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与皇阿哥打一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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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跟八阿哥说她要好好想一想,并非是故作矜持之语。她确实需要好好想一想,她不确定自己可以应付跟他在一起后的种种问题。以前她就好比一个看客,历史不管以何种面目展现在她面前,她只管一路看到底,也许因为身临其境,免不了跟着悲喜,但到底跟她无关,唏嘘感叹后,仍旧过她自己的日子。应了八阿哥,她就成了戏里的一分子,她不知自己还能否坦然面对他凄惨的结局。
如果说现在想那些还为时过早,毕竟还有十几年的时间,那么只说眼前,如何面对婉清就让她头痛。在她把自己当作朋友之后,勾引人家的老公,这样的罪名,她觉得无力承担。
无论怎么看,倾心都觉得这件事会使她的生活变得一团乱。首先,如此思来想去,已使她无比烦闷。她其实是一个散漫简单的人,做事喜欢凭感觉和本能,不喜欢动脑。对人对己,她一贯不苛求。因此在想了两天没个头绪后,她决定索性不去想啦,一切顺其自然吧。大不了做个“四不女人”得了:不承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呵呵。她被自己逗笑了,却完全忽略了在这整个思考的过程中,她唯独忘了问自己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她爱八阿哥么?
本来倾心还担心八阿哥如此高调地到四阿哥府来找她,会闹得满城风雨。那天她埋怨八阿哥时,当时八阿哥就笑她,“别自寻烦恼了。你以为我当真是不顾一切的莽撞少年啊?我自有主意。你也不必担心四哥府中的人会传出去。四哥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会不清楚?除非他绝了念头再不想要……”八阿哥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见倾心一副茫然的样子,笑道:“放心吧,我保证四哥比我还怕这件事情会传扬出去。”
过了几天,倾心发现正如八阿哥所说的,一切风平浪静,她不禁点头,嗯,看来四阿哥确实好面子,怕事情传扬起来失了四阿哥府的体统。
既然大家都当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连邬先生都没问她一句,倾心自然也不放在心上了。在屋里闷了几天后,她决定还是去“花想容”转转。刚推开房门,就见十三阿哥开了院门进来。隔着小小的庭院,倾心觉得他的目光恼恨地向她射来。
怎么了?我没得罪他吧?倾心摸摸鼻子,乖乖地过去请安。十三垂首看着她,不发一语。倾心抬头,发现他不笑的样子,那紧抿的唇角和深不见底的黑眸,跟四阿哥还挺像的。不过他毕竟不是四阿哥,倾心笑嘻嘻地自顾起身,打趣道:“十三爷,不高兴?谁欠你钱啦?”
十三阿哥瞪她一眼,发现她那张一如既往的明媚笑脸让他狠不下心,不由叹道:“你还真是没心没肺啊。”
“呃?难道我……欠你钱?”倾心迷惑地挠挠头。
十三阿哥“哧”地笑出来。倾心立刻眉开眼笑地拍手,“笑了笑了。”
知她故意逗自己开心,十三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拉她到院中石凳上坐下,问道:“你和八哥到底怎么回事?”
“啊?那个,他,他是我的合伙人。”只不过现在想做感情上的合伙人。倾心在心里加了一句。
“就这么简单?”十三紧盯着她。
“还有什么复杂的?”倾心决定装糊涂,毕竟这只是自己的私事,没必要向他一五一十的汇报吧。
十三岂会不知她的闪躲,当下没好气地说:“齐大非偶,你可别犯傻。”
倾心有些恼,却笑眯眯地反问:“八爷非偶,难不成十三爷才是佳偶?”
十三本来打算好好跟她分析一下,免得她搞不清楚状况,谁知她一句话就把自己噎住了,虽着恼却无话反驳。八哥起码还拼却一搏,那日他施施然站在四哥和他面前,用他一贯温文尔雅的声调说:“无意中得知倾心和我同好玫瑰,鲜花赠知己,请四哥允许我当面送给她。”他的声音和神色无一不坦荡荡,仿佛说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他可以有一百种方式将花送到倾心手里,却偏偏选择了亲自上门来,还要通过四哥的首肯,无非是向他们昭示自己誓在必得,你们最好绝念的心思。皇阿玛可以容忍他们兄弟之间对一些事情看法不同,甚至互相争强好胜,但绝不允许他们为了女人坏了和睦。八哥算准了四哥一向最注意这些,断不会给人留下这样的把柄,因此才如此明目张胆。他看向四哥的眼中,甚至带着了然的笑意。别看他平时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其实他看准的事情从来下手果断。
四哥本是个急脾气,这几年偏偏凡事用忍,不动声色地点头同意,还亲自将他送到倾心那里。他老十三心里着急,却恨没有立场反对。今日本想来点拨倾心几句,让她离八哥远些,不料被她堵得发闷。当下恨恨地说:“至少我府中没有一只母老虎。”
“是啊,你家里有一群狼。”倾心笑着回敬他。
十三怒极反笑,一把拉着倾心道:“好好,不如索性跟四哥要了你去,看你掉到狼堆里到底是何模样。”
倾心被他拉着身不由己地起身,怕他横劲上来真拉着她到四阿哥面前胡说,忙使力攥住他的衣袖,叫道:“十三爷放手!我又不是四爷的奴才,他可是做不了我的主。”
十三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半晌点头道:“好,你不是四哥的奴才,难道也不是邬先生的徒弟?四哥做不了你的主,那邬先生总做得了吧?”
不由分说就拉着她往小书房而来。倾心挣不脱,情急之下也忘也可以用她那半瓶醋的功夫救救急,就这样被发了蛮的十三阿哥拉到了小书房。
十三“砰”一声推开门,脸上的怒气勉强敛去,只一双虎目熠熠生辉。全不管房里的四阿哥和邬思道一脸惊异地看着他们,颇为洒脱不羁地朝邬先生揖了一揖,拉过倾心道:“邬先生,倾心这丫头对了我老十三的脾气啦,你就将她许给我吧。”
倾心恼羞成怒,一把拍开十三阿哥的手,叫道:“先生,别听他的。十三爷吃了呛药,犯不着拿我来逗趣。”
四阿哥已在最初的惊异后,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表情。邬思道微微皱了眉,扫了倾心一眼,刚要开口,十三阿哥已抢在头里,斜睨着倾心挑眉道:“怎么,你老虎都不怕,难不成还会怕狼?”
倾心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了脾气,冷笑道:“姑娘我一不怕虎二不怕狼,就怕十三爷这样的沙文猪。”
十三阿哥当然不知何为沙文猪,但也知道绝非好话,当下变了脸色,一步过来就要抓倾心,倾心也毫不客气,纤纤玉手挟了怒气,朝十三凌空拍下。房里两声暴喝响起,邬思道抓住倾心的手,斥道:“不许胡闹!”
四阿哥则拉住十三,皱眉道:“什么事不能说清楚,至于就急成这样?”
十三指着倾心,气乎乎地对四阿哥说:“这丫头不识好歹,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她被抬进八哥府里?”
倾心正在为八阿哥的事烦恼,十三硬是插进来不依不饶,非逼她表态,活像她就是那吃里扒外的典型,不由得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对着十三冷冷地说:“十三爷大可放心,管他是八爷府、十三爷府,还是什么爷府,我徐倾心可以对天立誓,绝不嫁进你们这些自以为是、自大狂妄的皇阿哥府!”
说罢挣脱邬思道,甩袖而去。
倾心边埋头跑,边暗叫:“疯了!疯了!有没有比我还缺心眼的穿越女啊?跟这些阿哥们叫什么板?还指望他们懂得三民主义,知道妇女解运动啊?”
四阿哥府后面不远处有座小山,古木掩映中有座柏林寺。倾心一口气跑到寺后的断崖边,连连跺脚。
“怎么,现在知道后怕了?”冷不妨身边传来一声“嗤笑”。倾心吓一跳,转身见是邬思道,扑过去抓着他的胳膊,叫道:“先生,先生,你说会不会让我跳崖以谢罪?”
邬思道瞪着她不说话。“难道,要上吊?不行啊,那样死法太恐怖。干脆来杯毒酒得了,最好入喉毙命,没有痛苦。”
邬思道敲了敲她的头,叹道:“你啊,叫我说你什么好?”
倾心立马眼泪汪汪地看着邬思道,轻声说:“先生也认为我错了,是么?”
邬思道见惯了心不在焉、兴高采烈、迷迷糊糊、活泼开朗的倾心,还从未见过她如此委屈伤心的模样,心里一下子软了,竟有一瞬想到,算了,也许她根本不必经历这些,还是带她离开吧。当然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过,他仍旧得板起脸来斥道:“是,错得离谱。”
“什么?”倾心不过装装样子,以博取先生的同情,哪知他却毫不留情,吃惊之下不由目瞪口呆。
邬思道叹口气,“傻丫头,不是告诉过你,你不愿做的事,我自有法子不勉强你,你又何必急火火地跳出来?还是,你根本不相信我?从未想过要依靠我?”说到后来,竟也有些心酸。
倾心也觉得自己是太毛躁了,她一向不是如此沉不住气的人啊,也许十三阿哥这次真的踩到了她的痛处。话说回来,她确实没想过要依靠谁,毕竟一直都过的是独立自主的生活,即便穿来这里,身边有个足够自己相信和依赖的人,她仍是把自己当作那个凡事靠自己的现代女性,浑然忘了这里是古代,而女人最大的智慧莫过于利用好男人。可是,如果真要凡事依靠男人,她怕自己最终会失去了自我,变成另外一个人。
邬思道见倾心怔怔地出神,那茫然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话说回来,如果她成了小鸟依人一样的女子,就不是让他们这些人心心念念的宝贝啦。邬思道忍不住又敲她的头,问道:“想到什么应对之策了?”
“想不出啊,怎么办?先生救我。”倾心赶紧扯着邬思道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说。
“那可要听我的,不许再任性。”
“好好,一切都听先生的。”倾心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邬思道板起脸来,严肃地说:“好,这间柏林寺是四爷家的,你就去大殿里跪着反省一下吧。”
“什么?”倾心呆了一下,先生是来真的?要罚她?“可是——”
“休得多言。”邬思道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她进了柏林寺,跟老方丈低语几句,老方丈自领着小沙弥退了下去。邬思道指着大殿前的垫子说:“去吧。跪那里,不许偷懒。”
“先生,要跪到什么时候?”倾心乖乖地过去跪好,却仍忍不住发问。
“时候到了,我自然来叫你。”邬思道转过头去,不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刚走了几步,又顿住,叹口气转回来,俯在倾心耳边低声道:“要是饿了——”他眼睛瞄了瞄桌上供的点心和瓜果,倾心立****心地点点头,并问:“要是冷呢?现在天可还不暖和。”
得寸进尺。邬思道使劲拍了她一掌,怒道:“那就受着!”不待她再啰嗦,自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