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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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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分手了,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没有说过一个爱字,连彼此拉一拉手都不曾有过。更不知道那纯洁的友情,已深深融入血液,在他们青春无瑕的心灵上留下一道刻骨的印痕,这印痕不但永远不会消失,还在无声地延伸着成长着,留下一条条神秘莫测的暗流和飘忽不定的光影,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有那么一天,将在他们的生命里闪烁出炫目的火花。事实上,从那以后,每当遇上爱情的挫折或情感的痛苦,冶洋的眼前总是闪现着那个明月朗朗的夜空,水花雪白的小河,花香醉人的沙枣树,以及米虞闪亮的眸子,白嫩俏丽的脸庞,小巧的嘴唇和哭泣时微微颤动的双肩;常常想起她含泪留下的那句话:你先走吧,我上完学就去找你,你一定要等我啊! 冶洋和米虞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阔别十五年之后,命运又鬼使神差地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那个星期一的早晨,冶洋在办公楼二楼的楼梯口突然碰到了前来报到的米虞。米虞是从郊县调来的,任北环机床厂宣教科副科长。当时的北环大名鼎鼎,效益极佳,没有特殊的关系是进不来的。最初的瞬间,两人全都呆愣了,但立刻就认出了对方,接着是极不自然的简单询问,握手,匆匆告别。他们不仅碰在一个单位里,而且在一个楼层办公,同是科级干部,这难道仅仅是巧合? 一石击起千层浪,这浪花犹如早春的雷雨,搅得他们血气潮涌,躁动难安,沉睡在血液里的某种东西正在神秘的刺激中萌动苏醒。但两人都克制着,相互躲避。然而该来的还是一定要来。工作上的接触和来自意识深处的奇异的引力,最终使他们由一般性的接触和交谈,发展到了亲密无间的相处。缠绵的旧情像冬眠后的藤蔓,在霏霏春雨和阳光的抚爱下抽芽,自然极了。

冶洋还是那么能干,在营销科很有威信,时时处处表现出男人的智慧和魅力。风韵依旧的米虞也在工作和能力上非常出色,她在各种场合尽力地发挥自己,展示自己,充分施展出女人成熟后的全部光彩,把厂里的宣传教育、文娱活动抓得有声有色。而这一切在相当程度上又是自觉与不自觉地表现给对方看。

接下来该发生的事情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一天下午,冶洋因公喝得大醉,懵懵懂懂敲开了米虞的办公室。正是下班时候,办公室里就剩她一人,而她正准备离开。一看见米虞,强打精神硬挺着的冶洋像是迷路的孩子回到了家,伸展手臂扑上去,死死抱住她,不住声地喊着米虞,人却瘫了,瘫在她的怀里。米虞吓坏了,这给人看见还了得。她急忙将门关好,在狂烈的心跳中把他连拉带拖安顿在沙发上。她用热水和毛巾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情不自禁地把他搂在了怀里。她想他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但她错了,冶洋在她怀里完完全全睡着了,沉重的身体压得她腰腿酸痛,可她就是不放手,直到全身麻木,再由麻木到更加难忍的酸痛。渐渐地,她觉得双腿消失了,脖子肿了,腰断了,终于支撑不住,两人一块儿从沙发上倒在了地板上。她摇不醒他,喊不醒他,用尽办法都不能使他动弹一下。她多么想把他抱回到沙发上啊,地板上那么凉,醉酒的人怎么能受得了呢? 可她不但奈何不了他,甚至连灯都不敢开,也不敢弄出响声,生怕会被什么人发现,毁了两人的前程。她想象着两人家里到处打问、寻找他们的情景;想象着女儿爽爽要妈妈的情景……难过得流下了眼泪。可她一点也不后悔,她愿意和他在一起,愿意陪伴他,愿意照顾他,愿意为他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烂醉如泥的冶洋终于醒了。

米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可他头晕目眩,浑身酸软,并开始剧烈地呕吐,之后,只喊了几声米虞,说了几声对不起,就又昏然睡去。可怜的米虞太柔弱了,她使尽了浑身解数也不能使他再醒来。即使醒来又怎么样? 夜幕早已笼罩下来,楼道里的铁门和大门也早已上锁,他俩注定要在这黑沉沉的办公室里度过漫长的一夜,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和可能。她很想开灯,有两次手已经按在开关上了,可就是没有按下去的勇气。她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好事者知道,就不仅仅是爆炸性丑闻。她必须忍耐,必须在最大的克制中做好该做的事。她用拖布擦他吐出的秽物,轻手轻脚一次次到卫生间里冲刷干净。然后跪在他身边,把沙发垫子枕在他的头下;把外衣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把暖瓶里的水用杯子倒温,噙在嘴里,一点点地喂给他。在那个黑沉沉的温煦而又不安的夜里,米虞在圣母般的心境里全身心地侍候着冶洋,直到他从大醉中彻底醒来。

后来,在那张长沙发上,他们紧紧拥抱着,在依稀可辨的星光下,两颗颤动的心牢牢地贴着,融在火焰般的非今非古的情境里。他们回忆起初恋的往事,在甜蜜和幸福中说了那么多知心话。米虞说,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是多么爱你,我一点都不想上学,时时刻刻想去找你,我甚至把你下乡的地点都打问清楚了。我总是在星期天的时候到你们家那一带转悠,希望能够碰见你,我真是太想你了啊! 后来,我终于看见了你。那是个傍晚,我看见你和一个女孩从你们家走了出来,肩并着肩,你向她兴高采烈地讲述着什么,她很幸福、很崇拜地听着你讲,脸上的表情快乐极了。那一刻,我的心闷痛难忍,像是跳出了胸膛,眼前一阵阵发黑,想哭,想喊,想去死。真的,你根本无法想象那绝望里撕心裂肺的痛苦。你们是从我身边过去的,也就二十来米吧,一点都没注意到我。我看你们向电影院的方向走去,就一口气跑回家,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放声大哭,哭得昏天黑地。家里人全吓坏了,以为出了什么事……说起来,我还真得感谢你,因为我整个性格的变化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先是沉默寡言,然后是发奋学习,事事争先,不仅成了学习上的尖子,还成了校宣传队的扬琴手和校体育队的短跑队员。那是我人生最灿烂的年华,所遇到的都是热辣辣的羡慕和赞美,面对着太多的夸奖和追求。可我还是不能把你从心里抹去。所有追求我的人,我都自觉或不自觉地和你相比。工作之后,我谈过一次恋爱,后来上大学又谈了两次,每次都是我和人家吹。原因非常简单,每当他们要和我进一步亲热时,我总是不由自主地予以拒绝,然后由拒绝到反感,由反感到分手。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以为是心理毛病,根本就没想过和你有联系,直到结婚前总想见你一面才略有所悟……

我和安志意的认识纯属偶然。我们是在拥军演出中认识的。他当时是连里的副连长,一见面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关心我、爱护我,让我感动。我们一起唱了二重唱。之后,他送给我一个解放军的黄挎包,上面缀着一颗鲜红的五角星,这使我非常激动。你知道的,当时的女孩子都崇拜军人,以军人为荣耀。我们的关系开始处得非常好,很纯洁,也很诗意。每当周末,不是他到单位来找我,就是我到部队去找他。我们一块儿做饭、散步、唱歌、钓鱼,不知不觉间,我的心态就起了变化。他对女孩子的心理比较了解,知道该怎样满足她们的虚荣心。他给我送来了很合身的军装,非常漂亮的大日记本,精巧的半导体,以及成箱的军用肉罐头。后来,他说他三年前离婚了,原因是在内地一家工厂当工人的妻子不愿来高原受苦,而他又不愿意过早离开部队。他说他真的爱我,只要同意嫁给他,不管什么条件他都接受。说他有足够的勇气和耐心等待我。还说在我答应之前,要把我先讽到省城的一家好单位,然后申请转业,再设法调到一起。我茫然了。

回家一说,想不到父母双双赞成。可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嫁给他,是因为有一天他在我的宿舍里突然亲我,正巧被推门进来的同事碰见。荒唐吗? 恋人间或者男女间的亲吻算什么? 可你知道,在当时,一个少女被人亲吻的时候让人看见,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不啻为一次重大事件。

就这样,因为他亲过我,我必须要嫁给他,我在迷惘中,在梦幻般的情绪里糊里糊涂地走出了人生最关键的一步。我接受了他,可并不爱他,他从未使我产生过牵心扯肺、生死相依的感觉,始终觉得他是我的一位长辈,是我的大哥,而不是恋人。冶洋,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在我答应嫁给他的那一瞬间,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你不可能知道!告诉你吧,我想的是你,我是那么强烈地想起了你,那么想见你,觉着如果不能见你一面,无论嫁谁都不能心安。在我少女的直觉里,始终觉得你是爱我的,并且也在想我。你看,我就是这么天真,这么幼稚,这么肤浅,这么让人耻笑。你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在结婚前曾去找过你吧? 你当时刚招工进厂,我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的。我在厂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了你。你和一大群下班工人嘻嘻哈哈往外走,那么强壮,那么快乐,身边起码围着两三个姑娘。我站在厂门口,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可你没有认出我。我们离得那么近,你甚至在我脸上扫了一眼,都没认出来,就那样陌生人似的又一次从我眼皮子底下走了,永远永远地走了……

泪水模糊了冶洋的双眼,他紧紧搂抱着米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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