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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请神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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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只笑孩子都有了,再结婚的情侣太开放,如今倒是真应验到了自己身上。

装扮之前,我只穿一袭素衣,头发低绾,只因我知道,今日这身行头,保持一天绝对是项体力活。

孙权拿着羊皮纸来找我,全然不似新郎官的模样,眉头微蹙,一脸政治家的威严,语气闷闷地,道:“如果我们要搬家,你说去哪里好?”

我有些惊讶,看着羊皮纸,了解是近年来沸沸扬扬的迁都事件,终于要一锤定音了。搬家?家这一字,当真是出动了我柔软的心扉,他将这样一个政治问题,当成闲情逸致的琐事来与我交谈,只因他在乎我。迁都,意味着搬家,搬去一个可意的地方,安家落户,是对我的认可和尊重。

我随手一指,秣陵就不错。抛开地势、历史等因素不谈,只因秣陵便是我将来的故乡南京,六朝古都,何止六朝?总之那第一朝,便是由孙权所建。

孙权再不说一语,默然的笑意暗示了他的赞同,也引得我频频发笑。

“爷爷今日何时来,我想见见他。”

“已派人去请多次,尚未答应。”

“可是他不答应我的婚事?你在陆家确实太失礼了,哦不,或许他还在意我改姓氏的事,仲谋,要不我们登门一次,将我的姓氏再改回去。”我急得来回打转,亟亟抓住他的手,寻求帮助。

“我答应你,一起去张家请他就是了,左右时辰还早。”

马车飞速驶出,巳时的天空,却是一派灰冷,我莞尔,默然道:“雪,快降临江东了,将过去的种种,统统掩埋。”

铜黑色的家门,石阶如孤魂野鬼般虚浮着拾级而上,却隐隐昭示着陌然的距离,拒人于千里之外。天空是冷灰色的,我叩门的声响亦是空洞而冷寂的。

我心焦郁闷着,孙权倒在背后讪笑起来,很是释怀的模样。

“总想着太傅是介意我替你改姓一事不愿出门,现在想来定然不是,毕竟他最疼爱的孙女在此翘首以待,他是不忍教你失望的。”

我闷闷道:“他的确不忍教我失望,只是,为何在我幸福的时刻,将我居于门外,正如我的母亲,跪在张家门外三天,他也狠心只作不知。”

孙权握紧我的手,呵了一口热气,反复揉搓,道:“你别多心,不是这个原因。我猜,多半是与我赌气吧,不过只是关乎政治,与亲情无关。前几日我未曾采纳他的意见,以为公孙渊真心反魏,不料被出卖。你爷爷本就认为公孙渊必败,反对我支持他,一见我派出的两个使者被斩,自此赌气不朝。”

虽是政治上的大失误,我听后却觉得好笑异常,只因胜败在这个时代太过常见,“爷爷一腔忠胆被驳,自是羞恼的,更何况本就是你的错。你本想着他今日总会出门,却不料这口气赌了这么久。我也觉得,爷爷越活,越像个孩子了。”

本是难缠的问题,一时又没有解决之法,我们俩人在森严的铜门外,却畅然大笑起来。

我心中大定,今日我成婚,爷爷必得出席,既是拧上了,不如由我出面解决,反正我是一向的胆大妄为。里头的人既不打理,外头的声响也传不进去,就只有把外头的声响做大了。

我深吸一口气,故作深沉叹道:“爷爷既然赌气自闭,连我的婚礼也不参加,那张家的大门也便没了作用,不如用土堵住。而我,做出此等不孝之举,自然也当终身食素,画地为牢,也再不出门看望爷爷。我们爷孙俩,便永生不得相见了。”

语毕,士兵已动身去调匀黏土,准备封门。我心想着,爷爷只要动容,便是成功了大半。

阴沉的天色,士兵们干得热火朝天,因着我和孙权的鼓嗦,一个个再没了顾忌,一边挑土,一边作势喧嚷着。

几片细小的新雪洋洋洒洒,我依在雪裘里,细算着时辰,面色冻得发白,内心却焦急着。

“夫人,大门那头开始反封了,这两头一封,大门就真正堵死了啊。”

“急什么,我们自家人赌气罢了,进出又不止大门一条路,堵死也又何妨。”我鼻息灼灼,强自镇定着。

孙权细细握住我的手,“还说不急,手心都淌汗了,太傅高兴理会你,已是给面子了,这剂猛药下的很对,不过过了就伤感情了。”

孙权命人停了手,既不示弱,也不强硬。门的里头也渐渐停了动静,轰轰烈烈地封门事件落下帷幕,以我们的失败告终,依旧没能请出爷爷。

云层叠加,愈发显得天空灰冷厚重,压得人透不过气,雪就这么细碎着飘洒着,一点也不痛快。我的婚礼,本不该是这样的。

士兵见我们久久不散,在一旁的避风处燃起了篝火,请我们去烤火。那火熊熊烈烈,痛快炽热,将残雪带给我心里的阴霾一并扫去。我的人生,本该是热烈明快的,何况今日是我的婚礼,生生被这寒冻的天气败了兴致,是该有一把炽热的烈焰,燃尽一切阴霾了。

我将雪裘脱去,随手拿起一枝枯木,让它燃起,一把丢到了张家大门口。这火欲燃未燃,熏在门口的黏土上,发出烤制大地的独特泥土芬芳。这种古朴温暖的感觉,让我的心莫名感到安然。

许是动静闹得太大,远在孙权预料之外,他早先由得我闹,如今倒也在意起来。毕竟事情由他误判而起,如今我的激将法,在外人看来却是苛待亲人,必得阻止了。他命人扑熄了火,脱衣立于风雪之中,朗声道:“太傅,是孤错了,今日诚心登门致歉,愿终生受教。太傅一日不出,权立于此处,是断然不敢回去的。”

我心中明了,我的行为不过是表面激将,而孙权才是真正击中要害。他愿终生受教,已是给足面子,爷爷若是不出门,他久立风雪,甚至连婚礼也可以耽搁,爷爷如此疼爱我,怎忍心我的婚礼泡汤,出来只是迟早之事,只待他解开心结便是。

哎,今日这亲成的真是不易,新郎单衣立于风雪之中,新娘放火封家门,落在任何人眼里,皆是太过不可思议。罢了,我的人生,便是不可思议的。

风渐渐小了,雪大片大片畅快地洒落,白雪将她的明丽之色释放于天地间,霎时一片光明。一小片冰凉落在我的眉心,我豁然抬头,铜黑色的大门,吱嘎一声洞开。比雪更白的,是爷爷的发丝,他,真的年迈了。

他的脸色激动地泛起潮红,以亲人的姿态掸了掸孙权肩头的落雪,我立得远,能看到俩人的手紧握在一处,话并不多,只是眼眶皆是湿热的。唯有真心,才能换得真心,人与人之间,千百年来,皆是如此。

“傻丫头,还没嫁呢,净学会偏心。将来我只得跟你夫君一条战线了,否则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你的胡搅蛮缠。”爷爷宠爱地摸着我的额头,我明白,看到我幸福的出嫁是他多年的夙愿,也因着我母亲的悲剧,他更渴望我能如意顺遂。

两人去,三人归,雪薄薄覆盖着朱雀大道,因着甜蜜的心情,所见皆成为是我生平难见的美景。

华灯绢彩,远远看去好似漫天星星落满整个天上人间,这样热闹的景象,愈发显得白雪细落无声,添彩却不张扬。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六礼,我虽不慎在乎,却感念于他的细心,礼仪俱全,婚礼盛大,是每个女子的期许吧,我便曾经在中秋之夜,对着月神,作过这般愿望。花好月圆人团圆,冬日百花凋残,雪夜无如眉新月,然,唯有一对成双的碧影,共享团圆,足矣。

我历经银汉迢迢,得享此刻的圆满,眼里盛满喜泪。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我端坐于喜床上,满目皆是茜素红,铜镜的边框是泥金所塑的并蒂莲,花开并蒂,是很好的寓意呢。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从前不信待嫁的女子最美,如今才知晓,内心充满爱与幸福的新娘子,自然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所有的美丽,在这一刻有了清晰地寄托,只为那个诚然的悦己者。

从前只道丝竹管弦吵杂,今日听来却格外悦耳,通灵的乐音含着情感的妙思,已超脱纯粹的技能,是心无旁骛的祝福之音。

屋外的大地白得流光溢彩,有几只萤火虫翩跹起舞,携着那明灭的光点忽高忽低,星光也随之黯然失色。身成双,影也成双,共剪西窗烛,良辰美景,成就我此刻的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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