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情难抑偷腥又复,盗贼盛清平惶惶(1 / 1)
秋暮夜风萧瑟,百草渐渐蜷缩,草尖已经枯萎。院墙房顶的夜猫们,在房顶翻滚,撕打,尖叫,那声音宛如婴孩的夜啼之声。
偏院的客房中,早有一股浓烈的如罂粟花香一般的气息,冲击着道德基准。苟耀堂紧紧抱着爱娣,撤掉那遮羞的衣物,狂热地揉搓在寒夜中散发着热量的躯体,企图亲吻她的脖颈,爱娣对他却是若即若离,吊足了他的胃口。
“不行,我可是白虎星下凡呀,会克死和我合房的男人的,你不怕吗”,黑暗中传来爱娣的声音。
苟耀堂顺着声音走过去:“哎呀,我怕?我才不信那些胡话,要是真是那样,我不早都被你克死了呀,我的肉,现在你要是不和我好,才是让我饿死了呀”,说完他扑向住黑暗的泛白光的地方……
这种被人们称之为偷情的行径,往往二人都并不熟悉活着不知道,自己是否爱着对方,异样的气息中,充斥的只是肌肤的温度,有人寂寞,有人饥渴,双方毫无担当的亲近,毫无担当的发泄,然后毫无准备的走开。
一切自私的欲忘一晃而过,瞬间即逝。
二佛爷和银子在金仙寺一直住到十一月底才回来。
腊月的日子极其枯燥和平淡,长夜漫漫,白昼短暂,农村的冬日,无非三件事情:吃饭,睡觉,晒暖暖。
喝着金黄粘和的玉米榛子,就着早早就腌好的雪里红咸菜,实在是一件美事。有太阳的时候,几个人围在一起,舒舒服服地沐浴着冬日里难得的温暖,若是没有太阳的日子,大家各自团坐在自家烧的热烘烘的炕上,谝闲传拉家常,偶尔在旁边的人或自己的脖颈,背部抓到虼蚤(跳蚤),小心奕奕地捏在手指头尖儿上,比比肥瘦,而后放到嘴里,“咯吱”一声听个响儿,玩笑一回。
这些情景,在贫寒人家里是很常见的,但是只有在好收成的年下,才会出现。
腊月初六夜里,周围的几个村子的大户,都被雁祭岭的土匪洗劫了,还有人家刚娶得新媳妇,准备出嫁的闺女也被掳去了。这件事令原本平静的苟家窑一片恐慌,穷苦人家藏粮食的藏粮食,藏女子的藏女子,苟家大院里的人倒是不太慌张。
护院的人比以前多了三倍,黑黑现在不用忙着巡逻时的事情了。二佛爷的娘家哥哥派了一个有些手脚的陕北汉子来护院,他天天一空闲,就训练护院的男人们打枪,练系拳脚。黑黑每天除了伺候后院的一群牲口外,一有空就去寻贯钱。
晚饭后,天阴阴的,慢慢下着盐粒儿一样的雪。
黑黑趁着雪天无人,蹭到贯钱房中。
贯钱和婉儿正在炕上坐着,缝制小孩的衣服,婉儿看到黑黑来了,笑着说:“我去看看厨房的红薯考好了没有”,说完穿鞋下炕。
黑黑坐在炕边,朝手上呵着气:“哎呀,冷的很啊今黑”。
贯钱放下手中的活计,说:“你白儿不是才来了么,黑里咋可来了?”
“我想你的很!”,黑黑说着搂紧贯钱,一阵乱摸,贯钱也一阵陶醉……
“啊——抓贼啊——”,一声尖叫从院中传来。
贯钱和黑黑一个激灵,从陶醉中醒来。黑黑跳下炕,光着脚抄起炕边的炕拔,冲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