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扯出了一条带刺的红线(1 / 1)
“你们记住,把握好这次机会,你们就能够从众多美女中脱颖而出。冲进浴室以后,你们就大胆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论陛下的反应是什么,你们只要扑上去死死地缠住他就好。一旦陛下有了意乱情迷的迹象,你们的脸上要要享受的表情,声音要大。结束后,我会帮你们善后。”徐若桃搂着双胞胎姐妹的肩膀,在浴室门外的石柱后面嘀嘀咕咕。她在酝酿一场□□的阴谋,目的却是因材施教。
结束了谈话,她命令西贝儿打开浴室的门。两位美女窈窕地扭进屋内,连背影都闪现出婀娜多姿的韵味。徐若桃靠在石柱上,长长的呼吸。现在,一切就绪,只等小羊上钩。她有些疲惫地按着太阳穴,随意活动筋骨。
西贝儿走过来,传递汉提里的疑问。
“你知道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吗?一个人从地狱到天堂,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啊!”她仰起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鄙夷地投给汉提里一个“笨蛋”的眼神。
汉提里只是苦涩地笑了笑,对她的计划却并不看好。
男人,有两种情况是无法碰女人的,一种是心有所属,另一种是生有所依。而现在的地塔纳正在朝这两个趋势自由发展,一旦打破平衡后果反而不堪设想。
他皱起眉,想要提醒徐若桃,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是急着要和穆尔西里相见,而他只能烦恼她的烦恼,忧伤她的忧伤,而她永远不会知道。
果然,不消十分钟,两位美女就哭着跑了出来。路过徐若桃的时候,还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这一眼,几乎没把徐若桃炸死。她瞪着眼,望着洞开的浴室大门。
妖娆的雾气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怎么看都是天堂一般美好的景象。明明有天使脱光了衣服自投罗网,为啥我们的好色国王会无动于衷?徐若桃懵了,干脆拔腿冲进浴室,望着还在水池里泡着的背影喊:“我是在替你着想,在经历了生死之后,享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你干嘛把她们打发走?这不是你的精神涵养吗?”
池子里传来潺潺的水声,地塔纳“哗啦”一声从水底站起来,光溜溜地惊起一滩水花。
徐若桃被喷了一身洗澡水,却并没有浇灭怒火。她指着他的鼻尖,骂道:“我在教你感知这个世界,你这是什么态度!”
“如果要教,就由你亲自来教,她们又不是你。”他跳上岸,□□地停在徐若桃的面前,一双被欲望打磨的眸子被眼睛遮去了一半。
徐若桃愣了一下,随后中断说教,理智地转身逃跑。
他伸手拉住她,带着嘲笑地语气反问:“你不是说感知这个世界是要用心的吗?那么,我现在要用心感知你。”他粗鲁地揽过她的腰,力道却毫不含糊。
徐若桃眨眨眼,故作茫然地嘟囔:“怎么说我也是有主的人,你傻啊,放着新鲜的不要……”她的话已经被地塔纳飞来的吻吞没,这一次,他没有了之前的生硬和蛮横,更多的,是不由分说的温柔。他的舌咬着她的齿冠,噙住她那急促的挣扎。发不出声音,徐若桃变得被动。
“放手!”徐若桃终于瞅准时机推开他,努力撑开手挡住他的脸,并且生气地叫嚷:“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是什么?”地塔纳的嘴角扯出生疼的微笑,他自嘲地喷出呼吸,不屑地补充,“你不是从来都没有顾忌过我的身份吗?”
徐若桃僵住了,有种自掘坟墓的味道。她松开手,转而滑向自己的小腹,然后仰起脸,望着面前蒙上雾气的眼睛。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你爱上我了?”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加紧了抱着她的力道。
“不过怎么办呢?我不可能放弃穆尔西里,而且,我也不喜欢你。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肚子还怀有穆尔西里的孩子,你如果乱来,万一我和孩子同归于尽怎么办?”她扬起眉,胜利者的微笑还凝在脸上。
地塔纳冷哼了一声,然后松开她,凑到她的面前问:“如果赫梯王死了呢?”
徐若桃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已经再无用武之地。或许,某种时刻,自己倒成了罪魁祸首。
她沉默地望着他,任由他抱起自己的身体穿过浴室的后门,停在布满红色蕾丝的大床前。
他把她放到床上,扬起头望着窗外。声音散发着浓浓的潮湿感:“既然要打仗总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现在,这个理由已经足够充分。”
“可笑!”徐若桃翻了一个身,把脑袋枕在他的枕头上,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味道,让人不禁有种走投无路的绝望感。
地塔纳望过去,却看见了可以与自己媲美的冰块脸。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选择了我,这场战争也可以不打。”他俯下身,握住她的下巴。
“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什么,至少刚开始,我还会觉得你是一个可怜的人。但是现在,你随便吧,我早就知道你会六亲不认。不过,我也警告你,即使这场战争你赢了,也得不到我。”她的眼神已经凉透,之前那些絮絮叨叨的关心荡然无存。她生气了,为自己的付出不值。
地塔纳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脸,然后转身低语:“不要太高估自己。”
厚重的石门传来喘息,徐若桃终于变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
她躺在大床上,低低地叹息。绕了那么远的路,最后的结局还是这样。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错误?本来的计划是顺利勾搭地塔纳成为自己的弟弟,为什么男人的占有欲这么强?女人的存在永远只可能是老婆却不能是姐姐,亲情有些时候明明就比爱情实际。
想着想着,她渐渐舒展四肢,进入了梦乡。
地塔纳开完军事会议,回到寝室。却看见床上的人已经四仰八叉地睡着了,她无意识地搔搔脑袋,然后嘀咕了一句梦话。
他坐到她的身边,不禁哑然。是怎样的女人能够在敌人的床上这样毫无防备地睡觉?到底是没有戒心还是欲擒故纵?难道她不知道女人的冷漠是对男人致命的诱惑?
地塔纳伸出手,摸摸她的脸。滑腻的皮肤仿佛能够吸住手指,温暖的顺着指尖流进心里。他突然一个激灵,跳开她的身边。目光呆滞地凝视着自己的手指,刚才在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自己分明感觉到了温度。那种软软的触觉,让他有些恍惚。他再次伸出手,揉捏着她的脸。
大约是察觉到面部的动静,徐若桃甩头扎进旁边的毯子,将脑袋埋进被子。呢喃:“穆尔西里,有虫子……”
地塔纳的手指还僵在空中,他望着她的背影,突然红了眼眶,感受到四面楚歌的绝望。
即使是梦境也被那个人牢牢地占据着,究竟是多深的羁绊才能做到这个地步?他有些不甘心地将手掌合拢,慢慢攥紧。这一刻,哪怕是天意,他都要忤逆。
长长的睡眠结束后,徐若桃睁开睡眼。面前不再是穆尔西里熟悉的长睫毛,却是一张面瘫脸。
她愣了一下,然后甩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你脸上有蚊子,好大一个,非常大!”她恍惚地摊平手掌,假装观察蚊子的尸体。
地塔纳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嘴角微微抽搐,扭出一个傻兮兮的笑。他拉住她的胳膊,圈住她的肩,呼出的气体渐渐笼罩了她的脸。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劝你不要做无畏地挣扎。你的随从西贝儿和汉提里已经被我关了起来,他们不会来救你的。”
“还有雷洁普啊!”徐若桃张开眼睛,无辜的眼神楚楚可怜。
“你想见他吗?”他拖住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神全部扑在自己的脸上。
徐若桃撅起嘴,不耐烦地嘟囔:“你又没有抓到他,我怎么见?”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抓到他?”
“如果抓到了,你哪是这种表情,肯定比现在高兴。因为你心里很清楚掌握我赫梯兵力的人就是雷洁普,西贝儿和汉提里不过就是我的跟班,他们成不了气候。”
徐若桃甩开他的掌控,感觉有些冷。她抓过毯子,罩住自己单薄的身体。望着无言的地塔纳,突然又恢复了苦口婆心的妈妈姿态,絮叨道:“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这样不折手段。我也知道,你缺少亲人的关心,所以才会这么极端。就因为知道你善良的本质,我才会提议做你的姐姐。如果我做了你的姐姐,赫梯一定不会欺负你。而且我也会像姐姐一样爱你,关心你,给你最美好的温暖,让你不再感受孤单和寂寞。你说,这样多好。”
地塔纳听懂了她的循循善诱,只好皱着眉关起耳朵。他害怕自己听到这种裹着蜜的陷阱会没有骨气的沦陷。她知道他的弱点,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打仗毕竟是耗费时间人力的事情,本来就很累。像我,我就是和平主义者。”徐若桃拍着胸脯,表情过分真挚,“我总觉得,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有好多无辜的人都会受到牵连。许多本来生活幸福充满关爱的人都会在战争中失去自己的亲人,他们会在受了伤害之后变成你这样。你忍心让他们承受这种彻骨的痛苦吗?那只能说明,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王。”
徐若桃越说越起劲儿,口水飞舞,丝毫没有意识到眼前是不耐烦的嘴脸。她滔滔不绝地讲到口渴,终于停下来伸手抓桌子上的铜杯。结果,没有抓稳,水洒了一地。
她郁闷地奔过去,嘴里还在絮叨:“怎么连水杯都不配合我?怎么看都像是在对牛弹琴。哼,等我回去了,一定是一名成功的单口相声艺术家。”她拾起地上的杯子,扭身冲床上的人嚷:“给我弄杯牛奶来!”
地塔纳走过来,接过她的手,不太友好地问:“你真的怀孕了?”
“这种事有什么可开玩笑的?况且,我怀孕对于你来说不是更好?一个人质两条性命!”她甩开他的手,把杯子塞进他的怀里。
“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地塔纳拉住她,轻轻地揽过她的腰。怀里沉下的重量有些不快,马上传来了张牙舞爪地挣扎。
“那我问你,你现在抱着我的感觉是什么?”她仰着脸,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因为我觉得你会逃跑。”
“也就是说,你并不是想要把我据为己有?”她继续追问,身体却已经放弃了挣扎。
地塔纳望着她的眼睛,暂时没有办法回答。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面前这个女人的价值是什么。但是,一想到她会离开,心里就很不爽。
“喂!我在问你话,能不能看着我的眼睛老老实实地回答?”徐若桃伸手扳正他的脸,逼迫他看向自己。她的眼睛像浓缩的夜晚,随便吸收着能够吸收的光芒。
地塔纳有些犹豫,却还是搂紧了她的腰,并且如实道:“我只是想让你留在这里,陪我说话。”
“陪你说话的人有很多啊,为什么非要是我?”
“她们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她们……不会这么……啰嗦。”
此话一出,徐若桃的脸马上黑了下去,她恶狠狠地推开他,嚷道:“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害怕冷场才一直舔着脸说话的,你居然说我啰嗦?我告诉你,我的啰嗦也是被你逼出来的,难道每次和你这块冰山说话都要大眼瞪小眼?”她磨叨完,生气地倒在床上,火速把自己埋进了被子。
地塔纳蹦出一个可爱的笑容,然后捂着嘴下意识地笑成了一团。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拥有能够娱乐大众的效果。这也是自己觉得无法放弃她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