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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缘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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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我回屋安顿了父母,先未提征兵一事,启程去陆家。

细雨迷离,仿佛哀思,笼罩地人无可遁形。我喉口酸酸的,生生要淌下泪来,但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哭泣,家里全靠自己了,陆家地位显赫,定能救我家于险境。

绣鞋陷进了泥里,又被我使力拔出,一路上走的甚是吃力狼狈,待我走到陆家门口,被门童拦住,已是无可厚非,毕竟这蓬头垢面的模样,怎会是陆议的未婚妻。

尔后,我被陆议的祖父请进了家里,老人家甚至和气,解释说陆议在将军府议事,已派人去请回了,还吩咐了人为我准备干净衣裳,丝毫没有门第等级之见,倒令我颇为歉疚。

陆家家教甚严,门庭朴素,所用之物皆是祖辈相传,古老半旧,隐着大浪淘沙的涵养之气,非寻常富贵人家能比肩。只是富贵于我如烟云,我目光里灼灼的焦急之色,似是要溢出来一般。

热水氤氲出芳香之气,我勉强暂作歇息,深思着要对陆议说的话。沐浴后,我欲换上全新的装束,虽是陆家人准备的寻常的棉布衣,但做工考究,碧色的衫子,绣着朵朵黄色迎春花,迎风摇曳,栩栩如生。裁剪亦是贴身讲究的,我见镜中之人仪态明秀,纤侬得度,平添了几分自信,只求今日之事务必办妥。

由于中午只在路上啃了几个薄饼充饥,申时我已饥肠辘辘,胃凉凉的,很不好受,这时若有一杯热茶,就好了。

我沿着长廊步行,原木搭建的顶棚,细密无缝,虽年代久远,却丝毫未见腐坏,想必是上等的老杉木,以油脂覆面,才能得此精良亦古朴的效果。雨,绵弱无力地下着,如一张细密的网,将人笼的无可遁形,我不觉加快了脚步,路上风景虽好,但乱花渐欲迷人眼,不可忘了来意。

我本以为雨丝蒸腾的庭院氤氲,进屋以后才知,焚香煮茶的居所,才是真正的氤氲袅袅,宛如仙境。

“好孩子,过来,帮爷爷沏壶茶。”

如此亲昵的话语,令我的心神有刹那的一丝游离。“南柯一梦”,氤氲的水汽掠过我的眼前,湿漉漉的,浮现出壁上挂着的这四个大字,我豁然回神,带着一丝恍若隔世的笑意,徐徐走到了老人家身边。

前世今生,譬如南柯一梦。如此苍劲的书法,写出的却是如此飘渺虚幻的字意。

我跪坐在一旁,被水汽拥得面颊温热起来,心绪也逐渐平和。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分茶、敬茶、闻香、品茶,他器皿摆置地规矩,我做起来也得心应手,手随心动,一丝杂念也没有。

茶道能平和心灵,我想,我已融入其中。

我自得其乐,爷爷的脸色也由惊奇变为了欣赏,怡然地打开窗子,观屋外池水被水车卷起、摔下,激荡起一片清凉自在气息。

“筱箴,自是懂得这些的,爷爷考她做什么?”我抬眼看去,陆议负手玉立,款款来到我的身侧。

他的肩上笼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怕是在廊下站得久了。我恐水汽沁入肌理,遂拾起绢帕,轻掸了掸他的双肩,

“筱箴是个端雅庄静的姑娘,难得有这段缘分,陆某真该多谢苍天的庇佑,成全我孙儿的好姻缘”,此幕落在爷爷眼里,不甚恩爱。他放下窗舷,眼里的慈爱几乎要溢出来,执起我的手,“筱箴可愿意留在陆家?”

我的背脊阵阵发凉,我仅是随心而动烹茶,茶艺却是连陆爷爷都赞叹,我的身上蕴藏的秘密,恐怕不走进陆家这样的大家族,是永远解不开了。既然我已被陆家认定,不妨就顺水推舟,先解了征兵的燃眉之急,再慢慢探访自己的过去。我涩涩地开口,带着女儿家独有的娇憨矜持道:“但凭爷爷做主。”

自此,我辞别了爹娘,住进了陆家,许家只余二老,自可免了征兵之事,而陆家乃世家大族,自有一百个理由免于征兵,此事暂且两全其美。只是我对陆议的内疚一日胜过一日,再难自拔,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对他好,帮助他,在爷爷眼里,我们恩爱如斯,而陆议心里怕是明白的,只是不说罢了。

爷爷待我甚好,每日邀我弹琴品茶,而陆议则在一旁诵读理事,任何风雅之事都不得参与。我只得感叹,爷爷这偏心,也太明显了。

“我暗地里瞧着,近日你总是不待见我,可是因为爷爷恼了你?”我拿骨扇上的流苏戏拨着陆议的脸颊,见他微皱着眉,欲挠却挠不着的模样,只觉好笑。平日见惯了他的完美风姿,原来孩子气的一面如此可人。

他见我问的随意,噗嗤一笑,抢过我的骨扇遮着太阳,道:“我终日在吴侯处当差,还是少沾女色为妙。”

我不以为然道:“吴侯才新娶了夫人,是袁术的女儿,全江东何人不知?吴侯自己新婚燕尔,怎倒是不让属下与女子亲近了?分明借口!” 陆议似是来了劲,坐直了身子,掬一捧池水醒了面,道:“袁夫人虽尊贵,吴侯还不是一月后又纳了王夫人。可怜两位夫人入府,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办。”

我心里苏苏麻麻的,隐隐觉得太阳穴涨得生疼,生生要落下泪来,“也许,一下娶两个的原因,是因为,两个都不是他真心喜欢的。两个皆宠,正因两个都不爱,任凭她们彼此猜度,也夺不来的,唯有真心。”

“平日觉得你对男子三妻四妾反感,今日怎倒是对吴侯刮目相看?”

我对自己的反常也大感吃惊,微微平复了情绪,理性道:“反正他非我夫君,娶再多与我何干?我只是妄自揣测罢了,娶袁夫人莫约是政治因素,新纳的王夫人呢,是用来制约袁夫人了。娶一个是娶,一双也是娶,既然没有真正的心爱之人,这种行为自伤大于伤人罢了。”

陆议觉得我越说越真切,眼角已有了哀愁,半是玩笑半是安慰道:“你倒是与吴侯心意相通,要不我们的订婚礼便请上吴侯,他放任了自己的两场婚礼,也该正儿八经地灌他两杯。”

“那吴侯婚姻不幸,见你定下金玉良缘,岂会难为你?”

“自然不会,吴侯公私分明。”

我拍手大笑起来,用骨扇掀起池水,泼到陆议身上,嬉笑道:“刚才还说少沾女色为妙,现在又说让吴侯来,分明借口!还不快说,近日为何不理我?”

陆议被清泠泠的池水润湿了眉睫,眼里含了一丝清冷,只是很薄,一瞬即逝,“我在吴侯处当差,知道了三丁抽一之事,联想起你来我家的时日,你答应嫁我,莫约是这个原因罢。”

他竟是这般敏锐,如我所想,早已猜出一切。我的欺骗对他陆家大公子而言,无疑是侮辱,他却包容我至今。我的心本来已不再完整,如今像是被人生生破开,曝露在阳光之下。我内心焦灼的厉害,举着骨扇频频摇晃,他的手冰凉凉的,一把握住我灼热的腕骨,我下意识的呲一声,抽开,他却是越握越紧,似在求一个解释,哪怕我骗他也好。

我沉吸了一口气,放眼陆家的整个庭院,大隐隐于市,却能享受鸟语花香,我气息平缓,眼睛直直看着他道:“你是陆家大公子,居住在这般华美奢侈的府邸,我愿意嫁你,你还需要别的原因?只这一个便足矣。”

这般□□裸的借口,是我能在短时间想出的,最具说服力的理由,势利的我,总比欺骗他的我,要好得多,我只是不想伤了他的一片真心。

他握住我腕骨的手慢慢放松,我心下一痛,终归是伤了他。五指忽然被死死缠住,陆议,他与我十指相扣,牢地密不可分,“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我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觉得我愿意骗他,便是在心底里已然有了他的位置。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愿意费些思量,只为他的快乐,也许,我的心,开始为他而动了,所以,对于与他的婚事,我做不到一口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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