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乞者潜宅抱饭恩,菱角初绽怒威颜(1 / 1)
彼时,二人一阵欢畅汗流过后,着乱裳小憩在阴凉处。地里的蚂蚱唱曲儿觅食造屋,俩人又含情脉脉,对视了一会子。
“亲蛋蛋,你这下相信哥了么?哥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底对你好哩”,黑黑说。贯钱笑着点点头:“信你!”。
初尝人事的她,仿佛闻了罂粟花一样,如痴如醉地回味着,言语之间也变的胆大放肆起来:“黑娃哥,我有一点不明白,为啥你和我那个的时候,那么美的,而洞房的时候,我咋觉得男的女的在一块儿难受很。”
黑黑“扑哧——”一声乐了,他摸着贯钱的头说:“呱呱女子,添丁才多大,他还要练嘎子”。黑黑的这话惹得贯钱哈哈大笑,可是贯钱笑着就不笑了,她叹了一口气:“唉——,要是娶我的是你,那该多好!”。
黑黑也不言语,坐着抽了一袋烟,拿起镰刀,割麦去了。
却说凤能自打把“要吃”婆娘银子领到她屋,也不管她婆子脸有多难看,给银子又是洗头洗身上,又是出自己的旧衣裳,给银子换上,还做了香喷喷的杂和面拌汤给银子吃。
银子感动地都不知说啥好了,当机决定要为凤能上刀山,下火海,效犬马猪狗之劳。凤能又是一番客气,说什么老相于了,因该的,其实她的心里暗暗欢喜。
凤能的婆子,进了有锅灶的窑洞来,拿着马勺舀乐了满满一老碗拌汤,嘴里骂道:“疯子,自家女子遗了,可从外面拾回来一个要吃婆娘当女子,真真个疯咧!”,骂完,端着早上剩下的腌萝卜条,出去了。风能不理会她,只是和银子坐在炕上拉家常。
吃罢晌午饭,银子从凤能家出来,直奔苟家大院。她见大门紧闭,于是就敲门“咣咣——咣咣咣——”,好一会儿,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开了门,看了看她,问:“你寻谁?”。银子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男孩,眼中泛着泪花。添丁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寻谁吗?你这个人才怪得很,难道是哑巴吗?”。
银子忙笑着说:“哦,你是苟家少爷吧,我是看了镇上的告示来的,你屋的是要请仆人呢?”。添丁看了看她,说:“告示都贴了十几天了,你才来。那进来吧,这事等我大回来再说,我不管事。”说完,跛着脚,进院了。
银子忙跟着添丁,也进到院中。添丁在院里的阴凉处的板凳上坐下,拿着书看起来。银子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打量着院中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贯钱推门进来了,看到门口坐了一个婆娘,院中添丁拿着书,在凳子上打盹。她慢慢合上门,悄声问道:“老姨,你来我屋寻谁?”。银子忙起身行礼:“大姐姐好,我是看了镇上的告示,来相(应聘)苟财东家仆人的”,说完,接过贯钱手中的篮子和瓦罐。
“哦——”,贯钱看着这个婆娘,心里思量:这个人还挺有眼色。
“咣当——”,一声响,门被人从外面粗鲁地撞开了,把贯钱吓了一跳,院中正在打瞌睡的添丁,被惊的从凳子上“哎呀——”一声,摔了下来。贯钱和银子忙跑过去扶添丁。“哈哈哈哈——,你看少爷,胆小很,摔了个狗爬,哈哈”,撞门的人放肆地笑起来。
贯钱气愤地回头看,原来是小翠和他女子,那个笑的放肆的人正是爱娣。“笑屁呢——笑死鬼托生的吗?疯疯癫癫的,别笑了!”,贯钱呵斥道。爱娣欲还口,苟饱婆娘赶紧拦住,给她女子使眼色,爱娣便不出声了。
贯钱和银子把添丁扶进房中,便对银子说:“老姨,你先去厨房收拾收拾,饿了厨房有吃的,你自便,我梳个头洗把脸就来。”银子说:“好”,便出去了。
添丁见那个婆娘出去了,笑着说:“贯钱,你刚才崴(凶)得很,把过女子给镇住了,真有苟家少奶奶的风范”。贯钱给添丁盖上被子说:“她活该,不懂规矩,要是大妈在,早早都撵了出去,还有她放肆的的份儿,哼!”。
“呵呵,这点事也值得生气,算了算了”,添丁劝道。贯钱看着添丁,心里有一点点愧疚,她说:“谁和她一般见识呢。哦,你困了就睡,我去拾掇一下,去厨房看看”,说完自己去梳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