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绝武 > 89 几番魂梦与君同

89 几番魂梦与君同(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强上正太老公 遗泪殇 Double Purpose(双重目的) 墓色深沉 [家教委员长]戒指?当然是彭格列! 永恒之誓 阎王牵红线:极品色妃 黑帝的钻石妻爱偷欢 裂土美利坚 武姬

古道岔路,一支马队从中分离,一股向北,一股往东,烟尘落处,已是寂寂无踪。

秦赵宜安、肥下一战,秦军大败,秦将桓齮弃军而逃。

秦军战败的消息逆着呼啸的朔风,吹入秦都咸阳,传进万阙深宫。

赵政获知战况,于骊山行宫匆匆折返,雷霆震怒下,公然遣出卫戍,往蒙恬府上捉拿琉熙。

前去拿人的卫戍自是空手而归。

赵政盛怒之下,严加追查,守城将士自是据实禀报,咸阳戒严之日,只有两支马队得以出城,一为蒙恬,一为楚妃。

蒙恬出城,曾遇盘查,随行扈从马车,皆是一一查验无误。

而楚妃出城,因是宫廷内眷,又是奉王命往骊山伴驾,当日竟无人敢查。

再细究下去,卫戍之内竟有武官供认,楚妃往骊山路上,曾有軿车走散,近身女官云溪,一去不回。

赵政获悉,即下旨意,囚禁楚妃于寝宫之中,拨卫戍五百骑,追出咸阳,关闭函谷关,缉拿李牧之女。

只可惜迟了一步,待追兵赶到函谷关前,子澶早已带着琉熙返回云梦山中。

赵政一腔忿恨无处宣泄,竟不顾华阳太后颜面,将软禁阿璃的宫室门窗钉死,只余一扇小门供宫人出入递送饮食。

转瞬严冬,风夹雪粒吹冻万物,宫室楼台尽浸在雪白琉璃世界之中,白雪似厚帘,笼罩万重宫阙。太液池化为一泓冰晶寂静,落日余晖熔于无声。赵政孑然坐于殿中,身下只一张兽皮为垫,背靠王台。分明严寒刺骨,偏不让侍臣关上西窗。

他只独自坐着,仍由风雪倒灌进来,冷得周身木木地发麻,一双细长眸子,却依旧呆呆望着冻成一片的太液池。

“王上,赵妃求见。”内侍慌忙忙进来,惴惴不安通报。

“不见。”赵政平平应了声。

内侍不及转身出去,芸姜却领着扶苏闯进殿门。

赵政沉了神色,眼底锋锐夺人,“出去。”

芸姜松了扶苏的手,小小孩童窸窣几步走到父亲身前,窟嗵跪下。

“求父王饶了两位姨母。”柔弱嗓音却是带着坚毅迫人之力。

赵政冷冷觑他一眼,目光牢牢定在芸姜脸上,“你教他的?”

“长公子已然晓事,妾无须教他知恩图报。”她却不跪,直了腰杆,立在殿中。

“阿璃竟敢私带琉熙出城,放她归赵,我囚禁她在宫室里,已经是从轻发落。”他沉沉低语。

“芸姜想问问政哥,熙儿有何过错?”她暖了面色,挽裾蹲跪阶前,那神色,似是座上的人,不是强秦的君主,不过是她的夫君。

赵政有刹那的恍惚,温暖手掌覆上她手背,将她轻轻攥住,直看进她眼里去。

殿中良久无声,芸姜倾身上去,将他紧紧拥住,“政哥,熙儿不欠我们的,新政、雍城,她两次救我性命,若不是她,又哪有扶苏?若没有她夫妻二人齐心协力保你亲政,又哪里会有今日秦王?若说是一命还一命,即便这次抵过,我们还欠着她两条性命呢!”

窗外天色已暗下来,余晖沉入冰湖深处。

“不,是三条。蒙恬也曾救我一命。”赵政喃喃而语,骤然,他眯了深眸,眼底戾气大盛,“可她不该负我!”

芸姜肃然正色问道,“她又何有负你?”

“寡人视她为心腹,劝她忠心侍秦。她却暗通赵国,对寡人耍弄伎俩,使我秦军大败宜安、肥下。”赵政暴怒嚷道。

芸姜沉了面色,抽出被他紧攥的手,“那王上的大军在平阳一战斩杀十万赵军,又算不算有负妾身?又算不算有负母后?”

赵政迟疑一瞬,却不知如何作答。

反是芸姜跪上前去,于他膝侧轻语低叹,“赵人为赵,楚人为楚,秦人为秦,无可厚非。熙儿确是向政哥使了计谋,可政哥啊,若不是你谋划在先,熙儿又怎能诱你入了圈套呢?恩恩怨怨,无从计议,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寡人是真心待她!”赵政一时迷茫,带着孩子气的倔强。

芸姜轻笑,映出明眸斜飞一睨,“她又何尝不是真心待王上?她为了王上,牢也坐过,权臣也笼络过,战场厮杀过,罪名虚担过。王上,王上连国尉大人挂印叛逃都容得下,就容不下熙儿吗?”

赵政侧耳听着,缄默片刻,绽起的一丝笑容,凝定在他颊边,他似是又回到那片南城街市之中,琉熙穿了白缎绛边胡服,金丝面罩隐隐拢住半面玉容,向他抱拳一揖,“王大哥好。”

芸姜见他换了神色,才接着说,“莫说阿璃十之**不知道熙儿被藏在车中,即便早已知道,阿璃又有何错?熙儿与她同门,若不是因为王上,她二人也未必会闹到如此水火不容。她即便是有意包庇夹带,也是情有可原。难道王上就不曾有负于她吗?”

扶苏乖巧膝行到跟前,小手拽了他的袍裾,轻轻摇摆,“父王,你就饶了两位姨母吧!”

赵政拉起幼子来,替他将袍裾掸净,高声喝道,“赵高。”

“奴臣在。”赵高自阴影中闪身而出,趋赶上前。

“放楚妃出宫,召回卫戍。”

“奴臣遵命。”赵高垂睑拢袖,不着喜怒默默领命出去,阴狠目光与转身时乍现,恰恰落在扶苏眼中。

孩童抓着父王的手暮然紧了一紧,莫名的恐惧兜头压下。

王命既出,出征的秦军尽数撤回关内。领军大将桓齮却惧怕秦王威严,不敢归秦,逃亡燕国。

李牧大败秦军,赵王迁甚为嘉许,封地加爵,李牧一时声威大振,军权独揽。

蒙恬带着孱弱的新娘自东郡返回关中,却已是一月之后。

其时,蒙武已然奉命返回三川郡军中,咸阳宫中平静如洗,似是从未起过波澜。

﹡﹡﹡﹡﹡﹡﹡﹡绝武﹡﹡﹡﹡﹡﹡﹡﹡

春去,夏至,秋来。

咸阳南城坊间传闻不胫而走,蒙都尉府上,入门不过半载的辛夫人病重而逝。

蒙恬在蒙氏封地择出吉地,将其风光大葬。

云梦之上,雾霭深处,崖石高耸错落,斜阳染了山林,沉下烟水蒙蒙。

子澶飞跃峭壁石端,将一袭薄绢风氅兜在琉熙肩上。独立远眺的她含笑回首,消瘦面颊被余晖染上层层光韵。

两人并立峭石,衣袂迎风,广袖飘举,卓然风姿如在天界。

琉熙阖目不语,面色沉醉,却已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熙儿,”子澶唤她,“你产后不久,不宜受风,还是随我下去吧。”

琉熙缓缓抬眸,遥遥望向西边的天际。

“又在想他?”子澶看她一眼,明知故问。

琉熙轻嗯,目光却犹在那遥不可见的西方。

自从回到云梦,琉熙便执意居于桃花谷中。每月中偶有数日上到天外天来,她也总孑然临壁而望,双目所盼,徒余西方。

“熙儿,嫁我可好?”子澶迟疑一瞬,陡然问道。

琉熙徐徐转回头来,莞尔而笑,微微摇头,“我有夫君。”

“你回不去咸阳了。”子澶蹙眉,肃然只说一句。

“师兄,”琉熙讶然将他话语阻住,美眸流波,“我的心和他在一处,无论睁眼还是闭眼,眼前都是他的脸。那是我思念的脸,永生不变的情。”

子澶无言以对,低咳一声扭转头去。

琉熙笑着问他,“师兄,你睁眼闭眼,见的都是我吗?不是吧?”

子澶听着她的言语,竟是不由阖上双目,云溪笑颜如月映泉上,乍然而现,挥之不去。骤然,他睁开眼来,张口难言。

琉熙低笑一声,问,“是谁?是她?早该是她了,不过师兄未有觉察罢了。”

子澶颊上微晕,声色却冷淡下去,踟蹰不语,突然却又开口,“熙儿,我有话要说。”

“师兄的话,恐怕该找公主去说。”琉熙揶揄道。

“不,”子澶抢白道,“蒙恬是为送你出关,才假娶辛梧将军的女儿,他一心所系,皆是你的安危,与辛将军之女不过徒有夫妻之名。”

琉熙心底酸苦,撇了嘴,“以他的处事,又怎么忍心让一个女子独守空闺,备受冷落?”

子澶慌忙解释,“不是的。那辛梧将军的女儿,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说着,顿了一顿,粗粗一算,又说,“只恐怕此时已经死了。”

“师兄如何知晓?”琉熙心中欣慰酸楚交织,禁不住问他。

“我曾为她切脉诊病。”

一霎时,百般情浓尽涌上心间,再也无法自抑,眼前氤氲渐渐深厚,模糊了云梦霞蔚。

她扭转头去,抹了泪,跃下高高崖壁,飘然落于屋前。

恰是云溪与敏亚怀抱两个婴儿寻来。

小小的身躯,微红的肌肤,在宽大的丝缎衣衫里不安地挥动着小手,啼哭一声接着一声,似在抒发着被母亲遗忘的不满。

琉熙嘴角一扬,抱了敏亚手中男婴,低声哼唱,小小婴孩顷刻安静下来,珀色眼珠溜溜转动,澄净如天湖,全无半分杂质。

子澶也随着飞跃落地,轻逗她怀中婴孩,问她,“为什么不给孩子取名?”

琉熙望一眼西方天际,“他是蒙恬唯一的骨血,还是由他爹爹来起。”

敏亚欣慰笑看琉熙,回来云梦半年有余,这还是第一回自她口中听到“蒙恬”二字。

释然了便好,心头的结解了,才能笑着活下去。

琉熙的笑,仿佛点点露水,滴落敏亚心间。她于她,有救命之恩。她于她,有救子之恩。只是不料,今世还能同居云梦山中。

“这孩子的眼睛,与你一模一样。”敏亚轻抚婴孩额角,细细打量他的小脸。

“他不如姐姐漂亮,”琉熙抱着孩子,走近云溪身前,探头看了眼她怀中女婴,“姐姐长得像爹爹。”

子澶并未跟随上来,只立在原地一言不发,忽然,他抬了眼,问道,“想知道蒙恬的消息吗?”

琉熙一怔,猛然回转身去。

她自是知道,子澶对山下七国大事了如指掌,强忍了半年的渴望终于迸发出来,“想。”

“蒙恬现已分兵,驻军东郡。”

东郡,近在眼前,骑马驰骋,不过一夜便到。

目 录
新书推荐: 七零,我的目标是气死绿茶养女 江北往事录 权狱无间 都市奇异录之人狐传奇 娇娇一胎多宝,五个大佬争当爹 火红年代:女知青送上门,我靠种田养家 浪子生涯 都市,伐妖录 工厂牛马历险记 重生2007,人老实话不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