你师父？”慕天巧笑，“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娶碧绿这件事，我不是害你。”
“那么你有别的事情害我吗？”凤如卿不禁凝重。
慕天还是浅浅的笑，却魅惑心神，“无尘，我告诉过你，不要相信任何人。”手掌柔软的贴上凤如卿胸口，“人心是隔着的。不论是我、你师父，还是冷公子、乔姑娘，都不要随意相信。”
凤如卿怔望着慕天，凝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